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無法跨越的大山

  發球的節奏停頓了一下，上衫悠餘光掃過白石，臉上出現了一絲驚疑，「剛才那是……氣息改變了嗎。」

  白石剛才的接發失誤，並不是他發球太過於猛烈的原因。很明顯，對方正在開始進行某種嘗試。

  回想起記憶中白石的進化，上衫悠臉上浮現出一絲期待。

  「會是那個嗎？！」

  雖然基礎網球擁有極限，但是人的潛力卻是無限。

  白石最終走出的道路就是將原本的基礎更進一步，從渾圓的「聖經」，變成了更具有變化性的「星之聖經」。

  「是否進化，或者說邁出那一步，就讓我用手中的球拍來衡量一下吧。」

  上衫悠思索著，手中的動作卻是不慢。

  砰！

  一道流光再次在白石的身側炸響。

  同時，上衫悠的感知全開，認真的感受著白石原本氣息的變化。

  啪！

  依舊是不太悅耳的擊球聲響起，網球被白石抽擊在了球拍的前端，帶著一股驚人的氣勢向著上衫悠飛來。

  「這一球……」

  皺著眉頭，上衫悠側身一躲，並沒有任何想要去接的意思。

  只聽轟隆一聲。

  網球根本沒有任何的變化，直接重重的轟擊在了上衫悠身後的牆壁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動。

  「咳…出界，30-0！」

  裁判有些怪異的看了一眼白石，這才宣布道。

  「白石，你在做什麼！！」

  忍足謙也臉色有些焦急，雙手放在嘴邊，成一個喇叭狀大聲呼喊了一句。

  以白石的水準，這樣的接發失誤著實不應該，上衫悠的意境發球白石在第二局也不是沒有接過，但是這次卻……

  「謙也，閉嘴，不准干擾場上比賽！」場邊，渡邊修臉色突然變得嚴肅，厲聲訓斥道。

  在網球比賽中，場外人員一般不允許在比賽途中出言干擾場上選手，更別提忍足謙也這樣大喊大叫。

  要知道，就連場外的啦啦隊，在選手發球的時候，也會被裁判提醒噤聲。

  「對不起，教練！」

  忍足謙也臉上一白，在四天寶寺陣營的看台上就立馬鞠躬道歉了。

  剛才他確實太心急，有些害怕白石這是失去了信心。他十分理解，這種在自己擅長的方面被對手無情碾壓的痛苦。

  「啊啦，不必在意。」

  揮了揮手，白石朝著場邊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

  現在的他，倒不如說，正是暢快絕頂！

  另一邊。

  上衫悠眉頭舒緩，臉上帶著微笑，剛才白石這一球，確實發生了非同一般的變化。

  或者說，回擊的力量變強了！

  「果然，雖然還沒有完善，但是雛形已經出現了。」

  目光穿過半場，上衫悠看到了白石眼中的那一份興奮之情。

  不過也是，不管是誰，在發現自己找到了正確的前進方向，都會出現這樣的情緒吧。

  砰！

  網球從上衫悠手中發出。

  帶起一聲鳴顫，網球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十分圓滑的弧度，如蜻蜓點水般，在球場上靈動一躍。

