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與鄧布利多的戰鬥

  陷入深切愧疚中的鄧布利多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飛來咒的力量，黑色的復活石戒指驟然出現在布里的手中——

  「鄧布利多教授，戒指帶不來你想要的。」

  鄧布利多呆愣了一秒，接著猛地看向布里，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的身上迸發，周圍的山谷景象瞬息被衝破，石室的模樣重新顯露出來，而倒在地上的阿利安娜和扶著她的阿不福思此時也化作了黑霧消失。

  半空中的黑霧嘶吼著，狠狠地想要衝向布里，可是布里揮手，一道靈魂力量組成的屏障就攔住了這份入侵。

  這是布里前段時間研究的一些保護靈魂的手段，對於研究怎樣破解三大不可饒恕咒，布里可沒有鬆懈，而這不可饒恕咒的關鍵就是靈魂。

  「把他給我，孩子。」鄧布利多的語氣很溫和，但充滿了不可違背的力量，伴隨著他的藍色眼睛，一股鋒芒直刺布里的後頸，絲絲冷冽傳來，讓布里不由地做起了防備。

  那捲縮在角落的大黑耗子彼得緩緩恢復了身體的掌控，此時伏地魔的靈魂已經虛弱地飄散在半空，難以做出行動。

  布里拿起復活石戒指，一道強烈的吸力將半空中半死不活的伏地魔收入其中，接著，他周圍捲起微風，自然魔力瞬息間就護住了他的周身。

  布里詢問道：「您確定看不出陷阱嗎？」

  鄧布利多見狀，漠然地盯著布里，那石地板上躺著的老魔杖嗖地飛回他的手中。

  「唉。」

  鄧布利多微微一嘆，舉起了魔杖。

  布里微微頷首，手腕上的魔杖也彈出。

  鄧布利多與布里相視，緩緩做了一個決鬥禮。

  「火焰熊熊！」

  一道強大的火焰從布里的腳下升騰，布里凌空一躍，手上引出一道強烈的寒氣。

  「去！」冰霜飛流，吹向站立的鄧布利多。

  寒意在石室中肆虐，鄧布利多的頭髮和鬍鬚上都染上了白霜，那燃燒中的火焰漸漸熄滅，地面的積水不斷凝結，藍色的晶體蔓延開來…

  「很強的力量，歐德……」

  鄧布利多迎著寒風揮動魔杖，就見到寒風在他的魔杖尖捲起，像是被黑洞吞噬，收斂了所有的凜冽。

  「每一個巫師的魔法都有它不可思議的運用。」

  「氣泡成形！」

  炮頭咒，一個可以形成氣泡的魔咒，能供給給下水的人，成為一道屏障，但鄧布利多利用強大的魔力將它當做了吸納寒氣的容器。

  「戒指交給我，歐德！」

  鄧布利多面色嚴肅，狠狠拋出了在半空中形成巨大藍色氣泡的炮頭咒。

  布里心頭一跳，手上毫不怠慢，一粒粒種子在他的自然魔力下被催生，巨大的植物藤蔓飛起，結成網狀，將那飛來的炮頭咒籠罩在其中。

  「霹靂爆炸！」鄧布利多對被植物纏住的炮頭咒一點，一道閃爍流光飛射，狠狠打在炮頭咒上，接著，巨大的轟鳴聲響起。

  「碰！」

  強烈的颶風呼嘯，一道道寒冷的寒流飛竄，布里正要引導寒流消退，就見那些寒流化作一隻只寒冰飛鳥，向他衝來。

  布里緊忙躲避。

  「昏昏倒地！」鄧布利多可不會給布里機會，他見機再次施展魔咒。

  阿尼瑪格斯！

  布里身前十幾隻寒冰飛鳥衝來，將他包圍，而鄧布利多強大的昏迷咒也隨之緊跟，布里為了躲過去，只能化作阿尼瑪格斯，飛竄躲避！

  「砰砰砰！」一隻只飛鳥撞擊在石壁上，石壁被飛鳥碰撞的寒氣炸裂出巨大的深坑，其中一隻甚至洞穿了石壁，露出了更深處的黑色石壁，石壁上屬於霍格沃茨的保護魔紋不斷流動，意圖修復這份破損，可緊接著，寒氣再次化作飛鳥，不斷追擊著布里，在牆壁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坑窪。

