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虛假與真實

  「好了，我要認真起來了！」

  看著乾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芥川慈郎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蛋，自說自話的吼了一句。

  很有精神！

  「就是這樣，burning！」

  雙眼燃燒著激情的火苗，河村隆再次大喊一聲，手中的網球垂直向上一拋。

  砰！

  河村遒勁的手臂迅猛的從後向前一壓，網球伴隨著一絲灼熱的氣勢，再度向著冰帝的半場襲來。

  「好厲害的發球！」芥川慈郎嘴上興奮的大喊一聲，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的不慢。

  腳下幾個胯步，他的身體便迎了上去。無比柔軟的手腕帶動著手中的球拍輕輕抖動著。

  砰！

  球拍籠罩網球的一瞬間，他的手腕就輕柔的卸掉了河村隆所附加的絕大部分力道。

  翻轉之間，凌空一划。

  網球帶著一道淡黃的曲線，倒射而回。

  「他……竟然一下子就打回了阿隆學長的燃燒發球！」

  桃城武有些吃驚的看向芥川慈郎，他沒想到這個之前第一球就出了洋相的傢伙竟然這麼猛。

  河村隆的恐怖力道，就算是他也要退避三舍。

  唰！

  眼睛凌厲的一睜，不二的眼神十分銳利，他的目光很快就鎖定在了芥川慈郎的手腕之上。

  「好厲害的卸力技巧。」

  剛才芥川慈郎幾乎沒有一絲遲鈍的回擊，就連他都做不到。

  「看來慈郎開始認真了。」

  看著身體狀態迅速調整起來的芥川慈郎，上衫悠輕輕笑道。

  每次都是這樣，芥川慈郎必須要有個什麼能夠讓他感興趣的東西，他才會一心一意沉浸在網球之中，這也算是慈郎自己獨有的一種快樂吧。

  「哼，像個小孩子一樣。」

  目光定定的看著場上，亞久津不自覺的輕輕鬆了口氣道。

  在網球部，除了上衫悠，他應該是最喜歡和芥川慈郎玩的，對方的心思最為單純，而且不會像河村隆那個笨蛋一樣纏人。

  嗯……至於總是陪他練習的忍足，那個傢伙太精明了，總喜歡講一些猜謎語的話。

  球場上。

  看到自己的發球被輕而易舉的反擊回來，河村先是微微一愣，隨後熱血的激情再度占據了身體。

  「burning！」

  一聲大喊，他眉梢一豎，身體如蠻牛般向前衝去。

  雙手持拍，對著網球用力的一揮，這每一次的擊球都飽含著他對於網球的熱愛。

  氣勢恢宏，網球似火。

  這次還不待忍足出手，壓至網前的芥川慈郎身體一晃。

  啪！

  球拍一個斜切。

  網球像一片輕柔的羽毛，在乾貞治的身前飄落。

  這動靜之間的突然轉變，好像河村隆剛才打的那一球都是虛假的一般。

  「15-15」

  僅僅一個眨眼，冰帝就把比分追了回去。

  乾冷靜的掃視著網前芥川慈郎的動作，鏡片上的白光輕閃了兩下。

  「對手果然好強。」河村隆過些感嘆的看著對面，心思單純如他，也受到了對面給的巨大壓力。

  他的燃燒打法，不管是對於忍足侑士亦或是芥川慈郎，都沒有起到很好的作用。

  不過想起乾賽前和他說的話，河村眼中的堅定之色一閃。

  「要繼續上了！」

  拿著一顆網球，河村在自己的心裡打氣道。

  啪…啪……

  輕輕拍打兩下之後，伴隨著他激情的喊叫，網球又一次從球拍上炸響而出。

  忍足輕輕一笑，只是剛才這幾個回合，河村隆的這招他就已經想到了好幾種破解的方法。

  面對來球，忍足身體前傾一挪，手中的球拍反手斜上一切。

  砰！

  一聲輕響，網球直接被忍足向著後場墊飛了回去。

  「不好！」目光一掃忍足那平靜的表情，乾心中暗感不妙。

  「阿隆……」

  他還未來得及提醒。

  「放心交給我吧！」

  心中一喜，河村隆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球。

  踏！

  雙腳向地用力一踩，高高躍至半空之後，河村手臂的肌肉一隆，球拍重重的向下一扣。

  河村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這一球他手感十足，保證打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量。

