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機械外骨骼（三）

  下班回家，趙婷和劉姨還沒有回來。

  搬開儲存食物水缸上的石頭，用抹布擦拭蓋在上面的面板，感覺沒有灰塵後，移開面板，露出了水缸里肉食。裡面有凍得梆硬的兩隻燒雞、半條紅燒魚、十幾個二合面饅頭、還有3坨土豆粉。

  想了一下，拿出那半條魚和兩個饅頭，放到餐桌上的盤子裡，回身把水缸重新蓋上，放穩石頭後，在臉盆里洗洗手。鍋里加水，放到火爐上，開始熱飯。

  等待飯熱的時候，又開始了雷打不動的雕刻。在毛坯上刻下最後一刀後，差不多飯也熱好了。為了慶祝自己完成了機械外骨骼的設計和製造，拿出一瓶茅台。

  等飯菜全部消滅的時候，一瓶茅台也所剩無幾。拿起酒瓶搖了搖，湊到嘴邊，一揚脖子，喝乾了酒瓶里的酒。

  暈暈乎乎，回到床上，倒下就睡。

  第二天醒來，坐在床上，愣怔了一會，雙手搓了搓臉，洗漱，練功，沒有吃早點就騎上自行車，奔向軋鋼廠。

  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邊，還是有點發呆，沒有任何幹活的欲望。想了想趙婷好像有5天沒有回家了，今天的狀態，應該是有點擔憂她的安危。下次去老爺子家，問問能不能調整一下她的工作。太危險了，總是讓自己心緒不寧。

  上午9點的時候，李懷德匆匆忙忙來到了實驗室，親自試用了一下外骨骼，然後囑咐實驗室眾人保守秘密後，和吳連奎一起離開。

  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無聊的李國成爬到窗戶上，看著李懷德和吳連奎上車，汽車的方向應該是工廠大門。當看著噴著黑煙的汽車消失在他的視野中後，回到了他的椅子上，抱著茶杯發呆。

  「小李，你怎麼了？」

  早已關注到李國成狀態的王工和易師傅，終於忍不住，兩人走到了李國成身邊問道。

  「啊」，李國成抬頭看著易師傅和王工，過了好一會兒，雙眼才重新恢復焦距，「怎麼了？」

  二人互相看了看，還是易師傅開口問道：「小李，你今天狀態不對，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魂的李國成，不想讓大家知道他的擔憂，「一大爺，王工，昨天喝多了，現在有點不清醒」。

  二人看李國成眼睛真誠，終於鬆了一口氣，「嚇我們一跳，以後少喝點！」二人哭笑不得地回到座位。

  李國成拿起臉盆，接了半盆涼水，洗了一把臉，感覺清醒一點後，開始了工作。

  先檢查了一下周曉娟和唐大年負責的工作，發現周曉娟已經完成，唐大年的工作也接近收尾。

  安排周曉娟繼續測繪外骨骼後，找到王工了解真空爐的製造進度。沒說幾句話，突然收到趙老的電話，囑咐晚上見面，並帶上外骨骼。

  放下電話後，李國成馬上滿血復活，想著晚上正好和老爺子提一下趙婷工作調動的事情。

  從庫房領了一些帆布，風風火火地回到辦公室，「小周，你把外骨骼擦洗一下，下班後我有用」。

  「李哥，李大爺，沒伱這麼折騰人的，一會兒要這兒，一會兒要那兒」，周曉娟丟下筆，憤慨地向李國成表達抗議。

  「甭廢話，快點，下班要去匯報工作」，李國成笑著說道。

  「小周，李國成真有事」，王工幫忙打圓場。

  「哼」周曉娟還有點不樂意，但是接下來還是幫忙擦洗起外骨骼。

  李國成笑笑，坐下開始裁剪帆布，然後就是縫製，下班前終於完成了工作。兩個帆布包出現在他的辦公桌上。

  周曉娟剛才還不樂意，現在幫著拆解外骨骼，然後遞給了李國成。李國成把三部分模組放入其中一個帆布包里。拿起另一個帆布包，來到了裝配車間，看看四周無人，把秘境裡的軍用外骨骼和圖紙裝入帆布包里。

  回到辦公室，剛把包放到辦公桌上，跑過來的周曉娟就看到了裡面的軍用外骨骼，頓時被極具現代美學的亞光外觀所吸引。解開帆布包口的繩扣，從裡邊拿出腿部模組，拿在手裡，左右端詳，眼裡都是小星星。

  「小李，你這是什麼工藝？」被周曉娟驚呼吸引過來的王工問道。

  「亞光工藝，先拋光金屬表面，然後用鹼液浸泡3~5分鐘，就得到現在的效果」，李國成解釋道。

  王工從包里拿出胯部模組，認真觀察，不住地感慨。

  下班後，李國成一手拎著一個帆布包，走出實驗室。在門口就看到一個年輕軍人，當他看到李國成後，走上前來，立正敬禮，「您好，我是趙首長派來接您的」。

  「你認識我？」李國成疑惑地問道。

  「我在首長哪裡執勤時見過您」，年輕軍人語氣平靜地回答道。

  「您請稍等」，李國成拎著包又返回實驗室。

  「喂，爺爺，是我，李國成，您有派人來工廠接我嗎？」通過層層轉接，終於電話聯繫上趙老爺子。

  「哈哈哈，對，放心吧」，然後掛了電話。

  趙老書房裡，多出一個年齡和趙老相仿的軍裝老人，上身的四個口袋，表明他是一個幹部。因為去年取消軍銜制，只能從口袋上識別幹部還是小兵，具體多大的軍官，就無法識別。

  「怎麼樣？老馬，小李的警惕性夠高吧」，下班前本來想電話通知李國成派車接他，但是被面前的馬姓軍人所阻止，說是想考驗一下李國成。

  「老趙，你粘上毛就能成精，怎麼找了女婿也和你一樣，年紀輕輕就猴精猴精的」。

  「哈哈哈，羨慕去吧，你個馬大炮仗」。

  回到汽車旁，年輕軍人幫忙拉開後門，李國成把兩個帆布包放到了后座上，繞過車身，坐到了副駕座位上。

  不到15分鐘，李國成把包放到趙老書房的地上。

  在趙老的要求下，只用了5分鐘，把簡易版穿戴到趙老身上，軍用版本穿戴到了軍裝老人身上。如果一個現役軍人穿戴熟練，最多不會超過1分鐘。

  二人在書房裡走來走去，互相觀察對方身上的裝備，幾分鐘後，在李國成的幫助下，解除外骨骼，坐回了座位。

  「這就是你昨天一天完成設計和製作的機械外骨骼？」

  趙老爺子的表情毫無遮掩，一臉的不可思議。

  「沒有那麼誇張，其實早就構思過了，當時只是想為高級鉗工設計一款助力裝置，提升他們的力量和身體穩定度。在設計時，慢慢演變出了現在兩個版本」。

  「年輕人，真真是了不得啊」，年老軍人滿面笑容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