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有興趣當至尊法師嗎

  雖然在地下室修煉了漫長的歲月，但是考烏斯可並沒有自負到僅僅憑藉閉關一段時間的《意志聖契》，就能夠和一個生存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年的魔神比拼意志力。

  他只需要抵擋一陣子，讓艾麗卡能夠在沒有魔神的精神力干擾下，順利吸納「黑空」所能容納的力量。

  短短的幾分鐘，卻好像渡過了漫長的歲月。

  僅僅只是魔神意志的一縷餘波，就險些將艾麗卡打成白痴。而考烏斯卻正面與獸抗衡了足足五分鐘！

  幸好他成功了，在潮水般的精神攻擊下，直到「黑空」充滿力量的那一刻，他依然憑藉強大的意志力一步不退。

  轉移魔神意志僅僅是第一步，如何打斷對方的降臨成為第二個難題。

  在浩如煙海的薩滿知識寶庫中，並不是沒有打斷技能。但是很可惜的是，「風剪」是元素法術，只能藉助空氣的力量打斷對手的施法狀態。

  在經過細緻周密的思考後，考烏斯把目標投向了另一個關鍵的知識體系。

  「靈魂和意識依附於維度而存在，卻能夠凌駕於維度之上！」

  看似矛盾的說法，卻給予了考烏斯莫大的靈感。既然獸神能夠通過維度束或者位面投影，將自己的力量和意志降臨到地球世界，那麼靈魂同樣可以做到。

  幸好，除了術士之外，沒有人比薩滿更了解靈魂。

  【靈魂武器：使其產生的所有威脅值降低，並有機率招架敵人的近戰攻擊。】

  表面來看，這個技能平平無奇。但是它的原理，實質上就是字面上意思「將武器靈魂化」！而正是這個原理，讓考烏斯真正找到了打斷維度束的方法。

  「風剪」是利用狂暴的氣流打斷對方的施法，如果用「靈魂武器」施展「風剪」呢？用同樣的招式，更換施法的媒介，是否可以做到二者共存，並發揮出想要的作用？

  從這一個小小的細節，足以看出大華夏的卷王們是何等的優秀！他們已經脫離了日耳曼人死記硬背的呆板，超越了盎格魯撒克遜人的智商，在學習的藝術上，無論是拉丁人還是布列塔尼人都被遠遠拋到了遙遠的中世紀。

  當然，對付一個魔神，怎樣謹慎都不為過。除了雙技能迭加之外，考烏斯還準備了第二套、甚至是第三套預案。例如【靈魂行者的恩賜】以及更加無恥的【星界傳送】——帶著魔神意志直接飛回旅店地下室，然後用扭曲時空硬生生將對方的聯接扯斷。

  幸好，一切都在考烏斯的推斷之中，成功被打斷力量傳輸的「獸」似乎懵逼了一會兒，等他再想要重新建立通道時，卻發現維度束的終點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在億萬個重重迭迭的維度空間裡，沒有信奉者的鮮血指引，任何強大的力量都沒有辦法準確的定位到具體的坐標位置。

  無窮無盡的大宇宙中，一個未知的空間突然震盪起來，甦醒的意識肆無忌憚的展示著自己的憤怒和不甘，巨大的能量攪動著整個空間，讓這個空間變得支離破碎，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崩潰。

  不知過了多久，空間的狂暴氣息漸漸散去，這個維度空間再度恢復了平靜。

  高夫人已經徹底呆住了。

  她驚駭無比的仰著頭，不敢置信的盯著考烏斯，半晌才抖索著嘴唇，喃喃道：「你……打斷了什麼東西？你究竟幹了什麼？」

  「沒什麼！」考烏斯解除了炎魔錘的靈魂武器狀態，輕描淡寫的說，「你用鮮血建立了維度坐標，我只不過是把這條通道砸斷了！」

  雖然不明白對方口中的「維度坐標」到底是什麼，但是「通道砸斷了」卻是非常容易理解。高夫人愣了一下，突然像是一頭髮狂的雌豹般跳了起來，雙爪一錯，鋒利的指甲如同利刃一般，奮力向考烏斯發起了攻擊。

  但是懲罰者早就已經防備多時，他甚至還有時間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握姿，幾乎是在不到半米的距離內，將高夫人的頭顱和對面的牆壁一齊轟碎！

  「真髒！」考烏斯隨手扯下地上一具屍體的衣服，在自己臉上擦了擦。

  「現在我們要幹什麼？」弗蘭克倒是不在意滿身的血污，他把狙擊步槍重新扛在肩頭，「要順手把金並也一起幹掉嗎？」

  「先養著吧，這年頭，找一隻會下蛋的母雞可不容易！」

  考烏斯拍了拍弗蘭克的肩膀，「弗蘭克，伱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你可以回去旅店，然後好好品嘗一下勝利的烈酒——別喝光了！」

