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劍八……與萬物貫穿

  無間之中是黑暗的。

  這裡是罪人的所在。

  尸魂界歷史之中，犯下彌天大錯的大惡人便被關押在無間裡面，僅僅只是維持無間的正常運行，都需要尸魂界大量的資源與精力去維持，但即使如此尸魂界的高層也從來沒有選擇放棄過無間的運營。

  因為裡面的人是只有無間此地才能關押的兇惡罪犯，無法殺死只能關押，為了不讓這些人逃脫，無間的防禦是三界最強的，是由天賜番兵裝四楓院家負責組建的，就防禦力量來說，說不定還要超過靈王宮的防禦結界，是天下間一等一安全的所在。

  而此刻，在無間之中，兩個身影矗立在廣闊的世界裡。

  當然是廣闊了，因為這裡每一步都好似隔著千里，明明只是一番隊的地下監牢，但卻恍若有著無限大的領域。

  兩個人一男一女，都持著手中的斬魄刀。

  「無間，真是符合吾等罪人之場地啊。」卯之花八千流手持著皆盡，橫放於身前，目光之中儘是冰冷。

  無力的罪人，一個時代只能有一個劍八，但現在卻存在三個劍八，他們三個人都有著罪，無可赦免的罪，所能彌補此等大罪的方法便是殺死對方。

  當一個時代只有一個劍八的時候，罪業自然便會散去。

  他們，也正是為此而來！

  尸魂界現在不需要多個劍八，只需要一個真正的最強死神，卯之花八千流在離開的時候就是如此對山本元柳斎重國說的，而現在她也正是要踐行自己的話。

  「一別經年，想不到再見的時候，已經過了幾百年了啊。」更木咧嘴一笑，看著卯之花八千流，腦海之中已經出現了當年的畫面。

  在他當隊長的時候當然見過卯之花，但那並不是卯之花八千流，只是卯之花烈而已，那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卯之花，所以此刻才說他們是相隔幾百年之後的再見。

  其實根本無需多言，兩人內心之中在想什麼，他們比誰都清楚，明明只是見過一面而已，內心之中卻有著一種詭異的默契感，就好像你我並不分彼此。

  「卍解……」

  兩個人在同一時間使用出了卍解，不同於原作，現在的卯之花八千流是真正的具備與更木劍八全力作戰的能力。

  她掌握了血氣的能力，鍛鍊了長達數百年的回道，她融合了魔劍·阿波菲斯的巨大力量，自身實力與現在的更木劍八幾乎是相差無幾，和原作中僅僅只是能夠與解封的半始解劍八對戰相比，或許此時才是真正能夠成為『劍八傳承的一戰』。

  理由，不重要；原因，記不清。

  長達數百年的時光消磨，遺忘了太多的記憶，經歷過了太多的事情，到了此時此刻，他們彼此心中只剩下對對方最深沉的執念，或許一直到此時，才是他們真正活著的最大渴望！

  所謂的護廷，不過是藉口！為了促成他們再次戰鬥的一個藉口而已！

  「哈啊……！」

  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不知道是誰先說出的第一聲開戰的信號，兩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無間的黑暗之中。

  無比的快，無比的利，所謂劍八的戰鬥便是極致的力量的戰鬥，是劍與技，是速與力的比拼，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能力，不會受傷之後繼續變大，只會帶著那個傷口與疼痛繼續狂暴的廝殺。

  就只有……

  如此而已。

  劍八的腦海之中，不久前的回憶與現在的的世界並存，然後揮出了此刻的這一刀……

  噗！

  鮮血飛濺。

  橫空穿過的兩個人，兩道光芒交錯的瞬間，便有血液飛出。

  然後便是寂靜，在彼此之中只有對方的世界裡，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

  就好像外界的喧鬧完全消失了，明明身處在戰場之中，卻遺世而獨立。

  過了不知道多久，可能是很長一段時間也可能是下一個瞬間，八千流開口了。

  「乾的不錯啊……」

  八千流的胸口突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血刃，鮮血再次從中飛濺而出，而且全身也都綻裂出了一道道傷口，鮮紅的血液與血氣不斷外流，讓本身就是一個血人的她變得更加駭人。

