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吃癟的譚宗明

  在安迪帶著小明，吃了早餐之後，白夜便開著車子，帶著她和姐弟倆和秀媛院長，一起前往尚海了。

  路上。

  安迪接到了譚宗明打來的電話。

  「餵？」

  「安迪，今天怎麼沒來上班啊？是生病了嗎？」

  「老譚，不好意思，我將這事兒給忘了。」安迪一聲驚呼，說道：「之前我想著要給你打個電話，請兩天假的，但是……總之，這兩天我可能抽不出時間去公司，你擔待一下。」

  「連上班這種事情都能夠忘記，安迪，這可不像你了啊！」

  譚宗明開玩笑似的問道：

  「到底出了什麼事，以至於伱現在連職場鐵娘子的人設都崩塌了。」

  「老譚……」安迪沉默了一下，說道：「我找到我弟弟了。」

  「什麼！？」

  譚宗明皺眉：

  「這件事你不是一直交給我在辦的嘛，老嚴那邊還沒有準確的消息，你怎麼可能現在就找到了你的弟弟？」

  安迪說道：

  「老譚，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我在歡樂頌小區那邊有個鄰居，就是之前電梯失控，救了我的那個，昨天晚上跟你談完話，回家的時候，我心裡堵得慌，就跟他說了一下我弟弟的事情。」

  「結果他找人幫我查了一下，說是我弟弟在黛山，我跟著來了，真的就見到我弟弟了，他沒有在孤兒院，也沒有在精神病院，而是被當地警察部分，送到了養老院裡面。」

  譚宗明面色陡然間一沉，不過語氣故作輕鬆的問道：

  「你那個鄰居，什麼人啊？我花那麼大的力氣，都沒幫你找到人，他就找到了？」

  在這個時候，譚宗明不是生氣，白夜搶走了屬於他這個市值幾十億公司老總的風頭，而是……他其實也將安迪弟弟的信息，給查了個七七八八，可有些事情，讓安迪知道了，也未必是好事，所以他就想自己將一切都安排好，只給安迪知道哪些她能夠知道的事情，而不至於讓安迪知道整個事情的真相，這樣的話，對安迪才是最好的。

  只是他沒想到，他還在哪兒仔細籌劃，到底該怎麼既讓安迪知道她想知道的事情，又不至於讓她知道不該知道事情的時候，白夜來了，好嘛，直接就把拍桌子給掀開了，這麼莽撞的就帶著安迪直接去見了她弟弟。

  「他……」打著電話的安迪，看了白夜一眼，說道：「我也不知道他什麼身份，不過他說，他認識一些官方面的人，做找人這種事情的時候，就非常便利，拿到小明的信息後，通過戶籍制度一查，就找到了小明。現在，我正帶著小明，前往尚海的醫院，準備給他做一次全方位的檢查。」

  「官方面的人……」譚宗明沉吟一陣，說道：「安迪，我知道了，你的假我批了，這麼多年了，才找到你的弟弟，也不容易，多陪他兩天，也是應該的，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開口，跟我你就別客氣了。對了，你弟弟的醫院預約了嗎？沒有的話……」

  「已經預約過了。」安迪說道：「是白夜的他朋友幫忙……」

  「好吧……」

  譚宗明掛斷了電話。

  他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尚海下方，那芸芸眾生。

  思來想去片刻，他又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老嚴啊，幫我調查一下，歡樂頌小區，安迪的一個鄰居，名字叫做白夜。」

  如果安迪沒有什麼事，那就最好，如果安迪出了事情，他會讓這個叫做白夜的人，體會一下，什麼叫做資本大鱷的力量。

  不就是認識幾個官方面的人嗎？

  但我譚宗明都混到這種程度了，老實說，只要不盤國，能拿捏我的人，也沒有幾個了，而且基本上也都認識，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年輕，肯定不在其中。

  白夜他們很順利的回到了尚海。

  正如秀媛院長所說，在大多數的時候，小明都是很乖的，在車子裡面，有秀媛院長陪伴在身邊，不吵不鬧，就是……

  似乎有點畏懼旁邊的安迪。

  安迪也沒辦法，姐弟倆失聯太長時間了，關係生疏，她一個正常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去親近弟弟，更別說有精神方面疾病的弟弟，該如何與她親近了。

