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軟飯和忠誠

  看著手裡的老舊羊皮卷，考烏斯只是端詳了一下，就把它收了起來。

  「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還有什麼事情嗎？」

  守墓老頭的身形比剛開始的還要佝僂，但是臉上卻多了一絲釋然的輕鬆。在背負了看守聖凡岡薩契約長達數十年的責任之後，今天他終於得到了解脫。

  「新的復仇之靈誕生了。」

  考烏斯笑眯眯的說，「老墨對你這些年的消極怠工很不滿，所以他又創造了一個，那個小伙子叫強尼·布雷澤。如果有一天伱看到一個長得像尼古拉斯凱奇的傢伙，記得一定要把自己的一身本事傳授給他——你也不希望你的技藝就這麼失傳吧？」

  「尼古拉斯凱奇是誰？」

  「哦，那是一個能夠做表情包的傢伙。他喜歡穿皮夾克，大長腿，髮際線很高，青春活力，魅力無限，喜歡騎著摩托車到處跑……別這麼看我，那就是靈魂戰車，和你的靈魂戰馬是一樣的東西。」

  提到自己的老夥計，卡特·史雷臉上浮起了一絲溫情的笑容。

  「好吧，復仇之靈可不會乖乖聽從墨菲斯托的安排。我想他的打算應該會落空了……」守墓老頭解釋說，「其中的原因很複雜，但是歷代復仇之靈都是固執的傢伙，而且墨菲斯托其實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唔……不知道你能否理解，一個老不死的惡魔之王閒得蛋疼想要給自己枯燥無味的日子找點樂子，大概就是這個概念。對吧？老墨！」

  「哦，我的朋友，聽到你叫我老不死的，我在傷心之餘，居然還有一點點小小的竊喜，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旁邊突然響起了一個充滿磁性、極富魅力的中年男人的聲音。

  卡特·史雷閃電般轉身，動作敏捷得完全不像是一個一百幾十歲的老頭。

  「哎哎哎，別別別變身，最後一次，千萬別浪費！」看到守墓老頭的頭頂已經冒出了火光，考烏斯急忙按住了他，「老墨這次過來是敘舊的，我保證！」

  一個衣著考究的老紳士拄著手杖出現在兩人身邊，看著如臨大敵的卡特·史雷，一臉悵惘的神色，「卡特，我感覺才幾天沒見，你怎麼老成了這個樣子？你還揮得動靈魂鎖鏈嗎？你還能騎上你的戰馬嗎？哦，我的老朋友，這可真讓我難過……如果是以前，我剛來的時候你就已經發現我了！」

  「老夥計們，我們就在這個黑漆漆的墓園裡站著嗎？卡特，我們要不進你的屋子喝一杯？」考烏斯輕輕一拍守墓老頭的肩膀，示意他不用這麼緊張。又轉過頭對墨菲斯托說，「嘉麗已經睡著了，要不要也叫她一起來聊聊天？」

  「還是算了吧！」墨菲斯托苦笑著瞪了考烏斯一眼，「嘉麗現在還小，我並不是畏懼她，而是尊重她所代表的一切……」

  「明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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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不明白！」墨菲斯托意味深長的看著考烏斯，「吞噬是個很奇妙的存在，他能吞噬整個位元，毀滅一切可見宇宙；但是當他吃飽那一刻，將會身化萬物，重建新的宇宙。除此之外，吞噬永遠不會滅亡。而嘉麗作為下一代的繼承人，她同樣會扮演著宇宙熱寂加速者的角色。我不知道嘉麗什麼時候會成年，或許是億萬年之後，也可能會是下一秒。這取決於宇宙本身。」

  「我不願意招惹她，但是我對她擁有一份人類的感情喜聞樂見。這至少能讓這個宇宙多活幾天。」

  愣了好一會兒，考烏斯才理解了墨菲斯托的話語，他張嘴就罵：「你媽賣批，合著在你們這些單體宇宙級的老傢伙面前，我就是個吃……」

  「別瞎說！」墨菲斯托急忙把考烏斯的嘴捂住，「你以後也是言出法隨的傢伙，你要知道你現在說的話，將來每一句都會成為現實！當然，你要是把這碗軟飯吃好喝好，我也會很感激你！」

  啥？什麼情況？言出法隨？我？

  考烏斯這次徹底懵逼了，他疑惑的看著墨菲斯托，「你是不是知道點我不知道的東西？」

  「你不知道？」墨菲斯托居然比考烏斯還要驚訝，他正要開口說話，忽然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他側了側頭，繼續說道，「嘉麗沒告訴過你？你以後也會是位面之主之一……」

  「哦……」考烏斯心頭暗笑，自己的情況，誰能比自己更清楚？艾澤拉斯的餘澤讓自己一路走到了現在，託了那個游離於時間線的地下室的福，古一完全看不透自己的底細，現在又輪到了墨菲斯托。

  氣氛頓時變好了很多。只有卡特·史雷訝然的看了考烏斯一眼，似乎沒有想到這個貌不驚人的年輕人也會是一個位面之主。

  回到守墓人小屋，老卡特拿上了一瓶劣質的燒酒，考烏斯和墨菲斯托都沒有嫌棄，各自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其實考烏斯說的都對，聖凡岡薩契約是一件很不錯的寶物——尤其是對於地獄來說，但是我不在乎！」

  墨菲斯托笑眯眯的看著老朋友，「你知道貞德嗎？她是我見過的最純潔、最高尚、最偉大的靈魂之一，但是她現在就在地獄。我給了她無數的榮耀，以配得上她的高尚品質。」

  「還有羅曼·羅蘭、馬利·阿魯埃（伏爾泰）、萊昂尼達斯……這樣的靈魂數不勝數，但是他們現在都在地獄位面。聖凡岡薩契約對我來說，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

  「那你……」老卡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墨菲斯托笑眯眯的看著他，他忽然恍然大悟，「考烏斯說的是真的，你僅僅是把它當做一個遊戲，用來試探巫心魔對你的忠誠？」

  「不能說試探，或許應該說是一次試煉。」墨菲斯托微笑著承認了，「時間對我來說是微不足道的東西，花幾百年做一個小遊戲，然後看看這個小混蛋究竟有沒有統帥一個軍團的本事。」

  「至於忠誠……地獄有這玩意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