  弗蘭克哈哈一笑，大搖大擺的朝門外走去。

  目送著弗蘭克離開，考烏斯這才邁步上前，檢查了一下艾麗卡的情況，然後將她抱到沙發上躺好，順手扔了一個治療之泉圖騰，好讓她能修復肌體損傷，儘快消化掉黑空的力量。

  做完這一切，考烏斯才回過頭來，笑眯眯的說：「法師，您不說點什麼嗎？」

  一個穿著黃衣僧袍的光頭女性就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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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問，這就是在長達數千乃至數萬年中，地球的守護者、卡瑪泰姬的領袖、地表最強的至尊法師古一！

  誰也說不清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誰也不知道她在這裡站了多久，她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眼神深邃，似乎在冷眼旁觀整個世界。

  「你希望我說什麼？一個連阿戈摩托之眼都看不到過去和未來的人？」

  「唔……」考烏斯歪頭想了想，「不是應該說：『你來這裡幹什麼？』『你能阻止獸，我會給予獎勵』或者是「為了消除一切不穩定因素，所以……」」

  古一長時間凝視著考烏斯，忽然笑了起來。

  「在注視到你的一瞬間，我已經瀏覽過二百七十四萬條時間線，無一例外，都沒有你的存在！」

  「這可是主宇宙啊！」考烏斯意味深長的說。

  「沒有人規定主宇宙是哪一條時間線。」古一揮動了一下衣袖，屋裡的景致立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屍體、牆壁、血跡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沙發上的艾麗卡還在昏迷不醒。

  這是一間古香古色的小屋，充滿著中國風的美感。古一首先入座，熟練的泡起了一壺清茶，「請坐，布拉德多福先生！」

  古一的出現，早就在考烏斯的預料之中。

  作為地球守護者，任何魔神膽敢跨越維度真身降臨，都會遭到至尊法師毫不客氣的打擊。「獸」這一次將力量和意志都投影到了地球，尤其是在與考烏斯爭鬥的時候，更是幾乎處在越界的邊緣，必然會引起古一的注意。

  而對於這位大佬來說，別說是一個小小的「獸」，就算黑暗維度的統治者多瑪姆親自出馬，也只能被古老闆抽一波老血（黑暗能量），然後委屈巴拉的回到自己的維度。

  地球這個落後的小池子裡，為什麼會養出這樣一條大白鯊？這個問題考烏斯並沒有深究，他已經無數次推算過與古一見面的場景，也做好了一切準備。萬一談崩了，立刻就會發動【星界傳送】，然後逃到地下室躲起來，等風頭過了再冒頭也不遲。

  有了這個底氣，考烏斯面對古一時也放鬆了許多。他在茶几對面坐了下來，「事先聲明，我不懂茶，但是我很享受這種喝茶的氣氛！」

  「很巧，我也喜歡！」

  古一給考烏斯面前的小杯子倒上一杯茶水，「從你踏入地獄廚房的第一步，這條時間線就已經改變了。是好是壞，我也不清楚！」

  考烏斯慢慢的喝了一口，只覺得茶味悠長，口齒生香。他放下茶杯，貌似不經意的反問了一句：「時間線的不穩定因素，對於至尊法師來說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探索！」

  「就像觀察者？」

  「曾經比那更糟糕！」古一笑了起來，「他們能夠看到過去、現在甚至是時間不存在的虛無位面，但是我還能看見未來。」

  「知道那種感覺嗎？這一瞬間之中，宇宙在未來任何一個時間點的任何狀態，我都可以知道。哪怕是一萬年之後某個微觀粒子的位置——這是一個很可怕的事實！」

  「拉普拉斯妖？」考烏斯試探著問道。

  古一併不奇怪考烏斯對於全知全能者的理解，她微笑了起來，「如果每一個明天只是今天的重複，生活也就失去了激情和期待！」

  「所以阿戈摩托自殺了，並把眼睛摳出來交給了下一任！」古一接著說，「我本來也很疲倦了，幸好這個時候看到了你！」

  「看到我？」考烏斯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看到了什麼？」

  「滔天的戰火，濃郁的硝煙，以及龐大的入侵者軍團！」幾句話說得考烏斯汗流浹背，他尷尬的拿起杯子想要喝茶，卻發現杯子裡空空蕩蕩。

  「我就直說吧！」

  古一沒有給他加水，而是長時間注視著考烏斯的眼睛，「考烏斯·布拉德多福先生，有興趣當至尊法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