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古靈閣與魔杖店

  對角巷幾乎可以稱為英國魔法界的金融中心了，全英國唯一一家魔法銀行古靈閣就坐落於此。

  但對角巷並不高大上，作為對角巷入口的破釜酒吧完全可以為這個結論提供充分的證據。

  整個魔法界的金融模式，簡陋且野蠻，條條框框之中充斥著漏洞，任何一個系統性的學過金融的大學生都能在這個網絡之中找到漏洞並且從中賺一大筆錢。

  但簡陋並不意味著不合適，不完善的制度不只意味著有漏洞可以利用，也意味著應對的手段幾乎是無限的——威廉在阿茲卡班見過一堆經濟犯，每個都是自以為發覺了制度漏洞的高手。

  小聰明？不存在的。

  因為有關金融的法律不完善，所以抓捕的時候判多久屬於完全看心情的事——魔法部的羊毛都敢薅，真當阿茲卡班建起來當聲望建築啊？

  威廉非常清楚的記得，在重刑犯監獄那邊，有個傢伙利用數字占卜成功的預言了遠東的巨變，然後在麻瓜世界套了一大筆麻瓜的錢，當這位準備在古靈閣把這些錢兌換為金子的時候，魔法部直接以違反保密法，破壞金融秩序等一系列罪名把那傢伙的財產全部沒收，順帶把人送去阿茲卡班二十年作為給後人的教訓。

  不完善的法律才是魔法部最大的權利，什麼都規定好了，魔法部靠什麼和純血家族打？

  但威廉現在並沒有什麼想吐槽的，他也不過是望著古靈閣的大門想起了阿茲卡班那些犯人，魔法部的權利大小也不是他能干預的，在阿茲卡班待那麼久，一年時間統一魔法部，兩年時間改革魔法界之類的壯志豪情根本就不存在了，固然他對未來還有野望，但不可能飄成那樣。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銀行里我還有三十個加隆不到的存款，但更重要的是那套定製好的熬煮魔藥的器皿，雖然重新弄一套不超過二十加隆，但定製起來消耗的時間可就太多了，況且我也沒那麼多錢。」

  但很不幸，今天好像是很多地方的發薪日，古靈閣排起了不短的隊伍，巫師們排著隊拎著一小袋一小袋的金子，在銀行前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

  更要命的是，妖精們並沒有因為業務繁忙就加快手中動作的準備，指引人們前往獨屬於個人的地下金庫的妖精就那麼幾個，下往地下的小推車前排滿了隊伍也不見銀行方便調派人手過去。

  在排了半天隊伍不見隊伍縮短之後，威廉乾脆放棄取出先前放在古靈閣金庫東西的打算，直接了當的前往了第二目的地——奧利凡德的魔杖商店、

  古靈閣金庫更應該稱之為保險庫，威廉入獄前準備走私的時候，乾脆把所有比較重要的東西一股腦的塞了進去，但古靈閣業務繁忙，他也只好去魔杖鋪子看看自己那根不聽話的魔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在街面上一通好找，威廉在路過兩次之後終於找到了這家又破又小的鋪子，門口的招牌都落了色，早先兩次威廉以為這是倒閉店鋪，後來耐著性子翻看招牌才確定了這是自己要找的目標。

  「奧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製作精良魔杖」

  千年老店，還是有口碑保障的那種。

  威廉內心吐槽了句，然後直接推開了商店的門。

  店面並不寬敞，一點都對不起千年的招牌，不過外邊除了擺張椅子之外並沒什麼家具，倒也顯得不是那麼狹隘。

  入目便是一直堆到天花板的盒子堆盒子，在直達天花板的盒子背景之中一個老頭正在低頭忙碌著些什麼，在他手邊，一個和背景一模一樣的空盒子打開放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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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客人？」對方抬起了頭，聲音輕柔。

  他看向了威廉的衣袋，這讓威廉差點下意識的護住錢包——他在阿茲卡班那會就認識很多小賊了，九指就是幹這行的，因為日常被剁一根手指在喝魔藥前都是九指的狀態，才得了這麼個外號。

  但對方的眼睛並沒有看向威廉的錢袋，而是盯住了威廉那根露出一半的魔杖上。

  「哦，是它啊，八年前賣出，十二英寸，紅柳木，揮動起來很有力道，很少有小巫師在九歲時候就獲得自己的魔杖的，這可不是日本（注1），你是叫威廉對嘛？」

  「是的，是我。」

  威廉很驚訝，八年前的事情，眼前這位老者依舊能通過一根賣出的魔杖記憶起來——這種超凡的記憶力哪怕用魔法來解釋都太過牽強了些，堪比三千本劉備的信息量居然沒有讓這位每年遺忘一次實在是太難得了。

  「它出了什麼問題了嘛？」

  「我想是的，不知道為什麼，當我從阿茲卡班離開之後，它就變得抗拒起來。」

  威廉老實的沒做任何隱瞞，他是真的害怕這位行走的大型儲存器會從魔杖上發現什麼，儘管阿茲卡班這事聽起來有點牽強附會，但是怎麼也是個藉口。

  「阿茲卡班嘛？」

  奧利凡德抽出了威廉的魔杖，撫摸起來，認真的擦拭了上邊的指紋和汗，然後遺憾的把魔杖遞給了威廉。

  「正常來說，巫師的魔杖會跟隨他的主人一生，除非遇上了主人的意志極度變化的情形。」

  「將它好好的收起來把，威廉先生，現在的你不再需要它來提供勇氣了，一根新的魔杖會作為夥伴陪你繼續走下去的。」

  威廉沒有任何怠慢的就跟著奧利凡德的指揮做了起來——對於一位能根據八年前賣出的魔杖認出主人的魔杖製作大師來說，哪怕是再神神叨叨的話都值得去遵守，大概這一屋子的魔杖他看一眼就能想起這根魔杖出誕生到封存的所有歷史來。

  所謂技近乎道大概也就這水準了，騙子不可能有這種水平的。

  想到這裡，威廉乾脆詢問了空盒子的價格，並花了三個西可購買了一個，將那把不聽話的魔杖好好的擦拭了一次，小心翼翼的放進去固定好，然後把盒子收了起來。

  這樣的作品值得他這麼去做，哪怕此刻威廉要用的魔杖還沒影子，他已經敢保證了，無論那根魔杖強還是弱，一定是最適合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