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全聚德

  這幾個月，李國成每天晚上只要有時間就會練習雕刻，每次全程開放念力，直到念力被消耗一空。第二天睡醒，念力都會有微小的增加。覆蓋範圍增加的非常緩慢，到現在不過只增加了50公分。但是念力變得更加凝實，靈活，並且有了一點入微的感覺。

  之前看到最多的是一條條或粗或細的木纖維，現在已經可看到組成木纖維的一些基礎物質，通過查找資料，知道那些叫纖維素、半纖維素和礦物質。

  今天是周末，已經和吳連奎約好一起吃飯。

  完成了每天早課，李國成看著時間還早，拿出昨天晚上沒有完成木雕，繼續雕刻。差不多一個小時後，看著手裡的作品，感覺非常滿意，似乎雕工又有了進步。

  木雕是一個女子，颯爽英姿，滿臉都是堅毅，眼神犀利，栩栩如生。

  把木雕送回秘境裡的練功室的擺放橫板上。橫板上現在是擺滿了這幾年李國成雕刻的做品，大部分是各種卡通動物，人物不多。最近雕刻了幾個各種形態趙婷的形象，準備找機會送給她。

  看看時間差不多，出門接上趙婷直奔位於前門的全聚德。

  由於颳風，今天明顯感覺到寒意。趙婷整個人縮到大衣里，抱著李國成的後腰，沒有了說話的欲望。

  到達全聚德，發現招牌居然換了，新招牌叫「首都烤鴨店」。老招牌估計不是自己收起來，就是被「糟粕」了，估計後者的可能更大。

  「老李，這兒呢！」。

  順著聲音就看到吳連奎站在全聚德門口旁。穿著嶄新的雙排扣軍大衣，一雙給皮鞋擦得賊亮，小分頭在寒風中左右搖擺，臉凍的通紅，如果再有一道鼻涕就更完美了。

  「老吳，主任，你這太客氣了吧，站在外邊迎接我們啊！」，看著對方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嘚瑟樣子，李國成實在忍不住，出言調侃。

  吳連奎沒理李國成的調侃，反而被自行車后座下來的趙婷嚇了一跳，「婷姐？！你就是李國成的對象？」。

  「你們認識？」李國成疑惑道。

  「我們一個大院的，伱說認識不？」吳連奎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趙婷臉上的疤痕，內心可惜不已。

  「你都凍成三孫子了，快點進去吧」。

  「馬上」，說著，吳連奎把手裡煙狠勁地吸了一口，丟在地上踩滅，轉身去掀門帘子。

  「合著你是出來抽菸的，不是等我們啊，哥們白感動了」，錯身而過是，李國成悄悄說道。

  吳連奎探過身子，悄悄說道：「你嫂子不喜歡我抽菸，找個藉口抽一根」。

  李國成鄙夷地看著這孫子，估計不止抽了一顆，不然，臉會凍成那樣。

  進入大堂，吳連奎頭前帶路，來到靠窗口的一個位置前。

  一個非常秀氣，全身透出書卷氣息的女孩，站了起來。

  「這是我對象，韓淑梅，是一名中學老師」。

  「嫂子好，我是李國成，這是我對象趙婷」，李國成自報家門，想儘快完成介紹這個環節，大家坐下聊。

  雙方握手後，李國成讓趙婷坐到裡邊，自己坐在外邊。

  昨天李國成說起今天吃飯的事情時，就感覺到了趙婷的不自然。當進入大堂，看到其他人的表情時，就明白髮生了什麼。

  不管平時多麼堅強，趙婷也是個愛美的女孩，也會在意自己臉上的傷疤。李國成真想大聲告訴這些人，她是為什麼受的傷。

  坐下後，趙婷好似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客氣地和韓淑梅聊起了天。

  李國成悄悄握住了她的左手，有點冰涼。輕輕揉搓，希望能夠傳遞給她溫暖。趙婷轉頭對著李國成笑笑，隨後握緊了李國成的大手。

  聊了一小會，李國成起身準備點菜，被吳連奎一把拉住。

  「烤鴨我已經點了一隻，你去點一些其他配菜」。

  李國成看了吳連奎一眼，點點頭。

  到了櫃檯，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菜譜，認真看了一遍又點了兩涼兩熱，分別是：鹵翅膀、拌鴨掌、香菇筍片和鴨骨湯一大碗。再加上4碗米飯。

