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離開

  9點時，帶著一包茉莉花茶，按照地址來到黑芝麻胡同的一個一進小院，正房只有三間，靠西牆兩間廂房。

  敲門時，小姑娘張芷靜沒有詢問就開心的打開了院門，滿臉喜氣，梳著羊角辮，顯得活潑可愛，小姑娘佯裝恬靜實則興奮，前面帶路引到客房。

  大開的房門前，一個60、70歲的老人慢慢地走到門口，看到李國成時緩緩推手作揖。

  「老朽，感謝小哥救命之恩」。

  李國成快步上前趕忙扶起。

  「老先生，您太客氣，當時的情況，誰都會伸出援手，再說您是國醫聖手，救人無算，小子只是適逢其會，擔不起啊」。

  「請進，小哥」。

  見面簡單的對答，李國成發現老先生態度溫和，舉動斯文，一看就是學識淵博之人，帶動著李國成當起了謙謙君子，逗得張芷靜偷笑不已。

  「靜兒上茶」。

  「哎，就來」。

  「不知小哥師從哪位高人」。

  「老先生，你誤會了，我就是一個粗人，愛讀閒書，恰好看到與老先生同樣的介紹，就傻大膽地直接施為，沒有出岔子，也是小子的幸運，只能說是老先生福大命大」。

  這時張芷靜端上一杯菊花茶，古怪精靈的坐在老人身邊，偷偷地向李國成做鬼臉。

  「才不是呢，當時我看到你處理得當，動作嫻熟，自信的狠，三言兩語就控制住了現場，怎麼可能不懂」。

  後世李國成大學和工作後都學習過緊急救治，穿越前參加親子活動還陪著兒子一起重溫了心肺復甦。但是這又如何解釋。

  「我這人記憶力好，看過相關的報導，就喜歡瞎琢磨，當時情況緊急，只能強裝鎮定，小靜姑娘應該是太過關心您，所以才把我當時的舉動無意識中誇大」。

  張芷靜頓時懷疑人生，難道真的是自己誇大。

  李國成正在慶幸總算過了這一關，轉眼看到老先生意味深長的微笑，也跟著笑了笑。

  「能和我講講當時小哥的手法嗎」。

  李國成就按照自己心中的流程簡單講解了一次，觸摸頸動脈，觀察狀態，胸外按壓，用力按壓30次，然後開放氣道，口對口人工呼吸等內容。

  「原理為何」。

  「小子曾經看到西方雜誌有地心臟驟停的病人救治說明，在心臟驟停6~7分鐘之內，立刻開始有效的搶救措施，有助於患者恢復呼吸、恢復心跳、恢復意識。超過這個時間越久，患者心肺復甦的機率越小，特別是容易出現腦死亡」。

  「在《金匾要略》和《華佗醫方》里也有關於心肺復甦的操作方法，在相關的書籍當中記錄當時中醫已經開始使用屈伸手臂以及心臟按壓的方法來對上吊死亡的患者進行急救。前輩醫者在行醫的過程當中就已經開始通過這樣的手法來救治病人。只不過沒有人工呼吸，而且胸外按壓至少一個小時到兩個小時，也就是說必須要不吃牢勞苦堅持才有可能救活患者」。

  「可惜成功的案例太少，再加上需要醫者有一定的體力，後來我們這些不肖子孫沒有繼續研究，與時俱進，不該啊」。

  「而且這些中醫案例沒有記錄詳細說明救治的時刻，具體病理，導致後人鮮有嘗試，這一方面中醫確實不如西醫」，老先生不無遺憾道。

  「是的，老先生，西醫是建立在統計學上的科學，中醫是建立在系統學的科學，只是中醫之間交流不足，相對閉塞，不如西醫交流頻繁，西醫每出現一個案例就共享研討，積年累月，確實要能夠促進某一種案例救治方法的優化」。

  「是啊，積年舊疾啊，我老了，以後中醫需要你們年輕人努力」。

  李國成沒敢接話。

  之後二人就中西醫優缺點進行了討論，李國成後世的一些觀點讓老先生頓感茅塞頓開，連連點頭。對中醫可能遇見的困境進行的討論，老人先是不太認可，但仔細琢磨似乎頗有道理，內心萌生想法。

  通過交談，老人師從傷寒派，從小學醫，今年70整，一直在同仁堂坐診，經歷了社會的形形態態，兩年前因心臟病回家養老。只有一個兒子，相應國家號召西南支邊，攜帶妻子和小兒子在西南安家。因不放心老人，留下大女兒，也就是張芷靜，陪著老人身邊。

  張芷靜今年13歲，正在上初二。

  「家門不幸，老朽只有一子，從小不喜中醫，坐診同仁堂40餘年，收徒二人，但生性愚鈍，學識沒有創新，今觀小哥思想超前，年級尚可，龍精虎猛，光華內斂，實為聰慧之像，小哥願意跟隨老夫學習中醫否？」老人期盼的看著李國成。

  李國成有些心動，但是考慮到自己志不在此，還是委婉拒絕。

  老先生猶豫許久，內心有種強烈的感覺，這次也行是個機會，故下定決心，吩咐小靜抱來一個木箱道：「這裡是老朽謄抄的一些中醫書籍和行醫心得，小哥有閒可以看看，如遇到合適之人可以傳播之」。

  李國成哪敢收，趕忙推辭。

  「也不是什麼珍貴之物，二位劣徒也有謄抄，小哥就收下吧，以後常來，現在家裡只有祖孫二人，鵬凱一家回來不易。老朽自己無事可做，伱盡可常來，與老朽探討醫學，也是一樂」。

  李國成見老人如此說，也就不再矯情，拱手收下。看老人精神不濟，隨告辭離開，並表示以後會經常來叨擾請教。

  隨後的日子裡，李國成工作之餘不是與簍姐親熱就是學習老人留下的中醫知識，偶爾去拜訪老人，請教一些不明白的地方，隨著學習日深，對中醫的興趣就越大，被中醫的博大精深所折服。

  時間進入了7月初，簍姐突然告知離開的時間是本月15號。但是軋鋼廠的維護工作正在進行，工具機改造也在進行中，自己如果這個時候離開，兩位師傅和張頭如何自處，自己如何能夠不管不顧。

  李國成早在之前就表達過，自己身有使命，無法離開這裡，只能祝福簍姐全家。

  李國成把簍姐存在他哪裡的黃金首飾全部拿給簍家帶走，簍姐偷偷把傳承手鐲強留給了李國成，歷史的慣性就是大，劇情里簍姐留給了傻柱，如今卻留給了自己。

  為防意外發生，離開那天李國成沒有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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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戀依依

  老狼

  風月騎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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