  「鄧布利多教授，你已經失去理智了。」

  布里的阿尼瑪格斯是一條青蛇，此時正不斷遊走在危險當中，鄧布利多不時揮舞魔杖，一道魔法攻擊隨著緊跟，讓布里有些惱怒，他現在並不想和鄧布利多對上，但鄧布利多明顯不想和他講道理。

  「我只是在做我認為正確的事情，歐德。」鄧布利多的語氣已經不加修飾，充滿了冷漠，那湛藍的眼眸死死盯著布里的行動。

  「原來，你也有不願掩飾的感情，這真讓我驚訝。」布里在一道道攻擊中遊刃有餘，那些利用變形術變化出的飛鳥根本傷不到他，鄧布利多還有保留，兩人之間還沒有開始真正的戰鬥。

  布里的話帶來的只是鄧布利多的沉默和更加凌厲的攻勢。

  「鄧布利多，伱已經失去理智了。」

  布里停下了遊走，從阿尼瑪格斯重新變回了人形，他手上的魔咒散發出強烈的藍色自然魔力。

  「你需要一些冷靜，鄧布利多！」

  隨著布里的冷喝，周圍的空氣中，那些不聽從布里的魔力紛紛倒戈，寒氣凝結，地面上被鄧布利多炸裂的植物也開始生長，蔓延，眨眼間，寒氣附著藤蔓，像是一條巨蛇一樣沖向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蹙眉緊盯著巨蛇，在他的周身也開始凝結魔力，一條巨大的冰霧鳳凰凝結，沖向巨蛇。

  「轟！」

  魔力衝擊，大量不可控的寒氣化作刀刃，四射，整個石室在撞擊的波動中搖搖欲出，那強烈的晃動不斷蔓延，牆壁上滿是裂痕。

  那些爆裂的寒氣從石室的大門噴涌而出，地面和牆壁上滿是被風霜洗禮的傷痕，滴落的水滴瞬間被冰凍成晶，幽藍色的幽光附著了整個地下通道的表面石壁，強烈的寒氣順著管道，從霍格沃茨二樓的盥洗室中的密室入口衝出！

  整個霍格沃茨城堡都晃動了好幾下，不過在霍格沃茨的自我防護中很快又安定下來。

  可這劇烈的晃動依舊將剛剛躺在床上的小巫師們驚起。

  「發生了什麼！」

  城堡內，小巫師們披上長袍就衝出寢室，來到了公共休息室內，級長們緊忙安撫自己學院的小巫師們。

  教授們從自己的辦公室中跑出來——

  「教授們去看著孩子們，鄧布利多已經在處理了！」

  麥格教授利用擴音咒在城堡內高聲呼喊，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慌亂之下強裝的鎮定，還有些許寒意，像是處於凜冬之中說話一樣。

  年級低的小巫師們聽到麥格教授的聲音緩緩平靜，但年級高的小巫師們卻都紛紛皺起了眉。

  「萬咒皆終！」

  石室內，鄧布利多舉起魔杖，大量的光芒從魔杖內噴涌，那些光芒所到之處，立即平息了那些暴躁的寒風，魔力的暴亂結束，霍格沃茨城堡也終於能緩口氣，開始消耗霍格沃茨的力量，修復起那些破裂的痕跡。

  布里垂下魔杖，左手上還拿著那枚復活石戒指，他喘著氣，注視著鄧布利多，而鄧布利多舉著老魔杖的手也微微顫抖。

  剛才的衝擊對處於石室中的兩人都不好受，雖說對他們倆來說，這還不是全力搏命的戰鬥，但這樣的力量也足夠讓他們試探對方。

  足夠讓帶著顧慮的倆人停手。

  「還需要繼續嗎，鄧布利多教授。」布里挺起胸膛，微微笑著，如沐春風，周圍殘留的寒氣都紛紛化作了暖陽和煦般的微風，地面逐漸恢復了原本的潮濕，甚至說那些被炸裂得粉身碎骨的植物開始紮根，重新散發生機，整個石室都蔓延出綠意。

