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紐蒙迦德高塔

  自從上一次與小巴蒂交談，小巴蒂表示招納布里的意願被拒後，以穆迪身份上課的小巴蒂就沒有再來找過布里，布里也有許多的事情要去完成，時而他都會逃穆迪的課，窩在角樓里研究將筆記製作成小世界，或者是利用小昆蟲實驗不可饒恕咒的解咒。

  「還差一些，不然普通巫師無法使用這樣的力量。」

  實驗是成功的，因為奪魂咒的解咒在和小巴蒂的交談中，布里得到了靈感，完成了反咒；而鑽心咒也在布里獨特的孕育靈魂的魔法下找到了方向，完成了最艱難的修復靈魂工作；但也是失敗的，因為使用這樣的魔法需要消耗的力量太多了，還得提前做出準備，對普通巫師來說十分困難。

  至於索命咒……布里覺得還差些東西。

  「招魂？」

  布里恍然大悟，接著就想起了當初在布萊克老宅時，布萊克老夫人使用的招魂儀式，將死去的雷古勒斯的靈魂招了回來…

  布里目光爍爍，不斷閃過當時的記憶，希望能提取出當時儀式中的魔力流轉。

  半息後，布里的目光恢復。

  「還是寫一封信找找西里斯·布萊克吧，我當時根本沒注意就給毀了。」布里很快寫完了信件，離開角樓，準備前往貓頭鷹棚屋。

  「嗨，歐德！」哈利站在貓頭鷹棚屋面前，見到布里就張開雙臂高聲喊道，惹得棚屋裡的貓頭鷹撲騰不已。

  「波特，中午好。」

  今天是萬聖節，鄧布利多神秘兮兮地給大家放了假，一起裝點霍格沃茨的大廳，這還是第一次，不過布里可沒興趣去掛彩帶。

  「中午好，歐德。」哈利有些慌張，他瞥向布里手上的信件，這才找到了話題。

  「你也來寄信嗎，很少見到你。」

  布里在給重要的人或者朋友配備魔法紙頁後一般都是用筆記傳遞信息，不過布萊克還不在其列。

  「是給布萊克寫的。」哈利的教父是布萊克，這件事也不需要瞞著他。

  「西里斯嗎？」哈利撓撓頭，像是打開了話匣子。

  「我差點忘了，你和西里斯是認識的。」

  布里笑笑，就將信寄了出去，哈利在一旁等著，直到布里準備回去，他才繼續開口：「我聽說伱在開學的時候去找了鄧布利多…是因為三強爭霸賽嗎。」

  「我認為這的確是不公平的，你完全適合這個比賽。」

  「你會拿冠軍的，這將被擺放在獎盃室里！」

  布里搖搖頭

  「不是三強爭霸賽，是鄧布利多找我說一些事情，是關於我寫的書的，還有巫師界的現狀。」

  布里有些好奇，若是把鄧布利多和他說的事情告訴哈利，會不會把鄧布利多的鬍子氣炸。

  哈利摸了摸胸口的施法物品，帶著一些失落道：「我一直在練習自然魔法，可是我還是沒有感受到自然魔力的存在…赫敏說她在假期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可惜她說這是非常神奇的感受，無法用字母說出來，只能自己去感受。」

  哈利有些煩躁，跟在布里身後往沿著旋轉的魔法石梯往下走，空蕩蕩的空間裡迴蕩著他們倆的腳步聲。

  「快四年了，我不知道我在巫師界到底學會了什麼……螢光閃爍，或者是奪你武器，更多的我只能說知道，卻沒辦法完整地施展。」

  「我的天賦一定很差，或者說我更像是一個麻瓜，巫師的血脈並不多…」

  布里突然停下來，望著有些悲傷的哈利，像是一個大哥哥一樣，和煦地輕聲道：「別懷疑自己，波特。」

  「或許你可以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優點上面，而不是死抓著缺點……嗯，比如在二年級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是一個對語言…蹩腳的傢伙，於是我就以我最擅長的魔法，發掘了可以聆聽萬物的力量。」

