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無限

  不遠處突然有人笑了起來。

  這個笑聲聽不出是男是女，聽起來十分悅耳動聽，卻又帶著一絲淡淡的沙啞。它並不尖銳，也不渾厚，反而有一種讓人忍不住深深沉浸其中的神秘。

  「不愧是宇宙先知，居然這麼快就破壞了我的布置……」

  「啊，先說一聲抱歉！」那人也同樣打了一個響指，讓格爾身上的火焰徹底消失。而這個時候，奄奄一息的格爾不知從哪裡冒出了一股力量，突然身子一挺，伸手按在了永恆之門上。

  一道流光將他那支離破碎的身體吸了進去，考烏斯只覺得腦子一空，剛剛還鎖定著格爾一舉一動的心靈力量陡然失去了目標。

  「格爾不會有機會提出不符合常理的要求，畢竟我們還不至於惡趣味到這種程度！」那個聲音悠悠然的說，「只不過樂芙必須經歷過這一次，她才能真正得到成長……順便說一句，樂芙的M實體化很漂亮。」

  「樂芙？」考烏斯疑惑的反問了一句。

  幸好他很快回想了起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愛』在主宇宙的M實體註定擁有格爾的血脈？」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那個聲音回答道，「格爾是屠神者，只有當他放下一切仇恨的時候，才是愛達到圓滿的階段。其實這對他不算公平，但是宇宙意志已經基本上給足了他相應的補償……」

  「大道至公？還是大道無常？」考烏斯笑了笑，語氣中不無諷刺。

  那個聲音停頓了一下，顯然是在思考，然後他愉快的說：「啊，不愧是宇宙先知，居然能說出這樣有哲理的話。如果在我看來，我倒是覺得『大道無常』才是最貼切的形容！」

  考烏斯沒有理會那人的閒扯，而是靜靜的負手而立，「那麼你現在出現在這裡，是想要幹什麼？」

  「我一直在這裡，比你來得更早得多……得多得多！」

  那個聲音的話讓考烏斯稍稍有些意外，但是他僅僅分析了幾秒，就立刻明白了過來。

  「替『愛』的轉生一路護送，而『愛』是永恆的子概念之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愛』可以算是永恆的女兒。那麼你是無限還是秩序？」

  「秩序忙著和他的老對頭相愛相殺呢！」那個聲音笑了笑，「我是無限！本來只是為了為我那個侄女而來，但是既然看到你了，所以就小小的和你切磋一下，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樂趣。」

  「我知道你的能量層級很高，也知道你的真實降臨會導致這個地方徹底崩潰。」考烏斯淡淡的說，「但是很抱歉，我實在很不習慣和一個意識形態在進行概念上的對話，你能不能變成一棵樹或者一隻兔子，或許至少這能讓我有一點點踏實感？」

  「啊，失禮了！因為很久很久都沒有以M-Bodies的形態出現！」無限很客氣的道了歉，然後隨著空間一陣扭曲，一個籠罩在薄霧中的女人出現了。

  僅僅是瞥了一眼，考烏斯就知道這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

  她全身不著寸縷，每一寸曲線都是絕對的平滑和完美，她的面孔籠罩在淡淡的雲霧中，看不清五官，卻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認為是美得無與倫比。

  這就是四大抽象概念之一的「無限」。

  即使是以M實體的形態出現，她過於強大的能量層級也導致沒有任何「衣服」能夠穿在概念的身上。

  「聽說你喜歡喝茶抽菸？」無限微笑著揮了揮手，一張茶桌和兩張椅子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考烏斯面前，茶桌上擺放的茶具很眼熟，另外還有一個菸灰缸和一包1916。

  「換成藍樓吧！」考烏斯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伸手去拿茶壺，用商量的語氣說，「最近情緒不太穩定，喜歡抽醇一點的煙……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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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無限立刻發現自己鬧了笑話，這套茶具是她前幾天在古一那裡看到的，想起現在要招待客人，於是順手複製了過來，但是還沒想到「喝茶要用開水沖泡」這個概念。

  當然，到了無限這種級別，憑空造物已經算是基操。她只是揮了揮手，立刻就有一個裝滿純淨水的水桶出現在桌邊。

  倒了滿滿一壺水，丟了個火元素在水壺裡燒著，考烏斯才打了個響指，將嘴裡叼著的菸捲點燃，美美的吸了一口，這才抬起頭凝視著無限。

  在她的臉上，只有淡淡的雲霧，但是不管考烏斯如何用盡目力，都看不穿雲霧下的真容——因為那裡只有一片深邃無比的虛無。

  「你看到了什麼？」無限也在看著考烏斯，她已經聽過哥哥提過很多次這個人了，但是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本人。

  「不知道！」考烏斯的第一個回答就讓無限愣了一下。

  「為什麼？」

  「因為只能憑空想像。」考烏斯撇了撇嘴，「這對於邏輯來說是一個很無奈的存在。我想說我看到了無限條錯綜複雜的時間線、維度線、空間位面……以及等等，但是『認知』卻告訴我，那都是我自己腦補想像出來的！真正的無限只有一個：空。」

  這個回答讓無限笑了起來。

  「你出色得讓我都忍不住為你讚嘆！」

  「別！」考烏斯立刻搖頭抗拒，「我有女朋友，好幾個！」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考烏斯已經開始在刻意試探底線了，他覺得這場談話的節奏被無限牽著在轉，雖然無限是整個漫威宇宙四大最強抽象之一，但是這種感覺還是讓他覺得多少有點不太舒服。

  但是無限卻笑得更加開心。

  「給邏輯當女朋友？一定會是一個有趣的體驗！」

  短短一句話，卻是連消帶打，綿里藏針，進退有據。

  於是考烏斯就不吭聲了，甚至有些懊悔自己居然腦殘到想要試探全漫威最高位格的抽象實體，自己兩世為人，吃的米還沒人家一個分身吃的鹽多……

  看著考烏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無限也端杯打量了幾眼，然後也試著喝了一口——完全不知道那一小杯碧綠的茶水，是怎麼倒進一團雲霧中的。

  「剛才的切磋很有趣！」

  喝完了茶，無限還在饒有興趣的拿著杯子研究，順口說，「有機會再來玩玩？」

  「別！」考烏斯立刻嚴詞拒絕，「我跟你沒法比，我動用邏輯武器是要死腦細胞的——不像你，有無限個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