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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肥鄧!你除了一身肥肉還有什麼

2023-12-11 01:28:57 作者: 炎火璀璨
  「麻的,讓他們接人,又不是去劫獄,還沒回來?」

  大D已經在酒樓里等得不耐煩了,打發走第三次來問要不要上菜的酒樓經理,一屁股坐在淡定食煙的阿華身邊罵道。

  「應該是堵車了,港島交通是這樣的啦!大D哥,等下同叔到了,你收斂一點,別搶了同叔的風頭。

  義哥說了,以後還要靠同叔對付鄧伯,要我們把同叔的面子立起來的。」

  阿華眼睛瞥向主桌上熱鬧得很的一幫叔父們,一個個紅光滿面。

  就在阿華準備收回目光的時候,發現鄧伯這個老鬼正在朝他這邊看,這種場合,面子還是要給鄧伯的,阿華只能主動朝鄧伯低了下頭,打著招呼。

  鄧伯也沒有為難阿華這個小輩的意思,點點頭,就被湊上來的串爆拉著說話。

  大D也注意到了,主桌上叔父輩們的動靜,嘰嘰喳喳的比他開的夜場的還吵。

  「這幫老東西,中氣很足嘛,要是哪天沒飯吃了,去缽蘭街開工也餓不死他們啊!」

  大D瞪了眼一群嘰里呱啦的老傢伙,才轉過頭對著阿華說道:「讓同叔對付鄧伯這個老鬼?他行不行啊?」

  大D說的事情,阿華也想過:「義哥之前有和我說過,他準備在拿出兩塊電玩廳的牌照,給和聯勝的話事人。

  雙話事人,一人一塊,兩年一屆,每屆話事人都能有一塊電玩牌照的使用權。」

  一聽到這裡,還不等阿華繼續往下說,大D就炸了,一臉激動的說道:「丟,不是吧,華哥,你不早說。

  知不知道現在一塊電玩牌照外面那幫撲街炒到多少港紙啊。

  不行,這次說什麼我也要連莊。

  就算是兩年的使用權,一年兩年下來都能多搵個幾百萬港紙。」

  阿華見大D這麼激動,引得那些叔父輩都往這邊看,連忙拉他坐下來:

  「大D哥,當你是自己人才告訴伱的,義哥都還沒有開口,要是搞的整個和聯勝都知道了,我點同義哥交代?」

  大D剛想繼續問下去,就聽見大廳外一陣喧鬧,一群小弟簇擁著一個穿著休閒襯衫的老頭就往裡面走。

  雖然十幾年沒見了,但是大D還是認出了已經沒有幾根黑髮的同叔,見其他的那些大哥都站起來迎了上去。

  大D也只能暫時安耐下好奇心,跟著阿華一起去招呼同叔這個老傢伙。

  誰讓今天這場戲,人家才是主角。

  一場接風宴,在那些想要討好盛家義的和聯勝其他區的揸FIT人的可以奉迎下,氣氛搞得很熱鬧。

  酒樓里,阿華走到已經喝的微醺的同叔身邊,攙扶著同叔說道:

  「同叔,今天已經太晚了,義哥已經安排了酒店。」

  眼鏡同進赤柱蹲苦窯十幾年,在港島早就沒有地方住了,他的老婆孩子在他出事被差人拉之前就已經移民去了海外。

  他也很清楚自己為什麼還能出獄,當然不介意和阿華走,和其他叔父被又寒暄了半天,起身和阿華一起離開。

  這場接風宴的主角都走了,剩下的這群古惑仔當然也待不住了,紛紛打過招呼之後也起身離開。

  鄧伯挪動肥胖的身子跟在阿華和同叔的後面,趁著阿華和別的大哥打招呼的時候。

  鄧伯把同叔叫到一邊說話,讓一直隨身跟著他的心腹小弟在邊上看著,不要讓人過來打擾他們說話。

  兩人又敘了會兒舊,說了點場面話,鄧伯就攤牌了。

  「阿同,你這次能從赤柱出來是靠A貨義幫你搞定鬼佬才出來的吧?」

  「呵呵,肥鄧哥,你這不是廢話嘛!」

  同叔扶了扶他帶了十幾年已經褪色修補過的金絲眼鏡,有些嘲諷的對著鄧伯說道:

  「我不靠自己的門生靠誰?難道靠你啊。當年你有錢有人都靠不住,就更不用說現在了,你除了這一身肥肉還有什麼?

