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激戰

  艾斗四周瞬間飛現出死士一般模樣的人，擋住了衛龍的去路。

  原來艾斗到了龍城後，花了點小錢，交了很多個好兄弟和好朋友，以此來處理日常一些麻煩事。

  衛龍拿起魔槍，不停拋擲在左右手上，一連串的挑釁動作，就是為了引誘張贏天先發動攻擊。

  但或許是之前跟艾斗相處與戰鬥的經驗，他知道衝動行事的代價，現在他該做的事情，不是單純發泄心中怒火，而是先觀察！

  「怎麼啦、怎麼啦？不是說要讓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嗎？怎麼還站在原地呢？」衛龍故意將自己的側臉往張贏天的位置靠過去，「我的臉就在這呢……你要是都不攻擊的話，是要怎麼幫這個死人報仇呢？」

  「死人？」衛龍的話與張贏天所想不一，因為就在他觀察的同時，他發現老奶奶的手指有些許抽搐。

  在剛才，老奶奶確實瀕臨死亡，心跳非常微弱，幾乎停止跳動，但在衛龍嘗試破除封咒時，電流經過老奶奶的身體，就像是被心臟除顫器電擊時的效果，讓她的心跳再次恢復到正常。

  「婆婆她還活著……看來衛龍並不知情……周遭被破壞的樣子，跟之前艾斗與婆婆戰鬥時一樣，所以衛龍靠著某種能力，化解了老奶奶那招看不見的刀刃嗎？而且衛龍剛才是說要拿我測試魔槍……他身上看來受了不少傷，而且那把槍，他應該也是剛奪得，也就是他還不熟悉那把武器……」

  張贏天自己也沒想到，他竟然能如此冷靜地分析出這些情報，不過他知道衛龍並不熟悉武器後，對他來說是最棒的情報了！

  自幼習武的他，深知要活用一把武器是多麼困難，而長槍更是不易，他無法單手輕鬆揮舞，難以快速配合手部動作，是善於中距離的武器，而張贏天的刀法，正好能克制！

  「嘿嘿……本來是想試試看受到攻擊時，能與這把魔槍做出什麼樣的搭配反擊……但你要是不出手，我也只好主動出擊了呢！」

  衛龍右手提槍，將槍身貼至後背，準備要來個突擊，但才剛踏出第一步，張贏天卻用閃電般的爆發速度，瞬間衝到了衛龍的攻擊範圍。

  「你這傢伙是白痴嗎？你早就步入到長槍的攻擊距離了！」距離３公尺左右，是衛龍長槍突刺最佳的距離，他扭動腰，將魔槍由右手帶出，刺向張贏天！

  但張贏天比衛龍更熟知武器的攻擊範圍，看似魯莽的舉動，卻是張贏天最佳的假動作！

  「要快速、要準確，我只有一擊的機會！就像是小時候，在那個家所學的一樣！」

  強調刀子如所有武器，在最有效率的情況下，擊殺敵人！

  但刀子作為傷害人的器具同時，也是為了保護自身而誕生的，但既能傷人，也能保人，既為武器，也為防具！

  衛龍的魔槍，抓住張贏天的動向，朝他的心臟一捅，距離只剩不到１0公分，要是不閃躲或是防禦，張贏天將穿心而死。

  但即使用雙刀防禦，很有可能刀身被槍頭貫穿，造成斷裂，這樣就算活了下來，張贏天也再無反擊的可能性！

  所以熟知這可能性的張贏天，做出他人生中最危險的一次賭注！

  他將身體往左傾斜，用右手的刀，沿著槍頭側邊，格擋開來，但這樣並沒有完全閃開攻擊，雖然將槍頭推開，但槍本身在突刺之後，若是沒有正確命中，通常會做出幾個選擇。

  一種便是收回槍，再進行下一次的突刺或是其他攻擊選項，另一種就是不間段的繼續攻擊。

  衛龍選擇了第二種模式，沒有命中沒有關係，他右手一轉，停住突刺，將槍身往右一掃，那邊就是張贏天的閃躲方向！

  橫掃，只要張贏天還想再繼續逼近衛龍，肯定會吃到這招，但是張贏天早有預料，他右手的刀其實還貼著魔槍的槍身……

  張贏天壓低身軀，右手向上一頂，將魔槍施與一股向上的力道，連同左手的刀補上，一起將魔槍上抬。

  基於施力臂的原則下，衛龍縱使力量再大，想要完全壓制張贏天施加在槍頭附近的上推力道，是不大可能的。

  抓准槍頭被抬起的一瞬間，劉魔雲雙刀交叉，卡緊魔槍，身軀一個晃動，從魔槍橫掃的下方，晃到另一側去！

  接著將雙刀的力道，順著魔槍橫掃的方向一推，魔槍被施予同方向的加速度，直接重重地打在另一邊的地面。

  「什麼？竟然從我的攻擊下方鑽過去？」這是衛龍沒有想到的結果可能性，也驗證了他輕視張贏天的可能性。

  「就是這瞬間！」張贏天緊握住雙刀，沖向前，衛龍現在門戶大開，是最佳的攻擊機會！

  「可惡！」衛龍想將魔槍拉回來，做出防禦，「怎麼回事？魔槍竟然卡住了？」

  這是張贏天的第二個賭注，在店內戰鬥，空間較為狹小，雜物繁多，除非有像雙刀這種便利的武器或是羅婆煙塵絕刃的破壞力與鋒利度，不然要是拿過長的武器在此戰鬥，一不注意，肯定會卡在鐵架或是雜物堆中！

