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艱難的抉擇

  全身都裹在黑色的長袍里，身材欣長，曲線玲瓏，裸露在長袍外的不是皮膚，而是無數條平滑的曲線。

  ——這就是無限，五大創世神排名第二的至高存在。

  她（他）拿起了裝滿晨露酒的杯子，好奇的捏了捏，似乎擔心把小小的玻璃杯捏碎，端詳了好一會兒，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這才輕輕放回桌上。

  「之前一直想來參觀這間莫高雷旅店，但是一直沒有機會……」

  略帶沙啞的聲音，分辨不出男女，無限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這裡。在她（他）的對面，考烏斯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裡。

  在考烏斯的身邊，超越者和亞當分坐另外兩個方向，在另一張臨近的小桌邊，則坐著分子人、奇異博士、貝利亞爾和緋紅女巫。

  「上次我們聊得很開心，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隨時來喝一杯！」考烏斯端起杯子淺淺啜飲了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讓果香味在味蕾上充分的發揮出來，這才意猶未盡的咽了下去，笑眯眯的說，「你擔心永恆會不同意？」

  「他倒是一直想見你！」無限聳了聳肩，「只不過他前段時間一直焦頭爛額，好不容易輕鬆一點，打算給自己休個假——上次送給你的永恆雙樹的葉子，用得還好嗎？」

  「我的朋友需要衝擊多元的並不多，史蒂芬、貝利亞爾和旺達，我都送了他們一片。至於我自己……」

  「你已經用不著了！」無限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擁有半顆宇宙之心的能量，你的實力已經無限接近於超越者。如果不是永恆執意選擇了亞當，生命法庭的位置其實就應該交給你。」

  超越者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打斷了無限和考烏斯的敘舊。他臉色平靜的說：「我還是那句話，亞當還需要再學習磨礪一段時間，他的心智還不夠成熟。現在貿然接替生命法庭的位置，對他有害無益。」

  考烏斯側頭看了超越者一眼，補充說：「我不知道亞當現在的狀態怎麼樣，但是小超既然這樣說了，我同意。」

  「為什麼不問問本人的意見呢？」

  對於超越者和考烏斯的雙雙發難，無限並沒有半點意外的語氣，反而帶著笑意說，「歸根結底，還要看看本人的態度，不是嗎？」

  兩人頓時啞然。

  「嘿！」亞當總算是找到說話的機會了，他舉起手，弱弱的問道，「生命法庭……是幹什麼的？」

  「全能宇宙的審判者和裁決者！」考烏斯順口回答道，「OAA授權生命法庭監督和維持整個宇宙的平衡，之前的那個倒霉蛋死在象牙君王手上，所以現在的宇宙處於一種非常微妙的情況，秩序被不斷打亂，但是暫時還看不到崩潰的跡象。為了不至於讓宇宙變得支離破碎，所以他們需要一個新的生命法庭。」

  「哦，那可真是太酷了！」亞當懵懵懂懂，甚至還有點興奮。

  「那是因為超越神族死光了！」無限解釋說，「攝於OAA和永恆的威嚴，神符、混亂、迷失這些多元概念暫時還在觀望，尤其是……」他看了考烏斯一眼，「新的邏輯出現了，而且是以宇宙先知的身份。他們在沒有摸清底細的情況下，並沒有擅作主張。」

  聽無限提到自己，考烏斯饒有興趣的問道：「新的邏輯？你的意思是，以前宇宙中有過其他的邏輯嗎？」

  「每一個掌握邏輯的多元者，最終都走向了拉普拉斯妖。」無限語氣顯得很玩味，「要繼續說嗎？」

  拉普拉斯妖……考烏斯的心裡頓時一沉，這可不是一個什麼好消息。

  歷代時間守護者都死於自殺，阿戈摩托、古一都是如此。全知全能的拉普拉斯妖更是「活夠了」的典範，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任何追求和樂趣，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一念之間，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金口玉言，他想要的東西下一秒就會出現在自己面前——這讓他們失去了最後一點生存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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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考烏斯沉默不語，無限又把目光朝超越者看來，「你差一點就是超越領域的拉普拉斯妖。幸運的是，超越神族永遠無法掌控時間。我敢打賭，當你完成你的心愿時，你會得到有史以來最大的滿足——甚至你為此甘願在新的無光宇宙里沉睡一億年！」

  「我的心愿？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超越者不由得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但是看著其他人一臉的古怪，他的笑容也慢慢收斂起來，疑惑的盯著考烏斯，「我的心愿……在未來嗎？」

  「超越者不知道，你們呢？」

  無限的目光朝考烏斯和奇異博士看過來，兩人遲疑了一下，都把自己的目光偏移了過去。

  沒錯，這兩人都知道超越者的結局，分子人炸毀無光宇宙之後，孤寂的超越者最終回到了廢墟般的超越領域。他開始重新凝聚能量，看著無光宇宙從無到有，漸漸有了天體星辰，有了恆星行星，當第一個生命重新在無光宇宙中誕生之後，超越者的心愿得到了空前的滿足。他在無光宇宙的中央黑洞中找了個合適的地方躺了下去，最終再也沒有醒來。

  「考烏斯，史蒂芬，你瞧，你們都知道本該如此！那麼亞當呢？亞當本來就應該是生命法庭，不是嗎？」

  這句話更是讓兩人無法回答。無限說的一點都不錯，術士亞當最終成為了生命法庭——雖然他接任職位的時候還不太強，也被稱為「史上最弱生命法庭」，但是以他的天賦，只需要幾場像樣的戰鬥，擁有無限成長能力的亞當必然會飛速的成長起來。

  「蠢貨！」超越者咬著牙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罵亞當還是罵自己。

  察言觀色的無限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她拋出了自己的殺手鐧：「亞當，我知道超越者和考烏斯都對你小心翼翼的保護著，但你註定會成為生命法庭。這是你的宿命，如果你不願意承擔這個責任，你所重視的人都會化為虛無！」

  「這麼嚴重嗎？」亞當摸著下巴，認真的想了想，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看過去，「好吧，或許我還有很多不足，但是我覺得生命法庭應該很適合我——你們有誰能說說，我以後在這個職位上幹得怎麼樣嗎？」

  考烏斯撓了撓腦袋，面對無限，他實在說不出什麼違心的話，只能苦笑著搖搖頭：「好吧，確實幹得不賴，但是……」

  他忽然心中一動，語氣也跟著變得鄭重了起來。

  「但是，生命法庭不是過家家，在亞當接任生命法庭之前，我覺得有必要開闢一個初生的位面，讓他能夠提前體驗一個世界的審判者和裁決者。這樣對每個人都好，對嗎？」

  初生位面由於質量小，時間流速也比主宇宙要快無數倍。聽到考烏斯的建議，大多數人都眼睛一亮，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就連無限也沒話可說，覺得這個主意著實靠譜。

  「位置開在地獄維度附近吧！」貝利亞爾笑嘻嘻的說，「這樣我就可以和考烏斯抽空過去旅行——就像之前的艾薩克·牛頓那樣！」

  「不！」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超越者居然開口了。

  「把新位面開到無光宇宙去吧！」

  「我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