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暗濤洶湧

  「你們都讓我有些震驚…」

  在福吉匆匆忙忙帶著害怕和疑惑離開之後，鄧布利多看向了威廉。

  福吉的反應有些出乎他的預料，福吉的變化也超出了他的預料，「你對他說了些什麼，威廉教授？」

  「我只是告訴他——黑魔王是被美國魔法國會放出來的，和他沒有關係。」

  威廉看著福吉遠去的方向，輕微的搖了搖頭，「另外告訴了他戰爭時選舉會暫停，另外還有上一任部長米麗森·巴諾德的超長任期的事情。」

  米麗森·巴諾德部長的任期是1980年到1990年，在打贏了戰爭之後，她一直在部長的職位上干到自己想退休為止，後來才是福吉上任的，這位拉文克勞出身的部長就任之後最出彩的行為是——在伏地魔死後人們慶祝時，她果斷駁回了國際魔法社會的輿論並聲稱，「我堅決維護大家縱情狂歡的權利。」

  簡而言之，她就是在戰爭獲勝時的第一部長，履歷——嗯，看看伏地魔當時肆虐的情形就很容易知道那上邊都有些啥了…

  他不知道自己說的哪句話觸動了福吉，但是毫無疑問，福吉能和鄧布利多差點吵起來的原因也就那麼幾個，三句話完全可以打消福吉的一切疑慮。

  『奇怪了，阿茲卡班吹牛都能扯到的聊天內容，鄧布利多居然如此的…不嫻熟…』

  「只是這樣？」

  鄧布利多看著威廉。

  「只是這樣——我也沒別的可以提供給他的啊…」

  威廉攤開手——學校里最值錢的就是校長職務了，先不說他有沒有權利，給人家部長校長職位人家也不稀罕啊…福吉都能為職權問題和鄧布利多差點翻臉了，怎麼可能覺得校長職位很香？

  ——

  「宣戰嘛…」

  福吉回到魔法部就直接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他需要冷靜一下。

  他原以為這次只是單純的給霍格沃茨送經費的，但是沒想到鄧布利多居然給他開出了這樣巨額的籌碼來。

  『我太粗魯了，太遲鈍了…』

  他自責起來——阿不思都那麼明顯的暗示了，他居然沒聽懂，逼得阿不思不得不專門派人過來為他解釋那些事的含義！

  沒錯，當然是鄧布利多的意思——霍格沃茨的自衛術辦公室主任來校長辦公室解釋，難道還能是自己的想法？

  這樣隱秘的事情肯定要信任的人來，多一道手續看起來好像有點不守秘密，但是其實就是為了避免直接掰開講的尷尬。

  鄧布利多那樣的人，怎麼可能耳提面命的告訴他，你要是怎麼怎麼樣，就能獲得怎麼怎麼的好處，還能撈到這樣或者那樣的資本。

  所以…

  『丟人了，太丟人了…』

  福吉抬起頭來，神秘人固然可怕，但是部長的職務更為重要——他慌亂的不是時候。

  但是沒關係，他是唯一的選擇，不然鄧布利多就不會讓那位威廉教授解釋那麼多了。

  而且，現在想來，那三句話也頗有深意，前部長連任的時候鄧布利多其實有機會的，這是在表明他並沒有對部長位置的窺視嗎？

  「經費得再增加一些——如果鄧布利多全力支持我的話…」

  「還有那位威廉教授，得增加一筆特別經費給他…」

  ——

  「我派遣的調查人員現在還在四處收集證據中，你的推斷給了他不少的幫助。」

  在商量過阿茲卡班該設置的陷阱之後，鄧布利多又和威廉討論起了美國魔法界的事情——但很不幸，沒有好消息。

  那些隱藏自己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肅清者突兀的出現了，活躍了，但是混亂的美國魔法國會和傲羅已經無力壓制他們了——尤其是按照鄧布利多最新的消息，兩隻滿編的傲羅小隊失去了聯絡，使得當地的魔法國會的力量變得捉襟見肘了起來。

  「應該是伊法魔尼了，但是我們沒法子貿然提出指控，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指責一所著名的巫師學校的墮落是絕對不可行的…」

