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真相（二合一）

  「鄧布利多，這不是普通的魔咒。」龐弗雷夫人看著躺在床上的老者，不安的說道：「可能是某種極致的黑魔法。」

  「但不論如何……這都不是我能對付的了的。」

  龐弗雷夫人的話讓在場的所有教授都沉默了，不論是米勒娃，弗利維還是斯普勞特，他們的臉上都流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沒事的，這不怪你，龐弗雷夫人。」鄧布利多對著她溫和的笑著：「也許我應該去找西弗勒斯。」

  「米勒娃，麻煩你了……」鄧布利多看著麥格教授低著頭說道：「讓他把哈利也帶回來。」

  「我明白了，阿不思。」麥格輕輕點頭，然後就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阿不思，他變得更強了嗎？」斯普勞特低著頭問道，雖然她沒有說出那人的姓名，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指得是誰。

  「嗯……」鄧布利多咳嗽著點點頭：「他，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鄧布利多嘆了口氣，然後掃了一眼沉默的艾什。

  「艾什，你留下吧，其他人能先出去嗎？」鄧布利多看著圍著他的教授說道：「拜託了……」

  「嗯……」弗利維和斯普勞特對視一眼，然後對著艾什投過去一個擔憂的眼神。

  「啪嗒。」

  隨著醫務室的門關上，這裡就只剩下了艾什與鄧布利多兩人。

  「你快死了，鄧布利多。」艾什輕輕點頭說道：「斯內普也救不了你。」

  甚至艾什也沒有什麼辦法，侵蝕在鄧布利多身上的是深淵的力量，一般面對被深淵侵蝕的人，艾什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直接用火焰殺死……

  但鄧布利多……艾什搖搖頭：「我也救不了你。」

  「我明白，我明白，艾什。」鄧布利多溫和的點點頭，他看上去不像是一個得知死期的人，相反的，他看上去無比平和，就和當初的他一樣。

  「那麼，你能給我講講你的事情嗎？」鄧布利多看著艾什的眼神裡帶著好奇：「我很好奇……只是短短的幾年，為什麼魔法的世界卻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

  鄧布利多的話讓艾什輕輕搖頭：「阿不思，你不會想知道的……」

  「但是我必須要知道，不是嗎？」鄧布利多笑了起來：「你確實應該叫我阿不思……」

  艾什嘆了口氣，然後找來了一張凳子，緩緩的坐到了鄧布利多身邊。

  「我知道你好奇什麼。」艾什說道：「我確實並不是來自美國，也不是伊法魔尼的學生。」

  「嗯……」鄧布利多輕輕點頭：「這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去過伊法魔尼，雖然文件上有你的名字……但是卻沒有一個教授熟悉你。」

  「那你來自哪裡呢？」

  看著鄧布利多的蔚藍色眼睛，艾什微微頓首，然後繼續說道：「我來自另一個世界，一個破敗，傾頹，快要毀滅的世界。」

  「我來這裡，是為了拯救我的世界……」艾什的話題有點沉重，讓鄧布利多微微愣神。

  「說句實話……這不在我的意料之中。」鄧布利多實話實說的點點頭：「我以為，你可能也是一個黑巫師……」

  艾什微微勾起嘴角然後搖搖頭：「我比黑巫師要邪惡的多。」

  「我是諸神的造物，目的就是為了一個世界而去掠奪另一個世界。」

  「掠奪嗎？」鄧布利多搖搖頭：「但是我從未見過你帶走任何東西。」

  「因為我帶走的，是你們看不見的東西。」艾什輕輕甩動魔杖，銀色的靈魂飄蕩在空中然後緩緩的變成一團燃燒的火焰。

  「我帶走的，是你們的靈魂。」

  「靈魂……」鄧布利多沉默了幾秒然後輕輕搖頭：「那麼我的靈魂，你也要帶走對嗎？」

  「當然了，阿不思……當然了。」艾什點點頭：「因為我的世界需要它……」

  「那我們的世界呢？」鄧布利多搖搖頭，眼神里流露出些許不安，這是艾什從未在他身上看見過的：「湯姆……霍格沃茨……以及魔法界……」

  「哈利會打敗他的。」艾什靜靜開口：「你不是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啊……是啊……是啊……」鄧布利多咳嗽著搖搖頭：「那麼，艾什，我能請求你……幫助他嗎？」

