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大象與犀牛

  克萊爾·瓦揚，初代黑寡婦。

  和那個同樣精通心理學、電子戰、黑客技術和各種搏擊格鬥技巧以及槍械使用的繼承者娜塔莎·羅曼諾夫相比，克萊爾比她還多了一項靈媒能力。

  這種能力曾經讓她痛不欲生，每日在噩夢中度過。在一次工作失誤之後，精神瀕臨崩潰的克萊爾自殺進入了地獄，然後被某個大魔鬼看中並賦予了詛咒技能。這種技能共分為三種類型：流血、瘟疫、業火。同時她在極限爆發的時候將可以施展死神之觸，以瞬間消耗全身靈力為代價，直接秒殺任何眼前的對手（無視一切防禦）。

  所以從那之後，重新回到人類世界的克萊爾冷眼旁觀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個過客和局外人，卻從未嘗試重新融入人類社會。

  「現在的克萊爾慢慢變得像個人了……」

  回到旅店，在沙發上癱了下來的考烏斯笑嘻嘻的說，「她會讓她以前的助手出動，這可真是令人驚訝。」

  嘉麗不知道去哪兒了，還沒到小蜘蛛和傑西卡的上班時間，旅店一個人都沒有，貝利亞爾想了想，給他拿來了一杯果汁。

  「不喝果汁，給我來點酒……」

  貝利亞爾無奈的聳了聳肩，用果汁換成了晨露酒。自己也倒了一杯，靠在櫃檯邊慢慢的啜飲。

  「你看起來有點憂心忡忡？」在外人看來，考烏斯總是懶洋洋笑嘻嘻若無其事的模樣，只有一直跟在身邊的貝利亞爾隱約感覺到了什麼。

  「哪有？」考烏斯立刻反駁道，「那些腦滿腸肥的資本家和剝削者沒有我的運氣好，主要表現在……他們可沒有一個宇宙中最美艷動人的貼身護衛！」

  這個露骨的吹捧讓貝利亞爾很開心，她笑吟吟的端著杯子在旁邊坐了下來，「不去陪你的情人？」

  「你指的哪一個？」

  貝利亞爾想了想，「艾麗卡，或者艾爾莎？」

  這個帶著某種色彩的冷笑話讓貝利亞爾樂不可支，直到考烏斯補充了一句，「艾爾莎說是你教的！」

  「我教的？」貝利亞爾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她怎能憑空辱人清白……」

  「艾爾莎說，某人教過她，對待敵人要『連腿帶屁股地痛打』！」

  貝利亞爾總算是想了起來，忍不住吃吃笑道：「那是出自《舊約·士師記》的一段話，我的意思是……」

  「好吧！」考烏斯無奈的聳了聳肩，「誰在乎呢？反正倒霉的總是我！」

  空蕩蕩的旅店氣氛很輕鬆，直到打開的電視上出現了一個畫面。

  「這是哪兒？」兩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紐約街頭……」貝利亞爾皺了皺眉頭，「又有超級英雄出現了嗎？」

  新聞播報里，一群兇悍的銀行劫匪正在和警察對射，一個全身都燃燒著火焰的火人在空中飛行，不時將一束束火焰丟下去炸得劫匪人仰馬翻。一個身高三米以上的岩石巨人轟隆隆撞翻了汽車，直接把劫匪的陣型撞得四分五裂，潰不成軍。

  「這就是我從西藏把維克托·杜姆弄回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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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烏斯的臉色慢慢變得凝重起來，他盯著屏幕上那條橡皮人般的長臂，正在將一個個身陷險境的民眾從騷亂中解救出來。

  「他們看起來像是好人……」貝利亞爾不明白為什麼考烏斯會這樣慎重其事，「而且這些能力看起來也很普通，你的旅店裡隨隨便便就能找到一大批超級英雄，能輕而易舉的幹掉他們！」

  考烏斯卻搖了搖頭。

  「他們是好人，正派的超級英雄。」

  「超級英雄在歷史上、電視上，都是常有的主角內容元素。他們讓人崇拜，受人矚目，深得民眾喜愛和歡迎。面對著野蠻暴橫和社會的不公，人們自然就盼望著英雄人物和行為的出現，替天行道，普濟眾生。這是人們很自然、樸素存在的願望。」

  「我從來沒有想過當什麼超級英雄，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意願和喜好在做事，所以我也在用這種心態影響其他人。哪怕新誕生的『月神』，也僅僅只是為了滿足壯大教派影響的目的。」

  「我會幫助其他人，但那僅僅只是相當於路過乞丐丟下兩個硬幣的心態，而不是我要成為偉光正的……佐羅！」

  貝利亞爾一開始還在有些好笑的聽著，但是她的臉色漸漸變得鄭重起來。

  她開始回憶自己對考烏斯的一切記憶——他用種種手段謀奪了漢墨工業並把它變成莫高雷工業，成為舉足輕重的軍工巨頭；他和軍方唇槍舌劍，謀求著自己的利益；他和神盾局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但只是以一個顧問的身份協助某些重大案件；他與復仇者交往甚密，卻又和金並、馬利克這種黑道與政治巨擘相談甚歡。

  這個發現讓貝利亞爾悚然動容。

  「精緻的利己主義？不，不是！那會是什麼？他在……擔心什麼？」

  「害怕？」貝利亞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她瞪大了眼睛，目光從考烏斯身上轉到了新聞畫面，也看到了那條長達七八米的橡皮手臂。

  「你在害怕？」

  這簡直是一個非常滑稽的猜測，看看莫高雷議會的成員吧，鋼鐵俠、綠巨人、艾麗卡、艾爾莎、懲罰者、史蒂芬妮、克萊爾、緋紅、快銀、金並……再加上嘉麗、自己和擁有三顆無限寶石的考烏斯，另外還有一整隊裝備到牙齒的女武神戰隊，並且隨時能獲得海拉的協助。這樣一支強大無比的勢力，考烏斯居然會……害怕？

  出乎貝利亞爾的意料之外，考烏斯居然點頭承認了：「是的！」

  貝利亞爾盯著電視屏幕，一直等到出現了字幕，「里德·理查茲，這就是你害怕的東西？一個正派的超級英雄？為什麼？」

  「大象和犀牛的戰爭，會在乎踩死了多少螞蟻嗎？」

  「你說誰是大象，誰是犀牛？」

  考烏斯沒有回答，只是苦笑了一下，把目光盯著電視，一個看起來還算英俊的男人出現在鏡頭前。

  「里德·理查茲？」

  「是的！」考烏斯點了點頭，「犀牛是維克托·杜姆，而螞蟻是……」

  他稍稍加重了語氣，「我們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