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鬼市

  半夜1點多，起床，用涼水洗臉，刺激面部，頓時清醒，洗漱完成，越牆而出。

  步行快速到達圓恩寺附近的一個鬼市，位於寺後一個相對偏僻的小樹林裡。前往路上零星的幾個人影也低頭走路，沒有想像中的鬼鬼祟祟，非常自然，只是都不說話。

  交了1毛錢的管理費，進入市場，擺攤點大小不一，大部分就是一張報紙，東西不多，攤上看起來只是樣品，有的乾脆就是幾根草或幾根禽類的毛，昏暗的油燈忽隱忽現，交易也是低聲交談或袖裡拉手，宛如鬼域，鬼市，鬼市，市如其名。整個市場亂而有序，大家都按照預先用白灰畫的線依次擺放，或蹲或站，默不作聲。

  李國成按照規矩，帶著事先準備好的毛巾蒙面，混跡在市場內，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沒有急得出手。可能是長時間溜達沒有交易，被一個瘦的像猴子的半大小子注意到，悄悄跟在了身後。李國成不想惹事，走到一個賣羊肉的攤子上，買了10斤羊肉和5斤排骨，後來陸陸續續買了兩隻雞，4隻兔子，通通裝入事先準備的麻袋。最後又分3個攤位買了50顆雞蛋，多給了第一個攤主2毛，籃子也買了下來。一趟下來，總共花了28.5元和若干肉票，肉票都是上次打劫而來。

  等李國成買了雞以後，那個小子就沒有再跟著，李國成也沒有在意，順利從鬼市出來，沒有遇到什麼預想中的衝突或打劫。大家都來鬼市了，日子肯定是過不下去，加上是非法的行當，大家都不想惹事，除非有極大的誘惑。到無人的地方，把所有東西都丟到了秘境裡。

  後來到東直門鬼市，又採購了30塊的物品，雞鴨魚肉齊活，順帶買了一些干蘑菇、木耳、山棗和栗子，就是沒有蔬菜，家裡只有土豆和白菜。

  看了看表，已經5點多了，天還有點微亮，轉身回家，到家附近正好吃早點。

  剛離開東直門鬼市大概500米，一個小樹林那裡發出沉悶的痛呼聲，放出念力，就看到兩個蒙面漢子，都不高，170以下，但明顯是老手，一個卡著一個農家打扮小伙的脖子，一個用匕首指著，用另一隻手抓著一軍挎包的背帶，挎包正緊緊被農家小伙抓住雙手裡，即使滿臉憋得通紅，也不鬆手。

  小伙李國成見過，就是賣給他乾貨的憨厚小伙，賣的時候，怕李國成吃虧，每一種乾貨都多給一點，憨厚中透著農家的精明。

  「他媽的，再不鬆手，老子就不客氣了」，拿著匕首漢子比劃著名，低聲喝罵。

  「狗子，廢什麼話，直接給丫放血」，卡著脖子的是個狠茬子，同時更加用力的卡緊了脖子。

  既然看到了，加上李國成也比較喜歡那個農家漢子，就準備出手相救。

  「住手」，李國成快步走出，低聲呵斥，顯得理直氣壯。不是不想偷襲，是兩個傢伙的站位都能看到對方背後的動靜。

  拿匕首的漢子，放開背帶，轉身，反手持匕首，雙手抱了一個奇怪的手勢，開口道：

  「爺們，我們已經遠離市場，不算破壞規矩」。

  「給個面子，他是老客兒」，李國成也抱了抱拳。

  這時兩個漢子對視一眼，明顯鬆了一口氣。

  「要遭」，李國成暗忖並暗暗警惕，剛才的那個奇怪的手勢有說道，自己不懂，對答出了問題。

  「既然這樣，人給你」卡脖子的漢子鬆開胳膊把農家漢子推向李國成，並順勢站到了李國成的左手邊。

  在李國成的眼裡，剛才那個拿匕首的漢子正好消失；在念力里，明顯看到消失的漢子反拿匕首矮身衝來，另一個悄悄從身後拿出一把雷子（M1911）。

  李國成頭皮發麻，本能靠向身邊的漢子，在對方沒有舉起雷子時，一手熊劈打在對方胸口，把對方打出2米多遠。沒等反應過來，就「看到」匕首已經刁鑽地出現在他的肋下。本能後退，靠著變態的身體素質，脫離匕首。

  這是李國成真正面對面的生死搏殺，頓時被逼得東躲XZ，狼狽不堪，什麼五禽戲套路，完全顧不上，在毒蛇一樣、神出鬼沒地匕首威脅下，全身汗透，苦苦支撐，不是自身體質變態，早就倒下了。

  「住手，再動手開槍了」，只聽得一聲大喊，雙方快速分開，其實是李國成留在原地，匕首男從容跳開。這時就看到哪個農家漢子手裡拿著掉在地上的M1911，手雖穩，但呼氣急促，暴露了自己恐懼。

  匕首男稍稍遲疑，沒敢相逼，就自顧走到倒地的漢子身邊，不管不顧地背起，看了李國成和農家漢子各自一眼，頭也不會的走了，根本就不怕開槍。

  李國成心中瞭然，這時對方看出我們兩人都是雛兒，不是道上的，所以才肆無忌憚。

  李國成現在有點憋屈，空有變態的身體素質和變化多端的五禽戲，由於缺乏實際對抗，到了自己手裡，連一個身後混混也干不過。

  想起剛來這個世界時出手輕易打倒兩人，還暗暗欣喜。現在想想，那完全是出其不意，偷襲，不講武德，如果對方有所戒備，再有今天匕首男的身手，以當時的自己，估計早就涼了。

  其實細心想想，匕首男也沒有多厲害的身手，只是出手狠辣，刀刀不離要害，反而是自己手忙腳亂，被對方牽著鼻子走，自己連一層的實力都沒有機會展示。

  「大哥，謝謝你救了我」，這時農家小伙丟掉雷子，打斷了李國成的沉思。

  「不用客氣，我也是路見不平，再說後來我也是被你救的」，李國成自嘲的笑道。

  「大哥，反正不是伱，我們全村的錢就都被搶了」，太實在了。

  「大哥，我是門頭溝石家坎的，叫王大壯」，有點意思，看來是他們村常跑外的人。

  「我叫李國成，軋鋼廠的」，看著對方誇張的表情，李國成不禁莞爾。

  「國營大廠，李哥厲害啊」。王大壯順杆往上爬，看了看馬上就要大亮的天。

  「今天不早了，我得趕緊回村分錢，有機會到我們村，兄弟請你吃野味，喝大酒」，滿眼真誠。

  「一定，回見」。

  「回見」。

  雙方沒多交談，快速分開，各回各家。

  臨走時，李國成偷偷把王大壯丟在地上的雷子收到了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