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失敗的課程

  「不成，這個真的不成。」

  威廉使勁搖著頭，他已經從魔法部回來了，理所當然的沒有調查出任何有用的東西。

  廢話——要是查出來了，那就是他和鄧布利多一個牢房關著了…

  但是問題是，現在，在他面前，在他的辦公室里，穆迪居然邀請他給七年級的學生講講這次魔法部遇襲事件里究竟發生了什麼，又該如何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

  理由也很充分——這事現在是魔法界的頭條，事件的內容也和自衛術的課程息息相關，再加穆迪對那位丟人丟大的現任傲羅辦公室主任不爽，自然要把事情掰開來講。

  至於更多的深意那倒是沒有，但凡穆迪在這上邊隨便涉獵一點，他都是穩穩噹噹的傲羅辦公室主任了，不至於退休了依舊只是普通的小隊長。

  「沒有什麼不成的，威廉教授，」穆迪那張滿是傷痕的臉上全是認真，「那些傢伙太得意了，這才導致了這樣的失誤，我們得告訴學生這個。」

  他是真的愛傲羅這個職業，同時也是傲羅之中乾的最好的——阿茲卡班有三分之一的重刑犯是他送進去的。

  哪怕現在退休了，他依舊很關心傲羅的培養和吸收新鮮血液，要不然也不會主動承擔七年級的課業——要知道，這屆七年級可是有雙胞胎的…

  「還是不成，這次魔法部的應對實在是太差勁了些…」

  威廉搖了搖頭，試圖用另外的藉口拒絕，「而且案件還在調查之中呢，作為協助調查的人員，我怎麼都不該把一些細節透露出去，尤其是那會對魔法部的安保工作造成一定影響。」

  「那個不用擔心，部里那些傢伙給我信件了，」穆迪咧開了殘破的嘴角，但是臉上的表情絕對算不上笑容，「部里要求公開現狀，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勇氣把這麼丟臉的事情公開了說。」

  ？

  把事件公開了說？

  威廉愣了下——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啊。

  雖然他沒有對調查進行任何幫助，但是在他返校前，根據現有情報，魔法部得到的結論是，還是那群襲擊過阿茲卡班的犯人，在烏姆里奇（沒錯，威廉從魔法部聽到這個推論的時候異常驚訝）故意留下的防禦漏洞的情報的支持下，成功入侵了魔法部。

  是的，沒錯，已經死掉的烏姆里奇提供了情報，這就異常的離譜——但是仔細想來還是有些道理的。

  不出個內奸啥的，魔法部的防護能是這樣子的？像是烏姆里奇這麼大的官員落馬，留下一大堆的後手難道不是情有可原？

  「就按照魔法部的說法，然後加上案件推測？」

  威廉認真的看向穆迪——如果不是他知道瘋眼漢不會有這方面的天賦，他都懷疑穆迪這是想法子把霍格沃茨綁上魔法部的戰車去。

  對學生公開坦誠這種事，那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幾乎思考下就知道了。

  「沒錯，正好也讓學生們不再疑惑。」

  「這個我得和校長申請下，」威廉猶豫了一下——這種事還是請教一下校長的好。

  「米勒娃？」

  穆迪疑惑的轉動了下魔眼——麥格教授應該不會攔著的吧？

  「鄧布利多…」

  ——

  「真講？」

  校長辦公室里，威廉看著鄧布利多，哪怕是他現在都感覺到了那麼一點點的尷尬了。

  「講吧，福吉那邊又來信求助了，他現在壓力有點大。」

  鄧布利多臉上也有幾分不好意思——壓力不全是來自大洋彼岸的湯姆，還有他的一份來著。

  魔法部這段時間招兵買馬不是沒有代價的，招收打擊手需要金子，考核培訓需要金子，發薪水又是一堆金子——這麼大一筆預算，本來是可以說的通的。

  畢竟美國的魔法界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多些打擊手站在街面上，民眾自然安心了許多，花錢買個心安也說的過去。

