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勝敗

  奧丁老了。

  但他還能提得動永恆之槍，依然能一槍刺穿一個星球。有他坐鎮仙宮一天，敵人就不敢輕易對阿斯加德下手。

  但是海拉也不差。

  看起來她用了上萬把長劍才能抵擋奧丁的一槍，雖然顯得有點狼狽，但卻實實在在的正面頂住了奧丁的攻勢。

  那麼隨著戰鬥的持續，年邁的奧丁只會變得越來越弱，而海拉正值全盛，只要能抵擋住奧丁的三板斧，接下來的勝利天平一定會向她傾斜。

  果不其然，兩人僅僅只試探了一招，奧丁立刻刷刷刷三槍，全部都是進攻的路數，招式大開大合，剛猛十足。而海拉背後的黑霧源源不斷的射出無數長劍，在身前布下水潑不進的劍陣，死死擋住奧丁的戰槍。

  連攻不下，奧丁長槍迴旋，剛要變招，卻不料海拉精神一振，數十把長劍嘩啦啦一抖，趁著變招的空檔猛然刺向奧丁的肋下。

  奧丁戰鬥經驗何等豐富？他招式未老，左手猛然一推槍桿，抖槍平刺，逼得海拉再度回劍格擋招架。

  看著畫面中奧丁幾乎是把海拉壓著打，仙宮廣場前頓時歡聲雷動。

  只有阿斯加德守門人、彩虹橋的管理者海姆達爾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

  在托爾沒有蛻變成斧子神之前，海姆達爾就是仙宮中當之無愧的第二強者，奧丁將彩虹橋這件空間武器交給海姆達爾看守絕對不會是心血來潮，他不僅擁有超強的感官能力，同時他能夠不依靠任何外在力量就能撕裂空間（諸神黃昏中，他在難民飛船上徒手將浩克傳送回地球，揭開了無限戰爭的序幕）。足見其實力的深不可測。

  「吾王……」海姆達爾的嘴唇蠕動了一下。

  作為阿斯加德最年長的戰士，海姆達爾深知當年放逐海拉的內幕，也知道海拉確實擁有繼承王位的權利，但同時他也是奧丁的絕對死忠。正因為有這樣的矛盾心理，在《雷神3諸神黃昏》中，奧丁死後，海拉以暴力手段強行登上了王座。即便如此，海姆達爾除了庇護了反抗海拉的平民之外，並沒有和海拉正面交手，甚至還極可笑的被海拉隨手召喚的骷髏刺傷……

  那可是骷髏兵！50塊錢一個的好兄弟，平時要刺點啥都費力，居然能傷到仙宮第二戰士？

  以他的眼光顯然可以看出，奧丁現在雖然攻勢如狂風驟雨一般，海拉只能苦苦輾轉掙扎，但是勝利的指針已經漸漸向海拉偏移。

  奧丁雖然攻勢如潮，但是這樣的攻擊他還能保持多久？只要時間一長，當奧丁的體力下降的時候，同樣征戰了半輩子的海拉絕對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思前想後，海姆達爾終於輕輕嘆了一口氣，抱緊了守護之劍，一步步退到了彩虹橋的尾部，藏進了陰影當中。

  事實也正如海姆達爾所預料的那樣，兩人已經斗到數百招開外，奧丁的動作已經慢了下來，但是海拉的攻勢依然如影隨形。到最後，已經不是奧丁在壓制海拉，反而是海拉在故意引導著，逼迫得奧丁不得不接連不斷的強行攻擊，這反而進一步加深了他的疲憊狀態。

  弦崩得太緊容易扯斷。當海拉一次試探性的攻擊，奧丁並沒有再次搶攻，而是選擇護住全身的時候，海拉的眼睛終於亮了起來。

  她兩眼興奮得幾乎要放出光來，眼到手到，輕輕一個彈指，上百把還在漫天飛舞的長劍陡然一沉，齊齊向奧丁變換招式那露出的小小破綻攻去。

  人劍飛過，只聽奧丁一聲悶哼，左肋下的護甲被鋒利的長劍生生割裂，頓時血光飛濺，劃出一條長近三寸的傷口。

  仙宮前的人群頓時發出一聲驚呼。

  「老傢伙，你老了！」一招得手，海拉並沒有趁勢搶攻，反而後退幾步，咬著牙憤憤的說，「你明明知道我才是阿斯加德的未來，也知道我的執政做法才是正確的，為什麼一定要放逐我？」

  「因為你欠缺一個最重要的東西——仁慈！」

  「仁慈？堂堂的九界領袖奧丁在跟我說仁慈？」海拉好像是聽到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一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看看仙宮的壁畫吧，每一幅都畫著你是如何屠殺敵對者，九界至尊的名頭是奧丁用仁慈感化出來的嗎？」

  奧丁知道海拉在說什麼，自從放逐了海拉之後，他把記錄著自己生平功績的壁畫掩蓋了起來，那是他曾經用鮮血和殺戮奠定無上榮耀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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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懂！海拉，遲早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做！」

  「我不懂？」海拉咬牙切齒的低喝道，「當年你就說我不懂，現在還是這句話，你還以為我是小孩子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

  「你——」海拉死死盯著奧丁，美麗的大眼睛幾乎能噴出火來。

  「不是嗎？」奧丁笑了笑，「用你的長劍證明給我看，海拉！」

  「會讓你看到的！」海拉雙臂一振，無數密密麻麻的長劍從折迭空間中飛起，在半空中化作鋪天蓋地的烏雲。

  「那就來吧！」

  奧丁全身都綻放出璀璨的金光，永恆之槍更是化作巨大無比的雷霆，剎那間化作億萬點電光，合身向海拉撲去。

  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憑空掀起龐大無比的衝擊波，甚至將極遠處的小飛船都沖刷得不斷搖搖擺擺，如同驚濤駭浪中的小船，下一刻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險境中。

  光芒漸漸淡去，永恆之槍將海拉的肩頭刺了個對穿，鮮血如泉水般噴湧出來。而奧丁靜靜的站在那裡，一柄粗大的雙手劍已經洞穿了他的胸口。

  阿斯加德的仙宮廣場安靜了下來，不少人已經淚流滿面。

  「我……我贏了？」雖然身負重傷，但是海拉卻恍然未覺，她只是站在那裡，看著奧丁胸口的長劍，似乎猶自不肯相信自己最終獲得了勝利。

  「你贏了！」奧丁笑了笑。

  他突然艱難的扭過頭，朝考烏斯招了招手。

  「幹什麼？有我什麼事？」

  考烏斯雖然不解，但還是飛了過去。

  「你有記錄星標的東西嗎？」

  「有！」考烏斯在袋子裡摸索了一會兒，翻出了一個空間信標。

  接過空間信標，奧丁用手摸了摸，然後將空間信標還給了考烏斯。

  「我在裡面記錄了一個坐標，那是我最後一次帶海拉去過的地方。」奧丁意味深長的盯著考烏斯，「有機會的話，帶著海拉去一趟……」

  「這個坐標指向……？」考烏斯感知了裡面的星圖位置，皺了皺眉頭，忽然恍然大悟。

  「沃米爾星！靈魂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