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風暴來臨前

  「所以你就這麼搞到了兩個食死徒的名字？」

  校長辦公室里，鄧布利多的表情非常奇怪，他看著威廉，半月形的眼鏡滑到了鼻子最低端，「就這樣，就從貝拉特里克斯口中得到了情報？」

  「反正試一下而已…」

  威廉攤開手，「這其實無關緊要，我更在乎烏姆里奇提供的情報——我現在都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方法，躲過了我全部的探查方式。」

  「是個問題——但是福吉可不希望有人插手這件事，在這個時候，魔法部的支持是必要的。」

  鄧布利多思考了下，輕輕搖了搖頭，「烏姆里奇的情報放棄吧，福吉不會放任她的記憶被探索的，在伏地魔快要復活前的時光，我們不能和魔法部鬧僵了。」

  「至於她說的校內存在食死徒的事情，我會調查一下的，你不要把這個訊息告訴任何人，威廉教授。」

  「好的，校長。」

  威廉點點頭，「那我先告辭了。」

  「去吧，」鄧布利多搖著頭，「你給我帶來了不少新的工作——這可真是件麻煩事。」

  然而，當威廉走到門口時，卻突然被鄧布利多喊住了。

  「稍等下，威廉教授。」

  「還有什麼事情嘛，校長？」

  威廉停下了腳步，疑惑的看著鄧布利多。

  「嗯，把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工作儘量分配出去，或許我們會在哪天突然去做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

  出乎威廉預料的是，鄧布利多打了個啞謎。

  這老頭壞的很。

  威廉腹誹著，「好的，我會儘量把課件準備好，如果有需要，盧平教授或者穆迪教授可以完全接手。」

  ——

  『待不住了…』

  當卡卡洛夫拿到預言家日報之後，他的腦海第一時間就出現了這樣的想法。

  又有兩個食死徒落網了——傲羅和打擊手們簡直要成為報紙上的常客了，十幾年前免於審判的食死徒們一個個被挖出來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隱藏的食死徒都找出來了！

  卡卡洛夫發誓，他從未知曉這兩個人的名字，更別說在早些年的大審判中聽到了。

  聯想到最近落網的從未被人知曉的麗塔·斯基特以及烏姆里奇，他基本可以做出判斷來，烏姆里奇手中的食死徒網絡被挖掘出來了。

  按理說這是好事，食死徒被挖出來的越多，他越安全——剩下來的人都夾著尾巴的情況下，他根本無需擔心自己的安全了。

  可是，無論是直覺感知的危險還是手臂上變的清晰的黑魔標記，都讓他寢食難安起來。

  『阿不思一定知道什麼…不然魔法世界不可能這樣發瘋似的清算舊帳，這簡直…簡直…』

  一個無比可怕的想法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讓他一下子仿佛落入了冰水之中。

  『霍格沃茨和英國魔法部都知道了黑魔王要歸來了，所以他們在拼命削弱黑魔王的黨羽，以便讓他…讓他…』

  他不敢猜測下去了，發自內心的恐懼讓他不敢把這個可怕的事實推演下去了。

  「報紙…報紙…」

  卡卡洛夫哆嗦著從自己的箱子裡翻找起來——這段時間有關食死徒的報紙按照時間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箱子的角落之中，有幾份甚至已經被折迭出了無法回復的印記。

  【魁地奇世界盃的混亂！】

  【食死徒再落網！】

  ……

  一份份報紙展開，卡卡洛夫又掏出一個小本子來，那上邊全是用加隆收集來的報紙上未刊登過的真相。

  『威廉…』

  『威廉…』

  …

  『還是威廉…』

  『全是威廉！！！』

  威廉的名字被圈上了紅圈，幾乎所有的事件之中都能看到這位他以前就相當看好的教授的名字。

  『他一定知道什麼！他比我想像的還要重要！』

  『再往前的訊息呢…』

  他翻看起先前收集的有關霍格沃茨的情報——受傷的教授，死掉的教授，甚至還有古靈閣失竊的新聞…

  『想不出來…』

  他無力的癱軟到了椅子裡邊去，心跳卻根本平靜不下來。

  ——

  「他死掉了…」

  伯莎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手中緊緊握著的魔杖告訴她，就在剛剛，一道死咒從她的魔杖中噴射而出，殺死了眼前這個巫師。

