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殘酷的現實

  考烏斯·布拉德多福是一個變數。

  這是在和古一交談中對方多次暗示過的事實，而墨菲斯托的曖昧，以及時不時催促自己離開地球的舉動，也證實了這個觀點。

  變數也就是異數，考烏斯存在於主宇宙，但卻游離於神聖時間線。換而言之，他所擁有的一切並不影響時間線的運行，對於無限寶石也一樣。

  兩顆同樣的無限寶石不能存在於同一個位面，例如兩顆時間寶石同時作用於某個節點，會導致整個時間線的崩潰。正因如此，在宇宙意志中，本宇宙的時間寶石將會高於另一顆時間寶石的層級——即主時間寶石生效，另一顆被抹除！

  如果考烏斯拿到無限寶石，那麼一切就變了。

  考烏斯已經吸收了以太粒子，而這並不影響另一顆現實寶石來到神聖時間線。只要兩顆現實寶石沒有正面對撞，一切都將平安無事。

  但是，考烏斯在拿到四顆無限寶石的那一刻，這四顆寶石就不再受到主宇宙意志的保護，而是成為游離於主宇宙之外的東西。一旦其他宇宙或者其他時間線的無限寶石來到這個宇宙，將會成為新的神聖之物，受到宇宙意志的保護。

  所以奇異博士的推斷完全成立！

  滅霸可以通過某種手段前往其他宇宙或者另一條時間線，取得其他的無限寶石，然後用自我寶石代替主宇宙無法拿到的時間寶石，完成那個註定該發生的響指。

  順便提一句，無限寶石其實是無法摧毀的，《復仇者聯盟4》當中滅霸承認自己摧毀了無限寶石，實際上僅僅只是把無限寶石打成了亞原子狀態，在未來長達幾十萬年甚至幾百萬年的歲月中，無限寶石還會重組並再一次歸來。

  看著考烏斯的表情，斯特蘭奇知道他已經聽懂了。

  「或許由於你的存在，滅霸再也沒有機會拿到我手裡的阿戈摩托之眼，但是他可能從別的地方獲得了其他寶石，而這並不會影響主宇宙的正常運轉。」

  「一旦事件真的發生了，我即使能夠讓時間逆轉，也只會生成一條新的時間線，而無法影響到註定的結局。」

  這段話，考烏斯也聽懂了。

  阿戈摩托之眼確實可以扭轉一切，但是六寶石具有與時間寶石同等的位階，即使是時間寶石也改變不了一半宇宙毀滅的事實。為了不產生時間悖論，因此主宇宙會分出一條時間岔路，這樣即完成了時間逆流，同時又保護了神聖時間線不可修改、不可逆轉的規則。

  「我去幹掉……」

  「來不及了！」斯特蘭奇苦笑著說，「就在滅霸決定搜集無限寶石的那一刻，神聖時間線就已經完成了鎖定，你的任何舉動都將製造新的時間線，而不是改變這一切！」

  在《復仇者聯盟4》當中，戰爭機器羅德曾經提出了一個問題：「為什麼不能直接回到過去，直接幹掉嬰兒的滅霸？」而當時浩克的回答是改變過去並不能改變未來，而那個過去就變成了新的未來，而現在就變成了過去。

  ——聽起來是不是很複雜？其實非常簡單，當改變過去的時間點之後，就有一條新的時間線誕生，也就是另一個平行宇宙。即使按照羅德所說的那麼做了，他們回歸的將不再是神聖時間線，而是新的平行宇宙。

  「難道我們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滅霸搜集無限寶石，然後一響指把我們都幹掉？」考烏斯抬起頭，目光炯炯的盯著奇異博士，「別忘了，你也是那個被幹掉的百分之五十之一！」

  「是的！」斯特蘭奇輕輕嘆息著，「這就是神聖時間線命中注定發生的事情，這個節點不可逆轉，無法修改！」

  他的聲音漸漸變得低沉了下來，「考烏斯，你還沒有明白嗎？這就是大宇宙排除不穩定因素的方法啊！而你，就是這個宇宙中最大的變數！」

  考烏斯臉色波瀾不驚，實則內心深處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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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步步走來，他其實已經感覺到了宇宙意志在若有若無的對自己進行干涉，自己在改變時間線的同時也會遭遇很多意外。例如那隻從來沒有在任何劇情中出現過的大蝙蝠、輕易不離開地獄位面的墨菲斯托、突然被吸進死亡國度直接面對滿腔怨毒的海拉……如果不是長期以來考烏斯一直恪守謹慎行事，極少打沒把握的架，只怕這些「意外」很可能會導致難以估量的後果。

  這些念頭只在他腦中電光火石的一閃，立刻想清了前因後果。他準確的捕捉到斯特蘭奇的話語中某個關鍵信息，「你是說……『這個節點』不可逆轉、無法修改？」

  「是的！」斯特蘭奇這次終於笑了，他笑得很開心。

  「時間線並不是無休止的延續以及固定，它也是一段一段、一節一節，當進行到某個時間節點的時候，特定場景觸發時間線錨定，它的『現在』和『過去』都不可更改。」

  「但是在節點之後呢……」

  斯特蘭奇聳了聳肩，「沒有人說過它不是正常的時間線，對嗎？」

  考烏斯也笑了起來，「那麼，在你看到的時間線當中，上一個節點就是滅霸準備著手搜集無限寶石。從那個時候開始，一直到滅霸搜集到六顆寶石，這一段時間都將鎖定！」

  「是這樣的！」斯特蘭奇點點頭，「滅霸註定會搜集到六顆寶石，並把它鑲嵌到無限手套里，這一段時間恆定——不管你使用任何方法，哪怕你把滅霸挫骨揚灰，神聖時間線都會在宇宙意志無意識的干涉下，讓你的舉措完全失效。」

  「在你看到的14000605次結局中，每一次都是如此？」

  「沒有那麼多，在我看到的2450000次未來中……」奇異博士笑著伸出手來，「每一次！」

  「有勝利的機會嗎？」

  「很抱歉，沒有！」

  「那麼，有我的存在嗎？」

  「抱歉，也沒有……」

  考烏斯呵呵笑了起來，他放下了酒杯，和斯特蘭奇碰了碰拳頭，「那麼，我們來做第2450001次！」

  「有什麼計劃嗎？」

  「唔……」考烏斯想了想，「還沒有，能給點提示嗎？」

  「我給你一個！」斯特蘭奇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既然已知滅霸一定會搜集到六顆寶石，那麼幹掉戴上手套的滅霸如何？」

  「你認真的？」考烏斯眨了眨眼睛，「六寶石的滅霸？」

  「我看到至少有三個人足以和六寶石的滅霸僵持一會兒，我覺得那或許是個不錯的機會！」

  「……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