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我要前往宇宙深處，藍染的離去

  在金剛界遍照如來的法會上，忽然有一障者出現。

  諸菩薩見了各如醉人，而不知障者從何處來。

  如來微笑告訴各菩薩，此障實從一切眾生無始無覺中來，是本有俱生障、自我所生障。

  這時，障者忽然現身，作金剛薩埵形，遍身放光，照耀會中諸大菩薩。眾生本具的染愛，立刻成為淨菩提心。

  當虛幻的鏡花水月破碎之後，顯現的姿態便是真實的全知全能。

  藍染惣右介現在所具備的，正是這樣的力量。

  因此可以說，現在這是一場全知全能者之間的戰鬥。

  「雖然能力性質類似，但我們本身實力上的差距不會因此而改變。」

  一次光與暗的激突過後，友哈巴赫與藍染惣右介分別站在兩邊，一邊的天空是黑色的，一邊的天空是藍色的。

  藍染的身上出現了一些鮮血，但下一刻又消失不見。

  「急切說自己實力占優，這恰恰是不自信的表現。」藍染淡笑一聲「我從來都不是要與你分出勝負，只是與你周旋一分鐘的時間而已。」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一分鐘的時間都會變得極其漫長，他們好似已經交手了很長一段時間，這其中甚至有藍染使用卍解時所進行介紹的那段時間，但其實還是在這一分鐘之內。

  只不過這漫長的一分鐘，對藍染來說撐過去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他固然與友哈巴赫有著實力差距，但後者想要在一分鐘之內擊敗他，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個世界上也不可能存在一分鐘之內擊敗他的人。

  友哈巴赫也知道這樣的事情，但是他就算在一分鐘之內無法擊敗藍染，至少也要讓其重傷，否則等到黑崎一護帶著全新的力量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他將會面對兩個人的圍攻。

  那樣的話，即使是他也可能會失敗！

  因此他的攻擊一次比一次兇猛，全知全能之力全開，當初他對付吉格的時候這份力量很難全力爆發，而現在對付藍染則沒有那樣的限制。

  藍染正要揮出一劍，但那劍鋒在中途便全部破碎掉了，連帶著他的身體都莫名的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傷口。

  但下一刻這個藍染便化作了幻影，真正的藍染出現在了友哈巴赫的身前，他用手指一點，頓時龐大的力量化作靈力潮汐撲向了友哈巴赫。

  全知全能者之間的戰鬥非常的無聊，因為對手的下一步動作早就在他們的預料之中，而他們因此做出的改變又會重新被對方知曉。

  哪怕是直接以全能之力對對方製造傷害，也會被他們的全知之力防禦掉，雖然每一次交鋒都異常兇險，看上去只差一點就能將對方殺死，但是這所謂的兇險與差一點又都是被對方完全控制的。

  藍染惣右介的即事為真與友哈巴赫的全知全能不是同樣的能力，但表現形式都極其類似，導致他們只能對拼彼此之間的底蘊，也就是最為基礎的靈壓！

  現在的藍染是兩個藍染的合體，他的靈壓當然是無比強大的，畢竟本身藍染的靈壓就可以堪稱恐怖。

  然而他面對的友哈巴赫更是恐怖，無論是過去的友哈巴赫和靈王之軀都是超越藍染的強大存在，再加上吞噬了這幾乎三界被他殺死的人的靈魂，讓現在的友哈巴赫靈壓幾乎達到了一個無法想像的程度。

  在能力上分不出勝負，那麼便用一連串的猛攻耗盡藍染的力量，友哈巴赫瞬間破開了藍染的靈力潮汐，緊接著又發動了疾風驟雨一般的猛攻，藍染雖然盡數抵消防下，但卻也正如友哈巴赫所設想的那樣陷入了靈力的不支狀態。

  全知全能的確是強大的能力，說是最強大的能力也不為過，但對力量的消耗也是驚人的，本身要理解萬物就已經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做到的了。

  可是藍染仍然在與友哈巴赫進行著這樣的攻防戰，毫不在意的消耗著自己的力量，他的臉上透露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從容，讓友哈巴赫都感到疑惑的從容。

