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四頭野豬
2023-12-10 04:47:37 作者: 舊城李先森
爺倆領狗巡視完所有大棚只發現兩處野豬腳印,回到第五個大棚後面。
吳昊讓老吳把手電拿近點,蹲下仔細觀察腳印說道:「不是一頭野豬。」
昨天留下的這個腳印要大一些,腳印有差距,豬的體重就會差不少,新來的野豬有三百斤出頭,這頭野豬就有四百多斤。
說它們膽大吧,聽見狗叫聲就跑,說它們膽小吧,還敢靠近人類大棚偷菜。
「那就全打死唄。」吳衛國沒仔細看腳印,也不在意兩頭野豬,站起身往家走。
吳昊領狗跟在後面回家睡覺,晚上再沒有野豬過來,早上吃完飯去找吳猛讓他去拿槍和手榴彈。
兩頭膽小的炮卵子,他家的狗分幫都可以摁住一頭拖住一頭,拿手榴彈是為了防備山大王。
獵狗和人一樣,它們有不同性格,有狡猾膽小的,也會仗勢欺獸。
膽小的獵狗聞到山大王的氣味就會夾著尾巴逃跑,天生的血脈壓制讓它恐懼。
好獵狗會圍在主人身邊,膽大的獵狗敢跟著主人追山大王,老虎正面衝鋒發出一聲虎嘯,能鎮住狗不敢上前。
虎嘯聲是直擊靈魂的,膽小的人都不敢看它的眼睛,聽見聲音都嚇得腿軟。
就像看槍戰片一樣,哈哈一笑不就那麼回事嗎!還會誇誇其談,真上戰場,第一個嚇尿褲子的就是這種人。
吳昊知道自己家狗敢咬老虎,就算他開槍早,最少也會死兩條狗,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更怕被老虎伏擊,去兩個人更安全,不能為了打獵刺激而拿命玩。
吳猛背著槍挎著包,右手拿個手榴彈,穿著灰白色羊皮襖,打獵不能穿軍大衣,也捨不得穿。
進新房子院裡看向牛車上趴著的兩隻貂問:「帶它倆不?」
「只帶狗。」吳昊和他穿著一樣,說完領著狗從西大門出去跟蹤野豬腳印追。
抓野豬用不到大毛二毛,而且二毛肚子有些大了,不想讓它奔跑打獵。
金雕要留著看家,大棚的塑料布如果被鳥類弄壞了,蔬菜凍死的損失可不是兩頭野豬能挽回的。
領金雕打獵,吹口哨就會跟來,這是特意訓練的,不然他開車到處跑,金雕總跟主人也跟不起。
二人領狗跟著昨晚那頭野豬的腳印往北進林子,他們從新房子東面進山。
昨天張亮他們從屯子後面進山,走的不是一條路,中間隔著樹林。
九條狗散開在前面帶路,最前方是大棕小棕,如今的小棕小黑已經完全成年。
它倆都有一百斤出頭體重,就連高加索和大白熊也看不出來是小狗了。
它們體重不如老狗,個頭絲毫不比老狗低,在過半年,最少能高老狗半個腦袋。
從小跟在老狗後面,一直模仿它們行為,現在進山仍然在學習。
順山路往北走了五里路,大棕昂著頭拐彎進入一片松樹林,兩分鐘以後停腳看向林子深處飄起的霧氣。
緊接著趴在地上,距離有些遠,它並沒有擺出伏擊姿勢,身後老狗趴下把頭壓在前腿上。
高加索和大白熊知道趴下,但它們抬頭往前看。
吳昊慢慢走到它們身邊挨個摸著頭慢慢摁下去,狗的基因不一樣,有些動作需要他來教。
大白熊和高加索除了打架勇猛以外,最大的特點就是對主人忠誠,主人摁頭,它們會毫不猶豫低頭。
吳猛看完地上雜亂的腳印又看向遠處飄起來的霧氣,低聲說:「那頭炮卵子可能進豬群里睡覺了,看腳印一共有四頭。」
「不像。」吳昊覺得那霧氣濃度不對,距離有點遠,看不清趴在雪地里的野豬。
帶頭悄悄接近,倆人輕輕落腳,一步一停頓的往前走,老狗同樣如此。
高加索和大白熊犬屬於牧羊犬,主要就是看守領地,天生姿態就是高昂頭顱。
讓入侵者可以看見它們,輕易不會隱藏偷襲,性格挺高傲的。
如果是成年狗,只適合打硬仗,想訓練成會伏擊的獵狗非常困難。
一般就是看見獵物「汪汪」叫,不管對面是啥動物,過來比劃比劃就完了。
