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信念的崩塌

  因為之前內部大清洗的緣故，現在神盾局內部，已經把很多非九頭蛇的特工都給停職了，簡福斯特就是其中之一。在某種程度上，這反而有利於斯科特的監控工作進行下去。

  被停職後的簡福斯特，為了生計，只好重回老本行，又跑到大學裡面搞起了天文學研究。憑藉她之前的研究成果以及學界人脈，順利重返工作崗位，還領導了一個研究小組。

  眼看一切有重歸正軌的機會，異界復仇者們立即就把精力轉移到以太粒子這邊來了。

  憑藉星期五給編造的履歷，以及兩位漫威頂級科學家的後勤支持之下，斯科特成功地混入了簡福斯特的研究團隊裡面，近距離開始接觸簡福斯特。

  只要以太粒子一出現，斯科特就會先一步使用托尼早就給他準備好的容器，把現實寶石弄到手。

  但是計劃沒有變化快，後院又起火了。

  貝蒂羅斯死了，浩克乾的！

  異界的浩克教授已經成功與體內的自己達成了和解，徹底合二為一了。但是本世界的班納博士卻依舊處於經常失控狀態，也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復仇者們都沒有去主動和班納博士聯繫，生怕出現意外。

  浩克教授看到本世界的班納博士和貝蒂羅斯並未分手，而是有著甜蜜的交往，當然也樂得如此，不願意破壞兩人的感情。可誰想到洛基突然犯蠢，跑過去招惹浩克。他惹了事兒後拍拍屁股跑了，但是貝蒂羅斯卻掛掉了。

  因為這事，浩克教授險些再度失控，之前因為合體後造成的憤怒缺失問題，也一下子解決了。

  原則上，浩克越憤怒，力量就越強，沒有上限。但是浩克教授有理智，就無法無限的憤怒下去，上限就明顯的低了下來。

  這很正常，理智本來就是憤怒的天敵。

  如果是在原本的宇宙之中，浩克教授的力量已經足夠了，應對絕大多數的危機都綽綽有餘，反而是理智更重要一些。

  但是在現在這個宇宙之中，磁場轉動的力量橫行，到處都是飛著的磁場戰士，再加上一水的強磁裝甲，浩克教授這點力量就不夠看了。

  現在因為貝蒂羅斯的死，浩克教授再次憤怒起來。而且因為大局需要，浩克教授還不能貿然去找洛基報復，這心中憋著的火就越來越大，憤怒越來越盛。

  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浩克教授的憤怒必然會慢慢平息，但是可想而知，在短時間內，浩克教授的武力，已經足夠自保了。

  史蒂夫等人好不容易安撫住浩克教授，讓他以大局為重，就見到本世界的班納博士徑直殺向了終極無量館，然後在變身浩克的情況下，被展六給秒了。

  本世界的浩克也是會磁場轉動力量的，之前和洛基的短暫戰鬥，讓他們已經非常震驚了，現在卻被展六給秒了。他們在驚訝於展六的武力值的同時，也對於展六的立場更加懷疑。

  「班納博士清醒之後，為什麼跑到武館去襲擊那個展六？」史蒂夫指著星期五投影出來的衛星視頻問道。

  「我們不在現場，很多東西都無法判斷。」托尼搖搖頭，眉宇之間非常凝重，「但是班納博士是個聰明而又理智的人，他去殺展六，肯定是認為展六在貝蒂的死這件事情上面，充當了某些不光彩的角色。」

  「現在已經可以確認，洛基是九頭蛇了，那麼這次的事件，是九頭蛇安排的嗎？還是個純偶發事件？」斯科特看向了攝像頭。

  「無法確定！」星期五回答道。

  「那這個展六是不是九頭蛇的幕後總頭目呢？我看很多機構對他的評價，自私、崇尚暴力、社會達爾文主義者、精緻利己主義者……你們不覺得，他和九頭蛇的相性非常高嗎？」

  史蒂夫點點頭，略微有些保守地道：「確實，可能性非常大，但是我們並沒有足夠的證據能夠證明，而且九頭蛇各個蛇頭之間都是平級的，從來不曾聽說在九頭之上，還有另外的總頭領。至少，在我們那個世界是沒有的。」

