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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隼狠話不多

2023-12-10 04:47:37 作者: 舊城李先森
  八十年代,大興安嶺林區有二三十萬隻兔子,草場裡數量更多,他家這片草場裡沒有八千隻也有五千隻。

  狼,狐狸,豹子,老鷹之類的都抓兔子,為什麼它們的數量這麼多呢?

  可以參考後世澳洲,兔子數量過億。

  它們的繁殖能力非常可怕,兔子擁有兩個子宮,可以同時懷孕,野兔每年可以繁殖6次,每次平均繁殖4隻。

  剛出生5個多月的野兔就具備了生殖能力,可以加入繁衍大軍。

  兩隻兔子每年可以繁殖出24隻,而這24隻兔子在當年又可以繁殖出144隻。

  即使因為近親繁殖導致健康個體只有百分之十,這兩隻兔子每年仍可以得到16隻健康的後代。

  這片草場西邊捕食者多,兔子數量依然不見減少,特別是草場東面能看見人類的地區。

  捕食者很少過來,中間這片緩衝地帶兔子窩非常多。

  抓一隻兔子就是一塊錢,抓一百隻就是一百塊,這錢也不少了,為啥沒人抓呢?

  抓兔子的人還真不少,但是抓不到多少啊!

  兔子也叫跳貓子,大部分兔子是四腿蹬地往前蹦,特別是林區裡的兔子都是奔跑蹦跳。

  而草場裡的不一樣,它們會人立而起往前蹦,順便觀察四周有沒有危險。

  抓兔子主要手段就是下套子,用鐵絲,一端圍成圓環,圓環直徑大概十厘米左右,圓環後方的鐵絲折迭起來。

  使用時,圓環不動,將那折迭的鐵絲拉開,短的有幾十公分,長的超過一米。

  鼠有鼠道,蛇有蛇路,而兔子走老路,走時留下腳印,回來的時還是沿著腳印回來。

  紫貂雖然也認路,但人家出行可不止一條路,而兔子呢,只要這條路沒被動過,它就是一條道跑到黑。

  林區裡的兔子好抓一些,將鐵絲一端固定在樹上,圓環那端立在兔子的腳印上方,離地大概十公分左右。

  有經驗的獵人會根據腳印判斷出兔子大小,兔子體格大,就將圓環擴大。

  兔子走路是蹦蹦跳跳的,它順路返回時,跳起來,那兔頭離地大概就是十公分左右。

  至於能不能把頭伸進圓環里全憑運氣,也可以貼地立起圓環,它往不往裡鑽也憑運氣。

  兔子被套住時不會往後退,反而會向前跑,它前腿短前身細,被套住時會往前使勁沖。

  它後腿長,腰粗還是大胯,越往前掙扎套子收的越緊,林區裡的套子有樹木做掩護。

  村民會下很多套子抓它們,兔子也不傻,有些腦袋伸進套子沒被掛住的,下次走路會加倍小心。

  特別是老兔子,就算看不見鐵絲,只要身體碰到了,它馬上換路走。

  下套子的人多,幾天能收穫一兩隻兔子,不能指望抓兔子賺錢。

  很多兔子被抓精了,特別是草場裡的,看見走過的路旁邊多個樹枝,老兔子會選擇繞路。

  下夾子的人就少了,夾子是鐵傢伙,不是誰家都有,如果附近同伴死多了,很多兔子會往草場深處去。

  草場空曠,有狐狸之類的捕食者,兔子出來尋找食物會時刻防備天敵,看見有人過來,會馬上跑進洞裡不出來,人拿它還沒辦法。

  放狗追更白扯,東北細狗太少,其他狗追不上兔子,就算是用細狗,它累吐舌頭了,也未必能抓到兩隻。

  如今的人不吃兔子,它還不如魚好吃,肥肉太少,還有股腥騷味土腥味。

  抓兔子不能當職業,抓到了就當賺外快,林子和草場外圍有套子,草場深處沒人去,視野空曠,兔子難抓。

  吳昊長這麼大,下套子次數不多,有貂在,兔子在洞裡貓著肯定不好使。

  兔子急了的確咬人,但它干不過黃喉貂,看見就是跑,貂進洞趕它出來,不跑就咬死叼出來。

  吳昊想多抓點兔子,趕車走到黑天挨著樹林紮營休息,早上正在吃飯呢,西方傳來動物慘叫聲。

  經常進山打獵的人聽見動物叫聲可以分辨出是哪種動物。

