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禍從天降，紅龍撒旦，金色巨臂

  依據描述，只有同時掌握七大罪之力，才能施展『領域·罪與罰』。

  條件可謂極其苛刻。

  而自己奮戰至今，與七位魔神契約，獲得第二領域，非常合理。

  在七宗罪魔神外，林宵還契約了『大地之王』貝希摩斯，正好可以留在酒莊，當個護院。

  總結這趟沙漠之行，自己戰勝瑪門，又晉升聖域，成功扼制貝希摩斯與利維坦。

  而找到『賢者之石』的大福，可謂當之無愧的大功臣。

  對於大福，林宵決定，讓我好好抱抱你！

  同一刻，撼動北美洲的大地震終於停歇。

  星圖市辦公室，楚雲與西格莉德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不可思議。

  楚雲遲疑地問：「組長……知道你黑進她的風神號嗎？」

  西格莉德搖了搖頭，結巴地說：「我、我們要不要給林宵立一塊牌匾？」

  楚云：「嗯？」

  西格莉德激動地說：「他把那兩個大怪獸給打跑了啊！就，就像…奧特曼你知道嗎，咻咻，然後就贏了！」

  楚云：「……」

  他默默點著香菸，此刻內心也正風起雲湧。

  剛才林宵表現出的實力，超出人類已知的任何等階。

  唯有一種可能，他抵達八階，開拓了人類新的邊界！

  貓神巴斯特，經由一種名曰『沙漠貓』的生物，藏在地穴中，遠遠目睹了這一切。

  祂的瞳孔收縮，震撼得說不出話。

  怎麼可能？

  區區人類，同時壓制貝希摩斯與利維坦？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

  貓神巴斯特對人類『渺小』的固有印象，被徹底顛覆。

  只要給人類一個支點，就能改變整個世界。

  而這個時代的支點，正是那個叫『林宵』的人類！

  一隻纖細的手從微微出神的黑貓背上撫摸過去。

  喬琳娜微微一笑：「不用吃驚…那正是他的行事風格啊。」

  中洲、北地、榮光、沙羅……各國的至強者們，都體悟到那股突破瓶頸的力量。

  就像天地之中，有種無形的規則被打破。

  有人為這個世界，開闢了新的道路。

  正如當年人類登上月球，邁入第一步，而後人緊隨其後。

  這是令世界震撼的一步。

  各國的至強者，為之譁然！

  「果然，是聖域。」奧古斯都目光冷峻，仰望寥廓長空，沉吟道：「不過，會是誰呢……」

  中洲，縹緲雲海間，臨崖垂釣的灑脫道士，睜開眯著的雙眼。

  「不知是哪位高人？」中洲的至強者，青袍道士『姜尚』垂釣雲海，似在自語：「我又何日能釣上大魚呢？」

  風雲涌動，世界大賽正緊鑼密鼓地籌備。

  而在這時，有人類成功踏入聖域，無疑給至強者們敲響警鐘。

  好奇、尊敬、期待……種種目光，眺望向雲海彼端。

  而大沙漠仍是深夜。

  貝希摩斯與利維坦，暫時被林宵封入卡片當中。

  據《以諾書》記載，貝希摩斯與利維坦一雄一雌。利維坦正是雌性。

  林宵於是好奇地問：「利維坦的人類形態，大概長什麼樣？」

  瑪門沉吟道：「用人類的說法…大概是白髮蘿莉？」

  林宵恍然，也能理解，畢竟利維坦是頭白鯨，又剛剛破殼而出。

  眾所周知，白毛蘿莉如果再加上紅色眼睛，那就更好了。

  「我還有件東西要給伱。」

  瑪門表情忽地嚴肅，說道：「是之前路西法交給我的，聖骸骨。」

  林宵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一點。

  據路西法所言，這根所謂的『聖骸骨』，會是對抗末日的關鍵。

  而它的真名，叫做『不朽骸骨』，是系統認定的神話級物品。

  區區一截骸骨就能評為神話級，集齊全部骸骨，想來能拼湊出更為強大的存在。

  「即使我收集著世間財富，也從未見過與它相似的骸骨。」

  瑪門向虛空中伸手，將手穿入自己的領域『萬魔殿』，從中取出一截亞麻布包裹的枯骨。

  「我與路西法都無法激活這根骸骨的力量。」瑪門說，「但以你的「毀滅之力」，或許可以一試。」

