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遠古殘影

  「恭迎至尊？」

  顧三秋愣住：「搞什麼，超古代文明難道還有什麼萬物起源之類的自信麼，應該不可能吧。」

  但是無論他怎麼想，甚至是探入精神力想要交流，那個發出聲音的存在都再也沒有任何的回應

  「進。」

  顧三秋毫不猶豫進入了秘境，這個地方就是他們察覺到的，關於力量神秘消失的終點。

  不過也難怪，如果不是深入地下湊近觀察的話，用精神力很難察覺出這種隱藏起來的秘境入口。

  好小的秘境。

  這是顧三秋進來之後的第一反應，這個秘境從規格上就有些不怎麼霸氣，四四方方的一個空間。

  但是在空間的正中央，一枚散發著藍色螢光的柱子懸浮於半空中，被一條條鎖鏈牢牢地捆在了原地。

  「天罰之釘？」

  顧三秋皺眉：「那為什麼會是這麼個樣子。」

  「恭迎，至尊。」

  咔咔的聲音響起，前方的地板在機械的作用下被挪開，一個同樣四四方方的儀器從下方的空洞當中出現。

  「恭迎，至尊，我等你，很久了。」

  岩脊護盾上身，顧三秋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剛才是你跟我說話麼，還有為什麼會稱呼我為至尊。」

  「滴滴，問題已錄入，正在尋找答案。」

  「答案已找到，從您的身上，感受到了與我同根同源的超高階力量，符合設定之中關於『至尊』的定義。」

  「最後之土歡迎您，至尊。」

  至尊，應該是若陀大爺，自己則是屬於沾了光的那一個。

  顧三秋定了定神：「你是誰。」

  「最後之土的管理者，地老人為您服務，請問還有什麼不理解的東西。」

  「這裡是什麼地方，誰用什麼樣的力量創造了伱。」

  地老人繼續說道：「我的創造者們是在邪惡的天釘之下倖存的人們，他們將邪惡天釘放入異空間之中進行研究，意圖恢復地脈的力量。」

  「最後之土就是我的創造者們建立起來，用於鎖住邪惡之力的秘境空間，但是根據我的數據記錄，這樣的做法毫無疑問失敗了。」

  邪惡天釘？

  但是這東西不是從天上砸下來的麼？

  顧三秋思考了一番，但如果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地老人的話也沒什麼毛病。

  當你的故土親人遭到莫名其妙的毀滅天災，無論這樣的力量在整個世界被定義為哪一方，他一定是邪惡的。

  「而我地老人，就是通過最後的地脈之力殘存為能源，那是一個在大海之中的地脈力量淤積點，也是我的力量源誕生而出的溫床。」

  地老人繼續操縱著那有些奇怪的合成音：「時至今日，我的能源儲備已經所剩無幾，基於我的底層邏輯，我希望至尊能夠答應我一件事情。」

  「說。」

  「你們應該已經見過了上面那個靈魂。」

  顧三秋眼睛一眯：「突然散開的霧氣，阿瑠能夠清晰地看到我們的船隻，並且準確無誤地找到我們，其實都是你從中發力？」

  「是的。」

  地老人說道：「但正因如此，殘存的地脈之力即將枯竭，按照時間記錄，我應該是古代文明最後的希望，我的創造者早已逝去。」

  「若不是至尊的力量驚醒了我，在最後也是最嚴苛的命令之下，我本應該繼續沉睡下去，但是您的到來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請至尊幫忙，幫我們帶走那個孩子。」

  「那是這片土地最後的希望，最後的火種。」

  「也是最後的——人。」

  地老人的聲音變得卡頓了起來：「那是我的創造者們最後的願望，他們清楚自己無法長久存活，就將這一份願望寫入了我的身體當中。」

  「若是這片土地重新出現名為『人』的生靈，那我應該作為文明的起點，再度為他們帶來智慧的光輝，但我現在已經做不到了。」

  「我只是造物，藉助著最後之土穩定不變的環境才能夠支撐到現在，這麼多年以來，我都沒有看到任何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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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三秋皺眉：「不，你看到了希望，阿瑠那個年代人也不少，為什麼你沒有選擇一個。」