  「……」艾什沉默了，說句實話，當他看到伏地魔的這種狀態時，他的心裡也萌生了退意，畢竟他的目的是拯救羅德蘭，如果在和伏地魔的戰鬥中受傷……那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看著艾什沉默，鄧布利多咳嗽著搖搖頭：「難道你不需要，他的靈魂嗎？」

  「需要。」艾什實話實說的點點頭：「但是，當他和深淵勾結在一起的時候，一切就不是簡單的戰鬥能解決的了。」

  「深淵？」鄧布利多愣了愣神：「就是那些黑暗的力量嗎？」

  「嗯。」艾什點點頭然後開口解釋道：「在我的世界裡，世界是由一團初火誕生的，而深淵就是火焰之外的黑暗。」

  「他們想要侵蝕一切，吞噬一切，然後控制一切。」艾什搖搖頭說道：「就算在我們的世界……對付深淵也不是易事。」

  鄧布利多沉默了良久，終於他開口說道：「那麼，你們世界因為什麼而衰落，是深淵嗎？」

  「不是。」艾什搖搖頭：「是因為火焰的熄滅……初火以靈魂為燃料，正因如此，它需要不斷的補充。」

  「而我的誕生就是為了這個。」艾什搖搖頭把靈魂全部吸收回去：「而深淵就是為了阻止這一切。」

  鄧布利多輕輕點頭，他能理解艾什的意思，只不過，如今的他就算明白，也是力不從心了。

  「那你的靈魂算上我的……足夠嗎？」鄧布利多開口問道。

  「不夠。」艾什搖搖頭：「我還需要更多。」

  鄧布利多的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那麼，你會殺死誰呢？」

  他的問題讓艾什輕輕的笑了起來，他明白鄧布利多的想法，他搖搖頭說道：「我不會殺死我的朋友，也不會想著去掠奪他們的靈魂。」

  ：所以你不用擔心哈利，與霍格沃茨，以及鳳凰社。」艾什看著鄧布利多的眼睛說道：「他們不會有事的。」

  「嗯……咳咳咳……咳咳。」鄧布利多咳嗽著點點頭然後說道：「那麼你覺得深淵會吞噬這個世界嗎？」

  「會，又或者不會。」艾什想了想說道：「因為當我點燃了初火的時候，一切黑暗的力量都會被削弱到極致。」

  「但前提是，你能點燃初火……」鄧布利多看著艾什喃喃自語道：「可是我在你的眼神里看到了猶豫。」

  艾什微微一愣，鄧布利多很聰明……自己確實有了點猶豫，雖然這樣是對諸神的褻瀆，但是在隆道爾卡珊娜的話語裡，羅德安以及阿謝米爾的話語裡。

  以及過去那對遙遠火之時代的回憶里……艾什都發現……這一切的一切都遠遠不如這個世界。

  也就是霍格沃茨的世界……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世界生而就需要燃燒別人來苟延殘喘，一個世界則什麼也不需要就是那般美好。

  但是他知道，一切的不同都是來自於那團火焰，那團初始之火。

  有時候，艾什也在想……如果沒有了火焰，一切是不是會有所不同呢？

  哎……艾什嘆了口氣，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葛溫王，都是自己的前輩們面臨的難題。

  看著艾什的糾結，鄧布利多輕輕點頭說道：「艾什，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假如火焰熄滅了會怎麼樣呢？」