  可魔法部遇襲——你們浪費那麼多錢到底提升了什麼？

  原本還算是和平的氛圍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大家甚至對魔法部有些不信任起來。

  連總部都受到襲擊的話，那打擊手的戰鬥力真的可以去期待嗎？

  「總是要來的，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威廉嘆著氣，黑魔王蠢蠢欲動，眼下這虛假的和平並維持不了多長時間，「那我就盡力幫著魔法部說點好話吧——而且說真的，要不是摸清了傲羅的規律，我們其實還沒那麼容易潛入的。」

  「對了，」威廉剛剛準備告辭，突然想起什麼一樣轉過頭來，「就那個箱子，裡邊是？」

  「沒有魂器。」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但是有著一堆很恐怖的東西。」

  他盯著威廉，眼神裡帶著一點點慚愧，「抱歉，裡邊的東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起碼在戰鬥結束前，我不會讓任何人清楚裡面的內容。」

  您這麼一說，裡邊是啥我大概就清楚了…

  但即便如此，威廉還是裝出什麼都不知道的神情來，和鄧布利多告辭，然後離開校長辦公室。

  ——

  「你們聽說了沒有？」

  「怎麼可能沒聽說，那可真的是…」

  七年級的教室一如既往的熱鬧——越是靠近畢業時分，大家的談興也就越足。

  在霍格沃茨生活了七年之後，雖然每個人都有一點點不舍，但是這種不舍都被外邊龐大的魔法世界帶來的新鮮感徹底壓住了。

  工作，即將入手的薪水，魔法世界的花花草草，不再有教授喊著上課，不再有教授抓著扣分——他們每天都過得很有希望。

  在這種名叫希望的東西的濾鏡下，連魔法部剛剛遇上的襲擊案件都沒那麼恐怖了。

  除卻已經確定在魔法部實習的學生外，每個人都對所謂的真相好奇不已——尤其這次襲擊之中並沒有喪生者，這也讓大家談論時半分都不帶收斂的。

  『嘎吱…』

  被虛掩住的門突然被推開，聊的火熱的學生們頓時愣住了——穆迪教授是有魔眼不假，但是他在城堡內並不怎麼掩飾自己的腳步聲，大家很容易就能預知到他的來臨。

  可今天是？

  然而，當威廉的臉出現在教室門口的時候，所有人都吸了口冷氣，先前快活的氣息再也不見分毫，大家一個個正色起來，甚至有人匆忙把書取出來的時候都把書包帶到了地上去。

  沒法子，今年的畢業生在五年級後就一直被穆迪帶著，到現在都沒有消除對自衛術教授的恐懼。

  「大家下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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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廉笑眯眯的看著慌亂的學生，一點都不感覺意外，「今天應穆迪教授的邀請，我來上這節自衛術課程。」