  藍染惣右介究竟在想什麼？

  他為什麼會站在這裡，為什麼與自己戰鬥，又為什麼能做出這樣的表情？

  「你所為的，究竟是什麼？！」友哈巴赫不禁質問道「伱就那麼相信黑崎一護嗎？！」

  他只能想到藍染會如此是因為他信任黑崎一護的力量，因此哪怕接下來啊耗盡了一切力量也無所謂，只要黑崎一護在就行，黑崎一護會將他殺死，會終結這場戰鬥！

  為什麼？

  他為什麼這麼信任黑崎一護？

  這應該是他最厭惡的弱者習性才是！

  所謂的信任，其實跟依賴差不多，那是弱者的行為，我們根本不需要。

  友哈巴赫認為藍染一定會這麼想才是。

  「沒錯，所有的生物都會相信比自己更加優秀的人。」

  就像用全知全能看透了友哈巴赫心中的疑問一樣，藍染惣右介出現在了黑崎一護化作的黑色巨蛋一旁，這一瞬間仿佛重新回到了最初，友哈巴赫也是站在一開始的那個位置。

  藍染輕聲說道「不盲從的話，就無法活下去。」

  「於是受信任的無能者為了逃避這份沉重的壓力與責任，只好再去找更強者。」

  「而這個更強者又會去尋找更加之上，更加能夠寄託他們信賴的強者。由此……」

  「就誕生了所有的王，也才出現了……」

  藍染微微抬頭，仿佛在仰望天空，他輕輕吐出了那四個字

  「所有的神！」

  「你將黑崎一護看成了神嗎？」友哈巴赫嗤笑著「僅僅只是敗在了黑崎一護的手上，便讓你墮落到了這種程度嗎？虧我曾經還想過要你陪我在未來創造的新世界之中共同對抗使徒，現在看來你完全沒有那份資格。」

  「看成神嗎？」藍染同樣笑了笑「這麼說有問題，並非是我將其看成是神，而是……」

  「他本來就是神啊。」

  「讓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吧。」藍染又道「所謂的神，其實就是人類模仿的東西，但現在我看到了一條新的世界法則，那就是所謂的神，有時候也會去模仿人呢。」

  「過去的我看不到這一點，怎麼說呢，有的時候接受一次失敗，反而對自己有著好處呢，友哈巴赫。」

  藍染在過去一直將自己當做神，但他自己的心理觀念就是所謂的神便是人類偽裝之物，因此在將自己當成神的同時又渴望著有人能夠撕破自己神的外衣。

  黑崎一護做到了這一點，因此他才能夠在神明的外衣被撕破之後以鮮明的人的情感去面對黑崎一護。

  在面對黑崎一護的時候他往往做不到心平氣和，甚至於在之後極度失態的怒吼，這正是因為黑崎一護撕破了他偽裝的神明外衣，才讓他展現了真實的自我。

  他並不痛恨這個讓他那般失態的黑崎一護，甚至很感謝他，感謝他讓自己真正的展現了人的本性。

  而現在他看到了與自己完全相反之物，那就是生而為神的黑崎一護一直小心翼翼的扮演著人類！

  他天生神聖，本應該擁有著無限的力量，他的前方本應該沒有任何敵人，無論是誰都不應該是他的對手！

  但他卻以人類的姿態存活下去，用著最鮮明的人類情感生存了十幾年，這是與他截然相反的存在。

  藍染是人，他扮演著神，最終被神撕破了神的外衣重新成為了人。

  一護是神，他扮演著人，最終被人破壞了人的情感重新成為了神。

  因此藍染選擇站在這裡，站在友哈巴赫的面前，為的就是見證這一切。

  見證一個與自己完全相反的存在，那個存在讓他回歸到了最基礎的本質，那麼他也要讓對方也做到這一點，如果有人想要破壞，那麼就是他藍染惣右介的敵人。

  哪怕是要面對友哈巴赫這樣的強者，他也會站在黑崎一護的面前，他不會讓任何人越過他！

  「接受失敗？不知所謂的話，你果然墮落了。」

  「而且真是遺憾，你們的人與神的扮演遊戲都結束了。」

  友哈巴赫大笑一聲，下一刻天都傾下來了，仿佛整個世界的重量都壓在了藍染的身上，藍染心念一動，壓在他身上的世界霎時破碎，但友哈巴赫已然靠近了過來，並且一掌直接穿透了藍染的身體！