  「啊，我…沒什麼優點啊。」

  布里搖搖頭，剛剛哈利說了什麼來的……

  「你不是說你比較擅長繳械咒嘛，你可以試試發掘呢？」布里拍拍哈利的肩膀，就換了一個方向，信步往圖書館走去。

  現在對不可饒恕咒的反咒研究只需要等布萊克的回信，而筆記的問題，布里讓湯姆尋找一些珍貴的材料，暫時還沒有完成，他還無法開始試驗，布里只能再去找找靈感了。

  走入圖書館，不會輕車熟路地越過禁書區的警戒線，來到了一堆書前，隨手抽出一本《格林德沃之罪》，緩緩看起來。

  「格林德沃的行為絕對是巫師與麻瓜最正面的一次交鋒，也是最詳細的。」

  翻閱書頁，布里微微頓了頓，他抬眸一瞧，就看見鄧布利多正含著笑意，站在他面前。

  布里低頭，繼續翻閱著。

  「剛才你和哈利說的話很有趣，我想哈利會很快度過迷茫。」鄧布利多對布里道。

  別懷疑自己？

  布里略微回憶，就脫口道：「我其實是想告訴他，應該多懷疑懷疑這個世界，可是太殘酷了，我怕他接受不了。」

  布里把書放下，苦惱道：「記載得太亂了，而且分不清真假，為什麼寫書的人要加入藝術修改呢。」

  「你在尋找格林德沃的弱點嗎，歐德。」鄧布利多帶著探究道。

  布里看著鄧布利多，沒有遮掩，回應道：「近百年來巫師與麻瓜最大的矛盾戰爭就發生在格林德沃身上，你既然把話都挑明了，難道不允許我了解嗎，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不看歷史，永遠找不到真相，也無法判斷自己如何在未來活下去。」

  鄧布利多點點頭。

  「你已經長大了，我還記得你當初步入霍格沃茨，遇到危險時可不會這樣畏首畏尾，現在，你學會了——判斷未來，選擇人生。」

  可惜，人永遠無法判斷準確的未來，也難以選擇正確的人生。

  「因為我對這個世界的牽掛越來越多了，鄧布利多，我離不開她，也不舍她的離開。」布里眼中閃過複雜的神采，人生就是從種子成長為參天大樹的過程，而在這個過程中根須會在大地中蔓延、糾纏，變得難捨難分。

  「是啊，離不開的，在我們發現她後，就無法離開了。」鄧布利多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而是轉回了格林德沃身上。

  「我之前本想把格林德沃的人生告訴你，但是我現在認為這沒有必要。」

  「格林德沃的人生也是我的人生，你不會喜歡的，這也是難以復刻的故事。」

  「我想，你更應該去看他的現在。」

  鄧布利多從懷裡拿出一個圓球形的瓶子項鍊，但是瓶子裡沒有裝著東西。

  「這是什麼？」

  鄧布利多追憶地看著手上的項鍊，語氣卻淡淡道：「一個門鑰匙。」

  沒有過多的表達，但布里在上面感受到了魔法的氣息，這是一個魔法物品，但…感覺並不完整，或許說只是一個仿製品。

  「走吧，作為校長，我希望為你上這堂課。」

  布里伸出手，謹慎地觸摸著這條項鍊。

  「嗡…」

  布里如同墜入一段扭曲的空間，天旋地轉，他用魔力護住自己，很快，他與鄧布利多就落到了地面。

  「呱呱呱……」昏暗的天空中，布滿了厚重的烏雲，而伴隨著淒冷的風聲，布裡面前的高塔上，烏鴉蕭瑟地鳴叫，似乎是在歡迎許久沒來過的生人。

  「紐蒙迦德高塔。」布里說出了這裡的名字。

  鄧布利多沉默地點頭，他眺望高塔之上，那敞開，卻比緊閉還要能隔開世界的窗戶，張了張嘴唇。

  「進去吧，我想他會告訴你，他的思想，也會告訴你為何選擇了失敗。」

  鄧布利多的聲音很弱，風聲起伏一晃就沒了音。

  布里望著沒有關閉的高塔大門，走了幾步，但很快就止步轉身，擋住了鄧布利多眼中的大門。

  「格林德沃先生應該並不想成為一堂課的標本，任人端詳。」

  「我也不想在這時候去打擾一位老人的選擇，沒有必要。」

  鄧布利多默然，良久才道：「你選擇放棄了？」

  布里搖頭。

  「我只是想確定了自己的方向，再來詢問別人的失敗。」

  鄧布利多恍惚著伸開手心，項鍊依在。

  「那麼回去吧，歐德。」

  布里和鄧布利多通過項鍊回到了霍格沃茨，而高塔之上，窗口邊緣，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睛逐漸昏暗模糊起來。

  「阿不思…」

  「那個孩子是誰？」

  「呱呱呱…」高塔之上的黑烏鴉驚起，飛離……

  霍格沃茨，圖書館內——

  「我本想讓你避開他選擇的道路，歐德。」鄧布利多直言不諱，沒有隱瞞布里的意思。

  而布里腦海中閃過種種，他點頭默許了鄧布利多的行為，他也並不想走失敗者的道路。

  「我很期待你找到自己的方向。」鄧布利多繼續道：「我在發現巫師界的危機後，也和你一樣陷入選擇……那是我人生中迷茫的時候。」

  「蓋勒特指引了我方向，雖然我走上了另外一條道路…」鄧布利多眼中閃過追憶，又痛苦起來。

  「哪有什麼黑魔王和白魔王，不過是我成功了。」

  「不過我想我得去看看大廳準備得怎麼樣了，萬聖節總不能讓大家失望。」

  說完，鄧布利多就笑著離開了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