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超級士兵血清

  「如果讓你對付一個緊緊把四肢都縮在殼裡的烏龜，你會怎樣做？」

  「我會拿鐵錘把它敲碎，老爺。」

  「關鍵是，現在我沒有那把『錘子』，我還只有依靠人力，阿福，而且這隻『烏龜』還會時不時地伸出頭來咬我的手。」

  阿爾弗雷德聞言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布魯斯，笑而不語，隨後捧著書淡然地到：「那就安心地和我在這裡坐會吧，老爺，今天的天氣終於放晴了，希望下午會有點陽光。

  布魯斯撓了撓今天還沒來得及整理，顯得有些蓬鬆的長髮，端起了咖啡杯，卻是皺著眉道：「本來還以為他們會先沉不住氣的，沒想到卻是我小看了他們，這都摧毀了第七個和他們有關的地下勢力，卻還是不見他們有任何動作。」

  「老爺名單上還有幾個勢力要處理？」

  「大概，只有兩個了吧。」

  眯起眼睛躺在藤椅上，雨後初晴的早晨，絲絲涼風吹拂過面頰，以布魯斯現在超出常人三倍多的體質，卻是只感覺面部舒爽，清醒。

  「他們的行動太快，我拜託科林幫我一起查，才只來得記錄了這幾個有嫌疑的幫派，沒想到那些臂章沒多久就都消失不見了。」

  「哦」

  布魯斯疑惑地偏過頭，「你有什麼好點子嗎？」

  阿爾弗雷德放下手中的《科學管理原理》，扶了扶眼鏡，「我們手裡可動用的資源太少，系統追蹤範圍有限制，目標也不明確，無法確定九頭蛇組織在紐約總部的位置，至於敵人的目的，下一步的計劃也都不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所以，老爺，我沒什麼破局的辦法。」

  布魯斯抿著嘴角點了點頭，阿爾弗雷德學習能力很強，也一直在完善這十多年來在這個世界中學到的一切，但他畢竟只是一個看起來很有「人性」的「輔助系統」，若是自己手裡有龐大的財力和社會資源，阿福說不定倒可以通過嚴密的計劃把敵人從暗處逼出來，但關鍵是沒有這些資源，阿福也只能是束手無策了。

  沉吟片刻，布魯斯卻是想起來什麼似的，朝阿爾弗雷德問道：「對了！阿福，從史蒂夫離開算起，已經過去多久了，今天是星期幾？」

  「大概，有一周了吧，今天是星期天，怎麼？」

  布魯斯在心裡暗暗計算了下時間，一周麼？那看來，史蒂夫就快要回來了

  「他沒給我打來過電話麼？」

  「暫時，應該是沒有的。」

  布魯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臉上漸漸露出了一絲遲疑，不過最後他還是站起身，扣上放在桌上的大檐帽，朝院子外走去。

  「老爺？」

  「我有些事要去處理，阿福，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大概下午還能趕回來陪你曬曬太陽。」

  布魯斯說罷揮揮手，便閃身出了小院，朝自己早已摸清的路線走去。

  「如果我的記憶沒錯的話.」

  半個小時後，布魯斯手持著一份報紙，站在布魯克林的一處街角，雙眼卻是略過報紙，細細打量著街對面那個看起來很是普通的古董店，以及，古董店前停放著的幾台車輛。

  「兩個便衣特工，一個可疑路人，應該都持有槍械，那幾輛車，也有問題，防禦力應該都不差。」

  短短几分鐘的觀察，布魯斯便摸清了這間名叫「布魯克林古董店」商鋪前的情況，這倒也得益於美國政府，畢竟這五年來，也有多批來自軍方或是政府的特工尋找，甚至是想要逮捕他，雖然最後都被他有意躲過了，但是打過交道，自然也就對這一類人要敏感一些。

  「看來史蒂夫確實是回來了。」

  側身依靠在街角的牆上，布魯斯一邊調整起身體的狀況，一邊在腦中計劃了起來。

  「如果不出意外，九頭蛇特工會拿到最後一支完美的超級士兵血清，而厄金斯博士的完美血清配方，也會隨著他的死而消失，而史蒂夫將會成為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完美的『超級戰士』。」

  想著想著，布魯斯的眼神慢慢變得複雜了起來，對於厄金斯博士，他沒有任何惡意，相反，因為厄金斯博士讓史蒂夫成為了懂得珍惜力量並善用力量的戰士，他在感情上還是挺偏向厄金斯的。

  但是他卻做不了拯救厄金斯博士的決定，一是他現在無法，也完全沒有把握在衝進眼前這個軍方秘密基地後還能安全地逃出來，二嘛，就是他本身的一些私心了。

  史蒂夫這次接受血清改造，本就是一次軍方主持的「實驗」，如果厄金斯博士沒事，那麼顯而易見，不管厄金斯博士同不同意，在史蒂夫成功之後對於完美血清的複製，以及批量生產是軍方必然要做的事，暫且不說這一切對現在及以後的世界會造成什麼影響，單單對史蒂夫而言，這就不是一件好事。

  布魯斯無法想像當史蒂夫不再是美國軍方唯一的「完美超級士兵」之後，會得到軍方怎樣的對待，或者會與其他接受改造的士兵編成一隊，替美國軍方完成各種九死一生的任務，失去人身自由，被洗腦訓練成一個只知任務和殺戮的機器？

