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那是他欠我的+要比上一次好(2000字
2023-12-10 13:33:16 作者: 蓮子呢
他的腦海中傳來沙磨般難聽的大呵:
「困住他們!尤其是那個雌性!」
祁淵從樹上站起來,纖細的手指微微一動,隨之地動山搖。
周邊的場景快速變化。
山地化為湖泊,湖泊夷為平地,數道懸崖峭壁陡然拔高。
澤笙快速帶著安衿避開如利劍般驟然從地上拔高的山峰。
他蹙起好看的眉形,眯眸向不遠處的暗處瞥了一眼,隨之手中聚攏耀眼的白光,「在那邊。」無形而強悍的能量波掃蕩整片森林。
叢林的陰暗處迅速跳出來一道單薄削瘦的黑影,他身穿著寬大的黑色斗篷,辨不清面容,只露出半截弧度精緻的下頜。
澤笙若有所思地盯著他:
「是你。」
祁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將目光落在他懷裡的雌性,斗篷下遮蓋任的黑眸不辨喜怒。
「你的力量比上一次強上了不少。」澤笙感慨著,笑容不達眼底,「看來,你已經成功拿到了老麒麟的力量,不僅蛻變成了王獸,還繼承了你獸父那個可以轉換空間的王獸領域。」
「你殺了他,是嗎?」
祁淵緊緊握住了手指,咬了咬下唇,身體都在顫抖。
他努力壓抑內心的恨意:
「那是他欠我的!」
「不,他從來不欠你什麼。」作為當年和老麒麟交好的澤笙,他再清楚不過當年摯友的憂慮,「在你出生的那一天,天降厄運,所有城池的祭司都占卜出你將會為這片大陸帶來無盡的腥風血雨。」
「所以……」他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揭露他人的傷疤,「所以當年所有的獸人都想要將你殺死,甚至不少獸人鬧到了老麒麟的宮殿前,請求將你扼殺。」
「如果不是你父親維護,你在出生那一刻,早就已經被人掐斷脖子了。」
「……」祁淵怒視著他,薄唇緊抿,身側雙手下意識握緊。
腦海中的黑衣人還在催促他趕緊動手,但他身形卻半分不動,只是死死地盯著一派溫柔的澤笙,胸口起伏的弧度變大。
似乎在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祁淵腦海中忽然想起,當時被恨意沖昏頭的自己來到了那座巨大的宮殿前。
他望著奄奄一息的虛弱王獸,殘忍又冷酷地笑了。
「當年老麒麟還跟我說,他跟說他對不起他的兒子,將他拋棄在了荒無人跡的森林,但是如果不這樣做,他無法保全自己的兒子……」
黑髮少年面無表情的伸開利爪,伸向了那與他有著最為親密血緣關係的王獸……心臟,毫不猶豫地刨開了男人血淋淋的胸膛。
「老麒麟一直都想著,如何該彌補你,甚至打算將傳承力量給你……」
怪不得,在他試圖竊取那個男人的力量時,他卻只是微微笑著看他,甚至都沒有驚動宮殿的守衛,就那麼輕而易舉的讓他得手了。
祁淵一直以為是他的身體虛弱到已經無法開口求救。
原來真相,居然是這樣的嗎?
少年心中泛起異樣的頓痛,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慢慢鬆緊了緊握的雙手,宛若被激怒的一頭小野獸突然喪失了戰力。
「所以你想說什麼?」
半響過後,他才抬眸看向澤笙,淡淡道,「我應該感到愧疚不安嗎?不,不會的。」他搖了搖頭,「我說過,這是他欠我的,在我被他拋棄在森林的那一刻,他就已經不是我的父獸了。」
「如果他真的愛我,就應該在我出生那一刻殺死我,而不是將剛出生不久的我扔在在荒無人煙的黑暗森林裡忍飢挨餓,無數餓到發狂的凶獸對餓到不能動彈的我虎視眈眈,呵,你肯定不能理解那種感受吧,那種被快要被活活餓死的感受,簡直生不如死……」
說著說著他居然笑了,「本來這種已經快被遺忘的不美好記憶,在上一次遇到你之後又被喚醒了。」
「不過還好……」
他餘光掃過男人懷裡的雌性,斗篷下的神色略微動容,下意識放輕的嗓音也帶上了幾分暖意,「那一次卻沒以前糟糕。」
在這場戰局中處於觀望狀態的安衿,也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愣了愣,抬頭看去。
雖然黑衣人穿著斗篷,身形也比上一次見的時候更高瘦了一些,但那渾身陰鬱冷酷的氣質,讓她很快便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那個小反派,未來把這片大陸攪成一片渾水的大反派。
沒想到這麼快就已經開始反派生涯了,但為什麼這次的目標會是她?
【主人,聽小反派的語氣,對你還是存有很多溫情的啊。】
安衿,「原來你沒有消失不見啊。」
鏡鏡假惺惺的咳嗽兩聲,【冤枉啊,這真的不關我的事,剛才你被幻境迷惑的時候,我眼前的屏幕突然間被一陣迷霧蓋住了,什麼也看不清,跟您之間的聯繫也被迫切斷了。】
「好吧。」她暫時決定原諒它。
「我現在在小反派心中的好感度有多少?」
【23,咦,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怎麼比原來還上漲了3點?】鏡鏡發出雞叫。
「既然好感度也卡在了一個友好狀態,他為什麼會將這次的目標對準我?」這點是她最想不通的。
「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被各種亂七八糟的狗血言情劇和小說荼毒的鏡鏡立刻開始發散思維,「說不定當時小反派被你在山洞中救時後,你成為了他灰暗生活中的唯一的光,所以剛強大起來,就迫不及待的過來捉你回去了!」
「……」安衿真想給它一拳。
「我記得系統的最終任務,是讓我在這個世界成功存活20年……」她在腦海中回答,「你有沒有覺得很蹊蹺?按理說按照現在的條件,別說是活20年,只要綠晶充足,我活上200年都沒問題,但為什麼系統指令是讓我努力的存活?」
「這是上面發出的命令,我也不知道啊。」工具人鏡鏡無奈地拜拜手。
「算了,我就知道,問你也沒用。」
安衿果斷地切斷了聊天頻道。
深不見底的湖裡再次驚起了滔天巨浪,一身濕漉漉的汨殷從水裡面游出來,粗長的黑紅蛇尾在詭異月光下反射出凜凜寒意。
男人黑色的長髮半濕半干地披散在赤果的胸膛上,絲絲縷縷地劃出水痕,晶瑩的水珠顆顆沒入他漂亮緊緻的肌肉紋理。
鬆軟的草地上也隨著蛇尾擺動劃出了更深更長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