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旅店夜話

  「你是說，你晚上不回來了，要在一個離開三米才有信號的破旅館過夜？」

  「媽惹法克！我在這裡忙得不可開交，你居然在距離神盾局大樓只有幾個街區的地方告訴我，打算請半天的假？」

  「聽著，不管伱要幹什麼，或者在查什麼案子！在你回辦公室報到的時候，我需要一份能頂得上你休假價值的情報！」

  對著電話噴了一通唾沫星子，一個腦袋光得發亮的獨眼黑人才意猶未盡的放下手機，對著美艷動人的紅髮女特工「黑寡婦」娜塔莎·羅曼諾夫一攤手，「你猜猜菲爾跟我說什麼？他居然接受了一個旅店老闆的邀請，打算陪他一起吃雞！」

  這是神盾局現任局長尼克·弗瑞，黑色的眼罩遮蓋了一隻瞎眼，一身從出生至今都沒有更換的黑色皮質風衣，身材高大壯碩，永遠保持著旺盛的工作精力。

  「如果是一隻海參崴秘制的風味烤雞，我覺得這並不是不可接受！」身材嬌小玲瓏的娜塔莎很善解人意的笑了笑，伸手拿起了桌上的資料，「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去吧去吧！」尼克·弗瑞無奈的揮了揮手，「加快進度，娜塔莎，我們現在人手緊缺！」

  看著黑寡婦扭著纖細的腰肢，風情萬種的離開辦公室，弗瑞無力的坐了下來，想了一想，又拿起了電話，「給我接羅斯將軍！」

  與被繁重工作攪得暈頭轉向的神盾局局長相比，科爾森和菜鳥西蒙斯正陷入自己人生中最大的三觀崩潰危機。

  「就像你們看到的這樣，我並不是那些臉上塗得花里胡哨的巫毒祭司，或者是因紐特人那種宗教祭司，而是一種指引靈魂、溝通元素、感知宇宙的職業。」

  火爐上的烤肉很香，但是坐在火爐前的科爾森和西蒙斯全無半點食慾。

  「我們可以使用火焰、狂風或者閃電的力量！」

  在考烏斯的指尖上，一點璀璨的電光正如靈蛇般不斷遊走。

  「還可以藉助水的精華能量，來治療某些難以癒合的傷口……」

  藍光閃過，科爾森手背上的一道陳年舊疤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以及利用信仰之力，給敵人們帶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小限制！」

  一個只有幾英寸高的小小木樁落在地上，科爾森和西蒙斯只覺得全身一沉，仿佛背負上了千斤重物，每一個動作都變得無比吃力。

  「好了！」考烏斯解除了【地縛圖騰】，指了指油脂快要滴落在火堆里的烤肉，「你們可以先嘗一點，這是在任何餐廳都絕對吃不到的美味。」

  烤陸行……雞，經典的艾澤拉斯烹飪產物之一。

  沉默了半晌，科爾森機械的伸出手，接過了考烏斯用小刀切下來的鳥肉。

  西蒙斯吃了幾口，突然悶頭悶腦的反問道：「變種人？」

  「不要把我和那些天賦種族相比，他們出生就帶著和別人不一樣的能力。」考烏斯認真的說，「而我的能力是通過艱苦的學習，不斷的摸索和嘗試。雖然我不記得究竟花費了多少時間，但是自從我有這個世界的記憶開始，就沒有間斷過任何一天的學習進度！」

  「學習？」科爾森的眼睛突然亮了。

  「你是說，這些能力並不是與生俱來，而是通過後天不斷的學習，然後也能擁有這樣的力量？」

  「是的！」

  西蒙斯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震驚無比的盯著考烏斯剛剛還在冒出電光的手指，「那麼我們也能學習這些知識嗎？」

  「當然可以！」考烏斯笑得很無良，「當然，一般我們選擇祭司的人選，至少他要滿足一些相應的條件。比如說，他要擁有崇高的品質、寬廣的胸懷、超乎常人的智慧和精神力量，他是人群中的領袖，是整個氏族或者部落的靈魂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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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蒙斯懷疑的看了考烏斯一眼，卻很快被科爾森責怪的眼神壓了下去。

  「那麼！」科爾森試探著問了一句，「您的老師，又是如何選擇祭司的傳承？我想，當時您應該還很年幼……」

  「靈魂的純潔和年齡無關！」考烏斯毫無半點臉紅的跡象，認真的回答道，「一個魔鬼剛出生就帶著原罪，而大賢者在八十歲還能擁有崇高的品質。」

  「當然，我並沒有見過我的老師！在我得到他的傳承之前，他就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科爾森和西蒙斯對視一眼，很快同時聯想到那位莫高雷旅店的前任店主。

  「不，他並沒有死！」

  看著二人的表情，考烏斯知道他們肯定會錯了意，微笑著解釋說，「雖然並不排除他已經死了，但是從我的角度來看，他或許只是離開了這個星球……或者說，另一個位面！」

  越說越離譜了，即便是最沉得住氣的科爾森也不禁皺了皺眉頭。

  「來吧！」就知道他們不信的考烏斯並沒有辯解，只是站起身來，「我這裡有一個小小的測試，只要你們有任何一個表現出值得這份傳承，我並不吝惜讓你們也獲得類似的力量！」

  二人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緊張萬分的西蒙斯甚至又摸上了槍柄。

  他們不是沒有聽說過各式各樣的宗教傳承，例如吸血鬼的初擁、太陽神殿教徒的焚燒身體，甚至還有「開膛組」的入會成員，需要一邊讀著聖經，一邊吃下十六歲少女的新鮮血肉。

  他們目送著這個很可能是什麼邪教組織的大頭目走進隔間，然後拿出了一本古樸厚重的書籍。

  「這本書記載著如何和元素之靈建立聯繫的方法！」疑似邪教頭目的旅店老闆重新坐了下來，將書冊遞給科爾森，「不論是土、火、水、氣，能夠凝聚一絲就算過關！」

  「抱歉，我看不懂……」科爾森的臉頰上，突兀的出現一絲潮紅。

  作為一個精通多國語言、擅長各種槍械和格鬥術的高級特工，居然對這種充滿藝術美感的文字一無所知，這讓他著實有些尷尬。

  「沒關係，我來翻譯！」

  考烏斯並沒有在意，接過書冊，開始一句一句的解讀。

  他並沒有騙人。歷代大祭司的人選，無一不是具有偉大的品質和高尚的人格，薩爾、神諭者摩戈爾、穆恩·大地之怒，甚至是成為初代巫妖王的耐奧祖，在年輕的時候也是一位勇敢和令人尊敬的領導者。

  而考烏斯拿出的書冊，也確實是貨真價實的元素系書籍《元素初探》，薩滿祭司的入門讀本之一。

  但是——

  沒有德拉諾的原生獸人部落、墮落的德萊尼埃索達人（破碎者）、艾澤拉斯的蠻錘矮人、卡利姆多的牛頭人、潘達利亞的熊貓人以及散居各處的巨魔部落的相應血統；沒有對元素、祖先、自然界和動物神明等的崇拜與信仰，有誰能真正領悟到薩滿的精髓？

  包括考烏斯在內，如果不是他穿越時自帶職業，就憑他唯利是圖、自私自利、貪圖享樂、懶散摸魚……的性子，打死也無法滿足成為祭司的條件。

  所以當菲爾·科爾森的指尖上突然冒出一團熾熱的紅氣時，考烏斯驚訝得無以復加，險些將手中的古書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