  鄧布利多有些為難——在伊法魔尼作為美國魔法社會唯一的大型魔法學校的情況下，他但凡指責就差不多等於宣戰了。

  「只能等待調查了，」威廉點點頭，無奈的應和，「美國魔法國會的那些傢伙…簡直是一群飯桶。」

  但是飯桶又能如何呢——一般人去了沒法子處理，鄧布利多出面的話，那和直接宣戰有什麼區別？

  『希望那位被鄧布利多派去的人好運吧…』

  ——

  「不行！」

  韋斯萊家現在依舊在爭吵不休，韋斯萊先生堅決反對羅恩在惡咒修行上更進一步，學習詛咒甚至和黑魔法相關的東西，而韋斯萊太太則是表示同意。

  「他已經快成年了，亞瑟！」

  「即便是成年了也不行，你知道的，莫麗，只要學會了在黑魔法前保護自己，那就一定會學會黑魔法的。」

  「學會就學會吧，既然那位教授覺得他有天賦，那也不錯。」

  「那是黑魔法，他甚至會直接學到那些置人於死地的死咒！」

  「我就會！那是保護自己的最後手段，羅恩的成績你也知道的，他總得學著保護自己！這些年來霍格沃茨發生的那些事情你也多少知道一些，我不能讓他什麼都不會的去冒險！」

  韋斯萊太太寸步不讓，羅恩是她最小的兒子，偏偏還沒什麼天賦，在一年級聽說了魔法石機關的事情後，她就偷偷摸摸的在假期教了羅恩和金妮一些惡咒。

  其餘的孩子都還好，成績一個比一個好，就算是五年級前稍微差勁一點的弗雷德和喬治，也有著驚人的魔法天賦，惡作劇上的手段也高明到她不願意幫著他們禍害學校了。

  但是羅恩和金妮就不同了，金妮小時候太害羞了，而羅恩呢…上學前和上學後都是那麼讓人操心。

  「教他惡咒已經夠多了——」

  面對韋斯萊夫人的強硬態度，韋斯萊先生有些無可奈何，他自然是知道自家太太從家裡學到多少東西的，對惡咒的課程也算是不聞不問，可黑魔法完全不一樣了。

  「不夠，而且羅恩再有兩年也要畢業了。」

  「還有兩年多呢，他才剛剛五年級——」

  韋斯萊先生剛想說點什麼，就被自己太太瞪回去了。

  「離畢業很快的，你覺得他擅長什麼？」

  「擅長什麼…」韋斯萊先生愣了下，被問住了——其餘孩子過於優秀，屬於想幹啥就幹啥的水準，讓他還真的沒嚴肅考慮過這個事情。

  「其餘的孩子隨隨便便就能進魔法部，但是羅恩不一樣，弗雷德和喬治就算最差勁也有卡卡洛夫那位校長欣賞，可羅恩呢，他的成績…級長對他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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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

  「讓他學習吧——威廉教授是位相當負責的教授，弗雷德和喬治都能教導成優秀生，他說羅恩有黑魔法相關的天賦，那肯定不會差的。」

  「如果羅恩真的學的夠好的話，可以考慮留校當自衛術的教授，甚至去德姆斯特朗那邊當個教授也可以——雖然我不介意，但是我不希望他和其他的哥哥有太大的差距…」

  韋斯萊夫人嘆著氣——家裡沒什麼可以給羅恩繼承的家業，依照羅恩歷年的成績看，他進魔法部也非常危險，哪怕是亞瑟托關係也有些困難。

  而且，總不能讓其餘的孩子覺得不公平…

  「就這樣決定了，讓他去學吧，只是要督促他，不過多的沉迷於黑魔法中，能自保就足夠了。」

  ——

  「乾杯！」

  伊法魔尼的一間陳列室內，肅清者們舉杯慶祝著，用憧憬的眼神看著坐在長桌最前端的男人。

  他們又伏擊了一隊不知死活的傲羅——美國魔法社會和平太久了，上次動盪還是格林德沃時代呢，本土又距離其餘大的魔法社會足夠遠，傲羅的水準不是一般的差。

  在微弱的燈光下下，裝飾華麗的長桌的那個男人的身影顯露出來，他沒有頭髮，面孔像蛇一樣有兩道細長的鼻孔，一雙閃閃發亮的紅眼睛，瞳孔是垂直的。他的膚色十分蒼白，似乎發出一種珍珠般的光。