熊敢進領地,它都敢過去單挑。
小狗可以訓練出來,現在四條狗也輕輕落腳,動作雖然有些不倫不類,那也比它們瞎叫喚強。
優點就是猛,缺點也是太猛了。
吳昊不得不放慢腳步,時刻留意四條狗,如果發現它們要叫喚就會過去握住狗嘴。
野豬跑了可以再找,狗必須訓練出來。
大棕在距離豬群還有八十米的處低趴,高加索和大白熊同樣壓低前半身。
但是它們抬著頭,這是本能的注視對手,隨時準備面對挑戰。
吳昊摁小白的頭,看向另外三條狗往下壓壓手,三條狗聽命令低下腦袋。
其實挺為難它們了,這兩種狗脾氣好,不代表性格懦弱,反而很傲,急眼的時候更是非常暴躁。
吳昊就是壓它們的性子,這時候不壓,長大就壓不住了,狗不能太裝逼太敢幹,那樣死的也快。
拖完四條狗,扭頭看向頭狗,大棕時不時起身看向睡覺的豬群,又望向豬群東面不遠處的小溝。
兩個下坡形成的小溝,東南,西北走向,溝中間位置隱約有點霧氣升騰。
野豬跟家豬不一樣,人喜歡好看的對象,野豬喜歡個頭大的,三百斤老母豬不會讓三百斤的炮卵子進群。
繁殖季節都未必好使,現在野豬數量多,它們有很多可以選擇的「伴侶」,三頭老母豬會一起打它,炮卵子還真不是它們對手。
吳昊猜到這一點,野豬果然沒趴在一起睡覺,剛亮天不到一小時,它們經常十點多才起來尿尿找食物。
野豬睡覺打呼嚕,不然他們也靠不了這麼近。
炮卵子在溝里,他瞄不到,只能往那邊一指,示意大棕帶頭抓它。
輕輕來到吳猛不遠處,二人架起槍瞄準三頭老母豬,它們並排趴在一起。
四周是雪,身下是黑土地,屁股朝向這邊,吳昊示意吳猛打最左邊那頭小的,讓他先開槍。
八十米的固定靶,吳猛單膝跪地抬槍上臉,憋住一口氣瞄準。
「砰!」
子彈從豬尾巴下面進去,從腹部出又進入地下,老母豬先是一激靈。
子彈剛入肉不疼,但是分打到哪個部位,後門挨一槍,老母豬剛激靈到一半。
「吩兒!」它一下就蹦起來了。
「砰砰砰砰!」
連續四聲槍響,老母豬蹦起來,子彈還是從後門入,這次它站起來個頭高了,子彈從下巴頦出。
腹腔內臟被打碎不少,它疼的張嘴「啊」一半,吐出一大口血栽倒在地哀嚎。
第二頭老母豬和它的情況差不多,吳猛開第一槍,半秒不到,吳昊跟著開火。
正是老母豬站起來的時候,他身體壓的低,子彈從野豬後門進,從腦門出。
老母豬「吩兒」慘叫一半,躺地上死了,他稍微往東調整下槍口就開火,子彈正打中剛要跑的野豬後門。
這頭死的痛快不少,一槍斃命。
與此同時,溝下面傳出「吩兒」驚叫,奔跑聲直接就往西北去了。
槍響狗就上,大棕「汪汪」嚎叫著追,它奔跑時特意扭頭看一眼,三頭老母豬都躺著不動了,才放心追出去。
好頭狗絕對不是只為了抓獵物,它首要是保護主人安全。
這個下坡形成的溝挺長,等炮卵子露頭已經跑出三百米外了,大棕就在它身後二十米處跟著。
「開膛。」吳昊望著跑出去的九條狗皺起眉,不是擔心打不過炮卵子。
吳猛也看出來了,抽出侵刀說道:「這段時間養的太胖了。」
大棕智商最高,它不使勁吃,其它幾條老狗吃的有點多,白點快有一百二十斤了。
小棕體重過百,比它爹還重十斤,這些狗,除了大棕,剩下的都跑不過四條還沒成年的大白熊和高加索。
三百斤還膽小的炮卵子好對付,吳昊不擔心狗,先給野豬開膛,不然臭膛就白瞎了。
最大的老母豬三百多斤,最小的那頭只有一百八十多斤,哥倆把兩頭大野豬的腸子掏出來掛樹上,又往腹腔里灌雪。
吳猛用侵刀劃開最小野豬腹部的時候,急忙扭頭:「呸!腸子打漏了!」
他不總打獵,剛才端槍太高,斜著往下打,子彈穿透腸子,現在野豬腹腔里臭氣熏天。
吳昊打出的子彈,是貼著野豬脊椎直奔腦門,根本傷不到豬腸子,鬆開野豬說道:「下次就知道注意開槍高低了。」
「豬腿豬頭砍下來,其它的扔了吧,咱倆抓緊去追狗。」
