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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7:29:23 作者: 咬一口粢飯
「那你不開回去嗎?」
「有點遠。估計開不回去。所以先放你這兒,有空的話,幫我跑跑里程數。」
她只聽說機動車在上高速前要跑里程數,沒聽說非機動車也要跑...
許京珩猜著她在想什麼,又接了一句:「那歸根到底都是新車,不得磨合一下麼?行了,鑰匙給你,你拿著。總不能吃了我豆腐,就想這麼跑了吧?」
「...」夏知予接不上話。
「那你放我這兒,什麼時候來拿?」
「什麼時候幫我把里數跑足了,我什麼時候來拿。」
此時,寢室快到門禁點,人特別多,大多數人都企圖在最後幾分鐘跑回寢室。
他倆就這麼在寢室樓下僵持地站著,因為自身外貌優越,格外引人矚目。夏知予已經能感受到別人偷覷的眼神,她覺得自己多站一秒,都會被灼人的眼神燒穿。
她硬著頭皮接過鑰匙。在許京珩的注視下跑回寢室。
回到寢室,她才發現,許京珩借著『採訪』的名義把她騙出來,結果整整一路,兩人愣是沒提一句。
她把車鑰匙放在抽屜里,想點開微信對話框聊聊採訪的事,結果她才點開手機,許京珩已經發來了消息。
「太晚了。採訪的事,明天再說。」
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上了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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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照常進行,大一新生從哀聲連連到放棄掙扎,不過小半月的時間。
學校還算人性化,結訓的日期,定在國慶前,有七天假期作為盼頭,最後一段時間的訓練似乎也沒這麼痛苦。
結訓那天,校領導衷心地祝賀他們成為大一新生。
他說大學一詞源於拉丁文,意味教師和學者的社區。這意味著平等、自由、開放、交流,希望你們沉浸於純粹的學術與知識,而不考慮其他。
比起開訓儀式,底下終於響起轟轟烈烈的掌聲。
這是他們對大學真正的嚮往。
聽到『新生結訓儀式到此結束』的時候,各個班開始徹底撒歡,有不怕死的男生架著他們的教官往那幾棵的樹上玩什麼阿魯巴,操場上鬧作一團。玩鬧過後,失去號令聲的操場驟然陷入安靜,隨後有人開始抹眼淚。
又哭又笑的,惹來最後一頓罵。
許京珩冷眼看著幾個蠢蠢欲動的男生,愣是把他們吃下去的熊心豹子膽催吐了出來。他收拾完東西,說了句『就地解散』,轉身就要離開。
正當大家被分別情緒包圍的時候,突然有幾個男生衝上來,抬著他往上拋,歡呼聲一陣高過一陣,最後以許京珩衣衫凌亂作為落幕。
報導組對教官隊的報導,就安排在這場歡呼之後。
結訓儀式一結束,夏知予就被報導組的學長拉去拿設備,所以當他們再次回到操場的時候,正好瞥見許京珩背對著他們在那兒理衣服。
迷彩褲上露出一截瘦削有勁的腰肌。夏知予拿著長杆話筒,低下頭。等他理完,才走過去打招呼。
採訪提綱一早就跟許京珩對過,問題中規中矩,無非就是問他連帶兩屆的感受、開學初軍訓的意義,一點兒也不刁鑽。這種問題網絡上隨處可見,所有的回答基本都是固定的場面話,但是許京珩很認真,不會因為問題空泛而敷衍了事,他甚至不吝嗇於過往的分享,從他回答中,夏知予對那空缺的兩年有了些具象的填補。
她知道,許京珩加入教官隊的初衷只是為了鍛鍊身體,養成自律的好習慣,每次天未亮,教官隊就要在圖書館門口的小廣場進行訓練。早晚兩次訓練,時不時還有拉練。大三課多,多數人會選擇在大二結束那年退隊,他拖了拖,撐到了第三年。這大概是他帶的最後一屆軍訓。
採訪進行地很順利,夏知予有條不紊地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作為連帶兩屆的教官,你覺得你上一屆帶的學生與這一屆有什麼差別?」
「當然有差別。不然上一屆才是我帶的最後一屆軍訓。」說完,他朝夏知予那兒看了一眼,兩人視線對上,他笑著垂眼,繼續回答她的問題:「這一屆更皮。」
「...」
她沒想到採訪以這句作為結尾。等攝像組採集完素材,大家都想約許京珩吃晚飯,無奈那天是他同學的生日,幾人訂好了包間,就在一旁等他採訪結束。
夏知予認得其中一個男生,男生一開口,她就認出這是她部門聚餐那天,同許京珩一起從洗手間出來的那位。
雖然那時候醉著酒,但她還記得男生說的那句話。
「我說你乾脆談個戀愛算了,還能拿來當個擋箭牌,你談戀愛了,那我們系的女生也就死心了。」
擋箭牌。她不知道許京珩是不是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拿一個女生的感情當擋箭牌,聽著怪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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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過後,就是國慶假期。當時初入學校,輔導員按照地區分配寢室,夏知予寢室都是南方人,她們平時不常來北方,頭一次放假,便約好去附近的景點逛逛,順帶買些特產紀念品回去。
放假前一天,幾人還窩在一塊兒,商量出行攻略。
正聊著天,阮子璇突然刷到一條微.博推文,她把連結轉發到群里:「有雕塑藝術展哎。是當代雕塑家簡芃老師的個人展。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這個老師很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