  角度刁鑽，這一球就要從球場竄出。

  白石眼中精芒閃爍，遵循著自身長久以來的訓練本能，他的手臂後拉一抬。

  「就是這樣，找到某個點後，然後維持著這份'完美'。」

  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白石手中的球拍向下猛然一揮。

  砰！

  網球上的藍色波紋消散，直接快速的飛過了球網。

  「這是強力的側旋球。」眼睛掃過白石回擊過來的網球，上衫悠心中快速做著分析。

  「看樣子，你已經找到一點感覺了。」上衫悠的身體前壓，整個人的氣息十分的沉穩，「不過，我可不會給你機會。」

  踏！

  左腳用力一墊，上衫悠將手中的球拍打橫，隨即一個巧妙的轉身，拍網從網球側方橫切了進去。

  「陸之型漩渦扭轉！」

  絲絲水藍色的氣旋環繞在上衫悠的身側，待網球在他的球拍上滾動到極限之後。

  咻！

  一束淡藍色的光芒包裹著網球極速一閃。

  「找到了，機會！」

  不知何時，白石已經閃身來到了網球的落點，他的嘴角自信一勾，球拍的邊框精準的在那一抹流光的軌跡上一閃。

  砰！

  「圓桌抽擊！」

  網球被一股巨力抽打的扭曲變形，接著宛若一道黃色的流光，直接在上衫悠的反手落下。

  「嗤嗤嗤……」

  劇烈的摩擦聲響起，網球在地面一個強力的迴旋之後，直接豎直的彈飛了起來。

  同時，半空中突然出現了八顆網球的虛影，好似組成了一個完美的圓圈。數道球影猶如盛開的花朵一般，朝著不同的方向散去。

  「高明的變化球！」上衫悠眸子一縮，輕贊一聲。

  白石的這一球已經有平等院美國海盜的那股味道了。

  「可惜……在地面停留的時間太久了。」

  嘶！

  呼吸流轉間，上衫悠手臂迅速一繃。

  唰唰唰唰！

  半空中好像出現了無數手臂和球拍，上衫悠只在一個剎那，瞬間將那些想要逃逸的虛影全部擊打了一遍。

  砰！

  最後，一道聲勢驚人的雷光在白石的底角處炸響。

  「不、不會吧？！」金色小春一臉難以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剛才那一瞬他看到了什麼！

  一旁，財前光也是眼睛瞪圓，臉上浮現出了震驚之色，「白石部長的圓桌抽擊，只是一回合就……」

  他們沒想到，白石好不容易找到的機會，卻依舊對上衫悠沒有絲毫作用。

  「不愧是實力進入了那個層面的存在。」原哲也目光輕顫，沉默了片刻後，心中悄然自語道。

  ……

  「還真是一點都沒有留手……」

  白石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球印，嘴角不由露出一絲苦澀，「而且剛才那種一瞬八連打的動作，真的是讓人感到絕望。」

  宛若一座高高佇立的大山，上衫悠僅現在展現出來的實力，都讓他感到束手無策。

  原本還對自己有所進步的喜悅一下子冷卻了下去，白石臉上露出一絲堅韌，有這樣的對手在前，他的進步沒有什麼好稱道的。

  「繼續吧！」眼含鬥志的凝視著上衫悠，白石輕輕一撫自己掛滿汗水的發梢，臉色興奮道：「就讓我們來一場暢快絕頂的比賽！」

  「呵呵，如你所願。」

  看著鬥志滿滿的白石，上衫悠自無不可。

  砰！

  ……

  「Game，上衫悠，4-0！」

  ……

  砰！

  砰！

  很快，激烈的擊球聲再次在球場上響起。

  「白石藏之介，還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看著場上愈戰愈勇的白石，忍足不由發出一聲讚嘆。只有真正面對上衫悠，才能體會到那種差距和無力感。

  而現在，白石似乎仍在不斷嘗試奪回球場上的主動，他的打法也越來越有進攻性。

  上一次他碰到的這種人，好像還是青學的部長，手冢國光當時也是被逼到了絕境，可是依然拼到了最後一刻。

  「忍足，這群傢伙可是和本大爺一樣，都是不服輸的人。」

  一旁，跡部似乎看透了忍足心中的想法，有些驕傲又有些欣慰的說道。

  當初他選擇回國度過中學時光，還真是一點都沒有做錯。

  強大的對手、同行的友人，這些都是他未來日子裡值得期待的事情。

  ……

  球場上。

  上衫悠看著白石已經初步掌握自己的能力之後，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讚許。

  「最後一球了，白石，繼續變強吧！」

  嗬！

  上衫悠單腳一踏地面，一道璀璨的雷光從球場上乍現。

  呲啦！

  網球被極致的速度和衝擊力一壓，橡膠的球體幾乎被抽擊成了一條豎線。

  雷光閃爍！

  白石一抬眼，網球帶起的勁風吹散了他額前的幾縷棕色碎發，他的一雙眸子裡，滿是那道躍動的雷霆光影。

  「看到了……不過我的速度！」

  盈盈的白光幾乎都快要從眸子裡溢出，白石的身體突然爆發出了一陣恐怖的速度。

  「嗬——！」

  幾根青筋在脖子處浮現，白石手臂極限一伸。

  「我接到了！」

  呲呲呲！

  網球只在球拍網線上摩擦一霎。

  很快！

  另外一道刺耳的摩擦聲在地面響起。

  呲啦一聲，網球已經滾落到白石的後場。

  「Game，冰帝學園上衫悠，6-0！」

  「單打二號的比賽結束，由冰帝學園上衫悠獲勝，局數6比0。」

  看著自己手中已經出現了一個焦黑洞口的球拍，白石愣愣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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