  沒有任何罪名…

  是的，沒有任何罪名，只是他占據了大量的財富…

  「我們可以只拿走那些加隆和材料的…」

  「黑魔王大人…」

  伯莎低聲說著她都搞不太明白的話語，身體拼命拒絕著去搜索對方的屍體。

  「沒時間了，伯莎…」

  湯姆的語氣緩和了幾分，充滿了蠱惑的意味，「而且，他確實該死，不是嘛？」

  「想想吧，伯莎，這傢伙，可是幫著麻瓜製造物品，悄悄出售巫師的力量給麻瓜的叛徒，他偽裝成了教徒而已…」

  「而且他行蹤不定，不是嘛，我們只需要留下一封他決定苦修的信件，然後掩飾掉一切痕跡就好——就裝出他害怕魔法部找他麻煩，得知消息後帶著錢跑路的樣子，這樣哪邊都…」

  「可我們不是來採購稀有材料的嘛…」

  伯莎愣愣的問著——就在她以為快要談成的時候，黑魔王控制了她的身體，趁著對方轉身的時候，一發死咒突襲了對方。

  「我們的錢還差好多呢，伯莎…你不能指望著三強爭霸賽能把伊法魔尼的那些校長留住多久，按照目前的進度，我們配置好藥劑前，他們早就回來了。」

  湯姆難得細心的開導著——他現在唯一能靠的就是這個腦子不靈光的食死徒了。

  如果不是時間緊迫，加隆缺口太大，加上《預言家日報》傳來的一條條壞消息，他也不會冒著被揭穿的風險來襲擊這麼個做生意的巫師，來掠奪自己先前根本瞧不上眼的一丁點可憐巴巴的加隆。

  梅林的鬍子——自打食死徒的團體成型後，他還是第一次為加隆這種他從來不攜帶的物品而煩惱。

  「可…」

  「沒什麼可不可的，伯莎，就是這些半投靠麻瓜的巫師，在這個國度清算巫師的歷史上出了大力，這段時間的閱讀中你也該明白這些事情了，他本來就是我們清算的目標…可恥的巫師叛徒。」

  「現在，放鬆，讓我來收尾，避免這次意外給我們的計劃帶來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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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莎愣了愣，放棄了抵抗，伏地魔抬起了魔杖，開始製造一場主人匆忙離開的假象。

  ——

  「不對勁，不對勁。」

  威廉攤開桌上的數據——到現在為止，黑市上所有他知曉的可以用來復活的魔藥原料平穩的讓人驚訝，就好像它們全部都用在了別的地方而不是被某人因為復活而收集了。

  「總不能跑周圍地方收購吧，可那也會反過來影響這邊的價格啊…」

  「想不通，想不通。」

  他揉了揉額頭，然後從袋子裡翻出了一套題目，簡單的看了看之後就確定它應該適合這周使用。

  「明天五年級的課親自上，七年級的就臨時託付給穆迪教授好了，二年級…交給盧平。」

  「我需要出國一次，親自打探周圍國家的魔藥行情…」

  「順帶得想法子把魔藥原料價格炒起來，那樣對方即便是想收購，都會因為價格問題被卡住…」

  「這也是個相當麻煩的事情，實在不行的話…恐怕要編織一個巨大的謊言了…」

  威廉嘆了口氣——他現在甚至不能確定黑魔王是否要靠魔藥輔助復活了，對方復活的法子難道是他從未探索過的領域？

  他已經夠忙了，福靈劑，課程，必要的鍛鍊，黑市的情報，學生的作業…

  ——

  「下午好，威廉教授。」

  鄧布利多的辦公室之中，威廉在麥格教授的幫助下終於從校外把鄧布利多抓了回來。

  看得出來，風塵僕僕的鄧布利多原本還是在忙不知道什麼事情，身上的袍子甚至還帶著灰塵…

  『要不是麥格教授的話，估計我是蹲不住鄧布利多的。』

  「請直接說吧，威廉教授，我現在非常忙碌…」

  鄧布利多坐在椅子上，臉上帶著威廉先前從未見過疲憊，「米勒娃說你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我匯報，必須得到我的同意才能完成…」

