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黑暗之王（二合一）

  當艾什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周圍已經不再是熟悉的霍格沃茨世界了，塵土飄揚在空中，好似浮萍一般輕輕舞蹈。

  階梯圍繞著中心緩緩遞增，燃燒的火焰朦朧的點亮著整個世界。

  只是看著這月光下的景象，艾什就知道自己回到了哪裡……羅德蘭，自己那熟悉又有點陌生的故鄉。

  「灰燼大人……歡迎回家。」防火女伊莉莎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她看著單膝跪地的艾什輕輕點頭：「您已經完成了您的目標，對嗎？」

  艾什微微一愣，他本以為自己所帶回的靈魂應該是不夠的……但是，他很快發現，在自己離開的前幾秒里，似乎獲得了大量的靈魂。

  一部分是那位賢者……另一部分來自哪裡呢？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艾什感應著心底的靈魂，同樣也能感覺到那火焰對他的呼喚……是啊，既然靈魂足夠了，自己也就該傳承火焰了……吧？

  艾什在這一瞬間突然遲疑了，他想到了自己在烏拉席露看到的東西，火焰與深淵相互為生，自己傳承初火……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延續了深淵。

  艾什還沒有忘記，深淵此時還在霍格沃茨的世界裡肆虐，如今……被鄧布利多給予厚望的哈利也死了，很有可能，深淵會吞噬那個世界的一切。

  他正低著頭思索著，伊莉莎白的手就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灰燼大人……您在思考什麼呢？」

  「……」艾什沉默了，他抬起頭看著伊莉莎白，卻以為的發現，這位防火女的眼罩不知道何時已經被摘下了，她那宛若紫羅蘭般的眼睛正輕輕的注視著自己。

  「你的眼睛？」

  「神明不願意賜予我們眼睛，祂們不希望我們看到滅火後的世界。」伊莉莎白緩緩說道：「可是……命運註定了，越是缺少什麼，就越是要追逐什麼。」

  「比如火焰，比如眼睛。」

  「……」艾什搖搖頭：「那你看到了什麼？」

  伊莉莎白聽著艾什的話輕輕一笑：「一切都取決於您的選擇。」

  艾什還準備開口，卡珊娜，羅德安，艾米，洋蔥騎士，以及帕奇等人就緩緩走了出來。

  「灰燼大人，您有自己的決斷了嗎？」卡珊娜看著艾什，眼神里滿是思索：「我相信您已經去過了烏拉席露。」

  「那麼，您的答案是什麼呢？」

  聽著卡珊娜的話，艾什的眼睛掃過羅德安，艾米，洋蔥騎士等人。

  「如果是過去，我可能會希望你傳承火焰。」羅德安輕輕搖頭說道：「但是現在……灰燼，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她的話讓其他人點點頭，艾米更是開口說道：「實在不行大家可以呆在我的話里……艾米說過的，每人一副足夠了。」

  洋蔥騎士也走上前拍了拍艾什的肩膀：「我的朋友，你要知道，如果一個世界已經病入膏肓……那就是時候送它一程了。」

  「你居然還能說出這種話？」帕奇撓撓自己的腦袋：「我以為你只知道喝酒……或者是聊天呢。」

  「很有哲理不是嗎？」羅德安點點頭認同了洋蔥騎士的想法。

  她看向艾什說道：「你的想法呢，艾什？」

  看著朋友們的眼神，聽著他們說出的話，艾什的心裡已然有了答案……既然，火焰熄滅後的世界不是黑暗，而與火焰伴生的深淵也會隨之消亡……

  只有一個辦法可以拯救這兩個世界了……不是嗎？

  艾什緩緩看向卡珊娜，然後輕輕開口說道：「我答應你。」

  伴隨著艾什開口，其他人都輕輕點頭，這麼看來……成為黑暗之王確實是拯救羅德蘭與霍格沃茨的最好辦法了。

  「那麼，吾輩之王啊，我們要準備的事情就有許多了……」卡珊娜緩緩說道：「也許我們應該私底下談一談。」

  說著，卡珊娜就帶著艾什走在前面，兩人緩緩的來到了傳火祭祀場的角落，這位來自隆道爾黑教會的修女單膝跪地看著艾什。

  「吾輩之王，成為黑暗之王需要在您身上刻下黑暗之環。」卡珊娜輕輕揮動雙手，一個由靈魂構成的小環就出現了。

  「黑暗之環會銘刻在您的身上，然後阻止人性，靈魂的沉澱。」

  艾什輕輕點頭說道：「也就是說……是把我變成初始火爐對嗎？」

  「並不盡然。」卡珊娜搖搖頭指出了艾什的錯誤：「初火將不再會燃燒，祂將化為您的力量，而您將會不斷的汲取祂的養料。」

  「祂不再需要靈魂作為染料，而其他的所有的不死人，人類也都會擺脫被祂奴役的命運。」卡珊娜手上的靈魂模型不斷變動。

  「他們將會獲得自由，而且將會成為下一個時代的主人。」

  卡珊娜的話讓艾什輕輕點頭，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霍格沃茨的世界，那裡就是由人類所主宰的沒有神的世界……雖然這麼說顯得有點奇怪，但是艾什說到底更喜歡的也確實是那裡。

