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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直取河間,計定安平

2023-12-09 19:16:08 作者: 子虛笑烏有
  酒宴之上,其樂融融。

  在座都是熟人,舉酒共飲之後,劉擎將崔琰介紹給眾人,劉擎帶回來的人,又能坐於主要席位的,沒人會小看崔琰。

  不過崔琰心中卻頗為忐忑,沒想到自己竟然能與鼎鼎大名的經學大家荀爽共席。

  也沒想到,荀爽竟是自己主公的岳丈。

  酒過三巡,閒言問候完畢,劉擎開始將話題放到正事之上,如今司隸尚在作戰,可謂如火如荼。

  荀彧率先開口:「主公,關東聯軍已入司隸,長沙太守孫堅為先鋒,濟北相鮑信隨後,此時恐怕已經與董卓開戰了,再有兩日,結果便可抵達渤海,另外,雒陽消息,馬騰韓遂軍已經抵達上雒。」

  馬騰韓遂也快到了,如此關東聯軍恐怕很難對董卓造成影響了,而董卓若能維持雒陽朝局穩定,也不會走到心態崩潰嗜殺成性的地步。

  關鍵是,他別飄。

  而關東群雄,這一回,別說雒陽,恐怕虎牢關都進不去。

  也不知道孫堅,是否還會超常發揮。

  「中原戰事橫生,那我便先治理好冀州數郡,如今已至三月下旬,春耕要務,已近尾聲,文若,你可知安平郡與河間國,春耕狀態如何?」劉擎問。

  「回主公,兩地春耕皆一言難盡,安平郡之地,多為豪強之地,而河間郡,先前被黃巾破壞過於嚴重,故而多為拋荒。」荀彧區分介紹道,顯然對兩地已經有過關注。

  「取這兩郡,可有主意?」劉擎再問。

  「曹操離去之後,河間國便是空虛狀態,河間王劉陔暗弱,且不問政務,河間國,主公只需命一能吏,遣數民佐官赴任,再向雒陽討一封詔令,便可輕易接手。」荀彧知道劉擎的手段之後,出起主意也變得簡單起來。

  「能吏,在座不就有一位麼!」劉擎望向崔琰,笑道:「季珪,本王委你為河間國相,你可能受?」

  崔琰一聽,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一時竟沒弄清是怎麼回事?

  我不是來渤海國做事的麼?怎麼去做河間國的國相?

  還有荀彧剛才說的,向雒陽討一封詔令,就可任命河間相。

  宴會上商討的內容,皆不是渤海國之事,難道這渤海王,不僅僅是渤海國的渤海王,還是冀州的渤海王?

  而且自己剛來渤海王府還沒有一個時辰,喝了幾觴酒,就要自己做國相,這可不是甘陵國這種縣國,而是河間國這種郡國,是俸祿兩千石的地方大員。

  崔琰覺得自己在做夢。

  「季珪?可是喝醉了?」劉擎見崔琰在愣神,又問道。

  崔琰回過神,連忙起身,沖渤海王行了跪禮,道:「卑職惶恐,恐難堪大任!」

  「沒有經驗可以學嘛,比如向荀文若。」劉擎笑道。

  「卑職領命!」崔琰心中複雜,扣頭回道。

  「不必如此多禮,本王不喜這些,不過,你去河間國,當務之急,便是春耕之事,具體事務無需擔心,我會再派人指導。」劉擎道。

  崔琰謝禮起身,心中思緒翻飛,感慨萬千。

  「聽聞安平郡王基頗有勢力,劉續死後,安平國除,王基便以郡守自居?」劉擎將話題引到安平國之上來。

  荀彧介紹道:「確有此事,而且,他與安平崔氏關係匪淺,這安平崔氏,主公可知司徒崔烈?」

  劉擎自然是知道的,而且還知道,他這司徒之職,乃是花五百萬錢買的,足見安平崔氏的底蘊,這也側面說明,安平郡的富庶。

  「這麼說來,動王基,還會得罪當朝司徒?」劉擎戲謔道。

  荀彧沒有說話,只是望著劉擎點點頭,有些話不好說出來。

  郡治長官與地方豪強大族關係緊密,幾乎人盡皆知的常態,這種畸形的結合到了東漢後期,使得豪強成了地方的基礎實力單位,好比領主制下的莊園,他們既掌控生產資料,還掌控著人口。