  看來我蹲苦窯這十幾年,沒有人和肥鄧哥你爭,日子過得很舒服啊,不過要小心了,以後可就不會這麼舒服了。」

  這裡沒有外人,只有同叔和鄧伯兩個人,同叔的語氣很沖,他和鄧伯之間的關係好像沒剛剛在酒桌上那麼融洽。

  鄧伯沉默一會兒,當年的事情過去這麼多年,已經說不清了。

  在赤柱里蹲了十幾年的苦窯,鄧伯也不指望眼鏡同能放下當年的事情。

  「當年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說,現在你是不是準備站在A貨義那邊,幫他插手的選話事人的事情?」

  鄧伯緊緊的盯著同叔,要從他的嘴巴里聽到一個回答,雖然鄧伯的心裡早就已經有了答案,但是他就是這樣的個性,一定要親耳聽見才算。

  「是又怎麼樣?」同叔盯著鄧伯。

  「你以為你還是和聯勝的話事人啊,什麼事都要聽你的?

  肥鄧,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不過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你的那套東西已經過時了。

  和聯勝一百多年了,和你這個老傢伙一樣老了,規矩該改了。

  大家師兄弟一場,不要說我這個做師弟的沒有提醒你,不要和A貨義搞了,你不是他的對手。

  人家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下面古惑仔手足遍地,上面鬼佬都要給他面子,你還要和他過不去?

  醒目點吧,你拿什麼和他爭啊。

  趁著現在自己還能動,沒事出去旅旅遊,散散心多好,少摻和點和聯勝的事吧。」

  眼鏡同沒有給鄧伯面子,他在赤柱里蹲了十幾年苦窯,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麼揚眉吐氣。

  眼鏡同早就想明白了,字頭就是一張廁紙,用的找的時候就拿來用,不用找了就他麻的有多遠扔多遠。

  和聯勝現在,在他的眼裡不過就是一個能讓他從盛家義那裡收好處的工具。

  眼鏡同是故意這麼囂張的在鄧伯面前放話的,就是為了讓鄧伯不爽,繼續和A貨義搞。

  只要鄧伯一天對和聯勝選話事人的事情不放手,他眼鏡同就能從盛家義那邊多要一天的好處,鄧伯就是眼鏡同撈好處的籌碼。

  眼鏡同放完狠話,就直接上了阿華準備的車。

  坐在車裡,同叔看著肥胖得像個不倒翁一樣站在夜色中的鄧伯,眼神不善。

  肥鄧?鄧伯?食屎啦,這次看你倒不倒。

  試探結束,鄧伯也親耳聽到了他最不想聽到的話,在心腹小弟的攙扶下,鄧伯慢騰騰的上了他的保姆車。

  車上,鄧伯靜靜思考著之後要怎麼應對眼鏡同。

  本來以前,他一個人對付A貨義就不容易,那時候A貨義還只是一個賣A貨的古惑仔,現在都已經變成盛先生了。

  鄧伯唯一能壓住A貨義的就是輩分,結果A貨義把赤柱里的眼鏡同搞了出來。

  這下鄧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就像眼鏡同說的,他拿什麼和A貨義斗?

  鄧伯眯起了眼睛,輕輕撫摸著龍頭樣式的拐杖,也不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和聯勝這個百年的字頭能傳到今天,靠的可不是運氣。

  「社團,是不會讓一家獨大的。」

  鄧伯看著車外不停閃過的電線桿和樹影,低聲自語道。

  就像剛剛下過雨的竹林,和聯勝同叔的接風宴之後,和聯勝選新話事人的風一下子就刮起來了。

  還有風在傳,A貨義要拿出兩塊電玩牌照給和聯勝新的話事人當紅封。

  這兩塊電玩牌照就算是留在和聯勝了,以後每屆話事人都能拿著這兩塊牌照在港島做電玩生意,期滿之後,這兩塊牌照他們是帶不走,但這兩年的利潤都是他們的,簡直就和中馬票一樣爽。

