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開戰

  「布魯克林南郊新工業區已經準備投入生產了？」

  布魯斯拿著手中的情報，蝙蝠頭盔之下的面龐上眉頭緊皺。

  「紐約的九頭蛇原本就在這個工業區里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建設工廠和採購巨量原材料的費用也早就付清，大概是紐約市政廳里有些人覺得這顆果實熟透了，現在果樹的主人又被打死，便想當一回新主人，不用付出任何東西，得到一個現成的聚寶盆，他們能捨得？」

  吉布森的獨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的情緒，淡淡地解釋道。

  這是一間具有典型「鋼鐵氣息」的辦公室，鋼製的牆壁，辦公桌，椅子，除了沙發和幾件電器之外，整間屋子幾乎都是由鋼材鑄成的，此時柔和明亮的燈光將整間屋子照得透亮。

  吉布森下午得到的確切信息，因為布魯斯提前交代過，他便如實通知了他前來「黑眼」正在修建的總部商量。

  「美國軍方不管了？他們難道不知道紐約的九頭蛇還沒『清理』乾淨嗎！那些原本和九頭蛇有染的議員，高官，就這樣放過了？」

  吉布森冷著臉搖了搖頭，「怕就怕在美國軍方內部也有人對這顆『果實』眼饞，現在戰時的物資有多好賣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們可不管這果子有沒有毒，都只想把果子儘快分食乾淨，白拿的機會啊，錯過了這次，哪還有下次？」

  「砰！」

  布魯斯使勁揮拳砸在了身前的鋼鐵牆壁上，他沉著臉不再言語，空氣中的氛圍一時間竟有些凝滯。

  「那些特工還在尋找你，我不建議你現在就出面，美國軍方內部雖然有一些蛀蟲，但他們的行動效率還是很可怕的，你」

  「只要那個工業區沒有被摧毀，我便不會停手，他們覺得無所謂，但是在我這裡，不行。」

  吉布森看著一臉寒霜的布魯斯，還以為他是因為沒有徹底毀掉九頭蛇在紐約的根基而感到憤怒，卻不知道布魯斯只是因為覺得美國軍方阻擋了自己拿到任務點的道路，而感到心中不痛快罷了。

  「叫手下的人最近都回『總部』吧，不要被那些特工抓住與我有關聯的線索，你記得多督促那些孩子訓練，學習，不管發生了什麼事，記住，不要出手。」

  聽著布魯斯明顯要自己脫離這場「戰爭」的話語，吉布森沉下臉，冰冷生硬地道：「我和整個情報系統，包括那些正在受訓練的孩子，都是為你而服務的，我們沒有退縮的理由。」

  布魯斯偏過頭，同樣沉著臉看著吉布森，良久，他搖了搖頭「我需要你們，但不是在你們還遠遠沒成長起來的時候.吉布森，帶好這些孩子，不要插手這件事，這是我的命令！美國軍方不能把我怎麼樣，我也沒有正面和他們碰撞的打算，我只想，做我應該做的事。」

  說罷，他緩緩走到這間鋼鐵辦公室的一處牆壁前，按下了一塊不太明顯的凹形鋼鐵牆磚，一個僅夠一人通過的通道緩緩出現在牆壁上，布魯斯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只剩下一臉無奈的吉布森坐在辦公椅上。

  ********

  布魯克林警察總局，如同往常一樣，科林巡視完留在警局內加班工作的警員們後，這才換下制服，準備回家休息，待他走到警局門口，一聲已經好久沒再出現，熟悉無比的聲音喊住了他。

  「科林。」

  轉過頭，看著夜幕下，站在警局二樓陽台上的一個模糊身影，科林快速掃了一眼四周，見沒人後，他這才返身走回警署，直奔向二樓那間早已無人的辦公室。

  「你怎麼這麼長時間都不再聯繫我了？最近出了什麼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一連串的問題拋出，布魯斯卻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合作多年的老夥計，半晌，他才開口道：「現在警局裡知道我和你關係的，有多少人？」

  科林想了想，有些不解地道；「除了皮姆，就只有湯普森了，哦，一個才進警署一年多的小傢伙，為人挺機靈的，也挺正直，我便把他拉進我們的『圈子』了，是個值得培養的好小伙。」

  「他可靠嗎？」

  「我相信他很可靠，怎麼了？」

  布魯斯搖了搖頭，「不要再告訴任何人我和你的合作關係，科林，我可能會和美國軍方起衝突，未來的一段時間，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不能摻和進這件事來，明白嗎？當一切都平息後，我會和你聯繫的。」

  「你和美國軍方？不！我不明白，你怎麼會.」

  「以前他們一直都想要找到我，這次出了一些事情，他們可能會選擇和我『開戰』了，但我別無選擇，科林。」

  布魯斯說完，便轉身走出了這間屋子，科林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看著布魯斯離去，他張了張嘴，最後卻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夜愈發的深沉濃厚了，布魯斯靜立在布魯克林市中區一處高聳的大樓樓頂，沉默地果斷打開了身前的巨大探照燈。

  茫茫長夜中，一束強光被打向了有著濃厚黑雲的夜空，幾下閃爍之後，巨大的蝙蝠投影，在沉默了一段時間後，再次出現在了紐約的上空！

  「既然你們忘記了你們該做的事，阻擋了我的路，還選擇對內部的渾濁視而不見。」

  布魯斯抬頭看向如墨夜空中的那隻巨型蝙蝠，捏緊了拳，隨後他縱身躍下高樓，滑翔著朝布魯克林的南郊而去，他的方向，赫然就是九頭蛇新建的那個南郊工業區！

  「既然你們要戰爭，那我就給你們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