  「是這樣的。」

  威廉一邊說著，一邊從隨身的紙袋之中掏出一張羊皮紙來，遞到了鄧布利多的桌前。

  鄧布利多審視的看了三分鐘，臉上的疲憊換成了發自內心的笑容，「復活時常用到的藥劑原料？」

  「是的，校長。」

  威廉點點頭，「我這段時間一直在盯著它們的價格，但是讓我疑惑的是，它們的價格平穩的讓人懷疑…黑魔王是否需要它們…」

  「所以，你的意思是？」

  「搶在黑魔王復活前，把藥劑材料控制住。」

  「做不到的，威廉教授，而且，這樣反而會引起他的警覺——我們不可能永遠把控住物價，那需要的加隆足夠拖垮學校的經濟。」

  「做得到的，校長，」威廉搖搖頭，「只是，需要斯內普教授做出一些犧牲來。」

  「嗯？」

  「我需要斯內普教授在權威性雜誌上發表一些報導。」

  威廉指了指紙上的幾種原料，「他可以宣稱在研究魔法石的製造中驚奇的發現，這幾種材料很可能是中間過程需要大量使用的輔助材料。」

  「這…應該可以。」

  鄧布利多猶豫了下，答應了下來。

  「而這、這這，」威廉一口氣圈了十幾種，「這幾種原料經過一個巧妙的搭配後，會在某種情況下對人產生某些滋補效果…」

  「滋補效果？」

  鄧布利多愣了下，然後意識到了威廉想要表達什麼。

  「也讓斯內普教授發表？」

  「是的，畢竟他是這方面的權威，一等一的魔藥大師——我們甚至可以把效果吹的更神奇一點，比如說可以提高巫師的出生數目什麼的…甚至可以導致下一代的天賦更好一點。」

  …

  鄧布利多看著威廉，臉上再也保持不住微笑了——以斯內普在魔藥方面的造詣，如果編織出這樣的騙局的話，那影響甚至可以輕鬆跨越國界…但是…

  毫無疑問，這份報導一出，這些東西會被炒到根本買不到，而且除非有人拿出真實證據來反駁，不然這個騙局甚至能延續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或者，根本不會被識破。

  『可你真的不是弄出來噁心西弗勒斯的？』

  鄧布利多疑惑的看著威廉——這篇報導一出去，斯內普就以後魔藥大師的稱號後就得再加個XX藥大師了…

  他現在是明白威廉為什麼非得找他來了——這事除卻他之外，誰都沒法子勸說的。

  「我需要再考慮這件事，威廉教授。」

  不知道為何，鄧布利多覺得自己胸口有點悶的慌，「你先離開吧，我需要安靜一下子。」

  ——

  「阿嚏！」

  地下教室內，突然出現的噴嚏聲把熬煮魔藥的學生們都驚動了——動靜太大了，他們必須要確認下是否需要第一時間躲避。

  沒法子，因為講台上那位教授的不斷施壓，原本就在課堂表現的很差的納威的魔藥學簡直堪稱災難，基本上兩三節課就會炸一次坩堝，把數位同學送進校醫院。

  因此，在課堂上出現什麼異響的時候，大家都會緊張再緊張的注視噪聲來源。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納威的坩堝完好無損，而打噴嚏的人居然是斯內普。

  「他肯定是感冒了！」

  羅恩激動的說——斯內普平時連病都不生的，這非常讓人失望，所以哪怕是感冒也值得好好慶祝下。

  哈利也想說點開心的話，但是他額頭的傷疤此刻傳來一股微弱的刺痛，讓他一下子無心附和羅恩了。

  『該去和教授說嘛？』

  『可教授他在忙於…而且規則限制，我不能去過問的…』

  『小天狼星也不成…他前段時間的來信剛剛說過，他在調查那件棘手的案件上有了新的突破…』

  『秋…』

  哈利默默否決了這個答案——他不希望秋看到自己脆弱的樣子。

  所以，赫敏也不行——如果秋不知道而赫敏知道了這種事被秋知道了，他就完蛋了…

  他愣住了，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找誰去反映這個小小的苦惱。

  『算了，今天還得在晚飯後訓練配合呢…雖然比賽是在六月，但是不能拖他們後腿…』

  「啊，我們的波特又在思考什麼呢？我難道沒有告訴過你，熬煮魔藥時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嘛——格蘭芬多扣十分，因為波特的粗心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