  之前藍染毫不吝嗇靈壓與他進行正面對抗，終於讓他的靈壓陷入不支狀態了，他要在最短時間內幹掉藍染！

  但是，藍染真的全是因為與友哈巴赫全力戰鬥才陷入靈壓不支的嗎？！

  當然不是！

  因為這一瞬間，就在友哈巴赫穿透藍染的身體剎那，在他的後方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把刀鋒，那刀鋒瞬間閃過，友哈巴赫頓時感覺到了一股龐大的力量破壞了他的身體！

  轟！

  龐大的靈壓化作奔流，頃刻間便將友哈巴赫的身體切成了兩半！

  他的上半身與下半身分開，並且分開了好遠的位置，他震驚的看著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人，那正是……

  黑崎一護？！

  不過不可能的，黑崎一護應該還在那黑蛋之中等待著進化，距離一分鐘結束應該還有……

  ！

  他瞳孔一縮，全知之力發動，頓時明白了一切。

  藍染那個傢伙，竟然在與他戰鬥之前的時候，在他還沒有使用卍解的時候就在以鏡花水月干擾著他的時間感知？！

  這本來應該不可能瞞他這麼久的，但是因為藍染後來使用了卍解，將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卍解之中，從而忽視了他在一開始就進行的時間觀感催眠……

  藍染惣右介，好可怕的敵人，比起他的能力與靈壓，那縝密的心思才是讓人更加恐懼的東西啊！

  他的上半身似乎就要這樣墜落下去了，黑崎一護看著那留下來的下半身，毫不留情的揮出一刀，刀鋒揮過的瞬間便將友哈巴赫的下半身完全摧毀了。

  「你變了不少啊。」

  藍染看著一護的舉動不由的說道

  變了不少？

  當然不是指的外表，實際上現在的一護已經失去了過去的一切使徒特徵，和最初的模樣簡直完全相同，他手中的斬魄刀也只是純粹的天鎖斬月，沒有什麼虛化與使徒化的特徵。

  這個時候的他簡直是最像黑崎一護的時候！

  藍染所說的變，是他的行為。

  在過去一護不會如此果斷的將友哈巴赫的下半身完全摧毀的，而現在友哈巴赫的所作所為終於製造出了一個怪物，雲冪、梁月、三界的毀滅讓黑崎一護化作了最強大的魔神！

  「我不會原諒他的。」一護輕聲說道「更何況，這樣的攻擊也不可能殺死他。」

  他的攻擊當然強大，但是想要這麼輕易殺掉友哈巴赫那還是想的太美好了。

  現在的一護比幾分鐘之前的他要成熟了很多，仿佛看透了很多東西一樣。

  說完之後，他又看向了藍染，此刻的藍染已經解除了卍解，他同樣像最初的藍染的模樣，兩人都是以最初的姿態看向對方，一護說道

  「謝了，藍染。」

  如果不是藍染在這段時間保護他，他肯定已經被友哈巴赫殺死了，自己居然會被過去的大敵救下，這真是有種如夢幻一般的感覺。

  「不用謝我，這是你應得的東西。」藍染惣右介淡淡的說道「而且我的戰鬥已經到此為止，之後就是你與友哈巴赫的事情了。」

  這話讓人聽著好像他要看到一護與友哈巴赫兩敗俱傷一樣，但是一護卻陷入了一段沉默。

  「……」

  藍染也沒有說話，友哈巴赫也沒有在這個時候恢復，整個世界似乎都在等待著接下來一護的話語。

  「你要做什麼？」

  最終，一護對著藍染說道

  藍染嘴角上揚，他緩緩轉過身，背對著黑崎一護看向了天空，或者說是更上方的……

  宇宙？！

  「我要離開三界了。」

  藍染說道「三界會走向哪一方，都是你和友哈巴赫兩個人的事情了，我不會幹涉你們的戰鬥，也不會特意留下來看到你們是誰會勝利。」

  他的身影緩緩變得虛幻……

  「我要，前往這個世界的深處，並非是三界而是整個宇宙，我要……」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徹底消散了，只剩下一句話留在了三界之中。

  「進入星空之中，用自己的眼睛看到這個世界本來的面貌。」

  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