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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7:29:23 作者: 咬一口粢飯
    「程岐的跳遠和鉛球也得練呀。我跟你說夏知予,程岐從小學開始,運動會就只報這兩項。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沒有什麼長進。扔個鉛球,能把自己扔出去。」

    他的肢體語言很豐富,夏知予能想到那副畫面,笑出了聲:「那跳遠呢?」

    程岐想方設法去捂於左行的嘴,於左行快她一步躲開,接上夏知予的話:「她能直接衝刺出沙坑。」

    聽到這些,夏知予好像也有相同的回憶:「我小學有一次跑800米,前一天晚上剛好挨了針,又不好意思請假,所以跑步的時候,半邊屁股疼,一瘸一拐地邊跑邊哭,老師問我怎麼了,我說風太大了,迎風淚。老師好像挺無語的,因為那天太陽很好,根本沒風。」

    話匣子一打開,大家好像都找到了共鳴,紛紛拿自己開涮。好像在這場糗事分享中拔得頭籌有多了不起似的。

    於左行轉過身,倒著走路:「我初中跳高,起速的時候可帥了,還想著裝個逼,來個背越式,可是一到竿子那兒,我這手就不知道發哪門子瘋,看到竿子我就手癢。」

    夏知予不是跟於左行一個初中的,不知道他跳高的水平:「所以你跳過了嗎?」

    「當然沒有!我一下子我就揭竿而起,翻了個跟斗,穩穩噹噹地站在了海綿墊上。大鬧天宮看過吧,就是那副模樣。」

    他一邊說,一邊擺出當時落地的姿勢,程岐笑得前仰後合,拍了拍他的肩:「我好像記得這件事!所以你耍什麼帥啊,安安分分地跳不好嗎?」

    「背越式多帥啊,起跑,凌空而起,過竿,我做夢都想裝這個逼。你不知道吧,許京珩高一的時候就是靠跳高,一舉拿下貼吧最熱的帖子。現在去看,還有人跟貼蓋樓呢。聽說他今年還是只報了跳高,作為後來居上的人,我高低也得過一次吧。」

    學校里的男生好像都很喜歡對標許京珩,因為他足夠優秀,也足夠引人注目。

    夏知予抓著書包帶,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他報了跳高嗎?」

    「聽他們班人說的,應該錯不了。」

    夏知予沒看過許京珩跳高,心裡有些期待,她很想看少年騰空而起,越過橫竿時意氣風發的模樣,所以意有所指地問於左行:「跳高的話,也需要練習吧?」

    「肯定要練的,就算是許京珩那樣拿過第一的人,運動會前都得練。畢竟不是專業的體育生,誰沒事成天上操場過竿子去,他這麼久沒跳,肯定也生疏了。」

    說話的功夫,三人已經走到致行南路的公交站台前,站台後面的廣告屏亮著燈,提醒公交車的實時到站點。大概過了四分鐘,18路公交車停在了他們面前。

    程岐最早下車,然後是夏知予。於左行住得也不遠,在夏知予的後兩站下車。

    夏知予整整一夜都在想運動會的事。

    學校操場的布局其實很簡單,最顯眼的是400米的紅色塑膠跑道,南邊就是跳遠的沙坑和跳高架。

    繞著操場跑的時候會路過跳高架,能看到有人在那裡訓練。

    所以只要她每天去操場跑步,總有一天會碰上許京珩的吧。

    第15章 陪練

    運動會的最終名單已經上報,每個同學都有對應的項目。雖然離運動會開始還有兩周左右,但也有不少同學趁著第八節 課下課的那段時間,自發去操場練習。

    班主任趙老師帶過多少屆高一新生,知道他們剛上高中,總有這樣那樣的想法,又碰巧遇到高中的第一次集體活動,難免有些興奮,她沒有刻意打壓,只是提醒同學們不要本末倒置,儘量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在保證學習效率的情況下,再適當地練習自己報名的項目。

    「同學們要知道,第一次月考是對你們高中學習情況的第一次檢驗,時間很不湊巧,就在國慶放假回來後的第一周。運動會連著國慶,加起來就是十天,通常有同學國慶回來就鬆懈了,所以就會出現月考成績不盡人如意的情況,我希望這樣的事不要發生在我們班的同學身上,適當放鬆是必要的,但是弦不能松。」

    同學們異口同聲『知道了』,於左行抱怨了一句:「有沒有那種不用月考的學校,好痛苦。」

    夏知予也是上了高中才知道還有月考這件事,但她沒有像於左行那樣抱怨,甚至想著國慶七天,都泡在圖書館學習。她數學底子本來就差,別人練一張卷子,她練三張,她不想第一次就考砸。

    就算沒法勢均力敵,也要努力與喜歡的人比肩。

    上課的時候,夏知予一點兒都不敢走神,實在困得不行,就在各科老師的催促下,去外面洗把臉。第八節 下課,夏知予總算鬆了口氣,程岐問她去不去吃飯。

    夏知予零食吃得有點多,這會兒沒什麼胃口:「我去買一盒水果吧,吃完水果,直接去操場熱身。」

    「那我跟你一起也吃水果。」程岐站起身,整理好課桌上的東西,歸置到一旁,又扭頭對正要衝出教室的于于左行喊了一聲:「你們吃好,來操場找我們?」

    於左行隔著玻璃,跟一群男生勾肩搭背的,聽到程岐的話,擺了擺手,示意他知道了。

    從第八節 課到晚一,中間有八十分鐘時間。倆人一邊吃著西瓜,一邊往操場那邊走。

    天色還早,落日的餘暉包裹著主席台,偶爾灑落在操場的塑膠跑道上,夜燈還沒亮起,操場就像一個自由的舞台,有人練50米衝刺,有人練接力跑,像疾風勁草,沒有金烏西墜消逝,反而有蓄勢待發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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