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梁月之死，吉格再現！

  梁月手中的斬魄刀已斷，他本應失去力量。

  他手中已無劍，可是為何此刻卻有著遍布無垠之宇宙的劍氣？

  友哈巴赫愣住了，他只看到站著的梁月伸出雙手，仿佛在持有著什麼他看不到的東西，雙手之間明明什麼都沒有才是……

  但是一瞬間，友哈巴赫終於看到了，為時已晚的看到了，看到了那令他難以忘卻的場景。

  他仿佛共享了梁月的視角，或者說他那混亂的全知全能讓他看到了這一幕？

  他不知道，他只為現在的梁月而感到一絲……

  恐懼？

  開玩笑嗎？現在的他還會恐懼？

  誰能想像得到友哈巴赫會恐懼？

  然而，現在的他確實有那樣的一絲觸動，只因他看到的一切都太過驚人了。

  眼前所見之物，無一不是蘊含著光華色彩的神劍，每一個原子，原子組成的分子，分子構成的物質，任何事物任何物質都是……

  劍！

  所視之範圍不知多遠，仿佛整個世界都是梁月的領域，任何事物都化作了細微的神劍，而所有的神劍又在這一刻重新組合成為了一把劍，一把梁月手中的劍。

  明明是在遠方，或許距離他有十萬八千里的所在的一處微塵所化成的劍都與梁月這一刻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手中的武器，就是如此可怕。

  友哈巴赫甚至看到在這一刻，那冰火之蓮中的日番谷冬獅郎也是由無數的劍構成的，在遠處一些的黑崎一護也是由劍構成的，更木劍八、德萊弗斯、史塔克等等在毀滅紀之中倖存下來的人都化作了劍！

  更甚至於……

  友哈巴赫伸出手，用自己的眼睛看著自己的手中，微微失神。

  因為就連他的手，就連他的身體，也仿佛已經化作了劍？！

  一柄被梁月所操控的劍？

  「梁月……」

  友哈巴赫不禁呼出了他的名字，哪怕是到了他現在這個境界，哪怕是處在敵人的角度，他都不得不承認梁月的可怕，這樣的男人作為對手，真是太遺憾又是太幸運了。

  他的心突然之間沉了下去，之前得到巨大力量所帶來的膨脹讓他逐漸失去自我了，因為太強了，因為無敵，讓友哈巴赫甚至一時都無法認清自己了。

  而現在，因為有梁月的存在讓友哈巴赫突兀的回憶起了過去，他是何以到達這個地步的？

  難道是因為他一出生就是這麼強嗎？

  不，他出生的時候是最弱的！

  他能夠成長到今天這一步，是因為他的冷靜，他做出的一個個計劃！

  梁月的力量反而讓友哈巴赫記憶起了自己的真正可怕之處，雖然這樣的轉變對這場戰爭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了。

  因為此刻他已不得不用自己現在的力量來對抗梁月那極盡升華所使用出的最後一劍！

  是的，這是梁月強行突破極限之後所揮出的一劍，是他濃縮了自己的生命才能達到的現在的境界，否則即使有靈王左臂即使有著崩玉，他也是無法達到極詣之境界的！

  友哈巴赫清楚這一點，黑崎一護也清楚這一點，但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接連受到的刺激讓一護陷入到了一種近乎休克的程度，因為他失去了力量……