  「那說明不了任何問題！」冷靜下來的浩克教授揉了揉臉，插口道：「兩個世界已經相差太遠了，出現一個總頭領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而且既然是總頭領，那麼身份肯定要更加隱蔽才行。」

  「現在這個世界的動亂，絕大多數都來自於磁場戰士，也就是展六的那些徒弟。如果沒有那些強大的磁場戰士到處肆意妄為的話，世界也不會混亂成現在的樣子。」

  「我們那個世界，還有很多超級英雄可以制衡那些超級罪犯，但是在這個世界裡面，很多超級英雄連普通磁場戰士都打不過，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史蒂夫斜眉橫了旁邊的托尼一眼，「這裡面，有托尼斯塔克一大部分的功勞。他那個泛濫的強磁戰甲，簡直就是個bug。」

  托尼聳了聳肩，略帶得意地道：「果然，在任何一個世界，我都是天才！順便說一句，等你們也練成磁場轉動的時候，你們就會開始誇獎我的強磁戰甲有多可靠了。」

  斯科特這種窮屌絲分外受不得托尼的炫耀刺激，在旁邊冷言提醒道：「不是伱的強磁戰甲，是本世界的托尼斯塔克的！」

  「很快就是我的了！」托尼臉皮厚度可不是他這點刺激能夠破防的，「我們兩個互換了技術成果，很快，我就會把這些技術消化完畢。」

  斯科特不打算繼續看托尼在那裡自賣自誇，轉身離開，繼續回學校當跟蹤狂了。不得不說，簡福斯特還挺有女性魅力的，跟她打交道，可比呆在托尼身邊要舒服多了。

  這種知性美女，給托爾那種莽夫做女朋友，實在是太過浪費了！

  托爾和希芙這種強大的女戰士才是絕配呀！

  簡福斯特還是留給他好了！

  斯科特就如同開屏的孔雀一般，在簡福斯特身邊不停轉悠，並且準備了N種英雄救美的方式。但是遺憾的是，氣質這個東西真的是一種隱藏屬性，過往的生活經歷是會在潛移默化之中改變一個人的氣質的。

  斯科特就算裝出一副學者的樣子，也沒有學者的氣質。而且他雖然是超級英雄，但是蟻人的那種行事方式，真心說不上有多麼光明磊落。兼之他過往的人生，幾乎大半都是個擼瑟，實在是把屌絲的氣質深入骨髓。

  簡而言之，簡福斯特沒看上他！

  如果真的遇到英雄救美的機會，讓斯科特表現一把，或許他還能有幾分機會，但是他在簡福斯特身邊做了一年多的舔狗，跟著在整個美國各地東奔西跑，結果愣是平安無事。別說英雄救美了，就是汽車拋錨都沒遇到過一次。

  一直到原本簡福斯特被以太粒子附體的時間都過去了，他也沒能得到簡福斯特的另眼相待。

  原本史蒂夫都讓他撤回來了，是斯科特不服輸，打著以防萬一的名義，繼續賴在簡福斯特身邊不肯離開。

  但無論他是否願意，時間依舊向著九星連珠的那天靠近了。

  黑暗精靈要來了，以太粒子也會跟著一起來到。

  早就知道格林威治是黑暗精靈必然前去舉行魔法儀式的地址，異界復仇者們對於是否前去埋伏，很是猶豫了一番。

  但是最終，在激烈討論之後，所有人達成了一致的意見，不去！

  這個世界的武力值高的不像話，他們摻和進去，不但得不到以太粒子，沒準還會被別人順手碾死。所以，嚴格按照當初的計劃，把所有復仇者集合之後，通過智取的方式來進行，才是完成任務成功率最高的方式。

  這種如同陰溝老鼠一般的做法，讓異界復仇者們心中都憋屈異常。除了一直比較low的斯科特還能夠一切如常之外，其他人都非常不爽。

  無論是身為戰士的史蒂夫，還是驕傲的托尼斯塔克，都感覺到自身的尊嚴被徹底踐踏了。哪怕是浩克教授，都有著頂級科學家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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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為了最終的那個目標，他們只能忍著。