說完從後腰掏出斧子一起動手,二人將豬腿扔在雪地上,用雪擦乾淨斧子和侵刀,端著槍快速向西北追去。
前方炮卵子順山路跑的,先向西北又轉正北,別看它只有三百斤出頭。
跑的速度非常快,眼珠亂轉帶有驚恐之色,小尾巴如同風扇一樣轉圈。
感覺到籃子後面傳來的熱乎氣,它「吩兒」一聲驚叫,驟然加速竄出去。
尿都嚇出來了,跑兩步擠出一股,瀝瀝拉拉灑出二里多地還沒尿完。
憋一宿了,後面那狗嘴距離籃子只有幾厘米,要咬沒咬到的時候才嚇豬。
九條狗分成三個梯隊,大棕緊跟著野豬,高加索大白熊就在它身後六七米處。
剩下四條狗被拉出十六七米遠。
「汪汪汪!」白點叫聲帶有很大怒意,它是老狗中戰鬥力最強的,每次打獵都出力不小。
這次居然追不上獵物,讓它有些接受不了,心情非常不好。
狗的確比野豬跑的快,但想追上野豬需要在伏擊範圍內,野豬一個小時能跑三十多里。
這還不是它全速奔跑,狗如果離它太遠根本追不上,野豬能把狗累死,它可以一直跑。
大棕秋天看莊稼,經常往家裡跑,最近兩個月沒吃胖,但是速度下降不少。
眼看差那幾厘米就是夠不到野豬籃子,它速度到極限了,只能後腿蹬地用力一躍。
野豬奔跑時,後面那兩個大籃子飄蕩,有重量在,籃子起伏不定。
大棕「噗嗤」一口沒咬到,呼出一口熱氣。
它落地以後速度就慢了,本以為還要追一會,前方炮卵子嚇得往前衝刺幾米。
突然一個「甩尾漂移」,原地轉一圈半才「剎住車」,回過身昂頭「吩兒」驚叫。
它側著身,叫完低下頭用小眼睛瞪著狗,籃子突然一熱,讓它有點害羞又惱怒的樣子。
大棕後腿撐地停腳有點懵了,以為野豬回頭要打架呢,突然來這副表情,它也沒見過這樣的啊!
「哽哽~」炮卵子哽嘰的正要發火呢,見到後面四條狗衝來,它後腿蹬地往西北衝去。
大白躍起撲空,爪子拍到野豬尾巴,三條狗比它慢點更是啥也沒抓到。
野豬感覺籃子上又傳來一股涼風,它又怕又惱怒,沖的速度驟然加快。
前方正是一片林子,跑進去二百多米,它正踩著一排腳印上狂奔。
鼻孔微張,嗅到天敵的氣味,「吩兒!」,它這次發出的聲音帶有驚恐,小眼睛都瞪大了。
側身用屁股「剎車」出溜出去三米多遠,停下都不顧籃子擦地的疼,站起身瘋狂捯飭四條腿。
由於速度太快,把雪和土都刨飛了,原地加速一秒才往東跑。
這一耽誤,大棕就到了,它沒追野豬,停下腳抬頭嗅空氣,殘留的氣味並不濃烈。
應該離開一天多了,它沒有怕,確定沒危險才看向不遠處的野豬。
它沒追野豬,身後四條狗追上了,小白一個虎撲正撞在剛起步的野豬後腰上。
炮卵子被撞的一個趔趄,它擰身對著狗「吩兒」驚叫,還用力撅幾下頭。
氣的在原地蹦躂兩下,「哽哽」聲都充滿憤怒,就像它有急事要辦,不跟狗玩了,狗反而沒完了。
把它氣夠嗆。
「汪汪!」大白不管它有啥事,今天就是要咬它,怒吼一聲就上。
炮卵子剛要跑,聽見狗叫,它停下腳步低頭用獠牙去頂。
嚇退大白以後,瞪著眼睛怒吼「吩兒」!
它昂著頭,模樣挺凶,瞪大白兩眼,重重從鼻子裡噴出一團白氣。
見白狗不敢過來了,這次它轉身朝向東北,像牛一樣刨動兩下前蹄,後腿蹬地往前一衝。
緊跟著後門處傳出「噗嗤!」一聲響,大棕在野豬轉身刨地時就衝過來一口咬在它籃子上。
「吩兒!」炮卵子眼珠子一下就紅了,它剛「加油門」跑,雙方一拉扯,它感覺腸子好像要離體了,疼的仰頭哀嚎。
籃子傳來的劇痛讓它急忙往後退一步。
大棕跟著往後一拉,籃皮子又被抻直,炮卵子疼的「哽哽」聲變得尖細。
「吼!」白點衝過來發出一聲咆哮,它剛才繞個小圈準備去西邊堵呢,沒想到野豬又往東跑了。
憤怒之下對著炮卵子的腰左側撲去,它剛改變方向跑的速度並不快,就算如此也把炮卵子撞個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