  那裡明媚的陽光，新鮮的空氣，不再壓抑的世界與人民。

  最主要的是，那裡不再像羅德蘭一樣，有神明與束縛壓制著所有人……

  艾什無時無刻都能感覺到那股枷鎖在自己的心底……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自己在霍格沃茨待久了之後，那枷鎖似乎都越來越輕了。

  卡珊娜似乎看出了艾什正在思索，她也就沒有開口打擾艾什。

  在艾什短暫的思索後，他輕輕點頭：「你說的這一切會實現嗎？」

  「會。」卡珊娜點點頭然後站起身子：「因為這就是烏拉席露被深淵毀滅的原因，也是伊莉莎白能看到的，火焰消失後的一切。」

  「烏拉席露？」艾什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烏拉席露居然和這種事情有著聯繫。

  「烏拉席露被深淵入侵，王下四騎士驅逐深淵。」卡珊娜露出一個笑容：「那四位騎士也不過是神明的傀儡……畢竟，如果真的是深淵橫行，該出動的不更應該是銀騎士們對吧？」

  她的話讓艾什輕輕點頭……

  「而且烏拉席露為什麼會成為多個位面的聯通點，但是卻隔絕於羅德蘭之外呢？」卡珊娜聲音越來越低：「因為這些都是諸神所為。」

  她的話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艾什其實對於神明們的想法有所猜測，在他探索烏拉席露的時候，也有所思考。

  但是……事實就這麼擺在眼前的時候……艾什還是感覺到了心寒。

  「因此偉大的王啊，終結這一切的輪迴與宿命吧，神統治的時代早就該落下了。」

  「所謂的遊魂之王，黑暗之王……又何嘗不是人類之王呢？」

  卡珊娜的話讓艾什輕輕點頭：「那……銘刻黑暗之環需要什麼？」

  卡珊娜聽著艾什的問題沒有遲疑，她緩緩開口說道：「很簡單，因為我們本身就是人類，所有的人類都共享了王魂之一的黑暗之魂，在我們每個人都身上都有最原始的黑暗。」

  「這也是為什麼，深淵相比其他宿主，一直偏愛人類的原因。」

  「嗯……」艾什瞭然的點點頭，他過去只當做這些故事是比葛溫王時代更古早的傳說，如今從卡珊娜嘴裡聽來，這似乎並不是自己想的那般……神秘。

  「那我們就開始吧。」艾什想了想說道：「銘刻黑暗之環。」

  「吾輩之王，這不是個簡短的過程，可能要持續數個月的時間，甚至幾年……」卡珊娜提前給艾什說道：「雖然這一過程里您不會感覺到任何痛苦，但同樣的您也不會甦醒。」

  「……」艾什沉默了幾秒，他擔心霍格沃茨可能堅持不了那麼久，他也擔心傳火祭祀場，伴隨著自己回來，很有可能會發生許多事情。

  「不必擔心吾王……」卡珊娜看出了艾什心中的想法：「姐姐與隆道爾的軍隊將會保護傳火祭祀場，而那個世界……」

  她頓了頓後說道：「我們唯有祈禱了。」

  「畢竟在面對黑暗的時候，人類能依靠的一直只有自己。」

  …………

  「你們相信她嗎？」帕奇坐在火堆旁看著其他人，他值的那個人在座的讓都清楚。

  「相信。」艾米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扭頭說道，她的手上正握著一根畫筆。

  「沒問你小鬼。」帕奇擺擺手：「我在問他們。」

  「相信。」洋蔥騎士點點頭：「我能從她的身上看到真誠，我的朋友。」

  「你一天誰都相信……」帕奇撇撇嘴說道：「你甚至連一隻貓都很相信。」

  「信任是我們最大的美德不是嗎？」洋蔥騎士笑著拍拍肚子說道：「這可是我們相連的紐帶，朋友。」

  「我也相信她。」羅德安也開口了：「我們在艾雷德爾一起呆了幾個月，又在祭祀場呆了幾個月……」她拍了拍腳邊的斷劍說道：「我能看清楚她的為人，而且灰燼也相信她不是嗎？」

  「當然。」她把斷劍擦了擦說道：「如果她有其他想法，那我也不介意揮動我手上的利刃。」

  羅德安的話讓帕奇點點頭，他感覺羅德安的話更和自己的胃口，這可是帕奇行走江湖的秘密口訣之一：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可以有。

  「那你呢，擺弄火焰的女人？」帕奇看著一直沉默的伊莉莎白問道：「你應該是我們幾個裡面最神神叨叨的對吧？」

  「灰燼大人的決定就代表著命運的決定。」伊莉莎白抬起頭看著帕奇露出了一個笑容：「如果命運將羅德蘭帶到了那裡，那……我等的反應自然也沒法改變什麼。」

  「瞧，我就說了吧，她是最神神叨叨的那個。」帕奇撇撇嘴然後拿起了地上的小石子，他隨意一扔就砸在了那把燃燒的螺旋劍上。

  「瞧，我砸的還挺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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