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畢業

  距離新的世界代替舊的世界，已經過去一個寒暑。

  當一群七年級的學生正式畢業時，一切都是那麼地恍惚。

  霍格沃茨城堡內，大廳中，布里站在講台後望著一群忐忑的學生們，微微輕咳。

  「今天是我在霍格沃茨的第七年，也是七年級的學生們正式畢業的時候……」

  「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正式畢業，離開霍格沃茨，二是以畢業成績合格者，進行第二輪考核，加入霍格沃茨的深造班。」

  「諸位可以向麥格副校長報名，你們還有時間。」

  布里緩緩走下講台，將位置讓給麥格教授。

  「勞煩來一趟，歐德校長。」斯內普的聲音從一旁傳出，他微微蹙眉，顯得有些躊躇。

  這還是布里第一次看見斯內普這樣的表情。

  布里輕聲笑道：「有什麼為難的事嗎，斯內普教授。」

  面對布里這打趣的語調，斯內普沒有生氣。

  他正色道：「您是知道的，我死而復生……」

  「我想，我應該離開霍格沃茨了，我無法勝任這裡的高負荷工作。」

  高負荷，的確，因為霍格沃茨的新規定，設立了更高一層的年級，這讓教授們的工作變多了，但這絕不是斯內普可以離開的理由。

  「我想，除了少部分人，其餘人都是死而復生，斯內普教授。」

  布里當初放縱三巨頭殺死原來世界內的生靈，讓那些靈魂聚攏一團，為的就是方便在新世界中復活。

  而斯內普就是布里投入新世界的第一個靈魂，也是他給了布里這個想法。

  現在嘛，斯內普用這樣的理由來離職，布里可不相信。

  「您是有什麼難事？」

  斯內普抿著薄薄的唇，死魚一般地望著布里的眼睛。

  布里明白了。

  「是因為哈利？」哈利決定參與深造，以之前布里給他補習的那些內容，他很輕易就能通過考核。

  而自從眾人復活後，哈利就因為愧疚，越發糾纏斯內普，這或許就是斯內普想要離開的原因。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下學期的黑魔法防禦課得交給別人了。」布里如是說道，可惜斯內普不為所動。

  「好吧，我會與麥格教授說明你的去意，給伱辦好證明，之後會用貓頭鷹送到您的手上。」

  布里溫和地笑著。

  「祝您假期愉快，斯內普先生，希望您能儘快想起教學時的美好，重歸霍格沃茨。」

  布里輕輕一點，一道傳送魔法出現在斯內普的旁邊，斯內普眉目緊繃，轉身準備離去。

  在踏入前，他道：「感謝您的幫助，歐德校長。」

  隨著斯內普的離開，布里回身時，麥格教授也處理好了學生們的事宜，示意可以開始晚宴。

  布里點頭，但沒有參加這場晚宴。

  他徑直走向窗台那邊。

  「嘿，布里，今晚的月亮很圓。」德拉科依靠在護欄上，灰色的眼眸安靜地看著布里。

  布里微微垂眸，輕笑著望向遠處的禁林。

  霍格沃茨的樣子和之前沒有任何變化，若不是親身經歷，且這個世界多出不少的東西，怕是沒有人會承認，他們換了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名叫歐德。

  意為規則。

  布里成為了世界的最中心，掌管世界的大秩序，如同真神一般，無人不敬仰。

  「瞧瞧你，是想把天上的月亮換成彎的嗎？」德拉科嘟囔撇嘴。

  「壞心腸的黑烏鴉，現在整個世界都歸你掌控，你滿意了。」

  布里輕笑出聲。

  「當然，不過我不是獨裁者，我會靜靜看著這個世界自己運行，而不是胡亂插手。」

  「哦，那可得為每個人都感謝你一聲，我真害怕你把青蘋果派定為每人每日必吃主食，那樣，這個世界就要叫做青蘋果世界了。」

  「那很有趣，呵呵，德拉科，別不舍了，你不需要深造，你的未來不在魔法上面，你應該相信馬爾福家族如何在這個充滿魔法的世界變強，為馬爾福發光發熱才是你的未來。」

  「你已經十八歲了，親愛的。」

  「親愛的？」德拉科揉了揉眉心，將自己鉑金色的頭髮往後撇。

  「我想，以我們的關係，你不會看著馬爾福家族衰落吧，我已經十八歲了，可沒有多少個十八歲，而你，可以活千年萬年，甚至是這個嶄新的世家死去，你都還能再一次新生。」

  「我可不想活那麼久，德拉科。」布里已經到了這樣的地位，如同神，世界不滅自己不滅，世界滅了，他也能如神般離開，重煥生機。

  但，他突然發現無盡的歲月下，誰都會寂寞。

  即使是神也一樣。

  「我已經開始不確定要不要繼續擔任霍格沃茨的校長職位。」

  「什麼？」德拉科一驚，但很快緩過神來。

  「也是，你根本不需要什麼職位，你的地位就在那了。」

  布里點頭。

  「我想去探險，我在創造這個世界的時候給予了隨機性，實際上，我並沒有真正地觀察過這個世界的每一處風景，去挖掘屬於不同地方，不同人的故事。」

  「我想這比呆在霍格沃茨任職要有趣得多。」

  聽到布里的話，德拉科眯了眯眼睛。

  「是塞德里克那傢伙給你說了些什麼嗎？」

  塞德里克一直都在旅行，即使死亡復生後也是。

  他說，他要好好看看布里創造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布里微笑。

  「這是我和他在很早前就做好的約定，我想我也該履行了。」

  還記得在魁地奇球場上，即將畢業的塞德里克就與布里說過一番話，那些憧憬是自由的，也是布里心之所向。

  「一開始，我從未想過事情會如此變化，弄出一個新世界來。」

  「嗯……」布里伸了個懶腰，舒適地靠在護欄上。

  天空繁星點點，圓月高掛，側光下，布里依舊完完全全是一個大人了。

  他修長的身影散發著一股舒適的氣息，眉目柔和俊朗，就這樣靜靜地透過窗台，望向大廳內。

  那些小小的人頭竄動著，享受霍格沃茨假期的前一夜。

  「德拉科，開始自己的人生吧，你已經長大了，不需要一直跟在我旁邊。」

  德拉科嘴唇輕動，良久他才道：「我不認為這是壞事，布里。」

  「當然。」德拉科轉身，不去看布里。

  「如果你希望的話，我會讓你看看我有沒有資格站在你的身邊。」

  「希望到時候馬爾福家族掌控了這個世界大部分的財富時，你不會生氣。」德拉科的語氣變得輕佻。

  「財富，即使庸俗，但也是世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你說對吧。」

  布里淡淡點頭。

  「德拉科，如果失敗了，就來歐德莊園當管家吧，我也想給湯姆放放假。」

  德拉科一聽，臉色驟變，他恍惚間想起了自己說過收留布里給他養龍的事情，那會和現在幾乎一樣，只不過是主角換了一個。

  德拉科咬牙切齒道：「當然，當然，不過我想湯姆很樂意繼續做管家的。」

  「你在這……」德拉科還想說什麼，就聽到斯普勞特教授的聲音。

  「抱歉，得打擾一會，因為我們得結束晚宴，休息了，校長得說話。」

  布里笑了笑，整理了衣袍，就跟上斯普勞特教授。

  他也想快些結束晚宴，湯姆在莊園準備了晚餐，他總不能不給面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