  回到座位，李國成掏出1張大團結，推到吳連奎面前。

  「兄弟之間不要在意這些，我來的早，就先點了，以防賣完」，吳連奎笑著把錢又推了回來。

  「你這是當著兩位女士打我臉呢！說好的我請客。再推辭，你就是成心的」，李國成假裝生氣，虎著臉說道。

  「得了」，吳連奎拿起錢裝到褲兜里，「記得，你還欠我一頓」。

  「那就看你表現了」，李國成從挎包里拿出一瓶茅台，用力放在的桌子上。

  沒一會，一整隻烤鴨端上桌。一個穿著黑布大褂的年輕小伙，雙臂帶著藍色護套，端著大餐盤走了過來。餐盤上面是兩份荷葉餅、甜麵醬、蔥條和蘿蔔條，旁邊放著一把片刀。

  小伙動作麻利地片好裝盤，把鴨架放到了另一個餐盤裡，不像後世直接拿走。

  全聚德是「掛爐烤」的代表。掛爐」烤出的鴨子皮很薄很脆，成了烤鴨最好吃的部分。掛爐有爐孔無爐門，以棗木、梨木等果木為燃料，用明火。果木燒制時，無煙、底火旺，燃燒時間長。

  烤出的鴨子外觀飽滿，顏色呈棗紅色，皮層酥脆，外焦里嫩，並帶有一股果木的清香，細品起來，滋味更加美妙。

  這個年代，物質很不豐富，餐桌上乏善可陳，一隻全聚德烤鴨能讓人們省下小半月的工資排隊來吃。外地朋友來BJ，去吃全聚德烤鴨，跟去天安門、長城一樣，是必須的打卡之地。

  吃烤鴨，不能直接吃，不然會感覺非常的油膩，會讓你有一種被騙的感覺。

  最經典的吃法是荷葉餅配蔥絲和甜麵醬，它們和鴨肉果木的清香，皮子的酥脆搭配出來豐富而美妙的口感，簡單粗暴，直擊味蕾，真讓人流連忘返，欲罷不能，最後還需一碗奶白色味道醇厚的鴨湯溜縫兒。

  大家都是老BJ，知道烤鴨要趁熱吃。

  等對面二人拿到荷葉餅後，李國成動作飛快，拿到荷葉餅，卷上沾了甜麵醬的鴨皮、蘿蔔條和蔥絲，等趙婷剛拿起一張荷葉餅，就被李國成搶了過去，把剛卷好的塞到她得手裡。

  對面的吳連奎剛好把卷好的鴨肉放入嘴中，就看到了李國成的舔狗操作。嘴裡咬著鴨肉卷，轉頭看了看韓淑梅，不知道是拿出了，還是吃進去。滑稽的表情，把三人全部逗笑了。

  氣氛活躍起來後，大家邊吃邊聊。其他的菜也陸陸續續上桌。

  鴨肉吃的差不多時，李國成打開茅台的蓋子，給大家滿上。

  「來，今天我們兩家人算是認識了，以後常走動」，李國成說完，挨個和大家碰杯後，一口喝乾。然後看著吳連奎。吳連奎一仰脖，完事還亮了亮杯底。

  沒想到趙婷一口也幹了，居然沒事。

  韓淑梅見大家都幹了，猶豫了一下，一仰脖也幹了，然後就是劇烈的咳嗽。

  吳連奎趕忙狗腿地給韓淑梅拍著後背，弄得她臉更紅了。

  「第一杯大家都幹了，挺好。接下來你們女士隨意」，李國成邊給大家倒酒，邊說明接下來喝酒的方式。

  「老吳，接下來，工作上就要多麻煩你了」。

  「都是革命工作，不要分你我」。

  「幹了」。

  「幹了」。

  兩位女士看到自家老爺們聊工作，也就聊起了女孩子們悄悄話。

  「你要的東西估計一周後就能拿到手，後面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一切都在酒里」，二人舉杯乾了。

  「你要做好準備，半自動車床的精度如果能達到設計標準，精度可是0.01mm。後續如何處理需要你提前和李主任溝通。這事趙婷爺爺知道，所以我一定會向他老人家匯報」。

  「這也是我們苦惱的，曙光1966型工具機現在已經明確由第一工具機廠接手，半自動工具機李主任想自己生產」，吳連奎低聲神秘地說道。

  「所以，大家都要有個準備，倒時不要起了齷齪」。

  二人舉杯又喝了一個。

  喝的盡興，但酒沒了。

  「今天就到這裡，外邊風大，喝多了不好」，李國成建議道。

  「好，下次到我家喝，不醉不歸！」，吳連奎有點不服啊。

  「說定了，下次算我請」，李國成開玩笑道。

  「必須你請」。

  剩下三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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