  然而，下一刻。

  他的笑容在臉上停滯了。

  忍足像只老狐狸一般，嘴角向上輕輕一揚。

  唰啦！

  眼睛掃過這記扣殺一眼，忍足的身體向心旋轉一扭，轉身半蹲之後，手中的球拍借著向心力橫著一擋落下的網球，隨後瀟灑一拉。

  嗖！

  網球拉出了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越過青學兩人的頭頂，重重的墜落在他們的後場。

  「冰帝學園領先，30-15。」

  忍足華麗的招式，讓冰帝暫時拿到了領先。

  「這是棕熊落網！」

  乾按住了自己的眼鏡，對面這頭關西狼，比他想像的要難纏許多。

  「阿乾，我……」

  河村隆臉上有些尷尬，剛才他一下子衝動了，明明乾是有提過對面有對抗扣殺球的招式。

  「沒關係，球場上的變化很多，我相信你，阿隆。」

  「好！」

  聽到乾貞治這麼信任自己，河村剛才的低落情緒一掃而空，身上的狀態更加火熱。

  「忍足侑士這場比賽是解決不了的，只要再給我三局的時間……」

  心中輕輕想著自己一開始的計劃，乾隱藏在鏡片下的目光轉向了冰帝的另外一人。

  接下來的比賽，忍足和慈郎不斷發揮。

  芥川慈郎依靠手腕網前截擊。

  忍足侑士冷靜補位掌控後場。

  兩人相互配合，直接把河村隆和乾貞治龜縮防禦的防線給撕扯開了。

  砰！

  1-0，兩人第一局就破發了。

  ……

  砰！

  2-0，冰帝再下一城。

  ……

  砰！

  3-0，兩人連續破發。

  「交換場地！」

  直到裁判的提示響起，青學兩人組這才得到不到兩分鐘的喘息機會。

  剛才這迅猛的一連串攻擊，甚至讓河村隆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乾，怎麼樣了，有沒有把握。」遞過兩條毛巾，龍崎教練開口問道。

