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偽裝

  聽到這裡，殷從陽也不禁大吃一驚，上億的混沌主宰啊，恐怕至少要占據整個起源大陸的幾十分之一了吧？

  就像承天宗，雖然有神王坐鎮，但混沌主宰也不過只有區區四十幾個而已。就算起源大陸再廣袤無邊，還能有上億個承天宗這種規模的勢力嗎？

  就像坐山客在輪迴通道內對羅峰說的，他的晉國，最強盛時，也不過區區十餘位混沌主宰而已。

  這混沌化神宮究竟是何等兇險之地？進去上億的混沌主宰，要死掉九千九百萬，剩下的一百萬里，也不過才能誕生出十餘個神王，這種機率，實在有點殘酷。

  正憑欄遠眺的殷從陽，雙眸之中忽然湧現一層清輝，一口喝乾杯中的美酒，放下杯子，收回目光，手把酒壺，重新往杯子裡倒酒，發出酒液激盪杯壁的清脆聲響。

  那靜靜立在桌子上的酒杯，仿佛無底洞一般，不斷發出細微的清脆碰撞聲，並不引人注意，但落在不遠處這兩個永恆真神的耳中，卻仿佛有一種奇異的韻律，令二人不由自主地望了過來。

  這兩個永恆真神的目光帶著一絲茫然，似乎被操控了一般，不由自主地拿起酒杯，起身走了過來，坐入殷從陽所在的桌子。

  在二人坐下後，桌子周圍的空間好似被一層透明的薄膜給籠罩住，完全與周圍隔絕。

  然後兩人自顧自地拿起殷從陽桌上的酒壺倒酒、對飲，仿佛不知道身邊有另外一個人存在。

  「你哥叫什麼名字？是隸屬於什麼勢力的？」蚩罔耳中傳來一道聲音，那道聲音仿佛擁有著神奇的力量，讓他絲毫不覺有異。

  他想也不想地脫口回答：「我哥叫努爾丁，是舞月國的將軍。」

  殷從陽心中一凜，他此時所處的大城，就是舞月國的一個超級大城，不過並不是都城。舞月國既然敢稱國度，自然是有神王坐鎮的超級勢力。

  「說說你所知道的『混沌化神宮』……」蚩罔的耳中繼續傳來聲音。

  「混沌化神宮，又名主宰墓地，或破神之地，最初是如何出現早已不可考，只知道每經過無比漫長的起源紀後，起源大陸上會隨機出現不少的化神令，通過化神令，就可以進入混沌化神宮。」

  「有人曾統計過，每一次隨機出現的化神令，都有約一億枚左右。」

  「混沌化神宮，只有混沌主宰能進入，就算偉大的神王，拿著化神令，也是無法進入的，混沌主宰之下，更是無法認主。」

  「得到化神令後，化神令上會有信息傳出，只要進入混沌化神宮，就有機會突破，成為偉大的神王。無數歲月以來，混沌化神宮出現了不少次，每一次都確實有進入的混沌主宰，成功突破為偉大的神王，所以混沌化神宮，又被稱之為破神之地。」

  「但混沌化神宮內隕落的概率太高了，進入上億的混沌主宰，最終能生還的，僅在百分之一左右，而能成功突破為神王的概率，更是無比之低，上億混沌主宰，最終能成功的，僅有十餘位，有時候會多點，有時候會少點，因為超高的隕落概率，混沌化神宮才又被稱為主宰墓地。」

  蚩罔將他所知道的關於混沌化神宮的信息，一字不落地完全說了出來。

  「混沌化神宮裡會發生什麼？為何會有這麼多的混沌主宰隕落？」那道聲音幽幽傳來。

  「不知道。」

  「不知道？」殷從陽有些詫異。

  「是的，所有從混沌化神宮中生還的，不管是成功突破到神王的，還是沒突破卻活著回來的，都對混沌化神宮裡發生的事情諱莫如深。據說，曾有神王對生還的混沌主宰進行搜魂，但最終卻令那名混沌主宰靈魂破碎，什麼信息也沒有搜到……」

  殷從陽心中不禁對這混沌化神宮愈加好奇。

  「說說你那位混沌主宰的大哥。」

  「我大哥努爾丁，是我家族中的天才，自小便展現出絕世天資，一路修煉到虛空真神，後來加入了『瓊華空域』的舞月國，更是在無盡歲月前就修煉到混沌主宰，成為這攬月城的城主……」

  「努爾丁如何得到化神令的？」

  「我不知道，大哥沒告訴我，關於這混沌化神宮，還是我聽大哥跟父親交談時聽到的……」

  「努爾丁現在在哪裡？」

  「在城主府，攬月城中心處最高大的建築就是城主府。」

  「把城主府的格局描繪給我。」

  「城主府……」蚩罔毫不猶豫地將自己居住了無數年的城主府的格局敘述出來。

  「伱平常是如何與努爾丁相處的……其他家人……」

  蚩罔一一敘述著，有許多連他自己都不甚在意的小細節，也都在某種神奇力量的干涉下，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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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從陽默默聽著，對於城主府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隨後他一個眼神，蚩罔和広唳都眼神一黯，昏迷過去。

