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凡岡薩的真相

  「你什麼時候招惹到了巫心魔？」守墓老頭卡特·史雷有點好奇的問道。

  「沒有，我這次真是出來旅遊的。」考烏斯無奈的搖搖頭，「剛出紐約州我就被人盯上了，我什麼都沒做，也沒有……好吧，我出門前幾天碰到了墨菲斯托，他帶了點禮物來我店裡做客，然後我烤了一隻地獄三頭犬給他。」

  卡特·史雷嘴角不斷抽動，他壓根沒想到對方會給出這個答案，疑惑的看著考烏斯，「恕我冒犯，你的實力很強，但是還不至於到憎恨之王都為之忌憚的程度。」

  「可能是因為還有一點其他的底牌……」

  卡特·史雷沉默了，半晌才嘆了一口氣，喃喃的說了一句：「那個蠢貨！」

  「就是，巫心魔的智商簡直讓人大開眼界！」考烏斯心有戚戚的點頭表示贊同，「他居然會認為我會知道聖凡岡薩契約的下落。」

  守墓老頭忽然覺得考烏斯非常可怕，他盯著對方看了好一會兒，嘆息道：「好吧，我已經老了，這個世界是你們年輕人的了……」

  他轉過身，步履蹣跚的一步步朝自己的小屋走去。

  考烏斯一臉好笑的看著卡特·史雷，說到底，老騎警卡特·史雷自己存在各式各樣的問題，他貪婪、好名、狡猾，但是他在聖凡岡薩契約事件中，卻守住了自己的底線，以復仇之靈的身份取走了聖凡岡薩契約並把它隱藏下來，甚至一度打算把契約帶進棺材裡。

  「伱有沒有想過，其實聖凡岡薩契約並沒有那麼重要？」

  考烏斯的一句話，驚得卡特·史雷身子猛然一顫，腳步也不由自主的停住。

  「很多人都以為，聖凡岡薩契約中藏著一千條優質的靈魂，傳說得到聖凡岡薩契約的魔鬼，將擁有超越神靈、統治人間的力量。」

  「這個傳說有點意思，但是那得看對於誰。」

  守墓老頭驚訝的回過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考烏斯。

  「一千條靈魂啊……」考烏斯點了點卡特·史雷，「如果把一個精純的靈魂視為一份力量，一千份力量迭加在一起，足夠造就一個非常厲害的超級英雄或者超級惡棍。比如你，你變身的時候，能達到一千個人迭加的力量嗎？」

  卡特·史雷有點茫然，但是作為幻影騎士，他很快就明白了考烏斯話語中的意思。他搖了搖頭：「我有自己的獨特能力，但是或許你說得對，從力量本身來說，我也不可能和一千個人相提並論。」

  「但是墨菲斯托可是掌管著一整個地獄啊！」

  考烏斯的思路漸漸清晰起來，他笑嘻嘻的說，「你猜猜他的地獄裡會容納多少個靈魂？就算聖凡岡薩契約每一條靈魂都是精純無比，充滿了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但是，哪怕這種靈魂一年才出一個，幾萬年、幾十萬年積存下來，墨菲斯托手中的靈魂該有多少？」

  「所以巫心魔根本就不懂他爹的厲害，他還以為拿到聖凡岡薩契約，就能獲取到與墨菲斯托相提並論的實力。但是很可惜他錯了，那玩意兒在我看來，說不定只是墨菲斯托用來訓練兒子的小工具……」

  卡特·史雷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點頭道：「或許你說得對！」

  「我記得聖凡岡薩本來就是墨菲斯托的養殖場，你能把契約拿出來，這很好。但是……」考烏斯的聲音慢慢低沉了下來，「別忘了，復仇之靈本來就歸屬於兩個位面，墨菲斯托擁有你的一半支配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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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被他欺騙著簽了一份契約……」