  「安靜。」

  伏地魔輕輕抬起了自己的酒杯，桌上的其餘人立馬停下了他們的話語，癲狂的期待著他施法號令。

  『非常好用的一群瘋子…』

  黑魔王對自己的新手下非常滿意，他們的殘忍遠遠超過了食死徒，傲羅和打擊手的長期追捕以及為了隱瞞身份不得不在所有人面前隱藏自己魔法力量這些東西交織起來，讓他們足夠瘋狂且沒有任何的底線。

  就像他預料的那樣，這裡是一個裝滿了乾草的屋子，只需要他揮動一下魔杖，屋子就會自己燃燒起來。

  先用這些被追成狗的肅清者來打亂整個魔法社會的秩序，再利用巫師們不得不隱藏自己而壓抑的破壞性，然後利用暗殺和其它手段整合魔法國會，整個美國魔法界就會落入他的手中。

  他有著自己的學校，失業而憋屈的學生，被鬆開鏈子咬人的瘋狗——這實在是太完美了。

  只是，還缺少足夠可信的助手…

  對了，這方面的事情可不能交給伯莎——她去處理學生畢業就業的事情就足夠了。

  伏地魔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自打他突發奇想把伯莎安全去輔導學生就業，現在畢業生的失業率高了一大截呢…

  」我們做了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嗯？「

  他環視著那些肅清者，「但是不夠，還不夠，要想安全肆意的繼續下去，我們必須幹掉那個老傢伙，而不是執著於削弱傲羅。」

  「接下來，想法子把罪證推到那些巨人馬人之類的手中…我記得以前魔法國會因為大腳怪搬過家？那為什麼不讓他們再來一次？」

  看著伏地魔笑出聲來，屋內的肅清者們跟著開懷大笑起來——那是魔法國會的第五次搬遷，因為人類魔法物種保護組織的領導艾琳·尼丹德。

  她濫用職權攻擊被判定為「行為失當」的大腳怪，使得它們決定造反，不得不說，那是一次頗有影響力的造反。

  「我希望來負責，偉大的黑魔王。」

  一位年輕人站起身來，「我會妥善的處理好的，殺掉幾隻大腳怪就夠了，它們意見一直很大的…」

  「那就去做，」伏地魔輕聲說著，點了點頭，「是時候讓傲羅們了解他們一直說的先輩的榮光了。」

  ——

  「得到許可了？」

  「是的，威廉教授。」

  羅恩小心翼翼的回答著——他自認為做好心理準備了，但是還是在收到家裡來信時被嚇了一跳。

  因為被同意了，所以他現在反而有些後怕了。

  威廉接過羅恩遞過來的信，仔細閱讀，並且確認它不是偽造的之後才點了點頭。

  「那麼，就說說吧。」

  他用手朝著書架點了點，一本書直接飛了過來。

  「我不會教導你任何有關黑魔法的內容，至多到一些詛咒，但是也不會是致死性的那種。」

  書輕輕翻開，攤在了桌上，「先說說魔法的分類好了。」

  「其實，自衛術相關的法術全都歸於魔咒類的，只是它更偏向於攻防——或者說，魔咒課上學習的大部分屬於生活類咒語，沒什麼攻擊性，而自衛術的咒語，則是造成可以挽回的攻擊效果。」

  「所以，你就該知道，黑魔法之所以不被歸入自衛術，是因為它太過危險，造成的傷勢，幾乎不可挽回。」

  「大多數黑魔法都有著獨門的解法，除卻流傳比較廣泛的咒語外，它只掌握在發明者和它的傳承者手中。」

  「這聽起來很像惡咒是吧——惡咒也是有專門解法的，除卻施法者之外，其餘人只能等到惡咒效果結束，」威廉看著羅恩，」但是它的傷害性不是永久性的，這就是惡咒和黑魔法最大的區別。「

  …

  當第一節理論課結束的時候，羅恩聽的無比的頭昏腦脹。

  他遲緩的帶著威廉給他的書離開了辦公室，滿腦子全是惡咒相關的東西以及如何在黑魔法下守護自己的內容。

  『只有這樣嗎？』

  他有些悶悶不樂——他更喜歡直接的咒語，而不是這些搞不清楚的原理，但是按照教授的說法，他根本從課上學不到黑魔法…

  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無聊的翻開了那本書的一頁，卻發現上邊有著一些潦草的字跡——嗯？

  他愣了下，然後仔細辨認起來。

  『學習草藥就夠了，為什麼還要掌握那些亂七八糟的黑魔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