  「來吧……」

  梁月輕聲說道「千年之前未完成的一戰，就由現在你我來分出勝負吧。」

  「你的確是一個好對手梁月。」友哈巴赫沉聲說道「在新世界開闢之前，能有你這樣的人物作為祭品，堪稱完美……」

  「我會記住伱們這些人的，雲冪，梁月，日番谷冬獅郎，黑崎一護，藍染惣右介……至少正是你們最後的反抗，才讓新世界變得堅若磐石啊！」

  友哈巴赫渾身靈王之力所化的奔流涌動，龐大的力量化作一片黑色海流，正在瘋狂的侵蝕著劍的領域！

  但就連靈王之力的奔流都仿佛被梁月的力量給同化了一般，那被友哈巴赫釋放出去的黑色力量也逐漸轉變為了色彩光華的神劍，然而友哈巴赫面色不變，只是繼續釋放著自己的能量。

  梁月將世界一切都化作自己的力量，這的確是不可思議且強大至極的一劍，但是他卻已忘記了他要面對的是什麼人了。

  他可是吞噬了太初之光碎片與靈王之軀的新世界之神，滅卻師帝皇友哈巴赫！

  哪怕一人面對全世界，他又有何懼？！

  友哈巴赫一聲爆喝，黑色的力量化作驚天浪濤，此世的一切都如同世界毀滅之前的風雨飄搖，轟隆隆的力量震撼著天穹與宇宙。

  他手一伸，無窮的黑色化作了一把長劍，不是之前以巴茲比的戾炎化成的黑劍，而是凝聚了此刻他身體內所有力量所有能力製造出的一把劍，一把獨立於此世之外的劍。

  友哈巴赫體內所有能發動的力量都在這把劍內，世界調和、奇蹟之反傷、爆炸、恐懼、大量虐殺、雷霆、想像、迂迴曲折、戾炎……

  還有更多更多的能力，而此刻所有的能力現在都是這把劍的一部分！

  這把獨立世界的劍所要面對的則是凝聚此世一切之劍……

  只見梁月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重新出現了一把劍，一把很正常的劍，但從那把劍上仿佛能夠看到此世的一切，就仿佛凝縮了天地萬物……

  梁月自身無法對抗友哈巴赫，於是他便連同著整個世界一起抵抗。

  而友哈巴赫要破碎這個世界，那麼自然就是由他自己來對抗全部。

  凝聚著萬物一切光華的劍與凝縮著自身所有能力的劍，兩方的持有者距離不遠，他們望著彼此，雖然已經準備完畢，但誰也沒有急於出手。

  他們都沒有動，然而這種靜的壓力卻遠比動更可怕，兩人身邊的領域已然化作了死亡，除了他們兩人以外，其他任何人進來都會被他們那強橫至極的壓力碾成碎片。

  在這個領域之內，連風都不存在……

  在這一刻，他們亦都沒有再說話，因為他們的話已經盡了。

  其實到了這一刻，友哈巴赫與梁月的心中，彼此是怎麼樣的人呢？

  仇恨？

  不，仇恨其實並非是種絕對的感情，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只會突然感覺到過去的一切是那麼的渺小，那麼的脆弱，就仿佛一下子站在了超越這個世界的角度上看問題。

  當有了這樣的視角之後，過去的種種恩怨似乎也一下子就不算什麼了？

  友哈巴赫是這樣認為的，他認為梁月也一定是這麼想的，接下來的那一劍與其說是為了過去的立場，更不如說只是他們自己的本能在督促著他們完成這一戰！

  他們並非是為任何人而戰鬥，他們只是要為自己而戰鬥！

  因此這天上天下，已經沒有任何人，任何的事能夠阻止這一戰！

  突然之間，仿佛什麼變化了一剎，兩人也不知道是誰先出的手，是梁月，還是友哈巴赫？

  總之，只是在一瞬間兩人向前邁出了一步，手中的劍也在這一刻揮出，凝聚著兩人意志的一劍，看上去並沒有什麼花里胡哨的，但卻給人一種絕對沉重的壓力。

  哪怕是身處在靈界之中，距離戰場那麼遙遠的史塔克都突然的感覺到了那沉重的壓力，仿佛要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抬起頭，只看到天上突然傳來了一道光亮與一道黑暗，兩方色彩霎時進行了一場碰撞。

  誰會贏，誰會輸？

  史塔克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中滿是汗水，而這樣的汗水其實在另外一個人的身體上更多！

  那就是黑崎一護！

  一護距離的更近，也更加真切的感受到那兩股力量與決意之間進行的碰撞，因此他無法阻攔，他沒理由阻攔，更沒有力量阻攔。

  這是梁月大叔自己的選擇，當一個男人已經做出這樣的選擇之後，那麼旁人無論是誰都萬萬不該去阻止他，黑崎一護明白這個道理。

  他怎能不明白？

  可是……

  明白就能接受嗎？

  他想要守護身邊的人，他不想身邊有人再死去了，可是……

  他到底守護了什麼？！

  雲冪死了，世界毀滅了，現在連梁月大叔也要……

  一護至今還記得在他初闖尸魂界的時候，素不相識的梁月對他的指導，同樣記得與藍染大戰之後他們兩人在時空之門中對歷史的探索！

  除了父母家人之外，對他影響最深的一個是雲冪，另外一個就是梁月，然而現在就連這最後一個人……

  他呆呆的看著前方，只看到梁月與友哈巴赫身影交錯的一瞬，那相互之間碰撞的力量明明應該是世界歷史上最強大的一次，然而在這一刻卻沒有任何力量的溢出，他們已然將一切的力量都用在了對付彼此的身上！

