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鄧布利多殺死了他們

  「抱歉，歐德，我並沒有一個強大的信念，去支撐我的守護神。」

  幽靜的樓道一角，哈利對著布里輕聲敘述著自己懂事起就銘記內心的一切。

  「我從小就生活在姨媽家，我穿的是達力，我的表哥的衣服，他很胖，那些衣服像是寵物豬的專屬，可是我沒有那麼胖，肥噠噠的衣服伴隨了我十一年。」

  「直到貓頭鷹的到來，我的人生才發生改變……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父母，他們是巫師，我也是，這是我第一次沒有埋怨我的爸爸媽媽，甚至是第一次感謝他們。」

  哈利的聲音越來越低。

  「歐德，我其實從小就不喜歡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父母，在11歲之前，我感覺他們帶給我的除了生命外，就只有一團糟的人生。」

  「直到我進入霍格沃茨我才開始強行地對他們改觀，從一個不喜歡的人變成我應該珍視的存在，你知道嗎，歐德，一年級時，我很早就見到了厄里斯魔鏡，在那裡我看見了我的父母，當時鄧布利多告訴了我魔鏡是映照我內心最渴望的事情。」

  「他認為我渴望親情，我也這樣認為，可是我…沒有辦法利用這份親情施展呼神護衛，我開始明白了，我渴望的不是親情，而是我不想和別人不同，不想別人有的我沒有，我不想離開魔法世界，他們的存在是我擁有魔法的象徵…」

  「我是一個很自私的傢伙，我的心腸沒那麼善良，我從小就給我的姨媽家做早餐，但每次都會弄得不好吃，我甚至想在飯菜里吐口水…」

  「歐德，我……」

  「我明白了，波特。」布里制止了哈利想要繼續說下去的動作。

  「你是在抱怨你的人生，對嗎，波特，同時也害怕失去現在。」

  哈利聞言，低著頭，點了點，顯得十分悲傷。

  「歐德，我的人生是被安排好的，對嗎？」哈利緩緩抬頭，眼中泛著淚花，他無聲哽咽著道：「是鄧布利多對嗎，我偷偷了解了很多，我從步入魔法世界開始，一切都像是在按照安排好的劇本一樣，我是舞台上的演員，任由幕後的人操控，最終犧牲去打敗所謂的魔王。」

  「我不想要這樣的人生，但我無法放棄，一旦我選擇放棄，那我就失去了價值！」哈利咬著牙，捏緊了拳頭。

  「救世主的名聲會害死我的…」

  布里正視地盯著陷入泥潭的哈利，久久不語。

  哈利抽了抽鼻子，紅著眼角道：「我也無法用救世主的大義召喚守護神，他們一定很失望吧，我並沒有按照他們的安排成長。」

  哈利定定地看著布里，帶著懇求的神色道：「是伱，一年級的那場晚宴，你的話讓我第一次醒悟，看到了鄧布利多的真面目，二年級時那蛇怪我也相信你說的，不相信鄧布利多不清楚它的存在，這都是他為了歷練我，不，是為了培養出合格的救世主！」

  「對吧，歐德。」

  哈利期待地盯著布里。

  布里蹙了蹙眉，他和鄧布利多說好了，只是做一個看客，對鄧布利多培養哈利的手段不再干涉…

  見到布里沉默，哈利垂下了手，顯得很頹然。

  「你…哈利·波特，你很不錯。」布里緩緩道：「我也看不透鄧布利多，但是我明白看不透的東西就不要去接近他，這是安全；但事關自己，那就一定要謹慎地躲開陷阱，將自己放在一個安全的位置，去刨根問底。」

  「我…我做不到，我沒有你那樣強大的力量，明明一年級時你的情況那麼惡劣，可是現在，你已經是沒有人敢去招惹的存在了，我看得出來，二年級時鄧布利多極力忽略你，而這個學期，就是鄧布利多也在儘量滿足你的需求。」

  鄧布利多讓幻境遊戲入主霍格沃茨，這的確不符合鄧布利多的性格，這在外界看來是不可思議的，可是歐德家做到了，這給了許多純血家族不敢妄動的警示。

  「嗯哼，我想我們現在不是談論這個，應該想想怎麼教導你呼神護衛才是。」布里不想在這上面多談，給哈利一些小提醒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現在哈利的靠山就是鄧布利多，和哈利說一些真相又有什麼用呢，徒增煩惱罷了。