  她知道這場比賽的關鍵在於乾貞治身上，現在只剩下三局的時間，如果乾貞治還沒有收集到足夠的數據的話，恐怕就太晚了。

  「嗯，差不多了。」乾輕輕點了點頭，隨後他的目光轉向了隔壁正在喝水的兩人，「果然，冰帝之前在和其他學校比賽的時候，根本沒有使出全力。」

  犧牲了整整三局之多，他就是為了收集芥川慈郎這一個人的數據。並且這還是他和河村多次有意給芥川慈郎餵球的結果。

  至於忍足，他根本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搜集閉鎖心扉和無我境界的數據。

  「只能賭這一次了。」

  乾心中有些悲哀，明明是數據網球，他卻做著如此冒險的舉動。但這也是他能想出的唯一可能性了。

  「阿隆，等會只攻芥川慈郎一人。」到了這一刻，也沒有掩飾的必要，乾向河村隆交待道。

  在雙打中，攻破一個點而獲勝的比賽也不是沒有。

  「好！」

  河村用力點點頭，對於乾貞治打球的頭腦，他是無條件信任的。

  另一邊。

  「感覺如何？」

  榊教練輕輕依靠在椅子上，優雅自然的搭著二郎腿，眼神平靜的問道。

  忍足放下手中的杯子，冷靜的點了點頭，「感覺還不錯，而且……」，目光隨意一掃隔壁，忍足繼續道：「對方應該也收集了一部分數據了。」

  榊教練認同的點了點頭，接著視線轉向了又有些興致厭厭的芥川慈郎，提醒道：「慈郎，等會你要注意一下，對方大概率是針對你，難受的球路讓忍足補位就好。」

  「啊，是嗎，我知道了榊教練。」芥川慈郎微微一怔，雖然有些不理解，但是還是認真應道。

  「好，那就這樣。」榊太郎面色一肅，最後看向忍足，「別留手，儘快一口氣解決比賽吧。」

  「是！」

  兩人齊聲應道。

  ……

  短暫調節，雙方再度上場。

  看著站在發球線上的芥川慈郎，乾的眼中似乎有一段段數字飄過。

  砰！

  芥川慈郎在標準式發球之後，身體迅速前壓，反觀忍足向後退後數步。

  「上網截擊的概率98%，然後打出網前削球的概率是86%。」

  走一步算兩步，乾在飛身上去接球的時候，心中默默算計著。

  砰！

  反手一拉，乾先將網球朝著芥川慈郎的左腳邁動的區域打去。隨機身體再次前壓，直接來到了左半場的網前。

  果不其然。

  就在他落位之後。

  芥川慈郎的網前切削球才姍姍來遲。

  「這時候身體不平衡的時間是3秒，打右手邊界得分的概率是73%，繼續打反手追身球得分的概率是89%。」

  心中再次鏗鏘念道，乾將球拍抬至身前，反手一抽。

  砰！

  一道短促的金光從芥川慈郎還沒恢復平衡的左腳處彈飛了出去。

  「15-0」

  「欸……」臉上有些意外，芥川慈郎沒想到對方第二球又卡在了他這個彆扭的地方。

  「這是算準的嗎？！」

  芥川慈郎有些驚訝的抬頭看向乾貞治，可惜卻沒能看出什麼東西，乾可沒有想要顯擺的意思。

  膨！

  膨！

  「game，青春學園，1-3。」

  很快。

  在乾和河村隆的夾擊之下，芥川慈郎破綻頻頻，直接丟掉了這一局的發球局。

  「對方果然發力了。」

  剛才一直在看戲的忍足心中默然。對方這一局一球都沒有打到過他的半場。

  「乾貞治，果然好手段。」

  忍足冷冷凝視著對方的眼鏡，心中已經在計算。

  「呼，就這樣保持下去。」

  心中稍稍一定，雖然剛才他一直在留意忍足的動作，但是對方似乎也沒有好的辦法。

  逾場的話，雖然能幫到芥川慈郎，但是自己這邊就會露出一個巨大的防守空缺。

  第三輪發球局，再次輪到河村隆發球。

  咚…咚…咚…！

  用力拍了兩下網球，河村仍然激情似火的將網球發出。

  可惜這次第一球接發的是忍足，他們沒有機會在進攻芥川慈郎。

  看著威力不小的發球，這次忍足不在留手，他身上的乳白色的氣息升騰，手肘屈身著一拉。

  一個特殊的姿勢之後，他的手臂迅猛一擺。

  砰！

  一聲爆響，網球帶著一道凌厲的空壓朝著河村隆飛回。

  「那是……」

  乾心中一驚。

  快到他根本沒有時間提醒，網球已經撞上了河村手中的球拍。

  「咻！」

  等他們在看過去的時候，河村手中的球拍已經被洞穿了一個圓洞，拍網斷裂，留下來一抹焦黑色。

  「15-0。」

  看著河村有些輕顫的手腕，乾神情凝重，「這下糟糕了。」

  看著對面一直沒有收斂的乳白色光芒，乾貞治知道，他們最難的一道關卡來了。

  ……

  膨！

  隨著芥川慈郎最後一記網前的輕切。

  最終。

  「game，冰帝學園忍足侑士、芥川慈郎，6-1。」

  裁判高聲的宣布之後，場外響起了一聲猛烈的歡呼聲。

  「冰帝！」

  「冰帝！」

  「最後一場！」

  ……

  「唉，還是輸了……」

  在看到忍足體力充沛的用著宍戶亮的絕招之後，龍崎教練就知道事不可為了。

  雖然乾已經十分努力了，但是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當他們選擇忽視忍足去賭一把，就要承擔這個風險。

  很明顯，他們賭輸了。

  忍足的體力並沒有他們想像的那樣，在連續使用三局無我之後，看起來仍有餘力。

  走下場時，乾和河村的身形有些蕭索，冰帝沒有給他們留下任何的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