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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7:19:09 作者: 萌俊
「銅鑼灣與渣甸街相鄰的依榮街邊寧頓街都要讓出來捕的兄弟每人賠償五萬,刑期超過五年的,每一年加一萬受傷的兄弟每人十萬,戰死的每人二十萬,一分錢都不能少,但凡少一分錢。」張國賓低下嘴,吹拂茶杯上的熱氣,李成豪在旁端著飯碗,沉聲道:「我就帶人打進銅鑼灣,把銅鑼灣十八條街全部拿下,打到你新記遍體鱗傷!」段龍面色一沉,端起酒杯道:「張先生,江湖規矩,一人古惑仔的安家費十萬,醫藥費一般是五萬,你每項都翻過一倍,被捕的兄弟還找新記掏錢,還要刮出兩條街的地盤,未免價碼太高了一點。」
新記大致的心理預估在五百萬港幣左右,對和義海要踩進銅鑼灣也有準備,可按照和義海的喊價,輕輕鬆鬆破兩千萬港幣,一場血並要付出兩千萬港幣的代價,香江又有幾家社團拼得起?
張國賓身著一身西服,攤開手,無所謂的道:「不給錢,就開打!」
「我義海的兄弟就是命貴!」
「你乜意思?」杜連順在旁不忿道:「你說我新記的兄弟命賤?」
「撲街仔!」老晉甩手把杯中酒灑到杜連順臉上,大聲喊道:「這裡有你說法的份?」
「靠!」杜連順雙手砸在桌面,起身吼道:「丟你老母,你夠資格拿酒沖我?「
他作為尖東之虎,靠打上位,一向也是個暴脾氣,怎麼可能忍得住老晉的挑釁,老晉卻瞪起眼眶,怒目而視,毫不氣弱:「想死乜!」
「順仔。」段龍回首望道。杜連順胸膛起伏,憋著口氣,重新坐回椅子。
段龍再跟張國賓道歉:「唔好意思,張生,底下的兄弟沒讀過書,脾氣爆。」
「沒關係,我底下的兄弟也沒讀過書,也脾氣爆。」張國賓面帶微笑的望向他,語氣斯文有禮,可是話音剛落,老晉便抓起桌面一個酒瓶砸在杜連順頭頂:「轟隆!」
頓時酒瓶炸成碎裂,一股股鮮血從杜連順頭頂淌下,四周新記大底面色難看,眼神驚詫,老晉抓著瓶口,舉手指著杜連順吼道:「尖東之虎又點樣,新記五虎老子不是沒殺過!」
張國賓還是帶著笑意:「可以了,我爽了,繼續聊。」
「剛剛的條件一分錢都不能少,另外我要請林先生離開香江。」他指向林錦。
林錦表情錯愕。
「我怕林先生繼續留在香江,我怕有一天義海的兄弟會忍不住幹掉他,你也知道,和義海做事向來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張國賓把話講的非常露骨,卻非常具有壓迫性,既然干不掉新記的總管,那麼把新記總管逼走就是最好的選擇。段龍看都沒看林錦,點頭就道:「這點可以答應你。」
「先吃飯,等我吃著吃著,想起什麼條件再跟你說。」張國賓笑著舉起筷子,就算講話非常不中聽,段龍卻還是松出口氣,打著圓場道:「張先生,飲酒,飲酒……」
兩個小時後。
義海兄弟們吃飽喝足,一夥伙走出酒樓,登上大巴,和義海跟新記的談判調侃沒有保密,參與酒宴的兄弟們基本上都知道,一回九龍消息便在社團傳開。
新記全盤接受和義海的補償條款,答應劃出兩條街,還答應五百萬作和義海的車馬費,並且林錦當夜就會離開香江,前去台島安度晚年。
擺賠罪酒就是割地賠款!
戰場上沒贏到的東西,談判桌上也拿不
「老晉。」
「你幾時這麼威了?」
「連尖東之虎的頭都敢爆。」
張國賓帶著一干兄弟走出酒樓,上車前朝晉立民笑道。
當年他跟晉立民在屯門講數,老晉面對那時一個義海紅棍都選擇認慫。
晉立民穿著黑色夾克,膀大腰圓,樸實的笑道:「尖東之虎算乜?」
「有義海撐腰,向言的頭我都敢爆。」
「哈哈哈。」張先生放聲大笑,坐進車內。老晉真的是老當益壯,四十多歲的人了,越混越威風。
驅車路上,李成豪打著方向盤,試探著問道:「賓哥,你讓林錦離開香江,是不是想派人做掉林錦?」
「我知道,林景是新記的大管家,代表向氏的顏面,就算想要報復林錦也不能亂動手,不然新記為了面子會發瘋,拿兄弟們那麼多條命換林景一個老骨頭不值得,在香江不方便動手就把他逼出香江,隨便找幾個槍手過海就是兩槍,再找個替死鬼自首說殺錯人,事情就萬事大吉了。」
「賓哥,你的想法很出位,可以交由我來執行。」他侃侃而談道:「我在道上也認識幾個槍手,讓外面的人動手更保險對吧?」
「阿豪。」
張國賓越聽越不對勁,連忙喊住阿豪。
「賓哥?」
李成豪望向後視鏡問道。
「以林錦的地位確實不能動他,新記就算敗了也未傷筋動骨,動林錦得不償失。」他說道:「新記作為香江第一大字號,能夠打敗新記的只有新記!」
「哇,賓哥,這句話好深奧。」李成豪驚叫道。
「沒關係,你繼續看著,將來就懂了。」張國賓笑笑:「現在該幹什麼知道嗎?」
「送你回公司咯。」李成豪吹著口哨。
油尖旺。
兄弟們跳下大巴車,陸續散去。
張國賓上樓辦公,李成豪回到油麻地練拳。
張國賓給新記開出兩倍高的補償金,一是要為兄弟們謀福利,二是覺得該給新記一點教訓,往後每一場戰都鬥敗,價格只會越來越高,高到社團大底們都肉疼,那麼江湖就會少很多腥風血雨,一個個安心搵水多好啊,天下太平,平安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