  進而控制糧草,軍備,兵源,所謂割據一方的群雄,通常都是一系列豪強大族推舉出來的人。

  冀州兜了一圈,回過頭才發現,原來袁氏並非自己的勁敵,悶聲發財的安平王基,才是劉擎的最大對手。

  難怪數月前見他,他對袁紹以及自己表現都很冷淡,原本是有本錢和背景的。

  三公啊,好大的背景。

  「季珪,安平崔氏,與你清河崔氏,可有瓜葛?」劉擎問道。

  崔琰拘謹的起身回禮,然後答道:「主公,確有瓜葛。」

  「說說看。」劉擎八卦道。

  「清河崔氏祖上,是崔伯基,而安平崔氏祖上,是崔仲牟,這兩位是兄弟,乃是先漢東萊侯之子,不過,安平崔氏通常稱為博陵崔氏。」崔琰介紹完,還糾正了一下。

  「那如今兩家關係如何?」

  崔琰搖頭,無奈道:「清河崔氏家道中落,日益清貧,而博陵崔氏則蒸蒸日上,崔烈祖父,乃是當世文士,且是大將軍竇憲之主簿,兩家不相往來,已隔數代。」

  人情長短,這種事劉擎不願多談,不過,他突然想起一句話,於是道:「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季珪,你追隨本王,本王便讓清河崔氏榮光再起,你可信本王?」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

  崔琰品嚼著這句話,崔琰好似想到了什麼,清河崔氏居東武城,位於清河東岸,而博陵縣,則在清河西很遠的地方。

  渤海王之意,應該是清河崔氏再度起勢,超過博陵崔氏。

  想到此處,崔琰立即回道:「卑職確信!」

  起手便是河間國相,憑什麼不信?

  「你無需如此多的繁文縟節!」劉擎再度提醒道。

  崔琰回坐後,劉擎便將目光投到了郭嘉身上,目標既已定下,如何取地,便看郭嘉策略了。

  郭嘉將觴中清酒一飲而盡,撩撥一下發絮,道:「主公,取安平郡,我要向主公舉薦一人。」

  「哦?奉孝還有人舉薦?」

  「魏郡長史審配,此人不僅多有謀略,更重要的是,剛烈正直,對王基此僚之舉,審正南必定義憤填膺,怒不可遏,恨不得處之而後快,再命趙雲征戰,安平可定!」郭嘉笑道。

  審配劉擎倒是有印象,歷史上稱河北義士,坐守孤城,面北而死。

  他是隨厲溫一同投效的,只是劉擎一直輾轉各地,還未來得及正式會面兩人。

  這一次,倒是個機會。

  「既如此,告訴審配,他若能平定安平,安平郡守之位,非他莫屬!」劉擎十分慷慨道。

  雖然不知審配具體屬性與特性,但想來能力不會差,否則也不會成為袁紹心腹。

  「如此,我便先在信中恭賀一番。」郭嘉笑道。

  安排了下一步的工作,劉擎忽然有些腦脹,因為他又想到了常山,想到了雁門,似乎許久未去,心中總有不安。

  離開已經三個月,也是時候該回元氏一趟了,劉擎突然瞥了眼荀采,只見她端坐在位,端莊得體,倒不似私下見面的活潑樣子,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上得了廳堂吧。

