第369章 轉動的命運齒輪

  「喂，上衫，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宍戶亮亦步亦趨的跟在上衫悠的身後，兩人剛剛算是逃了訓練，正在往冰帝的校外走去。

  他的雙手抱在腦後，不時的往四周打量著，好像害怕被什麼人發現一樣。

  「別看了，跡部這段時間都要忙著處理學生會的事情。」

  上衫悠目不斜視的走在最前方，臉上一直保持著一抹神秘的微笑。

  「呼……原來如此。」

  宍戶亮輕輕的舒了一口氣，他放下手臂，幾個快步追到了上衫悠的身邊，笑著道：「跡部那傢伙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最近脾氣可是壞的很。」

  上衫悠饒有興致的瞥了他一眼，輕笑著說：「也許……你可以去問問亞久津？」

  「呃……」

  宍戶亮撇過腦袋，吹了吹口哨，「那還是算了吧。」

  自從十月份開始，那些外出的正選都一一歸來之後，他們冰帝整個的精神面貌又發生了一次大的改變。

  原本他以為忍足和跡部的改變就已經足以稱得上誇張。

  然而等到十一月份亞久津從外面回來之後，他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衫，你們是不是都去過那個地方了？」宍戶亮忽然臉色一肅。

  雖然上衫悠看起來還是和之前一樣，但是他心裡總有種感覺，上衫悠發生的轉變一點也不比其他人小。

  「我還以為會是向日先問這個問題，沒想到會是你。」上衫悠點點頭，隨後又想到什麼，問道：「所以提前一個月的春假訓練，你們才會這麼刻苦吧。」

  半晌沒有回話。

  上衫悠轉過頭去，發現宍戶亮的情緒有些低落，他目光看著遠處的天空，似乎正在思索著什麼的事情。

  良久。

  宍戶亮像是放下了什麼，聳聳肩，有些感慨道：「正是因為看到了與你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所以……」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上衫悠和亞久津這樣的，是屬於真正的網球天才，而他只能靠著更多的汗水去追趕著與這些天才的差距。

  然而當天才付出不比他少的努力時，這種本該早已預料到的現實，還是給了他不小的打擊。

  隨著年齡的增長，心態的成熟，他們越發能體會到現實的殘酷。

  接著，輪到上衫悠沉默了起來。

  作為當事人，他說再多的安慰話語，也都不過只是一種虛偽。

  隨著冰帝前面幾人的高速成長，這樣的現實必須要宍戶亮和向日岳人他們自己放平心態去適應。

  「別擔心我，我可是不會這樣輕易放棄的！」

  似乎察覺了上衫悠心思，宍戶亮輕輕一笑。

  他扭動旋轉了一下頭頂的棒球帽，將之反扣過來，一雙眸子中依舊帶著旺盛的鬥志。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這個事情的刺激，他在進行春假訓練的時候，就將一頭長髮全部剪掉，留成了現在這樣子髮型。

  更加的凌厲、乾脆。

  兩人一邊走著邊聊，剛才那略顯沉重的氣氛沖淡了不少。

  一路來到離冰帝校區最近的電車站口，宍戶亮臉上的疑惑之色更甚，「是什麼地方，還要坐電車過去？」

  「柿木坂網球公園。」

  「柿木坂網球公園？」宍戶亮聽到這個熟悉的地方微微一頓，隨後他的眼睛猛的一亮，脫口而出道：「那裡不是舉辦全國青少年網球比賽的地方嗎？」

  他看著上衫悠，臉上的神情瞬時就興奮了起來，「難道上衫你也參加了？」

  「沒有。」

  上衫悠沒好氣的搖搖頭。

  以他現在的水準，再去參加國內這種級別的比賽，那不就算是去魚塘裡面炸魚？

  上衫悠盯著宍戶亮看了兩眼，隨後扯了一個理由，「比賽確實是在今天，我們不過是去看看那裡有什麼好苗子沒？」

  說著，他也不給臉上微微有些詫異的宍戶亮反應，直接就拉著他走上了站台。

  ……

  另外一班，前往東京都柿木坂網球公園的電車上。

  一個有著一頭酒紅色過腰長發的美麗少女，正十分緊張的坐在一側的座位上。

  她穿著一件櫻色的蝴蝶衫外套，內襯是一件粉白色的純色打底短袖，外套在胸口處連接，用漂亮的紅色緞帶系成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點綴。