  噗！

  友哈巴赫的胸口突然之間爆出了巨量的血，那血都是黑色的！

  他身形一個踉蹌，幾乎要倒下一般！

  他竟然受傷了？！

  哪怕是之前雲冪也並沒有使友哈巴赫流出如此之多的鮮血啊！

  「你……贏了這場戰鬥。」

  友哈巴赫的語氣之中似乎都帶著一絲的虛弱，他到底受了多重的傷？

  他說梁月贏了？

  萬劍極詣·開天斬贏了？！

  然而，背對著友哈巴赫的梁月卻只是直視前方，目光平淡如水，淡淡的說道「可惜……」

  「還是差那一步。」

  「所差的那一步與你無關。」友哈巴赫說道「戰鬥與生死並不一定是掛鉤的，你贏了戰鬥，我贏了生命。」

  梁月超越極限的那一劍已然耗盡了他的全部力量，而友哈巴赫的能量卻猶如深不見底的汪洋大海。

  這一劍的確是他現在最強的一劍了，然而和只能使用出一劍的梁月不同，友哈巴赫真正的力量要遠遠超越這個境界，因此這最強的一招對他來說根本沒有多大的消耗。

  但是無論怎麼說，在剛才那一劍的對比上，友哈巴赫的確是失敗了，或許這才是他真正的第一次失敗，之前面對雲冪固然是狼狽，然而卻並沒有像這一次這樣真正的進行一場戰鬥。

  友哈巴赫不會不承認自己的失敗，敗了就是敗了。

  「再見了，我的宿敵。」

  友哈巴赫輕聲說道

  梁月這個時候沒有說話，他手中的劍在不知何時已然消散了，而他的身體也在消散著，那最強的一擊已然耗盡了他的一切。

  「一護……」

  而消散了接近一半的時候，他看向了黑崎一護，黑崎一護的臉上已然儘是淚水，但他並非是對著一護說話的。

  「我從一護的身上看到了深不可測的巨大力量，不要以為我之後就沒有人能夠阻止你了，從一開始……」

  他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輕，但卻清晰地傳到了友哈巴赫和一護的耳中。

  「能夠擊敗你的就不是我，而是一護。黑崎一護才是那個命中注定的試煉之刃，友哈巴赫啊……將這把最強的神劍真正的解放出來吧！」

  梁月最後猛然爆喝一聲，隨即身體真正的完全消散了，消散的一乾二淨，消散的這個世界上再也尋不到他的蹤影！

  「梁月大叔！！！！！」

  一直到這個時候，黑崎一護心中壓抑的情感才終於爆發出來，他的怒吼聲打破了過往的寂靜。

  友哈巴赫轉過身，看向了梁月消失的所在，又看向了黑崎一護，在這一刻他只看到處在情緒暴走之中的一護身體之中似乎真的有什麼東西要跑出來了似的。

  那是什麼？！

  自己此刻雖然不能控制全知全能，但只是會無法控制自己看到的所有未來，然而他迄今為止看到的所有強行出現在腦海之中的未來，都從未有過黑崎一護之後的樣子？

  「或許真的如同梁月所說，只不過我不會再給你們機會了。」

  友哈巴赫輕聲說道「一護，我黑暗中的兒子啊，我不會再給你反抗我的機會了。」

  他一步踏出，瞬間來到了一護的身邊，手中出現了一把靈刃，當下便要斬下一護的腦袋。

  這個時候的一護絕對無法阻擋！

  然而，在這千鈞一髮的瞬間，有人在一旁握住了友哈巴赫的手。

  「何必那麼急躁呢？維赫？」

  友哈巴赫瞳孔一縮，他瞥了一眼身邊突然出現的那個人，輕聲說道

  「好久不見了，吉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