  可能，還是得靠著時間，慢慢熟悉起來吧。

  尚海市精神衛生中心。

  一整套檢查流程做完，大半天的時間就過去了，幸好有秀媛院長在這邊，小明多次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都是她想辦法安撫了下去。

  一位國內頂級的精神科老醫生看了報告，說道：

  「患者是典型的智力發育障礙，屬於先天大腦發育不全或大腦損傷引起，這種情況是不可逆轉的。情況很麻煩，不過可以通過後天的教育鍛鍊，使智力達到能從事日常一般活動的能力早期發現，我建議最好立刻住院治療，通過藥物治療與心理疏導相結合的方式，並且進行鍛鍊和教育來進行改善，這個治療，越早越好。」

  秀媛院長聽了後，急忙問道：「醫生，這也就是說，小明必須被安置在這裡了？可是他習慣了在養老院裡面的生活，這裡，他住不慣的！剛剛他還吵著，要回養老院呢！」

  醫生表情嚴肅的說道：「他的情況非常嚴重，如果繼續托下來的話，說不定會有智力衰退的後果，那事情可能一發不可收拾，所以他現在必須接受正規的治療。回到過去熟悉的地方，的確能夠讓他安穩一時，但……卻只能他的情況，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越來越糟糕，並且難以逆轉。」

  秀媛院長一聽，心亂如麻，沒了注意，她看向安迪：

  「小明姐姐，你看呢？」

  畢竟小明是安迪的親弟弟，這種大事，肯定是要安迪拿注意。

  安迪思考了片刻，冷靜的說道：

  「秀媛院長，我知道你心疼小明，可是你剛才也聽醫生說了，小明的病，是需要住院治療、長期干預的，恐怕他不能跟著你回到黛山了。或許小明剛剛離開熟悉的環境，會恐懼、會害怕，但是……不是我心狠，而是如果鳳凰不經歷涅槃，怎能重生呢？」

  「這……」秀媛院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小明姐姐，你是對的，只不過我這個人吧，心腸軟，一想到小明哭鬧的樣子，我就……我就於心不忍！」

  「這也是人之常情。」白夜安慰道：「古人有句話說的好，關心則亂嘛！」

  事情大概就這麼決定下來。

  安迪一向就是冷靜沉穩的人，遇到這種事情，她是能夠下決心的。

  在醫院裡面，小明被醫術人員帶走，哭著喊著要秀媛院長。

  可已經被醫生和安迪給說服了的秀媛院長，這個時候，自然也不可能上前阻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小明他姐姐，要不……」秀媛院長猶豫了半晌，說道：「我留在這兒，陪小明兩天，讓他適應適應，這裡的環境再說？現在突然間就把這孩子，丟到他完全陌生的地方，我怕他一時承受不了。」

  「秀媛院長你這麼做，那再好不過了。」安迪說道：「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就是不好意思跟您開口，畢竟小明他已經麻煩你太多事情了。」

  「哪裡稱得上麻煩。」秀媛院長說道：「我照顧小明十多年了，這麼多年過來，我也是把他當做自己親兒子看待的。」

  「嗯。」安迪點了點頭，說道：「只是，不會耽擱秀媛院長你的工作嗎？」

  「那個不著急。」秀媛院長說道：「養老院的事情，都已經制度化，也沒有太多需要我處理的，平日裡，我也就是做一些雜事罷了。」

  忙了一天了，白夜和安迪，都還沒有怎麼吃飯，就準備先去買點吃的回來。

  路上。

  安迪感嘆道：

  「我欠秀媛院長太多了，這些年，如果不是她替我照顧好小明，我都不敢相信，現在的小明，會是什麼樣子了。」

  就小明對秀媛院長的依賴程度，很多事情都不言而喻了，那是真心對小明好的人。

  白夜點頭：「秀媛院長，的確是個好人呢！」

  「你說，我該怎麼答謝秀媛院長才好呢？」安迪思考道：「直接給錢？會不會太直接了呢？」

  「看秀媛院長的模樣，雖然稱不上大富大貴，卻也肯定不是什麼缺錢的人。」白夜說道：「這樣吧，捐五十萬給那個養老院，讓秀媛院長拿去改善養老院的設施等東西，這肯定比你直接給錢，好得多。」