  「你完了！衛龍！」張贏天利落的一次雙刀斬擊，準確划過衛龍的腹部。

  「啊啊啊啊啊！」衛龍的魔槍掉落於地面，雙手顫抖，跪倒在地。

  「你最大的敗筆……就是在不利的環境用不熟悉的武器戰鬥……還有就是……徹底地惹火我了！」

  「嗚嗚……好痛啊……好痛啊……」

  衛龍跪趴在地上，沒有回覆張贏天的話，只是緊緊地抱著被張贏天砍過的傷口。

  「好了……現在只要快點將老奶奶送到醫院，還有叫衛兵來抓這個人渣，事情就結束了……好險還沒讓他出馬，事情就結束了……」張贏天抱起倒地的老奶奶，「等我一下……馬上將您送到醫院……」

  「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衛龍的聲音，從張贏天身後傳來，當張贏天轉頭過去時，魔氣從地上化為兩把刀刃，向他衝來。

  張贏天抱著老奶奶，為了保護老奶奶不再受傷，來不及閃躲，背部兩肩被回以一樣的斬擊，一道交叉的傷口。

  「你這混帳……」這次換張贏天重傷跪地，衣服被魔氣的衝擊刃打成四散。

  「嘻嘻嘻……說很痛只是騙騙你罷了……沒想到你就那麼天真，就上當了啊……」衛龍站起身，腹部衣服被劃開，但沒有傷口，魔氣早就被他轉來腹部做防禦，「看來像你這種小角色，只要魔氣就足夠了……根本用不上這把槍的力量呢……」

  「可惡……」衛龍的攻擊是衝著殺人而來，張贏天開始覺得雙眼模糊，「這次真的完蛋了……這次真的要死了……」

  越是想著要死去，張贏天內心就浮現出更多讓他不能死的理由。

  家人、朋友、以及所深愛的人……

  「這個紋路……是什麼東西？」直覺告訴著衛龍危險，他重拾起魔槍，向後一躍。

  張贏天身上的刀疤傷口，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那些傷口……竟然會發光……不對！不只如此，傷口與皮膚上竟然跑出奇怪的刺青？」

  衛龍不明白張贏天身上發生麼事情，因為就連張贏天本人也不理解，早在艾斗第一次與張贏天交戰時，就發現其身上的刀疤，散發著一種不同於真氣的力量。

  張贏天身上的刺青紋路，光芒漸漸消退，但從紋路上，卻留露出黑色的氣息。

  「等等！你這傢伙！原來也是魔氣的使用者嗎？」這是衛龍第一次遇到其他的魔氣使用者，「難道你事在我之前成功獲得魔氣的人嗎？」

  張贏天並沒有回答，他輕輕地放下老奶奶，這時的老奶奶，意識也有一些些恢復，她看到張贏天身上竟然也散發出魔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現在的我……確實充滿著力量……」張贏天沒有發現自己的變化，他看著自己的雙手，只覺得實力倍增，卻不理解其中原因。

  「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遇到這麼棘手的狀況……」衛龍拿起魔槍，重新備戰。

  張贏天看著衛龍的神情，理解他並不是像剛才一樣胡鬧，假裝自己的弱勢，而是真心對自己身上爆發出的力量，感到警戒。

  「什麼！」咻的一聲，張贏天已經殺到衛龍眼前了。

  衛龍拿著魔槍抵擋，張贏天則是依靠著本能在操控魔氣，他心想著用雙拳擊倒衛龍，所以魔氣自然流通到他手上。

  張贏天的拳，越發快速，每一拳都逐漸加重力道與速度，衛龍擊使用魔槍抵擋，仍顯吃力。

  「可惡的臭新人……別小看我啊！」衛龍的魔氣從腳下衝出，化為一根根尖刺，試圖刺穿張贏天。

  一發現異狀，張贏天就用魔氣保護雙腳，腳踏著尖刺，跳回至老奶奶身旁的位置。

  「這傢伙……不簡單……就算我魔氣有所損耗，但他魔氣的強度卻能與我抗衡……」衛龍看著被踏到的魔氣尖刺，竟然應聲斷裂，「可惡……這樣下去真的不妙……老師明明說這把槍能給我更強的力量，剛開始解除封印時，確實有股力量在我體內流竄……但我現在什麼感覺都沒有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會……讓你有時間休息的！」張贏天拿起雙刀，跳至空中，朝衛龍劈來。