  雖然，理智上所有人都能理解，但是理解不代表心中就願意接受。

  因為這件事情，所有人的情緒都比較低迷，別墅內的氣氛一直都比較壓抑。唯一不受影響的，就只有星期五了。它按照既定的命令，把英國格林威治那裡的衛星投影定點投射了過來。

  「在三分鐘之前，格林威治在衛星雲圖上的形象就沒有變動過了。而且，那裡的所有網絡、通訊等信號都消失了。」

  托尼仔細查看了一下衛星圖像，沒發現有什麼問題。把鏡頭拉近，整個格林威治市裡面，一切井然有序，依舊是車水馬龍，歌舞昇平。該上班的上班，該搶劫的搶劫，似乎跟以前每一天都沒什麼不同。

  「哪裡有問題？會不會是九星連珠或者地震等其他天災原因造成的信號中斷？」

  「九星連珠或許會對天象造成影響，但是沒有證據表明，能夠影響電磁信號。何況，那裡還有很多通訊是有線信號傳輸，也都中斷了。至於地震等天災，或許可能造成這種結果。但是衛星未檢測到格林威治市附近有任何天災出現的跡象。」

  星期五又另外調出了一段影像，和現在的這段並排進行了對比。

  「最重要的是，你們看到的這段影像，跟之前的某一段影像是完全一致的。如果不是我這些天一直在專注于格林威治市的情況，我也發現不了這一點。」

  兩段影像並排展現在眾人面前，同步進行，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這說明了什麼？」

  「有17.2%的可能，有人篡改了衛星的信號。有81.4%的可能，有人在下面格林威治市用了某些類似光學迷彩類的技術，將整個城市都屏蔽掉了。目的很明顯，讓其他人無法通過衛星觀測到那裡正在發生的事情。」

  托尼沉默了一會兒，低聲問道：「那裡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

  「資料不足，無法判定。但可想而知，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史蒂夫長吸一口氣，伸手從旁邊拎起了盾牌，掛在了身後。

  「你要去哪兒？」

  「我要去那裡看看！」

  史蒂夫邁步向外走，斯科特急忙攔住他，「我們之前討論過了，我們不摻和這次的事情。」

  「我不會加入以太粒子的爭奪的，我只是去看看那個城市裡正發生什麼，然後就回來。」史蒂夫笑著回答道。

  斯科特搖搖頭，「明天就是黑暗精靈降臨的日子了，你不可能不被卷進去。」

  「我心中有數。」

  史蒂夫伸手推開斯科特，繼續往外走，但是又被托尼攔住了。

  「不，史蒂夫，我們都知道，你如果看到了什麼悲慘的事情，你就一定會插手的！你忍不住的！」

  托尼正色看著史蒂夫，態度非常認真。

  史蒂夫深吸一口氣，笑容有些崩了。

  「托尼，我們其實心中都很清楚，那裡一定在發生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比如說大屠殺之類的。但是我們都裝作不知道！」

  托尼目光下垂，不再看史蒂夫的眼睛，用低沉地聲音說道：

  「史蒂夫，我們身上肩負著半個宇宙的生命！」

  「我知道，我知道……」史蒂夫挺直的背彎了下來，雙手捂臉，聲音悶悶的。

  「我們必須拿回六顆無限寶石，然後去拯救半個宇宙的生命。這是最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先放在一邊，都可以裝作沒看到！」

  「但是，托尼，我們這樣做，真的對嗎？」

  「眼看著有壞事發生，我們卻只干看著，而不去阻止，那我們還能算是超級英雄嗎？」

  「我們明明知道九頭蛇在肆虐，將會害死很多人，但我們卻什麼都沒做，但縱容的結果最後只會釀成更多的悲劇。」

  「彼得那件事情是如此，班納博士那件事情也是如此，這次的事情還要如此？」

  史蒂夫的聲音愈發的迷茫，顯然心中的信念正在逐漸崩塌。

  「生命真的可以用數字去衡量嗎？」

  「我們拯救我們宇宙的生命，當然是正確的事情，是偉大的事情。」

  「但是，難道本宇宙的生命，就不是命了嗎？」

  「他們就該死嗎？」

  「為了做一件正確的事情，就坐視更多錯誤的事情發生，這種做法，真的就正確嗎？」

  「就像是你之前說過的那句話一樣，我們眼看著別人遇難不去幫忙，憑什麼讓別人在我們需要的時候來幫我們？」

  「我們希望得到本宇宙超級英雄的幫助，但是我們在本宇宙卻坐視災難發生，那麼請問，本宇宙的超級英雄為什麼要幫我們？」

  「難不成就因為我們是他們異世界的同位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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