  守墓老頭輕嘆道，「但是從根本上來說，地獄對我有一半的支配權，這句話本身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說說凡岡薩吧！」考烏斯說，「我出生的時間很晚，所以對一些細節不太清楚，很需要你這個當事人來滿足一下我的小小好奇心。」

  守墓老頭遲疑了一下，似乎在竭力回憶。他慢慢的說：「說到凡岡薩，那本來是個很平凡的村莊，村裡的人友善、溫和、慷慨。有一天，某個人來到村子裡，他帶來了更多的知識和信仰，傳播著上帝的光輝和福音。這個人教導民眾學習聖經，讓他們堅定不移的相信上帝，一代接著一代，整個村子的所有人都成為最虔誠，信仰最堅定的信徒。」

  「甚至整個村子被天堂之力福澤，所有人都成為擁有『溝通天堂』能力的聖徒。而凡岡薩這個名字也被冠以了『聖』的頭銜，被人們稱作聖·凡岡薩。」

  「直到有一天，一位年輕的公主意外昏死在村外，被一名聖徒發現，挽救了她的生命。在那之後，兩人迅速墜入愛河，並結為夫妻。」

  「直到有一天，一名不願透露姓名的村民向教堂的神父匿名舉報，說年輕聖徒的妻子、那位美麗的王國公主，不僅和聖徒的父親通姦，並且與許多村民私下有染。為了維護凡岡薩的尊嚴，當事人和神父一口否決了這項充滿惡意的指控。」

  「但第二天早上，那名信誓旦旦的神父，就被憤怒的年輕聖徒捉姦在床，就在教堂里。憤怒的人們認為他們玷污了教堂，褻瀆了上帝對他們的恩澤，用火刑燒死了神父和公主。」

  「可在那之後，令他們倍感絕望的事情發生了，被稱為聖徒之村的凡岡撒，再也沒有村民可以聆聽到天堂的聲音。驚恐的信徒們為了重新獲得天堂的眷顧，彼此舉報、攻擊、殺戮，陷入了無盡的崩潰之中。」

  「直到另一個陌生人走進村子，向他們保證，只要簽下契約，懺悔並且贖清罪孽，按照他說的去做，他們死後的靈魂，就不會墜入地獄，重新得到進入天堂的機會。」

  「那就是墨菲斯托？」考烏斯問道。

  「還能有誰呢？」卡特·史雷苦笑了一下，「他花費了數百年的時間，比任何的傳教士都要虔誠，讓整個村子的人都成為聖徒，然後又親手毀掉了這一切，讓所有聖徒墮落，為的就是那些充滿聖潔氣息的墮落靈魂，對惡魔來說，那是最珍貴的寶物。」

  「我明白了！」考烏斯點點頭，「每一個純潔的聖徒都有資格進入天堂，轉化為天使。而讓一個能成為天使的靈魂墮落，相當於得到了一個實力不錯的大惡魔。一千個大惡魔……唔，已經算是一支相當可怕的力量。除非我能擁有同等數量的大天使或者比蒙、泰坦，當然換成聖龍和水晶龍更好……」

  「但是地獄中有多少個大惡魔呢？」考烏斯像是在闡述一個最簡單的事實般，低笑道，「據我所知，黑暗深淵每月產出一個大惡魔，每十年產出一個擁有位格的高階惡魔統領。而地獄存在了多少年？」

  守墓老頭這次沉默的時間比前面任何一次都要長。考烏斯也不著急，只是笑吟吟的靜靜看著對方。

  「好吧！」卡特·史雷終於想通了，「我知道你想要那份契約，那麼好吧！你可以得到他，至於你打算用它幹什麼，我也不打算去問。我守護了契約五十年，也該到了結束的時候。」

  「哦，其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複雜！」考烏斯一臉輕鬆的回答說，「我有一盆靈魂之火，想要給它補充一點燃料。」

  「順便補充一句，在靈魂技巧方面，巫心魔在我面前就是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