  張贏天利用魔氣轉動自身，他在空中，就像是個躺著轉的龍捲風，向衛龍逼來。

  「看我怎麼打倒你！」雖然衛龍放大話，但張贏天的攻擊還是太過猛烈，讓他只能以防守為優先。

  鏗鏗鏗鏗，刀鋒與槍身不停發生強烈碰撞，金屬間不停撞擊，張贏天落地後，仍像龍捲風一樣，繼續攻擊。

  「可惡……這小子都不會頭暈嗎？」就在這瞬間，衛龍想到了破解之法，「如果他真的是像龍捲風，利用自身旋轉搭配刀子……那這樣他的地盤跟正上方……」

  衛龍用魔槍重擊地板後，騰至空中，他從上方看到張贏天這招龍捲風，確實魔氣特別薄弱。

  但衛龍騰空的時間越長，張贏天就有更多機會來想怎麼防禦上方攻擊。

  「什麼？」張贏天發現自己的龍捲風底盤周圍，竟然有一灘魔氣像是爛泥一樣，干擾著他的前進。

  而且隨著龍捲風的卷力，衛龍地上的魔氣也被捲入其中，限制住張贏天的旋轉與手部行動。

  「那些魔氣，會妨礙你的行進與動作，就算你像在想逃跑或是用其他方法攻擊我，也來不及了！」

  衛龍將魔槍，從張贏天的正上方刺下去！

  「竟然來不及……那就算了……」張贏天的龍捲風停止了，但跟衛龍設想的不同，張贏天早已拿好雙刀，準備接下這一槍。

  「怎麼可能？你應該來不及防禦啊？」

  「那是因為你……自以為是我本人在旋轉啊……」

  原來剛才張贏天的龍捲風斬擊，是利用魔氣製造出漩渦，帶著金屬的雙刀不停旋轉，就像帶刀刃的陀螺一樣。

  而他自身其實就藏在這龍捲風之中，偷偷觀察衛龍會做出怎麼樣的反擊！

  衛龍看到金屬制的刀子，被自己的爛泥般的魔氣給黏著，落在地板，這時才發現張贏天現在手上的雙刀，是由魔氣形成的！

  「糟了！」衛龍的攻擊軌跡是如此單一，而且人在空中無法做出快速移動，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收掉。

  「如果是用這股力量所形成的刀刃，應該就能自由變形吧！」張贏天大力一揮魔氣雙刃，刀身忽然變長，形如黑蛇。

  黑蛇纏繞著衛龍的魔槍，抵禦住了他由空中發動的一擊，接著黑蛇的牙齒，就像是刀刃一樣，往衛龍的臉上砍去！

  「啊──」衛龍被擊飛了出去，這次的痛喊是真實的，他的臉上被化出兩道傷痕。

  張贏天接住衛龍的魔槍，如同戰利品，接著道：「感謝你示範過魔氣的變形……這把武器……我就當戰利品收下了……」

  「可惡……垃圾……我要殺了你……」衛龍摀著臉，臉上噴濺著血跡。

  此時，張贏天感受到魔槍騷動著，不停抖動著，就像是在呼應衛龍的怒火。

  「什麼？」張贏天握住魔槍的手，突然被魔槍上頭的魔氣給劃傷，頓時鮮血直流，「怎麼會這樣……」

  魔槍自己飛回了衛龍身邊，衛龍抓著它，讓自己站起身。

  「可惡……要快點防禦才行……嗯！」張贏天一想用魔氣，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原本站穩腳步的他，突然單腳跪在地上。

  「垃圾……竟敢傷我的臉……」

  衛龍拿魔槍的槍尾，直接甩向張贏天的臉頰，將他打飛道雜物堆中。

  「咳咳……完全使不出力量……」張贏天因為初次使用魔氣，體力與精神的消耗，讓他全身無力。

  但衛龍沒有同情的意思，他拿起魔槍，不停甩在張贏天臉上。

  「垃圾、垃圾、垃圾！」

  張贏天來來回回被槍尾甩了２0多次，臉部許多地方凹陷，頭骨碎裂，滿臉鮮血，但衛龍仍不罷休……

  「咿啊──」衛龍將槍頭插進張贏天的大腿里，張贏天痛得大喊。

  「啊？我還以為你昏過去了……沒想到還有力氣叫啊？」

  衛龍硬是將早已昏厥的張贏天，用痛覺將其叫醒，繼續折磨。

  「哼……哼哼呵呵……」

  「你笑什麼！」張贏天突然發笑，讓衛龍非常不滿。

  「你不是很厲害嗎？不會自己猜啊……」

  「混小子……」衛龍又將魔槍插得更深，張贏天哀嚎得更大聲，但只有眼神還是如剛開始時，一樣堅定，「你到底為什麼……為什麼還保有那樣的眼神！」

  「哼哼……沒能打敗你……真是可惜……但那小子，很快就來了……他一定會……打倒你的！」

  「那小子……你該不會是說艾斗吧？」

  「哼……自己瞎猜吧……」

  衛龍這下終於懂了，這些跟艾斗認識的傢伙，個個都是這種眼神，令他憎惡的眼神！

  「混帳！」衛龍拔起魔槍，槍頭上，張贏天的鮮血，不停滑落，「省得我去找你……艾斗……我會證明……在這龍城……我才是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