  林宵凝視著裹屍布，心臟陡然湧起強烈的忌憚。

  這根骸骨，是必須讓他仰望的存在。

  即便自己已經踏入聖域，擁有黑龍契約的加持，同樣會在枯骨面前產生畏懼。

  林宵不可思議。

  這究竟是什麼來歷？

  不朽的存在……已經遠遠超出神話之上！

  瑪門微微皺眉：「你感受到什麼了嗎？」

  林宵反問：「你沒有感受到？」

  那股撲面而來的威懾感，甚至超出了貝希摩斯與利維坦！

  瑪門搖頭：「我並沒有覺察到你說的任何氣息。但我能肯定，這根骸骨，必須交到你手中。」

  林宵輕輕點頭，鄭重地伸出手，這時，瑪門的語氣變得更加嚴肅。

  「我必須提醒你另一件事。」

  瑪門說：「當今法則，同時限制著人類與神明。人類無法突破八階，但這也保護了人類。」

  「法則？」

  「你可以理解為，無形的秩序，也就是中洲人常說的『天道』。」

  瑪門繼續道：「由於法則限制，神明即使復甦，也無法恢復至中古世代的鼎盛實力。」

  「但現在。」瑪門嚴肅道：「你讓法則出現了『裂縫』。」

  林宵：「什麼意思？」

  「人類突破聖域，這本就不被容許。」瑪門解釋：「因為從黃金到黑鐵時代，人類是不斷下沉的。沒有人類能突破黑鐵時代的法則，成為黃金時代的聖人。」

  「但你做到了。」瑪門深深看向林宵，「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或許因為賢者之石，或許因為黑龍契約，更或許，你本就異於常人。」

  林宵沉默。

  他還有個更深的秘密。

  那就是，對他來說，這裡其實是個遊戲世界，而他是位穿越者。

  也許，因為穿越者本就不受法則的束縛……自己突破聖域，才會顯得如此水到渠成？

  「不論怎樣。」瑪門說，「由你打破的『裂縫』，會讓人類晉升聖域，變得更加輕鬆。」

  「而神明也將逐漸復甦。」瑪門嚴肅地說，「正如，我能明顯感到，萬魔殿的底蘊正在恢復……」

  「我不知道，這對人類來說，是好是壞。但你要做好準備，應對更大危機的準備。」瑪門說道。

  「這不叫危機。」林宵說，「而叫挑戰。」

  瑪門微微一怔。

  「人類的希望不會寄托在我一人身上。」

  林宵說：「如果你的猜測屬實，那麼，這可能是個最壞的時代，因為有更大的災難。」

  「但這又會是最好的時代。」

  林宵目光深邃：「因為這是人類群星閃耀之時。」

  大漠上飄浮起渺茫的塵埃，地平線盡頭的太陽正要升起，朝霞刺破霧靄，驅散濃重的黑暗。

  陽光落在他的黑色鎧甲，金光發亮。

  瑪門望著他的頭盔，感到呼吸凝滯，臉頰微微發燙。

  良久，瑪門露出一絲羞赧的微笑，遞上手中的不朽骸骨，說道：

  「我如是期待著。」

  林宵向上伸出兩手，即將觸碰到不朽骸骨之時，心頭陡然炸響危機。

  黑雲遮天蔽日，震耳欲聾的雷霆炸響，星辰都遠遠遁去，黑暗籠罩世界。

  瑪門仰望天空，瞳孔收縮，似聯想到什麼，身軀突然劇烈的顫抖。

  畏懼……堂堂貪婪之神，在即將到來的生靈前畏懼！

  「這是什麼？！」林宵問。

  瑪門的聲音沙啞得可怕：「世界末日，不僅僅有『海魔』利維坦、『巨獸』貝希摩斯……」

  「還有，紅龍撒旦！」

  真正的地獄之王，比『魔神之首』路西法還要古老的存在。

  曾引誘人類墮落的古老之蛇，曾試圖吞噬真神的紅龍撒旦！

  林宵眼神微變，仰望天穹，卻見無邊無際的黑雲遮掩住了天空。

  天穹像傾軋下來，咔嚓裂開巨大的縫隙，在雷霆與雲海的怒嚎聲中，探出巨大的紅龍首級。

  紅龍猙獰至極，頭頂十根龍角，在黑雲中延伸的身軀上嵌著其餘六個污穢首級，皆張開血盆大口。

  林宵眼瞳收縮：「這是什麼玩意兒？！」

  SAN值狂掉，已經不屬於原本神話的範疇了吧！

  瑪門苦笑：「在中古世代，投靠了【末日】的邪神之一，大紅龍！」

  紅龍猙獰睥睨著林宵，氣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飆升，自原本的八階，瘋狂湧向八階巔峰。