  「嗯，大家把紙和筆收起來，這節課禁止做任何筆記。」

  這條命令一下達，所有的學生一下子在內心裡歡呼了起來——不做筆記倒是沒什麼，關鍵是不碰紙和筆啊！

  「來兩個學生做配合好了。」

  威廉環顧了下，最終抓了人群中最顯眼的一對。

  反正這兩個傢伙放在哪裡都有可能搗蛋，不如抓上來放在眼皮底下來的好些。

  被指到的雙胞胎愣了下——教授又打算耍什麼花招？

  帶著忐忑的心，兩人走上了講台。

  「來，你站在那邊，你站在另一邊。」

  威廉囑咐著兩人站好，這才從袋子裡掏一些木條來，用變形術控制著它們在黑板上形成了一個大框。

  「托住了，等到我說放手才可以。」

  他一邊朝雙胞胎囑咐著，一邊掏出了一小包和了魔藥的沙子。

  「注意！」

  威廉一邊說著一邊捧出一把沙子來，利用變形術和魔藥的力量把它固定在框架內，然後瘋狂利用複製咒把沙子填滿框架，再利用魔法凍結。

  大致完成了一張局部地形圖之後，威廉揮杖把它固定在黑板前這才讓雙胞胎放下手來。

  「我們大致看下——當然，我在這邊提前說的是這並不是魔法部附近街道的真實地圖，內外界都做了一點點的修改來著。」

  講入侵沒什麼，但是威廉還沒有把學生送去阿茲卡班的打算。

  他的左手靈巧的動著，很快就大致將表層的沙子隨心所欲的弄出了魔法部附近街道的雛形。

  「我知道，大家這段時間其實都很關心魔法部被襲案件，」

  他攤開了手，「這很正常，沒什麼大不了——很榮幸，我對整個案件還是有些熟悉的，所以被穆迪教授喊過來給你們講解被推斷出來的那時候的情形。」

  「聽起來有些像是趁熱鬧——但是確實如此，因為推定工作就是這樣子的。」

  威廉掏出魔杖來，開始最後一步塗色，「事實上呢，這是一起很精妙的又足夠大膽的嘗試。」

  「首先，我要告訴你們的是，這次襲擊案件就像是你們聽到過的那些東西似的，是在中午快下午的時候進行的，誰知道為什麼會是在這個時間？」

  一位拉文克勞舉起了手，「應該是您以前說的，白天中午時分人們的警惕性最弱，很多人因為天亮了覺得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回答正確，拉文克勞加兩分。」

  威廉點了點頭，「沒錯，白天時分，午餐後是最為容易被偷襲的時間。」

  他用左手敲了敲，一團小黑點出現在沙盤上，密密麻麻的，看起來像是人很多的樣子——這還是威廉拿到的官方消息來著…

  「首先，根據現有情報來看，本次魔法部入侵計劃之前，犯人進行了大量的踩點工作，這為他們的後期行動埋下了伏筆。」

  「教授，不是應該有內奸或者泄露情報的人在嗎？」

  威廉剛剛想把這個話題一接而過，下邊的學生就開始鬧么蛾子了——穆迪的課程有些無序，這兩年下來把不少的學生帶壞了。

  『廢話，有也不能說啊，這個鍋烏姆里奇早就該習慣了才是…』

  「當然，這也是一部分可能存在的原因，但是我沒法確定。」

  威廉笑眯眯的轉移話題，「當時無論如何，他們都弄倒了合適的圖紙，然後以特殊的方式混入了魔法部的內部——具體是什麼，你們應該不會讓我去講吧？」

  「注意了，幫忙，弄個七個紅點，弗雷德。」

  「沒錯，你們看到的就是當時的防護力量」威廉指了指紅點，「因為傲羅們和打擊手都外出了，所以此刻的魔法部已經完全失去反抗的能力了——當然，你們不要去嘗試，這個漏洞補上來了。」

  「那些真兇的領隊是個極其聰明的傢伙，他從前副部長烏姆里奇留下的資料之中獲得了一些神奇的東西，然後試圖強沖魔法部來獲得剩下來的——很不幸，他成功了。」

  「成功了？」

  學生們嚇了一跳，他們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原本他們以為沒什麼事情，但是現在看，事情比他們想的還要大？

  「是的，成功了，魔法部的人士安排的太少了。」

  威廉攤開了手，「打擊手們全到重要地點保護集市去了，魔法部的防護在那時候還沒有先前高呢。」

  當然了，也有阿茲卡班被派遣了更多人手的原因——雖然按照現在的情況，根本沒有人可能救他們就是了。

  ……

  「下課！」

  當威廉宣布下課的時候，他自己都有些心虛了。

  「終於下課了…」

  威廉覺得自己後背已經半身冷汗了——他差點死在講台上！

  開什麼玩笑，這些七年級的問題怎麼一次性出現了這麼些個刁鑽的？

  要不是提前編好了瞎話，他都能被問住了。

  自打他上講台之後，他第一次這麼緊張！

  『再不接這種活了，打魔法部也好，給魔法部洗地也好…』

  他擦了下不存在的冷汗，決定回去重新備課——不行，這節課太差勁了，簡直是在浪費學生時間，得給七年級補一套高質量的卷子！

  ——

  「感覺這節課不太對勁，教授講的乾乾巴巴的…」

  「是啊，沒頭沒腦的，像是被威脅了。」

  「完全沒有先前的水準。」

  …

  學生們議論紛紛，最終發現事情和課程內容大概有很強大的關係。

  畢竟是魔法部被襲擊了——有些學生現在才想到這活確實不是能說那麼好的。

  在一番討論後，大家得出了最後的結論。

  沒錯，教授肯定是被福吉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