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殘忍？不，是無情

  事情到了這兒，羅南已經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剖析的清清楚楚。

  之所以他會這麼快猜到這件事，不是因為別的。

  只是因為他對自己的了解。

  以他對自己性格的了解，那就只有八個字。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像他這麼懶.不，穩健的人，肯定不會去冒風險做事。

  因為他很清楚，在漫威這個世界中，強大的人數不勝數，堪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古一之所以能活這麼久，除了她能看清時間線之外，更重要的是她不惹事兒。

  不怕事，但也不惹事。

  羅南不是斯特蘭奇那種好奇心爆棚的孩子，作為一個至尊法師，不去擔心域外的那些邪魔，反而要替一個高中生隱藏他超級英雄的身份。

  每次想到這裡，羅南都忍不住想吐槽。

  簡直是丟他們至尊法師的臉！

  「為什麼.」

  「為什麼你不答應！」

  「難道從一開始，你就是如此的冷血無情嗎？」

  「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成千上萬的人.」

  「夠了！」

  羅南直接打斷了兜帽男的自言自語。

  這次，平時的嬉笑，已經從他的臉上消失不見了。

  「我並不想知道未來發生了什麼，也不想知道未來的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人這一生，每一天都會有全新的驚喜.或是驚嚇。」

  「未來的我如何，跟現在的我沒有任何關係。」

  對於這一點，這是羅南的底線。

  他可以知道別人的未來，但不願意知道自己的未來。

  因為一旦知道了自己的未來如何，那之後的每一天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沒錯，他就是這麼雙標。

  在這方面，他可以很坦誠的告訴任何人。

  「未來.未來」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個沒有關係。」

  「就因為伱的一句沒有關係，我們就要付出所有，甚至是生命！」

  「這就是你們這些人，所追求的未來嗎？」

  這次，兜帽男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終於怒吼了出來。

  他的聲音中帶著些許哭腔，似乎他的未來對他痛下殺手了。

  只不過，羅南卻不為所動。

  「所以，你連被我拒絕之後的預案都沒想過嗎？」

  「你就那麼肯定，我會答應你嗎？」

  「還是你唯一的預案，就是在我拒絕之後，打到我答應你？」

  羅南雙手環胸，他的冷靜與對方的狂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或許在兜帽男的眼中，他的血都是冷的。

  聽到這話，兜帽男微微一愣。

  他無法想像，為什麼羅南會突然說出這種話。

  難道他們之前討論的，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嗎？

  「雖然不知道你的未來會有多悲慘，但你肯定聽過一句話。」

  「人都是自私的。」

  「這句話我非常贊同。」

  「你祈求我拯救未來的你，我拒絕了，你便說我是自私。」

  「但你卻沒有想過，在你要求我拯救你的這件事上，你也是自私的。」

  羅南冷眼看著不遠處的兜帽男，此刻屬於少年的叛逆心理再次起了作用。

  我不答應你，就是我自私。

  那既然如此，我自私到底又怎麼樣？

  雖然他知道這個想法很不成熟，但他都已經死過一次了，偶爾任性也沒什麼吧？

  「我也是自私的？」

  「我也是自私的.」

  此刻的兜帽男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羅南的一句話，將他那大義凜然的偽裝完全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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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為了地球不被入侵，什麼至尊法師的責任。

  其實這一切，只不過是他為了裹挾羅南，讓他答應自己的要求才想到的。

  在羅南看來，或許那未知的未來會遭到域外來客的入侵。

  但，這跟現在的他有什麼關係。

  雖然都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但是，一旦過度憂愁未來，那勢必會荒廢當下。

  「算了，跟你這種人講道理，或許真的講不通。」

  「你就當我是個冷血的人。」

  「不，我就是個如此冷漠的人。」

  羅南搖搖頭，他已經打算要離開這裡了。

  今天來這的這一趟，不僅沒有什麼收穫，也只給自己添了堵。

  還不如去看看托尼斯塔克幾個人，是如何用科學來解釋玄學問題的。

  「等等！」

  就在羅南要離開的時候，兜帽男再次叫住了他。

  羅南挑挑眉，似乎在詢問他要做什麼。

  難不成還得打一架？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拒絕我。」

  「難道僅僅是因為，這件事你沒有任何的好處嗎？」

  兜帽男似乎還有些不死心。

  聽到這話，羅南嘆了口氣。

  「果然，我就該知道。」

  「你能為了某件事，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你的決心很大。」

  「這麼說吧，沒有好處只是其中一方面。」

  羅南看了一眼兜帽男，忍不住搖了搖頭。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好處的事情，難道就不做嗎？」

  兜帽男看著羅南，似乎想跟他探討一些哲學問題。

  只不過，羅南並沒有興趣。

  「你跟我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去探討人心善惡，去探討沒好處的事該不該做，或許你真的找錯人了。」

  「任何一個智商正常的成年人，在面對沒有好處的事情的時候，第一反應都是遲疑。」

  「然後，大概率會拒絕。」

  「如果你真的想找一個智商不正常的成年人，那我推薦你去找一個叫史蒂芬斯特蘭奇的醫生，他是這個世界的至尊法師。」

  「說不定他會幫你。」

  羅南吐出一口氣，可以說這件事越說越氣。

  他甚至都不想再重複吐槽了。

  「可是.」

  只不過，還沒等兜帽男開口，羅南便擺手打斷了他。

  「你先聽我說完。」

  「這只是一方面，還有另外一方面。」

  「或許在你看來，你穿越時間線，就能改變既定的未來，將悲慘的結局扭轉。」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

  「或許那個拒絕了你的未來的我，他從一開始就見過你了呢？」

  「他從很久之前，就已經拒絕了你呢？」

  羅南笑了笑，不著痕跡的在兜帽男的心上捅了一刀。

  只不過，他捅刀子的話還沒說完。

  「又或者，如今這次嘗試，已經不是你第一次嘗試了。」

  「或許這是第二次，或許這是第五次，又或許這是第十次。」

  「或者.這已經是第一千次，第一萬次了呢？」

  「無論你用了什麼方法，用了什麼話語，甚至你已經成功說服了我。」

  「但未來仍然無法改變。」

  「難道你沒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