  將二人收入無雙塔中，這最高一層中的其他客人無一人察覺異常。

  殷從陽身上光華一閃，體表的衣物開始向紅色轉變，身材變得削瘦，轉眼間就變得與蚩罔一般無二。

  十萬倍生命基因，在真神境界時，就已經可以做到『無形無相』，連生命結構完全不同的界獸都能轉化，更別說此時殷從陽已經掌控混沌，境界化聖，施展起無形無相的能力，更是手到擒來，毫無破綻。

  揮手將自己用混沌法則設下的結界收起，起身朝樓下走去。

  剛開始行走時，稍有些彆扭，依然帶著自己的風格，但幾步之後，姿勢越來越自然，慢慢地變得與蚩罔一般無二。

  出了酒樓，離城主府距離並不算太遠，他回憶著蚩罔的敘述，安步當車，慢悠悠地朝城主府走去。

  行走在攬月城的路上，殷從陽留在承天宗內的神力化身則向拓跋陽明諮詢關於『混沌化神宮』的資料，不過拓跋陽明並沒有進入過混沌化神宮，他所知道的資料，跟蚩罔提供的大同小異。

  不過拓跋陽明對於混沌化神宮有個猜測，他覺得這個混沌化神宮，應該是神王之上的無敵存在，為了增加更多的神王而特意弄出來的。

  畢竟，永恆真神想要成混沌主宰極難，但混沌主宰想要成神王更難。這一點，只看所有中型以上的勢力，幾乎都有混沌主宰，但並不是所有勢力都有神王坐鎮，就可見一斑。

  來到城主府的大門口，看著那些氣勢磅礴的建築，與春雪空域相比，明顯帶著異域風情，眼中閃過一絲欣賞。

  門口的侍衛恭敬地行禮，殷從陽淡淡地點頭，目不斜視地走進城主府的大門。

  城主府中的氣氛並不顯得肅殺，奇花異草遍布，高大的樹木在寬闊的道路兩旁挺立。

  「蚩罔少爺。」一道略帶沙啞的蒼老聲音傳來。

  「烽伯。」殷從陽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個穿著黑衣，滿頭銀髮的老者，臉上皺紋彷如溝壑縱橫，但眼神格外明亮，身上竟也散發著永恆真神的波動。

  這個叫『烽』的人是城主府的管家，也是以前蚩罔他們家族的管家，在努爾丁擔任攬月城的城主後，將他帶來攬月城，擔任城主府的管家已經無盡歲月了。

  「蚩罔少爺從哪裡回來的？」管家烽伯微笑著問道。

  「剛去了趟醉仙樓，和広唳兄弟喝了幾杯，」殷從陽略帶敬意卻又漫不經心地回答，「對了烽伯，城主在哪裡？」

  不管是家族裡的兄弟，還是下屬，對努爾丁的稱呼都是城主。顯然努爾丁對於規矩是極為看重的。

  「城主之前在攬月樓招待貴賓，」滿頭銀髮的老者回答，「貴客剛走，城主應該還在攬月樓，蚩罔少爺要找城主嗎？」

  「對，広唳兄弟跟我說了一個消息，」殷從陽道，「我要找城主匯報一下。」

  「蚩罔少爺自己去攬月樓就行，」銀髮老者微微點頭道，「城主吩咐我去辦事，就不陪蚩罔少爺過去了……」

  「烽伯請便。」殷從陽目送銀髮老者離去，才轉身朝攬月樓走去。

  在蚩罔的敘述中，這位烽伯在他剛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是永恆真神了，在他從法則之主突破到真神的過程中，幫助不小，所以他對於這位管家極為尊重。

  攬月樓是城主府中最高的建築，約處於中心處，極為顯眼，殷從陽一步跨過大門，進入一個寬闊的大廳中。

  「是蚩罔啊……」一道尖細的聲音傳來，「神王陛下的特使剛走，你要是早點回來，我還能介紹給你認識……」

  「城主，」殷從陽恭敬中帶著親近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又不想統領軍隊，才不要認識什麼特使呢……」

  努爾丁雖然極重規矩，但對於自家兄弟，還是比較寬容的，聞言只是搖了搖頭，也不在意。

  「你找我有事？」

  「哥，」殷從陽的神情帶著濃濃的好奇，「我之前聽你和父親說，你得到了一枚化神令，有機會去混沌化神宮……那化神令是什麼樣的，能給我瞧瞧嗎？」

  見努爾丁神色不虞，忙補充了一句：「以後在広唳他們面前也可以炫耀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