  鄧布利多見到這樣的場景，嘆了一口氣，他明白自己已經拿布里毫無辦法，這次的戰鬥不是為了爭高低，而是為了擺明各自的地位。

  鄧布利多目光深邃，又充滿不甘，愧疚地盯著布里手上的復活石戒指，抿著唇，緩緩搖頭。

  「這次多謝你了，歐德。」

  目光緩緩恢復平靜，堅定的鄧布利多沒有再說復活石，也不再去看它，他抬頭望向了傷痕累累的石室，他感到不可思議道：「你接觸魔法才三年，對吧，歐德，但你已經達到了這樣的成就，或許，你能成為這個世界的主角，甚至是意圖改變這個世界，不過我無法看透你，我不確定你會給世界帶來怎樣的變化。」

  「斯萊特林從不缺少野心家，即使他們也會在初期維護世界的秩序，但這都是他們為了吮吸世界的遮掩。」

  鄧布利多望向布里的眼神中充滿了嚴肅地審視。

  他告誡道——

  「在這個世界，力量，不是絕對的權威，它只會讓你被推上風口浪尖，死亡不會因為你的強大而讓你滯留人間……」

  布里聽著鄧布利多的話，微微蹙眉，他感覺鄧布利多在對他洗腦。

  「教授，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或許您應該說清楚一些。」

  鄧布利多默然，他明白布里的意思，明顯布里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這讓鄧布利多在心底又嘆了一口氣。

  「你的未來是什麼呢，歐德，魔法部部長，一個強大家族的族長，或者說霍格沃茨的校長？」

  「我認為你都可能做到……或者說像是黑魔王一樣的領袖，帶領巫師界得到非凡的改變？」

  鄧布利多的語氣很平穩，像是長輩對後來者的語重心長，一次是餐後喝著熱可可的普通交談，但這得忽視鄧布利多又捏緊的魔杖。

  「您說的是格林德沃還是伏地魔呢？」布里回視鄧布利多的眼睛，他不解道：「您為什麼會覺得，我會踏上別人的道路，成為第三任黑魔王呢，何況他們都失敗了，不是嗎？」

  「失敗…」鄧布利多語塞，接著卻語氣幽幽：「失敗嗎，他只是沒有做到讓你認為的成功罷了。」

  「他，格林德沃嗎。」布里聽出了鄧布利多語氣中的區別對待，明顯鄧布利多純純認為伏地魔是一個白痴，做壞人沒有貢獻，做不出對巫師界有用的事情。

  鄧布利多沉默。

  「您總是這樣，說事情愛藏著話……我其實有看到幻境裡的東西。」

  「嗖嗖…」

  一絲輕微響聲出現，布里微微側視，就看見一條大黑耗子從身後的門竄出去。

  「您確定要放他走，也是，您或許早就知道他的存在。」

  布里撇撇嘴，而鄧布利多依舊不語，他並不想和布里說太多不光彩的事情，特別是這十三年前的布局。

  「好吧，教授，這不是大不了的事情，反正後悔的永遠不會是我。」伏地魔已經被他抓住，彼得逃走了是鄧布利多的責任，布里並不想多管，或許這還是鄧布利多希望看到的結局。

  「您也有牽掛不是嗎，我之前很好奇，是什麼讓您……認可那所謂的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原來您與格林德沃先生是摯友，曾經有一樣的目標，不過按照當初的那場戰役，您或許就是因為阿利安娜所以才與他背道而馳。」

  「不，阿利安娜只是讓我醒悟，力量不能讓他獲得成功，有時候愛才能讓這個世界安定。」鄧布利多淡漠地向布里解釋道：「麻瓜與巫師之間充滿了矛盾，格林德沃希望讓巫師統治麻瓜，力量是他的手段，可力量並沒有讓阿不福思順從他的意願…反而害死了我的阿利安娜，可見，力量並不是這個世界的真諦。」

  愛能帶給世界安定？

  這是鄧布利多應該說出來的話嗎？

  根據布里的觀察，鄧布利多的愛很自私，剛才若不是他展示出力量，恐怕鄧布利多就會因為他復活妹妹的那份自私又偏執的愛，殺死他，奪走戒指，不顧現在英國巫師界需要鄧布利多的狀態，自願踏入伏地魔的陷阱。