  這比錢就像是白撿的一樣的。

  只要坐上和聯勝的話事人,別的先不說,光A貨義拿出來當紅封的兩塊電玩牌照,一年幾百萬的利潤,就夠讓那些有資格出來選的和聯勝大佬們都坐不住了。

  一個個就像磕藥磕多了一樣,興奮地帶著小弟到處找和聯勝的叔父輩拉票。

  各種願都許出去,和聯勝選話事人買票這種事情,在和聯勝里不是新鮮事,新鮮的是,這一次竟然幾乎所有的和聯勝大哥都跑出來拉票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夠格坐上話事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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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子,那些平時無權無勢的和聯勝叔父輩們的老傢伙成了香餑餑,飲完西貢話事人的早茶,就去吃沙田大哥的下午茶,還有九龍城區的揸FIT人等著請他們食夜宵。

  一家家都排著隊,忙都忙不過來。

  除了鄧伯,這些叔父輩們一個個都樂得合不攏嘴,銀行帳戶里的數字也每天不斷地變魔術一樣的往上跳動。

  一些本來還是站在鄧伯那邊,或者說畏懼鄧伯幾十年一家獨大的氣場的叔父輩們,心裡紛紛都不由自主的往盛家義這邊靠。

  這幫老傢伙老了,要地盤沒地盤,要人沒人,要錢也沒錢。

  都是出來混了一輩子的古惑仔,一個個都是人精,要是真的蠢也活不到現在。

  就說誰能讓他們賺錢,他們就支持誰。

  和聯勝的規矩現在在他們的眼裡就是放屁,一百年來和聯勝從來都是一個話事人的,現在怎麼樣,還不是被A貨義搞出一個雙話事人。

  和聯勝的規矩早就在A貨義弄出雙話事人的時候,就已經被破了,只是鄧伯這個老傢伙不願意承認自己搞不過一個小輩罷了。

  隨著和聯勝選新話事人的風頭起來,不光是和聯勝內部的人知道A貨義拿出兩張電玩牌照出來,放在和聯勝,給每屆和聯勝的新話事人當紅封。

  如今的港島字頭都知道了電玩生意在港島有多火了,那些推幣機,水果電玩,彈珠電玩,搵水誇張光每天收的現金都要專門找十幾個身手好,帶著傢伙的小弟護送到銀行存起來。

  放在場子裡,過夜都怕有人來搶啊。

  關鍵是這些生意都是合法的。

  港島電玩協會是經過港督府審查,港督蓋章批准的合法協會。

  電玩協會派發的每個牌照都是合法的,所有的拿著電玩牌照的場子,所有的機器和生意都是合法的。

  不用擔心差人每天上門抄牌掃場,不光不用擔心差人,要是有人在有牌照的場子裡搞事情,差人還要負責過來看場,畢竟電玩協會是有給港督府交稅的啊。

  他們的生意都是收到港督府保護的合法生意。

  這麼賺錢的生意,A貨義竟然說拿出兩塊就拿出兩塊給別人?

  在其他字頭的那些話事人和堂口大哥看來,A貨義拿出的這兩塊電玩牌照就是給新選出來的和聯勝話事人的彩頭。

  很多混的不太如意的大哥都心動了,準備找路子過檔和聯勝。

  在和聯勝混幾年也出來選話事人。

  只要能選上,就能吃兩年的電玩牌照的利潤,這不比在現在的小字頭每天被差人追,被其他的古惑仔斬,還搵不到錢要有「錢」途的多?

  出來混嘛,大家不都是求個財,難道真的傻呼呼的和那些撲街電影裡演的一樣,談什麼鬼的義氣啊。

  ……

  「A貨義這次扔出兩張電玩廳的牌照,給和聯勝選新話事人當彩頭,你怎麼看?」

  黃志城手裡端著,還不停往上冒著熱氣的咖啡走在前面,喝了一口,向身後的陸啟昌問道。

  陸啟昌回道:「我點知A貨義在搞什麼鬼,說不定人家嫌錢多,就拿點出來做善事嘍。

  要是真的想知道,就直接去問A貨義,問問他,是不是看你的啤酒肚越來越大了,特意搞點事情出來,讓你減減肥。

  黃志城在前面聽了直翻白眼。

  「丟,你以為我是港督啊,去問了他就會說,再說的和聯勝選新話事人,又不是我們灣仔差館一家的事,整個港島差館都有份。

  我們灣仔算是還好的了,像阿華,鬼佛,阿武這些都沒有動作,也沒有找那些和聯勝的叔父輩們拉票。

  只要灣仔沒事,就和我們沒關係,要著急也是其他區的著急。

  黃志城倒不是在說風涼話,只是在說事實,港島各個大區的差館,不管是職責上還是管轄範圍上,劃分的是很明確的,就連有案子需要跨區做事,都要提前和所轄的大區差館報備,不然算是踩過界,會被訓誡。

