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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7:43:46 作者: 史今朝
    「一個是墮落、虛度光陰的苦,另一個是同時完成兩件事的苦。」

    「吃哪種苦不是吃,不如吃一個合算的。」

    他在尚年幼的年紀,就懂得了,人要拒絕內耗。

    他在強壓中,把壓力轉化成了對自己有利的東西。

    應如是了解了他這一路走來的故事,只覺得自己比開始還要更喜歡他。

    應如是看著他的清雋側臉,心思一動,忽然來了句:「林語堂有句詩——」

    說完,還故意拖長尾音,本來想要賣個關子,結果看到廖清杉那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倏地頓住,然後,說生氣就生氣:「廖清杉!你是不是知道我要說什麼!」

    廖清杉忍著笑,回她:「我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應如是氣得整個人跌進他懷裡,抬手捏他的臉,「你讀那麼多書幹嘛呀!我都沒辦法給你驚喜。」

    廖清杉怕影響自己的形象,側臉躲開:「我真不知道。」

    應如是:「那你幹嘛這麼笑。」

    廖清杉快因為她的不講理笑瘋了:「應悠悠,你講不講理,我還不能笑了。」

    「哼!」她瞪他一樣,「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說了。」

    他趕緊哄:「乖乖乖,我錯了我錯了,我不笑了,你說吧。」

    「不說!」

    「你到底說不說?」

    應如是能怕他的威脅就見了鬼了,瞪他一眼:「不說!」

    「到底說不說?」他攬著她的腰,在上面撓痒痒。

    應如是在他懷裡竄來竄去,一邊笑一邊說他:「廖清杉,你犯規!」

    廖清杉攛掇她:「快說。」

    應如是靈機一動,看著他,來了句:「胸中自有桃花在,何必留戀一青山。」

    廖清杉:「…………」

    他就沒見過比她還皮的人。

    「應如是,你這人真是蠻不講理啊。」一邊說著,一邊把人扛在了背上。

    「你放我下來,」應如是錘他肩膀,臉紅彤彤,「有人在看。」

    廖清杉執意道:「你說出那句詩,我就放你下來。」

    應如是說的還是剛才自己編撰的專門用來氣他的那句:「胸中自有桃花在,何必留戀一青山。」

    「應如是你是真行啊,你等著,我回家再收拾你。」

    不過,還是等不及。

    走到車邊,廖清杉把人抵在車門前,低眸問:「說,留戀的是桃花,還是青山?」

    應如是溺在他柔情似水的眼神里,抵不住他的攻勢,乖乖地點了下頭,說:「青山。」

    話音剛落,廖清杉低頭就吻了下去。

    五年前,他精準破解她名字背後的謎題,從「悠悠如是」四個字,一眼讀出了父母對她傾注的美好希冀。

    而如今,時光境遷,她同樣用林語堂的詩句回贈予他,告訴他,這五年裡,她所有的等待皆是心甘情願。

    一陣風拂過,桃花樹下人影成雙。

    她用纏綿的吻,代替她未說出口的詩句。

    [胸中自有青山在,何必隨人看桃花。]

    ——林語堂

    第66章 吃光光

    他竟然跟我說, 這天底下就沒有我拿不下的男人!

    可我只想拿下你呀!

    ——《敢夢人》

    暮夏晚風如輕柔飄逸的絲帶,與他們擦肩而過。

    被月光遺忘的角落,像是黑夜築起的屏風,為他們隔絕了公眾場合可能出現的審視目光。

    無人經過的角落裡, 應如是輕閉著眼睛, 淪陷在他的溫柔里, 回應得格外投入。

    直到後來, 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她便瞬間不老實了, 在廖清杉懷裡拱來拱去, 單方面想要終止這場曖昧遊戲。

    廖清杉見狀, 不僅不停止,反而抬手把她抱得更緊,說什麼就是不鬆手, 像是在懲罰她的分心一樣, 吻得愈發狠。應如是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生怕別人看到,急得直接抬手去擰他。

    廖清杉耳聽八方, 掐準時機, 在那個人即將通過拐角的時候, 鬆開了她。

    然後,低頭,看著她因生氣而瞪大的眉眼,心裡直想笑。

    ——這姑娘就是典型的「窩裡撩」。

    「我們家悠悠,怎麼這麼優秀,嗯?」看她臉紅,廖清杉覺得很想逗逗她, 於是,嘴角挾著笑意,舊事重提地說,「不僅能信手拈來優美的詩詞,而且還會那麼多國的語言,真是個小才女,學貫中西。」

    他誇得煞有介事,應如是聽了很是無語。

    默契呢!

    廖清杉我們倆的默契呢!

    鬼都知道我那是在吹牛逼啊!

    廖清杉知道她心中所想,偏偏還要激她,戳穿道:「還英法德俄?怎麼這麼會吹牛?」

    應如是聽到他這麼一說,那好勝心瞬間就上來了:「誰說我吹牛了,我是真的會說。」

    雖然她剛才在段薇綺面前,確實是在吹牛逼。

    除了英語,剩下的幾門,她會的都只是皮毛。

    當然,斯瓦希里語她還是能正兒八經地來上幾句,畢竟是上過一年專業課的人。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雖說不至於全忘了,但肯定沒那麼熟練。

    大學剛開學的時候,廖清杉曾在百忙之中抽空過來陪她上過幾節課,也只會幾句最基礎的用語。

    所以,剛才在段薇綺面前,兩個人到後面說的根本不是斯瓦希里語,而是自己都不懂的自創語言,剩下的,全靠演技在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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