  這樣的愛，巫師界可承受不住。

  不過，鄧布利多真的愛阿利安娜到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嗎？

  鄧布利多對阿利安娜的愛是內心的愧疚，還是什麼，誰知道呢！

  畢竟，死亡是另一場旅行的開始，身為大巫師的鄧布利多肯定明白這一點，阿利安娜的靈魂被困在畫像內，這是一種自私的愛，阿利安娜與別的畫像不同，她是一個虛弱的完整靈魂，因此她失去了選擇生死，重新凝聚意識降生在這個世界的自由。

  「可您剛才自私了，為了阿利安娜，您甘願拋下更偉大的愛。」

  鄧布利多再次啞然，他露出苦笑，閉上了眼睛，將手中的魔杖放入袍子的衣兜里。

  他道：「我應該休息了，你們不能一直為難一位百歲老人。」

  說著，鄧布利多語氣一轉，笑眯眯地對布里詢問道：「讓我們回到剛才的問題，你的未來是什麼樣的呢，魔法部部長，家族族長，霍格沃茨校長，或者是黑魔王一樣的統治者，別說你只想成為一位普通人，歐德。」

  「你很勤奮，你的努力都帶著目的性，我不管你最初的出發點是什麼，可我相信，如今擁有力量，家勢的你啊，已經拋不開身上的一切，你不會選擇平庸，這對你是不公平的。」

  「這是未來的事情，教授，就像是我踏入霍格沃茨之前的目標和看見魔法的絢麗後的目標，它改變了，而現在又變了，我不能確定我的未來，也不想束縛它，我想過得更好…「

  「不被約束？」鄧布利多打岔詢問。

  「嗯…不被約束是美好的，可是沒有理智，心不再堅守規則和底線的人會變成死人。」除非成為規則的制定者，不然沒有絕對的不被約束，布里需要的是在規則內，獲得絕對的自由。

  「是這樣的，我很高興你能明白這個道理。」鄧布利多點頭，他最擔心的是再出現一個伏地魔這樣的沒有理智，毫無規則底線的瘋子，就算是布里成為格林德沃這樣的黑魔王他都不會那麼擔心…現在的巫師界確實需要一個激進的力量，但那需要等他死之後，並且有一個新的白巫師能克制住這個黑魔王才行。

  黑與白不能只有一個，不然巫師界只會陷入災難。

  說到此，鄧布利多想到了哈利，眼中出現了不少的無奈情緒，哈利現在的狀況，所需要的是一次死亡。

  這個死亡的人必須是他心底最重要的人。

  因為只有死亡才能刺激他的心，讓他學會拼盡全力。

  但到現在，鄧布利多也沒有看見一個能讓哈利無法割捨的人…

  難道真的要讓哈利身邊的朋友一個個陷入死亡，災禍，才能真正激起他的內心嗎？

  鄧布利多捫心自問，其實他並不想用這樣的方式，可是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救世主的身邊不可能全是幸福，幸福過後的生死離別才是他成長的方式。

  「歐德！」

  一道滿是驚訝的聲音傳來，接著，布里就見到斯內普冷著眼，大步踏入了石室，而在他身後，還跟著麥格教授和弗立維教授。

  看來今天和鄧布利多的交談到此為止了。

  鄧布利多與布里交換了一個眼神，鄧布利多咳嗽兩聲，十分抱歉地道：「伏地魔混入了密室里，想要做一些不好的魔法儀式，不過我和歐德阻止了他，但沒想到引起了一些危險。」

  說著，鄧布利多看了看周圍的斷壁頹垣，很是無所謂的聳聳肩，對著斯內普眨了眨眼睛道：「沒事，霍格沃茨沒有這樣脆弱，很快就會修復的。」

  「我們快離開這吧，孩子們一定被嚇到了。」

  「哦，當然，歐德為斯萊特林加一百分，即使你胡亂闖入了密室，但我想你還是能獲得這些分數。」

  斯內普滿是懷疑地眯著眼，但鄧布利多已經將話說到這了，他也不能再說什麼，不過一會他得去校長辦公室坐坐，希望鄧布利多不會給他一杯熱可可就打發了。

  「沒事吧，布里，你這孩子，你應該解釋！」麥格教授胡亂柔了柔布里的腦袋，最終無奈嘆氣。

  「離開這吧，我想接下來還需要教授們去安撫小巫師們。」

  鄧布利多給這件事畫上了句號，眾人也都徐徐離開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