  許多鹿都是「呦呦」叫,而剛才的叫聲如同獅子吼,聲音很大卻沒獅子霸氣,傳的距離也不遠。

  這是駝鹿,聽聲音是受傷了,叫聲不急促,應該不是遇到捕食者襲擊。

  營地可以不動,馬不能扔這,駝鹿距離這裡不近,他套車往西去。

  草場裡的雪高低不平,如同在丘陵地帶趕路,一個小時後,前方傳來十分清晰的帶有焦急和恐懼叫聲。

  黑風輕易不跑,距離已經很近,吳昊也不急,他想看看誰來截胡。

  趕車拐過一個小雪包便看見兩隻狐狸和三隻豺狗子在圍著一隻駝鹿轉圈。

  五個傢伙看見人,狐狸掉頭就跑,三隻豺還張嘴恐嚇,等七條狗從雪包後面出來,它們嚇得一蹦,毫不猶豫轉身就跑。

  「汪汪汪~」大棕嚎叫著帶頭衝上去,這些傢伙絕對不是它們對手。

  吳昊打個口哨把狗叫回來,不是他仁慈,也不是他不殺狐狸,而是因為地上想要站起來的駝鹿,它的傷勢不對。

  七百多斤的傢伙,除了狼群和老虎以外,能捕捉它的動物太少了。

  吳昊湊近觀察,駝鹿左前腿折了,地上全是血,那折斷的腿還在一個洞裡面。

  半截小腿卡住了,皮還連接著,他猜測這駝鹿是趕夜路踩進兔子洞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張亮被豬駝跑之前要打的那隻。

  駝鹿看見人非常害怕,它站不起來,側躺用力拔腿,那層連接的皮都抻直了,疼的它不停哀嚎。

  吳昊摘下槍對準它腦門,一聲槍響結束它的痛苦,整隻駝鹿沒法運輸,斷腿的更難養活,他也不想養這種大傢伙。

  拿出侵刀蹲下開膛時嘴裡還嘀咕:「進山找不到你,如今送上門來了,這手是旺還是不旺?」

  不算他打的鹿,算撿的,進山看見過腳印,就是沒遇到過鹿。

  狗和貂早上只吃半飽,今天要抓兔子,它們吃飽了幹活時出力不多,特別是貂,可能會趴著放賴。

  他開膛把駝鹿內臟拿出來放在雪地上,腸子可以扔了,有些內臟準備拿家去。

  狗聽話不吃,他分解駝鹿時不得不分心看著兩隻貂,大毛二毛趁他不注意就偷。

  吳昊分解完駝鹿,這倆傢伙快吃飽了,不能打又不能罵,拿它倆沒招。

  把鹿肉裝車,回來觀察兔子洞,夜裡黑,就算有雪反光,駝鹿依然看不清腳下的洞。

  而這是個老兔子洞,上面的土層很薄,駝鹿身體太重,只要前腿踩進去。

  它的身體必然前傾,直接就會把腿別折,很多大型動物不愛進這片草場。

  就怕一腳失蹄命喪這裡,他剛才不讓狗去追狐狸也是這個原因,附近兔子洞太多,狗也會折腿。

  有些兔子洞被雪覆蓋,從外表很難看出來哪裡是洞,特別是高坡的地方。

  他趕車很少從那裡走,以後在草場養牛,兔子繁殖太快,兔子洞是個大問題,需要找到填埋。

  必須多抓兔子,不然填不起坑,一頭牛的腿折了就得殺了吃肉,好幾百塊錢沒了。

  吳昊把馬車前後用木頭支起來,鹿肉裝車就是防備有小動物過來偷。

  給黑風卸套,把它的韁繩接長,在附近找塊沒有兔子洞的空地,用斧子釘個鐵橛子。

  把黑風栓在這裡,讓它溜達刨雪下面的草吃,他回到車邊拿起漁網領著狗和貂開始抓兔子。

  狡兔三窟,一個兔子洞最少有倆出口,而草場裡兔子洞多,有很多都互通了。

  一個洞裡不一定有多少只兔子,而且出口更多,以後處理這些洞都是麻煩事。

  吳昊走出不到一百米發現四個兔子洞,他拿出漁網直接蓋住洞口,這些漁網是用五根線扭成一股繩編織的,不怕兔子蹬壞。

  然後以這幾個洞為中心在附近搜,遇到洞口就用漁網蓋住,十片漁網用完。

  吳昊發現漁網帶少了,兔子洞比他想像中還多,怕狗追兔子踩進去,讓七條狗守住七個洞口。

  他守三個洞口,拿槍蹲在中間洞口往裡一指:「進去抓。」

  肩膀上沒動靜,他歪頭一看,兩個傢伙吃飽了裝睡,伸手拎起大毛往洞口一放。

  大毛就像腿腳不好使了似的,僵直然後躺下,眼睛一閉,愛咋滴咋滴。

  「操!」吳昊見到大毛這德行冷笑,有招治它!