  「歐德！」哈利面上很是猶豫，他看看左右，最終是下定了決心一樣。

  「能施展一個屏障嗎，我不想讓接下來的話被別人聽到，這是我最大的秘密，求求你了，歐德。」

  布里又蹙了蹙眉，但還是緩緩拉起了一個隔絕外界的屏障。

  「說吧，不過但願這件事能與我們談話的主題有關，不然我就沒有辦法完成盧平教授的任務了。」

  哈利勉強笑了笑，他咽了咽唾沫，緩緩道：「我懷疑，是鄧布利多害死了我的父母…或者說，他利用了我的父母，還有我，殺死了伏地魔。」

  布里驚訝地瞪了瞪眼睛，很快又平緩下來，他感覺自己幻聽了，哈利竟然說出了這樣的猜想，可是，布里感覺這或許是一種可能。

  「證據呢，波特，你不能憑空說一些…猜想。」

  這可真是不可思議，鄧布利多培養的救世主出現問題了。

  「你認為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一歲孩子能殺死伏地魔嗎，就因為一塊閃電疤痕就認定我是救世主？」哈利撈開自己的頭髮，將額頭上那塊閃電狀的疤痕給布里瞧，他帶著一絲悲哀道：「我不相信魔法界的都是一群傻子，可是沒有人發出最符合實際的猜想，一個一歲大的孩子殺死了凶名赫赫的伏地魔，這簡直是最大的笑話！」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不論這個孩子還是一個魔法天賦平平的傢伙！」

  哈利指著自己，又看著布里道：「或許那個孩子是你，這樣的笑話才能成真，但明顯，救世主的名聲被鄧布利多安排在了我身上。」

  說著，哈利又自嘲地道：「或許還有可能安排在納威身上。」

  「我曾經看見過一篇新聞，那是十三年前的，上面寫著誰是命運中能打敗神秘人的孩子，波特或者隆巴頓？」

  「我想…如果伏地魔選擇去襲擊隆巴頓一家，那麼救世主會不會就變成了納威·隆巴頓，而哈利·波特就是一個父母躺在醫院裡的懦弱又平庸的孩子。」

  哈利說完這些，如同失去了力氣一樣，緩緩靠在欄杆上。

  「我很想學會呼神護衛，不過不是因為盧平教授，而是因為我的心在告訴我，這個魔咒或許是一個答案。」

  「開學在列車上時，我被攝魂怪襲擊，那無邊的孤寂向我湧來，我看見了一個黑袍人，一道綠光，還有一個溫暖的身軀，她保護了我，她在死前給我施加了最後一個魔咒，就是這個魔咒殺死了伏地魔，給我留下了這所謂的救世主名聲，我能感受到，這和呼神護衛的力量很像，但更加溫暖……」

  布里盯著哈利那失去光彩的眼睛，微微垂下了雙眸，低聲道：「這是一個強大的魔咒，施展的代價是母親的生命，你懷疑，鄧布利多將這樣一個強大的魔咒告訴了你的母親，就是為了那一刻。」

  哈利流著淚，緩緩點頭。

  「這…」布里說不下去了，也難以為鄧布利多辯解些什麼，因為他並不了解鄧布利多。

  「這些只是猜想，不是嗎，波特。」

  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布里緩緩道：「你愛霍格沃茨嗎？」

  哈利愣了愣神，他明白布里並不想再鄧布利多的事情上多說，於是緩緩點頭道：「我愛霍格沃茨，這是改變我人生的地方，我獲得了很多…不過，我試過了，就算是為了守護霍格沃茨，也只能施展出一些白霧，沒辦法成功使用出實體的呼神護衛。」