  林宵思緒如電，舉起手中的不朽骸骨。

  霎時間，紅龍發出悽厲的嘶吼，身上餘下六個首級瘋狂蠕動。

  林宵明白過來，紅龍在畏懼著不朽骸骨，想要從自己手上將其奪回！

  林宵低頭看著不朽骸骨，緊咬牙關：「你怎麼一到我手上就出事？！」

  轟隆巨響，紅龍像是撼動著法則，氣勢在八階巔峰時便停滯下來。

  紅龍撒旦七個首級，全部凝視著林宵，強行對抗不朽骸骨的威嚇，口吐難聽晦澀的古代語言：

  「人類，將它交予我！」

  「做你媽的春秋大夢！」林宵調動七大罪之力。

  『領域·罪與罰』！！

  漆黑領域籠罩住天穹，震怒的神罰在黑雲中翻湧。

  瑪門目露震撼，未曾想自己剛與林宵契約，他就能將七大罪之力應用自如！

  紅龍嘶啞怪笑：

  「喔……你是惡魔，那更該侍奉我……」

  「那我呢？」

  淡漠的嗓音自遠方響起。

  耀眼的金色劍芒劃開黑雲，灑下成排光柱。

  白髮男人張開漆黑六翼，周身卻籠罩聖潔的金色光輝，一如完美的造物。

  祂沐浴滔天聖焰，睥睨紅龍有若睥睨螻蟻，氣勢在短短片刻攀升至聖域，同時手持兩把寶劍！

  一劍名曰傲慢，一劍名曰晨星！

  紅龍目露惘然，喃喃地說：「天使？不對…你又是惡魔…」

  「我即明亮之星，晨曦之子，攻敗列國之王。」

  路西法睥睨著著紅龍撒旦：

  「你的頭頂，啟明星正在閃耀。」

  聖潔璀璨的白色領域在這一刻照亮了天穹。

  領域·『明亮之星，晨曦之子』！！

  紅龍的六個首級都在烈陽般的光照中嘶吼。

  路西法交迭雙劍，如熊熊燃燒的火焰掠過紅龍，大聲道：

  「林宵！！！」

  滔天的威壓在這一刻鎮壓住紅龍的身軀，撒旦陷入僵硬，瞳孔中掠過不可思議。

  我認得這位大天使長……祂是上帝最完美的造物。

  可是，祂又如何能擁有傲慢原罪的權柄？！

  轟！！

  黑鎧男人踏地猛衝，高高躍至紅龍的頭頂，拔出無比巨大的漆黑光劍，怒吼著瘋狂連斬。

  「給我——」

  『罪與罰』的領域全部展開，有若狂風又如海浪般的神罰，悉數宣洩在紅龍撒旦的身軀之上！

  「跪下！！」

  轟！！

  七首十角的巨大紅龍，在這一刻終於現出祂的完整身軀。身軀上沒有龍鱗，只有扭曲虬結的紅色血肉。

  當撒旦掉入沙漠，墜向被瑪門抱在懷中的不朽骸骨時，一股巨力突然將瑪門推開。

  紅龍匪夷所思地瞪大了眼睛，只見那根骸骨凝聚出金黃色的無形之氣，匯聚成一條粗壯無比的巨型右臂。

  金色之氣試圖拼湊出完整的形狀，然而最後只凝聚出一條右臂。

  那條金色右臂『喀啦』握住紅龍的脖頸，捏得祂眼球暴起，宣洩怒意般將紅龍拋起，然後重拳砸出！

  咚！！！

  大道在這一刻崩碎。

  天穹顫抖，掉落下大塊的時空碎片。

  不朽骸骨形成的金色右臂，一拳將八階巔峰的紅龍撒旦砸飛！！

  林宵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就連路西法也目露震撼。

  雲海之中，紅龍撒旦發出悽厲的怒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貓，極快遁入雲海深處。

  自八階巔峰的邪神出現，再到被金色右臂轟退，一切也沒有超過五分鐘。

  林宵緩緩落地，有些茫然。

  只見那條金色右臂，又消散成光粒，重新回到不朽骸骨當中。

  林宵向不朽骸骨伸了下手，又怕那條巨型手臂又突然冒出來給自己一拳，不禁有些心顫。

  「那條紅龍，還有瑪門說的邪神……到底是什麼？」林宵咽了口唾沫，問道。

  「是中古世代，投靠末日，與諸神為敵的存在。」

  路西法微微皺眉，回答說：「魔與神的爭鬥，只是神之間的爭鬥。但若投靠末日，一切都不相同。」

  林宵：「末日…是渾身長滿血塊的那種？」

  路西法優雅頷首：「差不多。」

  林宵面色古怪。

  我大概知道，在星圖市出現的那批深潛者，源頭是哪裡了。

  《卡師指南》里的【末日】。

  莫非是指舊日支配者，還有被腐化的邪神？

  林宵低頭看向枯槁的右臂。

  那不朽骸骨的來歷，究竟是……

  想不明白，林宵搖了搖頭…但這或許會是我，之後調查末日的方向。

  「話說回來。」林宵看向路西法，「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一直有在關注你。」

  路西法優雅頷首，淡淡地說：「踏入聖域，阻遏貝希摩斯與利維坦……」

  路西法：「表現不差。」

  林宵：「……」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你不是傲慢，是傲嬌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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