  回到車上拿出還剩半罐的蜂蜜回來,蹲下打開罐子,找個粗草棍摳出點蜂蜜餵二毛。

  二毛舔完蜂蜜眼巴巴的看著罐子,大毛已經復活了,往起一蹦緊接著人立而起,伸出兩隻小爪子就是拜謝。

  吳昊也不慣著它,一指洞口:「出來在吃!」

  這小洞,狐狸貉子都進不去,再小點的動物還真不一定能打過一群兔子。

  黃喉貂就不一樣了,天敵啊,二毛非常熟悉兔子洞,它不敢進狗獾洞裡打架。

  但是兔子被它拿捏,為了吃蜂蜜,「嗖」一下就進去了,大毛不干,它往身上爬伸爪子搶蜂蜜。

  吃到一口才跑到遠處洞口鑽進去,兔子洞口小,裡面空間逐漸增大。

  通道不少,大毛進洞順著新鮮氣味追,兔子視力差,嗅覺聽覺靈敏。

  能分辨出同類腳步聲,黃喉貂接近的聲音和氣味明顯和同類不一樣。

  它沒有絲毫猶豫,都不回頭看,撒腿就跑,人家敢進來必然能收拾它。

  兔子不往外跑,它在洞裡轉圈,拐彎遇到逃跑的同類了,這回它更害怕了。

  四條腿加速往另外洞口跑,二毛速度比它快,抓到影就使勁追。

  兔子聽見身後聲音害怕,跑到洞口就往出一竄,正撞在漁網上,一米五的網把它包住了,它只能翻騰踢腿亂蹬。

  冷血殺手不留活口,二毛撲上去就鎖喉,吳昊跑過來用蜂蜜喂,二毛鬆口舔蜂蜜。

  剛吃完一口,被人家拎起脖子扔進洞裡,二毛為了吃蜂蜜又去追兔子。

  吳昊拿出侵刀直插心臟給兔子來個痛快,將它開膛扔在地上,把漁網重新蓋在洞口。

  跑回去從雪底下拔草堵住三個洞口,草場裡的草有半米高,最高的跟苞米杆差不多。

  如今被風吹倒埋在雪地里,他忙著薅草堵洞口,另一邊有兔子跑出來被漁網兜住。

  大青狼趴在洞口看著裡面,兔子看見洞外的狗頭想轉身,後面二毛已經追上來了,它嚇得直接往出沖。

  一百多斤大狗張嘴就咬,兔子往上一跳,被人家咬住前腿,它使用「絕技」兔蹬鷹。

  後腿蹬狗脖子,大青狼脾氣不好,本來是叼住它,被兔子一蹬,它生氣了,往地上一摁鎖喉直接咬死。

  等吳昊跑過來,它還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把兔子往地上一扔,二毛呲牙,它獵物被人家咬死了,想打架。

  大青狼不在乎它,小時候打不過,長大就沒輸過,雙方不真打,一家一爪子的拍,二毛承受不住它那狗爪子。

  吳昊只能勸架,給雙方餵蜂蜜,然後給兔子放血開膛,內臟餵狗,哪裡有兔子跑出來,他就去哪裡。

  貂不能總幹活,抓完這幾個兔子洞就要休息,一上午換三個地方,收穫二十二隻兔子。

  吳昊把兔子集中起來臉上帶有喜色,別人下套子下夾子,幾天檢查一次。

  有可能收穫的是被狐狸和飛禽吃剩的骨頭,而他抓兔子太容易了,貂進洞他堵著就行。

  黃喉貂不是誰都能養的,這玩意野性十足,稍微不高興就逃跑,老爺子是花了大部分積蓄才哄出來兩隻。

  他現在也是哄著用,中午回到黑風身邊,從車上拿木頭生火做飯,吃飽喝足讓貂休息一個小時。

  下午把黑風留在營地旁邊,他拿布口袋領貂和狗在附近又抓二十隻兔子,天還沒黑呢,大毛二毛趴地上放賴。

  給蜂蜜就舔,讓幹活就是不動。

  吳昊只是逗逗它倆,今天出力不少了,不能拿人家當驢使,把剩下的蜂蜜全餵貂,怕它倆生氣半夜跑了。

  用布口袋把兔子裝起來,背起兔子往營地走,準備回去給狗餵點蜂蜜水。

  離營地也就不到二里地,走一大半了,天空傳來一陣怪叫。

  「嘎嘎嘎。」

  吳昊聽聲就知道是喜鵲,這玩意要偷他馬車上的肉吃,抬頭往天空一看。

  喜鵲正在往營地上空飛,在它上方還有一道身影俯衝而下,那速度從喜鵲頭頂一閃而過。

  距離不到二百米,他沒看清那身影全貌,但是認出來了,喜鵲哀嚎一聲摔下來。

  喜鵲烏鴉和貓頭鷹都不好惹,晚上貓頭鷹是老大,但是飛行時,游隼就是它們天敵,絕大部分猛禽都不是它對手。

  游隼落地歪頭打量他們,見他們停止不動,它晃悠走到喜鵲身邊開始拔毛吃肉。

  吳昊站在一百米外看著游隼感嘆:「大招俯衝腦瓜崩,隼狠話不多,走起路來我6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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