  布里瞭然地點頭，他突然明白哈利為什麼說自己自私了，不過自私一些並不是壞事。

  布里慢條斯理，一字一句地道：「或許，你應該試著守護未來，哈利·波特。」

  「未來？」我還有未來嗎？

  哈利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的命運，不是已經被……」

  「嗯哼？」布里打斷了哈利的自哀自怨，挑起他的下巴，指向了遠處的樓梯道：「你能說出第一個踏入我們視線的人會是誰嗎？」

  「呃…我不知道，但，第一個出現的人，我們並沒有辦法改變啊。」

  布里聽聞，點點頭。「是啊，我們沒有辦法改變，就算是我安排一個人成為第一個踏入我們視線的人，你也會說，他就是那第一個人，這就是命運本身的安排。」

  「可是，你要明白另一點，鄧布利多也不知道第一個出現的人會是誰，他並不是命運的主宰。」

  「或許，第一個出現的人，是你的朋友，他會幫助你脫離所謂的命運。」

  布里的話如同醍醐灌頂，哈利目光閃爍，他心道：是啊，鄧布利多不是神，這個世界不是他的遊戲，就像是巫師棋一樣，棋子或許沒有掀翻棋盤的力量，但棋手也不可能從落下第一子就看見最終的棋局模樣，他還有機會。

  「噠噠噠…」

  樓上傳來聲響，身處在屏障內的布里和哈利聽不見聲音，但布里還是通過感知，發現了來著，布里撤下屏障，該說的他已經說了，能不能掌控呼神護衛是哈利自己的事情。

  「你們在做什麼，兩隻……小獅子和小蛇私會？」

  「嗯？」陰陽怪氣又略帶意外的語氣，那長長的調子讓還沒有見到全臉的哈利瞬間面色僵硬。

  「院長，我應盧平教授的請求，教導波特和一些學生呼神護衛，不過波特先生遇到了一些麻煩。」說著，布里聳聳肩，表示他的清白，畢竟斯內普在一年級時就提醒他不要靠近哈利·波特了，他可不想當面犯斯內普的忌諱。

  「是這樣嗎，波特？」斯內普緊緊盯著哈利那通紅，明顯是哭過了的眼睛，布里隱約瞧見斯內普眼底閃過的心疼，讓他惡寒不已。

  可斯內普藏得很快，他很快厲聲道：「希望我們的歐德先生能好好教，哼，畢竟在霍格沃茨，誰敢說守護神魔咒能比得過布里·歐德呢。」

  「順便，希望救世主先生能收起哭哭啼啼的樣子，丟人！」

  斯內普說完，就大踏步往樓下走去，這條道明明很少有人經過，明顯斯內普是故意來找哈利的，這段時間哈利確實是因為練不好呼神護衛，有些頹廢，這引起斯內普的注意了。

  等斯內普走遠後，哈利這才緩了一口氣。

  「你說得對，歐德，他並不是命運的掌控者，命運是說不準的，我還有機會。」

  布里自然知道哈利說的是鄧布利多，與哈利說得已經夠多了，布里此時已經不會在這件事上說下去，只是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哈利。

  哈利接著道：「就像是你說的，第一個踏入我們視線的可能是我的朋友，但你明顯說錯了，我觀察過了，斯內普雖然一直冷麵冷言，可是一直對我很特殊，並且一直都聽從鄧布利多的話，所以……他一定是鄧布利多派來監視，還有歷練我的反派角色，他是我的敵人。」

  斯內普是哈利的敵人？

  布里想著斯內普那隱藏得很深，對哈利母親的情愫，啞然無語。

  「咳咳，抱歉。」哈利見到布里露出古怪的神色，很快就道：「我不會在霍格沃茨再說這件事了，這與你沒有關係，我不會牽扯你的。」

  「嗯，你明白就好，最後…給你一個忠告，一些人不能只看表面。」

  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布里就繞開他，向樓道走去。

  「之後我就不給你們上課了，有問題去找赫敏，就像是德拉科說的，赫敏學會了，你們就有了學會的基礎。」

  布里很快消失在樓道里，只留下了還呆站著的哈利。

  「馬爾福可沒有這麼委婉，你總是護著他，歐德。」

  不過哈利也知道布里說的是實話，現在羅恩也離成功只差一步了，而他還差得遠，主要是沒有找到值得守護的東西，布里如今也將該說的說了，能不能學會已經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再上課了。

  「守護未來…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可是我還是沒辦法做到，我的未來我還看不見啊，歐德。」

  哈利深深嘆了一口氣，看了看布里遠去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現在也已經是下午了，或許吃了晚餐能有一些好的想法，而且，明天是幻境遊戲的晉級賽，他雖然因為魁地奇比賽沒有通過最初的選拔，但他還是想去觀看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