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崩壞！

  在昏暗的紡織廠的最深處，擺放著一台非常老式的織布機。

  陳舊的木製框架，橫樑用砂紙包裹著，用於操控經線升降的纜繩已經毛毛糙糙，梭子讓緯線穿過經線，然後用拍打器把緯線和經線緊緊包裹在一起。上面刷了油，看起來亮晶晶的，別有一番古色古香的韻味蘊含其中。

  老斯隆走到織布機面前，深深吸了一口氣，撥動了一個開關。織布機開始自動運行，沙沙沙飛快的編織。

  「這是二進位編碼，把空格視為0，把交叉視為1，『01001101』這一串數字就對應著字母m，連起來就是『Morgan（摩根）』，我的名字。」

  「第一個名字就是摩根·斯隆，接下來是『槍匠』『屠夫』……刺客聯盟的每一個主要人員都在其中。」斯隆的身體慢慢的佝僂了下來，苦笑道，「命運指引著互助會的一舉一動，但是最終命運卻給我們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看著面前的黑老頭，考烏斯有點想笑，他正準備說點什麼，忽然看到織布機僅僅停頓了一下，又開始了運作。

  「還有？」老斯隆也有點驚疑不定，他扭著頭，拿起了放在旁邊的二進位對應手冊，然後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拼寫出來。

  「考烏斯……布拉德多福？」

  「嗯？」考烏斯歪了歪頭，艾麗卡和馬特一臉疑惑的朝考烏斯望去。

  「艾麗卡·納琪絲？」

  艾麗卡挑了挑眉毛：「怎麼還有我的事呢？」

  「馬特·默多克！」

  「好吧……」夜魔俠喃喃自語著，「看來我還真是一個滿手血腥的大魔頭呢！斯隆先生，是這麼個意思吧？」

  「g……a……」老斯隆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準備往下讀，嘉麗笑嘻嘻的說：「呀，終於輪到我了！」

  但是織布機瘋狂的運轉著，梭子來回穿梭如飛，卻似乎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般，任憑經緯線不斷地編制，卻怎麼也紡不出接下來的字母。

  「n……」第三行二進位編碼終於顯露了出來，這個時候的織布機已經開始不斷震動，細微的灰塵和纖維不斷揚起，又慢慢的飄落。

  老斯隆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他驚訝萬分的盯著織布機，想要伸手去扶卻又不敢。只有考烏斯隱約猜到了什麼，他微微揚起嘴角，若有若無的向上方瞥了一眼。安慰道：「別擔心，可能是機器太老了。」

  「不可能，織布機傳承了有上千年，從來沒有出過故障……」命運織布機震動越來越厲害，甚至把旁邊的原料倉都抖落下來，絲線糰子滾落一地。

  「說不定今天剛好出了故障呢？」考烏斯已經基本上確定是怎麼回事了，他呵呵輕笑著，拍了拍老斯隆的肩膀，「恭喜你！」

  「恭喜我什麼？」老斯隆的聲音都變了腔調，他不敢置信的盯著織布機的末端，看著飛梭打出一行又一行毫無意義的布條，終於讀出了第四個字母：「a！」

  「轟」的一聲，織布機整個爆炸開來，零件四處飛舞，甚至一大塊木板重重的砸在老斯隆的額頭上，他僅僅只是晃動了一下，卻恍然未覺，只是怔怔的看著那滿地的碎片。

  「好了！」考烏斯的聲音充滿了愉悅，「你現在已經可以挺直了腰，不再受命運的折磨，至於什麼指引……讓它見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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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命運織布機本不該……」

  「不該什麼？」考烏斯笑眯眯的說，「它只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誰？」老斯隆的腦袋總算慢慢的恢復了正常運轉，他抖索著嘴唇，在四人的臉上一一看過去，目光最後落在了嘉麗身上。

  「好了，這不是你該追問的！」趁著斯隆還沒有提問的時候，考烏斯摟住了嘉麗，而嘉麗也趁機親昵的在考烏斯臉上親了一口，「那麼現在，伱對命運還有什麼疑惑嗎？」

  老斯隆終於恢復了平靜，他再低頭看了一眼滿地的碎塊，輕輕嘆了一口氣，「謝謝你們，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怎麼處理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我要提醒的是——命運在自己的心裡。你覺得它應該是什麼樣，那就應該是什麼樣。一切都不會是巧合，斯隆先生！」

  看著老斯隆陷入了沉思，考烏斯也不去打擾他，只是和他握了握手，然後帶著艾麗卡等人走出了這間老式的紡織廠。

  其實早在走進紡織廠的時候，考烏斯就已經理順了整個時間線。

  這應該是在《命運織布機》劇情還沒有開始的十年前，福克斯（也就是一開始看到的那個酷似安吉麗娜朱莉的少女）還只有十幾歲，已經接受了一部分嚴格的訓練。「十字架」也還在刺客聯盟，並沒有遭到斯隆的追殺。

  而最妙的是，老斯隆這個時候還沒有下定決心和命運抗爭，也沒有製造一台新的紡織機以發布虛假的命令。正因如此，他在接到命運織布機對於自己的追殺令之後，第一時間內產生了嚴重的困惑——這也是為什麼當他認出艾麗卡的時候，迫切的想要尋求認同。因為在他看來，艾麗卡就是屬於那種改變了命運的人。

  就是在這種心態下，斯隆向來客放開了命運織布機。

  當然，作為一個聯盟的首領，斯隆也算得上是老謀深算，思維慎密。他早已做好了自認萬全的準備，一大批精銳刺客已經埋伏在紡織廠周圍。只等一聲令下，數十個一流殺手足以將考烏斯四人組殺得乾乾淨淨。

  但是他絕對不會想到，事情竟然以這種怪異的方式得到了解決——存續上千年，從概念上「絕對無法破壞」的命運織布機分崩離析，代表這一場命運的角逐還沒開幕就已經上演了結局。

  所以考烏斯走出紡織廠大門，看到隱秘處藏著的人影時，他只是笑了笑，然後悄聲對嘉麗問道：「你在那台織布機上，看到了誰嗎？」

  嘉麗果然點了點頭，笑嘻嘻的說：「我看到一個虛影。」

  「認識嗎？」

  「唔……我想想，她好像叫做……叫什麼來著？」

  「哦，對了！」

  「拉克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