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所長的試探

  大家正在準備下班，突然工廠的各處喇叭里傳出了刺啦刺啦的聲音。

  「各位工友下午好，下面播報一則喜訊。我廠精密實驗室李國成副主任，前天晚上見義勇為，幫助民警抓獲兩名敵特，受到派出所嘉獎，並送來了錦旗和100元獎金。請大家向李國成同志學習，勇作社會主義接班人」。

  廣播連續播放了三次。

  實驗室的工友們聽完廣播，比李國成還要激動，紛紛表示了祝賀。

  「感謝大家的信任。大家快收拾東西回家，畢竟大雪天，路不好走」。

  李國成心裡知道，這是趙婷施壓的結果。畢竟事實非常明確，這是被人指使赤裸裸的陷害。那個小民警的行為，是給受害者傷口上撒鹽，逼得派出所不得不出面消除影響。

  李國成想看看小民警的下場，如果讓他不滿意，他會親自出手，給各方一個警告。

  由於今天下雪，估計也買不到什麼東西，所以李國成直接回到了井兒胡同。發現趙婷也剛下班。二人一起推車走進大院，李國成伸手把他樓在懷裡，親了一口，然後就回身關門，停好自行車。整個過程非常自然。

  直到今天，趙婷還是不太習慣李國成的這些行為，每次都會羞紅了小臉。開始還反抗，不知哪天開始就放棄抵抗。習慣的力量是強大的。雖然他現在還是一副嫌棄的表情，但是內心卻是甜蜜無比。

  二人一起進入廚房，簡單的做了兩大碗手擀麵，配菜只有白菜，一人窩了一個雞蛋，再淋一滴香油，那滋味，撓一下子就上來了。

  晚餐雖然簡單，二人身邊卻圍繞著濃濃的溫情，這就是家的感覺吧。

  直到趙婷開口說話，就像是一小塊石頭丟入了湖面，湖邊喝水的飛鳥都振翅飛走。

  「派出所現在只承認小民警行為失當，並願意對此做出補償。就按照我們的建議，把那對夫妻定性為敵特。估計等待他們的就是死刑」。

  「看來周軍的能量不小，讓派出所全力幫他」，李國成若有所思。

  「所長好像是周軍爸爸的戰友。聽說是周軍借著他的虎皮聯繫所里民警所為。為了這事，這位所長找到周軍，大發雷霆，並表示讓周軍以後不要找他」。

  「3個民警也被這位所長內部處罰，停發三個月工資。小民警記大過一次」。

  「這個所長看來還有點血性，但是還做不到大公無私」，李國成嫌棄地評價道。

  「聽說周軍爸救過這位所長的命」，趙婷補充道。

  「什麼時代，什麼地方，都有人情世故」，李國成也無奈，心裡已經為小民警默哀了。

  男人最痛苦的是什麼，不是失去生命，而失去能夠延續生命的能力。這是李國成來到這個世間第一次不再想壓制他的情緒。

  至於周軍，關係錯綜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沒有萬全的辦法，暫時不能動。在大人物的眼裡，這只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只要不出人命就都不是個事。

  如果周軍出事，李國成是第一個被懷疑對象，被他們盯上，以後想作什麼都是難度加倍。

  2天後，小民警早上起床，突然發現自己沒有再像過去那樣早搏。頓時嚇壞了。他還沒有娶妻，他還沒有享受人間的繁華和女子的溫情，現在出事了，讓他六神無主。

  他請假偷偷地去醫院檢查，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不甘心的他跑到了同仁堂，恰巧遇到了一位老中醫，認真檢查後，確診他的淮陰被內力刺穿，從此再無恢復的可能。

  老中醫也感慨，他已經有十幾年沒有遇到過會內家拳的高人了。小民警沒理嘴裡不停感嘆的老中醫。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派出所。被大家看出狀態不好的他，被叫到了所長辦公室。

  「說說吧，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今天這是怎麼了？」

  開始小民警支支吾吾，就是不說。但是後來突然想到，他都這樣了，他要報復。

  「所長，我被人暗害了，我不舉了」。

  「等等，什麼不舉」。

  「就那個」，小年輕用手比劃了幾下，所長終於明白。

  一通溝通，所長眼神慢慢變得嚴肅。

  「你先休息幾天，再找醫生看看，也許是前面的醫生搞錯了」。所長其實已經相信了，但是這方面他也幫不了什麼，只能安慰小民警。

  周六下班，快到井兒胡同的李國成看到一個中年民警，身邊是滿眼仇恨的那個小民警。李國成知道事情來了，故作不知，騎行而過。

  「李國成同志，請留步」一聲壓抑的聲音傳來，李國成不得不停下，轉身看了過去。

  中年民警向小民警低低耳語幾句，自己一個人走了上來。

  「我是街道派出所的所長，你應該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找你！」

  「不好意思，真不知道」，李國成才不會上他的當。

  「伱是個聰明人，今天之所以私下找你，是看在我們都是為人民服務的身份上，給你一個機會。小丁需要治療，只要你出醫藥費，這事就當做我們內部矛盾，不予追究」，所長非常誠懇的建議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李國成知道小民警治是器質性損壞，那是不可逆的。

  「你要想清楚，這畢竟是小事，只要出治療費就沒事了。如果鬧大了，就不要願我不顧兄弟單位的情誼了」，中年人語重心長的勸說著。

  「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李國成故意表現出不耐煩的表情。

  「你這是想撕破臉嗎？」中年人試圖再次勸說李國成回心轉意。

  「我懂法」，李國成想想，既然是警告，那還不如挑明。

  「你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就等著法律的嚴懲吧」，中年人終於繃不住了，氣急敗壞地低吼。

  「可是我沒有犯法」，李國成繼續火上澆油。

  中年人雙眼似乎要噴出了火焰，狠狠地瞪著李國成。李國成也當仁不讓地盯著對方。慢慢地，中年人變得平靜下來。

  「我會盯著你，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裡」，中年人眼神堅定的說道。

  「你要想好了，盯著我們，你會承受不了那種後果的」。

  中年人神情頓時一滯，眼裡的火氣頓時又冒了出來，邊轉身邊狠狠說道：「殺人不過是頭點地」。

  來到小民警面前說了幾句話，小民警頓時變得暴怒，就要衝過來，被中年人一把抓住。

  李國成看著他們笑了笑，沒有再搭理他們，上車騎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