  見劉擎看來,她也只是含蓄一笑,與剛剛上席那會可謂天壤之別。

  劉擎又瞥了眼騫縈,她倒是放得開,飲酒吃肉,一樣不落。

  不知不覺,自己已經擁有三位嬌妻了。

  或許,也該再尋個地方定居了,常山元氏縣太靠北,而渤海南皮縣還是太過遠離中原之地了,以目前所擁有的地方看,好似鄴縣比較合適。

  如今魏郡在手,只需將賈琮的勢力排擠出冀州,那冀州大局,便在握了。

  席散之後,眾人各自忙碌,天也漸漸黑了。

  新房紅燭燃起,錦羅紅帳,囍意濃濃。

  錦堂籠翡翠,璨枕同清晝。海棠初著雨,輕盈嬌欲語。

  ……

  數日以來。

  王匡與張邈尤其不解,為何滎陽城頭會有這般變故,原本的旌旗招展變成偃旗息鼓,已經數日。

  兩人甚至很想攻城一番,看看這滎陽到底是何套路。

  只不過,攻城的提議皆被陳宮勸阻了。

  陳宮的理由很簡單,城頭變幻刻意,示人以弱,自然是誘敵之計,若攻城,必中敵之奸計。

  於是兩人多拖了幾天,直到鮑信與孫堅的敗退的消息,從袁紹那傳來。

  沒錯,幾軍之間明明很近,可鮑信徹底潰敗,孫堅也狼狽逃走,還哪裡顧得上通知友軍。

  張邈看著袁紹來信,簡直無語到無以復加。

  「孟卓,袁盟主大軍快到了,你我若再無半點斬獲,恐難以交待啊。」王匡說道,神情中難掩憂慮。

  他可以說是袁氏一手栽培的,昔日為何進部下時,募得千餘兵馬,自己便成了這支兵馬的統率。

  雒陽戰丁原時,損失不小,只餘下不到千人,是袁氏,將他兵馬充實到了兩營四千人,而且還給了他河內太守的高官。

  這幾日,王匡便想著建功立業,進擊滎陽,奈何張邈十分聽陳宮建議,不要輕舉妄動。

  「公節,非我小看你我兩軍,孫將軍與鮑將軍都敗了,我看我們還是依公台之言,按兵不動吧!」張邈道。

  「日日如此,我看這滎陽,也沒什麼特別嘛,說不定本就是虛張聲勢!」王匡駁斥道。

  「可孫將軍與鮑將軍皆敗了,此事非同尋常!」張邈再勸。

  王匡默然無語,轉過身,尋了個能望見滎陽城的地方,站著看著。

  突然,王匡道:「孟卓,不如我率一營兵馬佯攻,看滎陽城是否有蹊蹺,孫將軍鮑將軍兵敗,恰恰說明,敵軍在外,這滎陽城空虛!」

  張邈一聽,不知該如何勸,望了眼陳宮,示意他上去說勸說一番。

  陳宮上前道:「王府君,若滎陽城為空城,你便是取了,也未有功勞,因為滎陽城不是虎牢關,袁盟主從未下令要取滎陽城,若遇上萬一,中了敵軍誘敵之計,損兵折將,相反,袁盟主恐會責怪。」

  「豈能因區區責怪,便畏懼不前!」王匡反應變得更加激烈,然後又對張邈道:「張將軍,我欲引兵攻之,你可伺機而動。」

  這一回,王匡顯然沒有商量的語氣,而是告知結果。

  伺機而動,聽到這字眼的張邈不由得一陣頭疼,要麼別動,要麼告訴我怎麼動,伺機而動,我不會動!

  王匡一意孤行,很快便開始調兵遣將,出營而去。

  ……

  王匡出營不多時,他行動的消息,便帶到了敖倉,徐榮聽後,百無聊賴的表情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徐榮道:「張邈王匡躊躇數日,不肯攻城,即便如此,現今也只有王匡自行行動,不得不說,張邈很沉得住氣,聽聞此人肥碩,難不成所以心如此之寬?」

  李蒙哈哈一笑,附和道:「八俊之名,可名動四方,只不過這打仗,非樂善好施那般簡單!徐將軍,王匡既已上鉤,我們軍也該動了!」

  徐榮緊鎖眉頭,思慮起來。

  原定計劃,就是引張邈王匡攻城,然後自己領兵做黃雀在後之計的,不過,因為張邈按兵不動,讓徐榮有了別的心思。

  「報!」信報來了。

  「啟稟將軍,王匡起兵兩千,向滎陽東門而去。」

  李蒙一聽,困惑道:「他為何放棄近的北門不攻,而攻東門呢?」

  同樣的問題徐榮也有,只是他沒有問出來。

  很快,徐榮心中有數,同時反問道:「攻東或攻北,與你我而言,有何差異?」

  「徐將軍,就讓我率軍繞到城東,待其攻城之時,我便擊其後,內外夾擊,王匡必敗!」李蒙雙手拱道,主動請纓。

  徐榮心中依然未作決定,他在想,此戰是取王匡呢?還是取張邈呢?

  還是,兩個一起取呢?

  ……

  王匡領兵離去之後,陳宮突然來到張邈跟前,面色鄭重其事。

  「府君,若王將軍中敵之計,被內外夾報,你救還不救?」

  「公節有難,自當救之!」張邈不假思索道。

  陳宮沒有意外,這很符合張邈的仗義為人。

  「府君若救,那營寨何人把守?」陳宮又提出一個問題。

  張邈臉上表情漸漸凝重,「公台之意,敵軍會趁機劫營?」

  「若是我用兵,必須截殺王匡,引府君前去搭救,再劫兩軍之營,焚燒糧草輜重,如此,即便兩位府君不敗,亦再難以為繼矣!」

  「公台之言,不得不防,可敵軍有這般手段嗎?不是說西涼軍,皆是好勇鬥狠之輩麼!」

  呵,陳宮心中冷笑,好勇鬥狠之輩,可無法令鮑信孫堅敗的這般慘。

  「府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張邈點點頭,表示贊同,於是問道:「若真如此,我軍該當如何?」

  陳宮再度鎖眉深思,隨後漸漸舒展開來,對張邈道:「府君,我有計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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