  這並不是危言聳聽！無論是世界哪個國家的政府，如果有這樣一批部隊掌握在手中，那麼加強控制與洗腦，就是必然的事！

  當美國只有一個史蒂夫羅傑斯的時候，他可以成為美國的精神，國家象徵，只因為現在的美國需要這樣一個英雄去鼓舞民眾，但是當美國不止有一個超級士兵，並且隨時都能「生產」出更多的超級士兵出來之後，那史蒂夫就成為了可有可無的一個選項。

  「只有唯一的，才是最好的啊.」

  布魯斯搖搖頭，定下心來，既然做了決定，那麼他就不會輕易更改，至於厄金斯博士，他只能在心裡說一聲抱歉了。

  「提示！『不可放棄』任務：保證史蒂夫羅傑斯順利成為『美國隊長』，已完成，100點任務點已發放，請宿主查收。」

  零的提示音驀地在腦中響起，布魯斯瞳孔微縮，卻是不緊不慢地收起報紙，從大衣口袋中掏出一個純黑面罩戴在自己臉上，低垂著頭，用餘光緊緊盯著街對面的情況。

  兩三分鐘之後。

  「噠噠噠噠噠噠.」

  槍聲在古董店裡大作，街上行人有的機靈地趕緊躲進了街道兩面的店鋪，有的則依然站立在街上，驚疑不定地看著古董店，不知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不多時，一個身材高大，身著灰白色西裝的男子捂著胳膊，從古董店裡跑了出來。

  街道上又是一陣亂戰，布魯斯嘴角卻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朝著路邊停靠著的一輛摩托車走去。

  「看來我待會要破壞一下交通規則了。」

  兩名便衣特工最後還是倒在了衝鋒鎗的掃射之下，灰白西裝男子乘坐的車輛向前疾馳而去，但是接下來從古董店中衝出來的軍裝女人，卻是讓他們想要逃跑的計劃落了空。

  再一次看到卡特那一手漂亮的槍法，布魯斯驚艷之餘卻是有些羨慕。

  「這大概已經是二級槍械術的水平了吧。」

  在心裡讚嘆了一句，布魯斯卻是絲毫不慢地騎著摩托車來到了撞在路邊，引擎蓋里已經開始冒煙的車前。

  「辦不好事情的蠢貨！上車！」

  灰白西裝男子正從車中跑出來，待看到眼前這個穿著奇怪，並騎著摩托的男子，卻是一愣，只因為他胸前佩戴著的那個熟悉的九頭蛇徽章，以及他脫口而出的純熟德語。

  「組織為保險起見，才安排了我在這裡接應，沒想到你們真的差點把任務給搞砸！如果不是為了血清，你早就被我給結果了。」

  布魯斯冷冷地再次開口用德語提醒了西裝男一句，西裝男這次算是放下了心，不假思索地便坐上了摩托。

  這次的任務是絕密級別的，為了不走漏風聲，組織只指派了連同他在一起的三人來美國，連在美國已經發展得初具規模的分支機構都沒通知，而眼前這個人竟然知道血清和計劃的事，這冰冷的態度倒也符合組織里「那些人」的性格，想來應該是組織上派來的專員了。

  「你指路，我開。」

  「好。」

  兩人之間沒有什麼廢話，幾乎是西裝男上車的瞬間，布魯斯便啟動了摩托車，兩人不一會便消失在了這條街區，而等到已經身形大變的史蒂夫衝出古董店，卻只看到卡特蹙著眉站在街道中央，不知是在想什麼。

  「他們人呢！」

  卡特看了看表情有些憤怒，其中又夾雜著一絲激動的史蒂夫，搖了搖頭，「有人接應，他們逃走了，不過如果他們想靠一輛摩托車就逃出紐約的話，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軍方已經著手封鎖城市了。」

  「該死.」

  與此同時，快速行駛了有七八分鐘，繞過了好幾個街區後，西裝男最後還是把布魯斯帶到了一處偏僻河港。

  「就是這裡？」

  西裝男捂著胳膊上的槍傷，咬著牙點了點頭，隨即他便帶著布魯斯走到了河邊。

  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從手腕上傳來，儘管西裝男的戰鬥本能讓他想要在第一時間反抗，但他畢竟擁有的還是正常人的身軀，而正常人在手被折斷後，是握不住手中的東西的。

  看著試管里透亮的藍色液體，布魯斯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你，你不是組織的.」

  「咔擦！」

  西裝男瞪大了雙眼，眼中的憤慨與驚疑清晰可見，但是下一秒，他卻像是失去了渾身的骨頭一般，身子軟綿綿的癱倒了下去，失去了與脊椎相連的腦袋耷拉在一邊，雙眼中黑灰色的死寂似乎在訴說著他內心中的不甘。

  不過因為布魯斯迅速地將他接到了懷裡，並一直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看起來倒像是兩個好友在互相道別一般，所以也沒引起周圍不多的人的注意。

  摸索了一陣，從西裝男上衣中掏出一個儀器，布魯斯看了看眼前與紐約外海連接的河水，最終還是把儀器收了起來。

  輕輕地把西裝男的屍體平放在河岸邊，趁著人們還沒注意到這裡，布魯斯收起超級士兵血清和儀器，扔掉了身上的大衣，露出裡面穿著的純黑西裝，摘掉面罩，拉低了帽檐，平靜地離去。

  雨後的河港，地面顯得有些泥濘，布魯斯走到另一邊的出口，似是有所感應，他微微偏頭，看到那個曾經熟悉無比，現在卻又變得有些陌生的人影依舊追到了西裝男倒下的地方，卻是轉身加快了步伐。

  「我可不想，和你在這裡重逢，史蒂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