  「這樣好嗎？」

  「國內的事情，就是該這樣解決。」白夜說道：「只要你的捐款協議上，給出一些限制條件，秀媛院長自然就能夠用這筆捐款，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那就聽你的！」

  安迪點頭。

  五十萬對她來說，也並不是什麼大數目。

  她作為商界海歸，譚宗明請她回來，開的是年薪300W，還不包括項目提成、期權等，開的是保時捷911，一套阿瑪尼套裝18000元，一件claoe睡衣4500元。

  常背的都是愛馬仕包，每個價值20w+。

  她在華爾街工作這麼多年，海外資產也是不小的一筆。

  總的來說，安迪的總資產大概在五千萬上下。

  五十萬的話，也就是她買兩個包包的錢。

  解決了小明和秀媛院長的事情，安迪終於松下了一口氣。

  轉瞬間，她又想到了別的事情。

  安迪和白夜走在路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麼了？」

  白夜看出了安迪的不對勁，直接問道。

  「之前你也聽到醫生說了吧，小明的病，是遺傳性質的。」安迪憂心忡忡的說道：「我和小明是親姐弟，繼承了同樣的基因，你說有一天，我會不會……」

  「別胡說！」

  白夜趕緊打斷安迪的話，說道：

  「這種病，哪裡那麼容易就得！剛才私下裡，我也幫你諮詢過醫生了，如果父母中有一個人患精神病，那么子女患病的風險提高到15%；如果父母雙方均為精神分裂症，子女的患病風險提高到40%。我想，你也不可能倒霉到，父母都有精神問題吧？小明他只是運氣不好，剛才碰上了那10%的可能而已。」

  其實不是，安迪和小明的母親，是精神病，但安迪和小明不是同一個父親，安迪的父親是正常人，而小明的父親是精神病，所以小明患上的精神病，更多的來自於他的父親，小明是碰上了那40%的機率。

  只不過這件事安迪暫時不知道，那白夜也就不挑明了。

  總的來說，安迪的患病風險應該為15%，這個機率，並不大。

  「而且這種病的發病年齡一般都是青壯年，大該在20-25歲。而你……現在還沒有任何症狀，也進一步降低了發病的可能性。」

  「醫生說了，既然遺傳的部分暫時不能改變，那麼對於像精神病這種複雜疾病，我們還是有很大的預防空間，比如儘可能避免一些誘發因素，像精神緊張，長期壓力大等等。」

  「最後，如果你實在是不放心的話，還可以去做個基因檢測。」

  「醫生也說了，對於複雜疾病來說，基因檢測的的臨床意義雖然沒有那麼明確，但是可以做一些風險的評估。比如，目前研究的跟精神分裂症相關的基因位點有100多個，可以檢測這些位點，對疾病的發病風險做一個評估。」

  「等你哪天有空，我陪你到醫院來，做一個全基因組，把所有跟精神疾病相關的基因和位點都做分析，免得你一直自己嚇唬自己。」

  安迪蒙了：

  「原來這種事情，有這麼多講究嗎？」

  「我還以為，我有這樣的家史，這樣的基因，我註定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你這就是典型的杯弓蛇影。」白夜無奈的笑了一下，說道：「人不能自己嚇唬自己，要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的！放心啦，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該吃吃、該喝喝，讓自己過得快樂一點，什麼事情都不會有改變。」

  安迪說道：「可是我腦子裡面，還是忍不住去想，如果我真的變成了小明那樣，以後我和小明，該怎麼辦呢？」

  「肯定不會的！你這樣胡思亂想，也不是個事，不如，找些其他事情做，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吧？」

  「其他事？」

  「比如……」

  安迪正等著白夜的答案呢。

  忽地。

  白夜在她嘴唇上，猛地親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的往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