  「……」艾什沉默了半響，然後緩緩開口說道：「世界陷入黑暗，而一切都將毫無意義。」

  「可是，你們本來不就生在黑暗裡嘛？」鄧布利多看著艾什的臉說道：「在火焰出現前……世界本就是那副模樣……」

  「而且，火焰的燃燒，不論如何都會改變一些事情吧？」鄧布利多說著就嘆了口氣，畢竟他也不是那麼了解那個世界。

  相反的，他現在連自己的世界都不了解了。

  「阿不思，有時候我不能去賭。」艾什想了想回答道：「因為那個世界還有著生命……如果，如果我看不到火焰之後是什麼，我就不能去賭。」

  「我明白你的意思。」鄧布利多點點頭：「但是，我們的人生不就是一場賭注嗎？」

  「只不過，我們的賭注是自己的生命罷了。」

  「但我不是在勸你冒險，艾什。」鄧布利多咳嗽著坐起來，喝了點湯藥後，他似乎感覺好了很多。

  「我只是希望，你的世界能和我們的世界一樣活著。」

  他看著艾什輕輕點頭後就繼續說道：「艾什，我能請你幫我一個忙嗎？」他藍色的眼睛裡滿是請求與誠懇。

  「……」艾什嘆了口氣，然後搖搖頭：「我保護不了哈利，也保護不了他多久……」

  「因為我總有一天要返回羅德蘭。」

  「而返回羅德蘭後，這裡的一切我都無法再影響了。」

  「不不不……」鄧布利多輕輕搖頭：「艾什，我希望的不是你保護那孩子……」

  「我希望你能在離開之前，幫助他摧毀魂器。」鄧布利多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左手說道：「這一切的報酬，就是靈魂。」

  「我的靈魂。」

  鄧布利多的話讓艾什挑了挑眉，他沒想到鄧布利多居然能拿自己的靈魂……他正思索著，就看見鄧布利多輕輕甩動右手，從自己的身上喚出了靈魂。

  「自從你第一次施展那幕布後我就在思索……」鄧布利多在艾什驚訝的眼神里點點頭：「最後我明白了，你靠的是靈魂……」

  「這也要多謝了你奪取魔法石時留下的線索。」鄧布利多微笑著看著他：「靈魂對於我們來說不是力量，但對於你來說是的。」

  「所以，我想用這些靈魂僱傭你，艾什，在離開之前保護霍格沃茨。」

  艾什看著他一時間語塞，鄧布利多如果能操縱靈魂的話，那就代表著他能在死亡前就自己的靈魂自行消散……

  如果鄧布利多將自己的靈魂消散了，那就意味著艾什將徹底損失這薪王般的力量……

  這確實是艾什沒想到的，他沒想到鄧布利多居然也掌握了這種能力。

  「拜託了，艾什……」

  「看在哈利，羅恩，赫敏，沃卡……以及這四年的一切上……」鄧布利多看著艾什手上那兩年前的聖誕禮物手套輕輕搖頭：「幫助霍格沃茨這一次吧。」

  「……」

  艾什靜靜的嘆了口氣，四年的一切在眼前好似閃過，他驚訝的發現，自己似乎不需要看日記，就能記得這四年的一切……

  他沉默了半響，然後終於輕輕的點點頭。

  「阿不思·鄧布利多，我答應你這個請求。」

  冰冷的語氣里，終於帶上了些許感情色彩，說不上是激動還是其他的什麼，但終歸，使這沒有心的人，成為了人。

  …………

  「晚上好，伊莉莎白。」寂靜的傳火祭祀場裡，孤僻的白髮女子坐在角落，而她的身邊則是一身黑袍的女子。

  她就是失蹤已久的卡珊娜。

  代表著隆道爾的她終於在今天到達了這裡，然後得以看到那個對灰燼影響最深的人。

  「晚上好，卡珊娜。」伊莉莎白不在摩擦手心的小雕像，而是緩緩抬起頭看著她：「你來這裡，是找我嘛？」

  「嗯……」卡珊娜點點頭，然後說道：「深淵的力量在不斷增強，而灰燼所積蓄的靈魂也在增多。」

  「所以你是來勸我，接受你們的想法是嗎？」伊莉莎白輕輕搖頭：「我一切的想法都尊重的是灰燼大人。」

  「不不不……」卡珊娜擺擺手，她看著伊莉莎白的臉說道：「我不是來勸你的，而是希望你能看見。」

  「能看見？」伊莉莎白愣了一下，她想起了眼睛的事情，可是不知道為何，她的心裡升起的只有緊張和不安。

  「我作為防火女，是不應該看見一切的。」

  「可是你作為防火女，也是不應該有名字的，伊莉莎白。」卡珊娜看著她搖搖頭：「一切的一切都應該有盡頭不是嗎？」

  「輪迴也好，火焰也好，死亡也好……」卡珊娜輕輕的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這裡面是你需要的。」

  「也是……你應該知道的。」

  她說著把小盒子放在伊莉莎白的腿邊，然後輕輕嘆了口氣，就自顧自的坐到了另一邊的台階。

  「我只能在這裡呆上幾天。」卡珊娜說著搖搖頭：「畢竟深淵的力量越來越強了，而艾米也需要保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