  「愚昧，無知，這是銘刻在人類靈魂之上的原罪，就算是有忍受不了選擇出逃的，他們也不符合我的選擇條件。」

  「真正的人，真正有資格繼承希望的，不應該是那樣的生靈。」

  「誕生於自我的勇氣和果決，和那經過了引導之後的品質完全不一樣，至少在當時那個年代，他們完全不具備這樣的品質。」

  「或許那個叫阿瑠的孩子可以，但是可惜了。」

  地老人的聲音斷斷續續：「我只有一次機會，從我的資料庫當中的資料進行分析，我應該對你說一聲抱歉，那個孩子的事情我確實沒辦法。」

  「只有一次機會，我只能謹慎再謹慎，通過每一個感知到的細節進行分析，確保我的造物主，不，我父母們的願望能夠實現。」

  顧三秋一驚：「你有靈智？」

  「我的身體是金屬構造，但是以地脈能量為源頭，可能過去了那麼多年之後，我也被他們影響了吧，那似乎是這個世界最為奇妙的一種力量。」

  地老人解釋道：「地脈為源，讓我對萬事萬物有著非常高的接納性，而那神奇的，甜美的願力，讓我明白了他們對我的關愛。」

  「我的父母們，我的親人們，都是愛著我的。」

  「他們最後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為我做了最好的保養，我是他們的希望，並非是簡單的工具。」

  「雖然他們說那不是最好的，只不過是勉強做到了最好。」

  「但是對我來說，那就是最好。」

  「他們希望我成為文明的起點，與全新的人類一起，在這個世界上重新點燃文明的火焰，成為最為榮耀的文明之神。」

  「他們能夠為我做到最好，我也不想讓他們的努力白費，文明之神對我來說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直到你的出現。」

  「古老的，年輕的至尊，你以岩石為血肉，美玉為筋骨，在你的身上有血與火的恐怖，也有吉祥安康的美滿。」

  「你是我最後的選擇，或許也是最好的。」

  地老人的身體逐漸崩碎，一塊晶石從核心處飛了出來。

  「地老人懇求您能夠幫忙，將文明的火焰延續下去，將那名為『人』的希望延續下去。」

  「這是最後一段影像，這是我的父母們當年尋找到的古老殘影。」

  「我要去陪我的親人們了，希望地老人沒有讓他們失望。」

  「再」

  地老人的聲音止住，顧三秋默默地將地老人的殘骸收了起來，安放在最為顯眼的地方。

  那是天罰之釘的最頂端。

  晶石亮起了光芒，一段模糊不堪，甚至可以說是全損畫質的影像呈現在了顧三秋的精神領域當中。

  顧三秋神情一動：「不是外放的，這是害怕被天罰之釘感應到？」

  隨後，顧三秋就被影響當中的內容狠狠地震驚了一番。

  那是一個穿著白袍的老人，手上拿著一根不算華麗的權杖，頭上戴著的是通體銀白，鑲嵌著寶石的禮冠。

  「我們不知道永恆為何物，也不知道神使和神靈的意志究竟是什麼。」

  「但是我們的目的始終只有一個，那就是打破這個輪迴，不求真正的永恆降臨，只為讓我等能夠安穩地存活下去。」

  「輪迴，更像是一輪又一輪的收割，收割人的靈性，也防止我等成長到難以控制的地步。」

  「我將與那無數的前輩一道，進入那代表著全知全能的無盡深處，祈求真正的世界給予我們回應，告訴我們真正的答案。」

  「後來人，若是你理解了輪迴的意義，不要悲傷，也絕對不要絕望。」

  「我將前往深處，我的後人也會追隨我的腳步，直到成功的那一天。」

  「我等的智慧，必將比肩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