  此時她有些驚恐的閉著雙眼，一雙小手局促不安的按壓著自己淺綠色短裙下的大腿。

  「……想打上旋球的話，需要把拍子拿直，像握把這樣握著球拍，這叫做西式握拍法，你們都看好了……」

  唰！唰！唰！

  在龍崎櫻乃面前，正站著三個高中生，其中當中的那個拿著一把球拍，正在虎虎生風的給另外兩人演示著。

  他的每一次揮拍，拍框都差點砸中龍崎櫻乃的小臉蛋。

  揮舞時帶動的勁風，更是讓龍崎櫻乃這個12歲的小姑娘在座位上瑟瑟發抖。

  到了最後，她甚至祈求般的閉上了眼睛。

  「喔，不愧是北高的王牌！」

  「佐佐部，很行嗎？！」

  圍攏在揮拍男子的兩側，另外兩人則是在一直捧哏讚嘆道。

  他們的話讓佐佐部這個愛顯擺的傢伙更加顯得得意，他的嘴角得意的向上勾起，「看好了，就是這樣！」

  有力的揮拍聲，引得車廂內的其他乘客紛紛側目。

  「喂，我說你們這樣真的很吵唉！」

  「嗯？」

  佐佐部的動作一停，就連龍崎櫻乃也是有些驚訝的睜開了眼睛，看向了自己的對面。

  一個穿著紅色外套的少年垂著頭，白色的球帽遮蓋住了他的面貌，讓人看不清楚表情。

  但是很明顯，剛才那句略帶挑釁意味的話語就是出自他口。

  佐佐部臉色有些難看的僵硬在原地，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小鬼教訓。

  哐當一聲！

  電車減速時帶來的晃動，讓他身子一個踉蹌，佐佐部臉色微微一白，立馬抓住了自己頭頂的扶手。

  他手中的球拍也是摔落在車廂之內。

  「真是的，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被一個小學生說教。」

  佐佐部自我嘲諷了一句，想要緩解這略微有些尷尬的氣氛，然而在他伸手去撿球拍的那一刻。

  「真正的西式握拍法，在球拍拍面朝下的時候，應該是手掌往上包裹住握把才對。」

  越前龍馬不大的聲音在車廂中響起，卻讓半蹲著身子的佐佐部，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這球拍是撿也不好，不撿也不好。

  「對了，你剛才說的那種握法，應該是東方式握拍法。」

  車門打開後，越前龍馬不忘最後再補上一刀。

  接著，他就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這該死的小鬼！」

  佐佐部心中暗罵一聲，目光死死地盯著已經走遠的越前龍馬。

  雖然他們都是在同一站下車，但是他也不能在這站台上就衝過去把這個小學生打一頓吧。

  龍崎櫻乃怔怔的站在站台中，剛才這件事還是不能讓她忘懷，那個少年的人影似乎又從她的眼前飄過。

  然而下一刻。

  人影就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

  另外一邊，柿木坂網球公園的比賽場地。

  宍戶亮在看過幾場比賽之後，就感覺到興趣乏乏，他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

  「上衫，這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苗子吧……」

  抹去眼角擠出的淚水，他看向上衫悠有目光不禁有些懷疑，「而且找苗子我們不是應該去小學組嗎？為什麼來的是中學組？」

  上杉悠一拍對方的肩膀，鄭重其事的說道：「你剛才沒有看比賽的對戰表嗎？」

  眼中露出了一絲緬懷，和難言的激動，上衫悠平緩了一下心情，意味深長一笑，「在16歲的梯次里，可是有一個12歲的小學生報名。」

  宍戶亮一愣，「是嗎？」

  他似乎有些不確定，又一次返回了公告欄。

  結果正如上衫悠所說的那樣，有一個名叫做越前龍馬的12歲小學生報名了16歲中學組的比賽。

  「你是為了他而來？」

  宍戶亮不傻，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上衫悠可能就是這個意圖。

  「你猜？」

  上衫悠心情舒暢笑道：「我只是覺得早春了，該出來活動一下子。」

  在真正看到越前龍馬那個名字之後，上衫悠就知道，真正的齒輪從今天起，就會開始轉動！

  而他這隻蝴蝶，卻早已經掀起了偌大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