  別的區的事情和自己沒關係,這基本上就是所有差館分區長官的共識了。

  但是黃志城和陸啟昌這熱鬧還沒有看多長時間,就收到了一個消息,一下子兩個人都坐不住了。

  銅鑼灣三眼的頭馬混血仔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忽然跳出來了,上竄下跳準備拉票出來選話事人,還聽說還躺在醫院的三眼已經放話了,說這次會撐混血仔選和聯勝的話事人。

  混血仔是三眼的頭馬,三眼是A貨義的頭馬。

  這一層層的關係,不由得不讓黃志城和陸啟昌緊張。

  混血仔要出來選的消息還沒消化,黃志城和陸啟昌又收到一個更加頭疼的消息,油麻地阿華的頭馬,烏蠅也放出風說要出來選和聯勝話事人。

  聽說烏蠅和混血仔差點因為爭話事人的事情,兩個人打起來。

  還好兩邊的小弟都還算醒目,把各自的大佬拉住了。

  這下本來氣定神閒準備看戲的黃志城和陸啟昌都坐不住了,要是A貨義手下自己人為了爭和聯勝話事人的位置內訌,那搞不好連其他字頭的人古惑仔都會被拉進來。

  真到那時候,半個港島都要跟著亂。

  而且尤其是他們灣仔,麻的三眼阿華烏蠅的場子都是在他們灣仔差館轄區裡面的啊。

  真要是亂起來,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他們兩個灣仔分區的港島本地人的分區長官。

  「我去找阿華,現在A貨義在江湖上事都是他話事,探探他的風。

  你去找三眼,問問他是不是在醫院躺的太閒了,準備讓手下那幫古惑仔唱出大戲給他看看?」

  黃志城和陸啟昌說了之後,自己就揸車去了油麻地阿華的陀地,進門之後發現阿華不在,搵了個小弟問了,才知道阿華在街對面的茶餐廳飲下午茶。

  黃志城到茶餐廳找到阿華的時候,阿華正在和一個打扮青澀單純的女孩子有說有笑的食蛋撻,菠蘿包喝絲襪奶茶。

  阿華眼尖,看見黃志城進門之後就直奔他這邊過來,就知道黃志城是來找他的。

  等黃志城走近之後,阿華笑著站了起來,主動的和黃志城打招呼。

  「黃sir,今天這麼空?」

  黃志城看著滿臉笑意的阿華,毫不客氣的拉開一張椅子,坐到了阿華的對面。

  面對來勢洶洶,像是興師問罪一點都不客氣的黃志城,阿華也不生氣,伸出手,招呼著不停在各個餐桌邊穿梭送餐的服務生加點了一杯奶茶和幾份蛋撻和菠蘿包。

  「這家奶茶蛋撻和菠蘿包味道都不錯的,有時候義哥來我這邊,都會專門帶一份回去給花花」

  「你小弟烏蠅是怎麼回事?他出來爭話事人的事情你知不知道?還是說,是你準備撐他和三眼的小弟混血仔爭和聯勝的話事人?」

  黃志城不想和阿華浪費時間,直接說出了來意。

  阿華笑著道:「黃sir,昨天我回大嶼山接老婆了,烏蠅要出來爭話事人這件事情,也是事後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的。」

  阿華實話實說,烏蠅出來爭和聯勝新話事人,阿華是真不知道。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已經不重要了,你就直接同我說,你是不是準備撐烏蠅爭話事人?」

  黃志城一雙金魚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阿華,觀察者阿華的表情,等著阿華的回答。

  阿華眉頭一皺沉默了。

  老實說,烏蠅打電話給阿華說他要出來爭和聯勝話事人的時候,阿華直接隔著電話酒吧烏蠅罵了一個狗血淋頭,搞得被罵上頭的烏蠅直接掛了自己大佬的電話。

  但是罵完烏蠅,收起電話之後,阿華猶豫了。

  他自己是對什麼和聯勝話事人的位置一點興趣都沒有的,烏蠅話都已經放出了,他做大佬的,這時候不撐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小弟,怎麼說都說不過去。

  黃志城見阿華半天不說話,看著阿華的沉默的表情,就猜到,十有八九烏蠅這次出來爭話事人,應該是自己搞出的事情,不是阿華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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