  「劍八。」

  她最後如此稱呼更木，在這個時候他們兩人中央位置的空間才仿佛反應過來剛才兩人的交鋒，一種拍打鼓的聲音悶悶的傳來，隨後那無形無質的空間猛地便被撕裂開來了！

  一種力量，一種無以言說的力量向著四周擴散，頃刻間傳遍了整個淨靈廷，向著靈界的盡頭傳去，在這一時刻不管是死神，滅卻師甚至是更加遙遠的虛都感受到了那股波動，殺戮的意志在高漲！

  在這股力量波動之中，八千流的聲音仿佛也隨之傳到了每個人的心中。

  劍八……

  這兩個字在每個人的靈魂之中迴蕩，整個世界都在呼喚著他的誕生，最強死神，更木劍八……

  此刻，他站在空闊的世界中，因為之前八千流與傑拉德的戰鬥，沒人敢踏入這個戰場之中，他微微抬頭，與八千流還是背對著，聽到後者的聲音之後沒有回話。

  他的目光看向遠處，之前兩場大戰所積累的熱情正在迅速消退，比朋友更值得記住的對手接連死去，這之後還有什麼能夠挑起他那逐漸冷卻的心？

  劍八，最強死神之名，這是一個稱號，也是一個詛咒，承載劍八之名的人就要進行無休止的戰鬥，但無休止的戰鬥過後又是什麼？

  他是否已經看到了戰鬥的盡頭？

  「啊……」

  身後仿佛已經沒有了氣息，劍八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白色的氣團在世界中散開，他緩緩轉過身，看到了與卯之花面貌有些相似，根本上也相同但卻又完全不同的八千流的背影。

  這一瞬間，劍八的選拔戰結束了。

  劍八能夠感受到，在這一刻有什麼東西自自己的心底湧出了，不只是靈力，不只是力量，還有一些其他的什麼東西，最為直觀的就是他的刀鋒，是他的皮膚。

  原本處在外界狀態下的他就如同修羅餓鬼，身體是赤紅的，但現在赤紅之中平添了一點紫色，那刀不再如同斧一樣，而是變成了如同淺打一般的長刀。

  在這一瞬間，他的身體內承載了過去所有劍八儲存在這個名號之中的力量，他感覺到這個世界竟然是如此渺小，渺小到不像話，太過脆弱，脆弱到自己一刀便可擊碎。

  他看著八千流的背影，看向了無間，然後緩緩轉過身，最後說了一句。

  「我會記住你們的名字的……」

  暴風之後的平靜，不再有爭奪『劍八』之名的敵人，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寂寞與失落，在更木劍八心中疑問——

  下一個對手，又是誰？

  他的背影逐漸遠去，並且呼喚出了他記住的那些人的名字。

  「劍八。」

  ………………

  時間推回不久前，在傑拉德還在進攻無間的時候。

  淨靈廷，貴族區，五大貴族的所在，或者說是志波家的所在。

  利捷·巴羅同樣走在滿地的屍骸之中，他看著倒下的死神，輕蔑的說道

  「這也能稱得上是死神之中的貴族嗎？果然是墮落的種族。」

  利捷·巴羅是親衛隊的隊長，是友哈巴赫最初最完美的造物，他平常也是自詡神之使者，對於區區死神那自然是瞧不上的。

  進攻志波家，他的目的是為友哈巴赫奪取天柱攆，以此進入到靈王宮之中，否則哪怕是開了眼的友哈巴赫在靈王宮結界還尚存的時候也無法輕易穿過禁制前往靈王宮。

  然而在察覺到親衛隊的目的之後，死神怎麼可能不派高手前來保護？

  「雖然前者我是同意的，但後面那句話我可是有不同意見的哦。」

  利捷巴羅正準備走入志波家之中，便突然聽到從一前一後傳來了腳步聲，隨後在自己的面前出現了穿著花袍，帶著斗笠的男人。

  「京樂春水……」

  他又轉過頭，發現背後來的是穿著白色隊長羽織，持有雙刀，身上帶有一種不明氣息的男人。

  他皺了皺眉，也呼喚出了他的名字。

  「浮竹十四郎。」

  「既然知道我們的名字，那麼麻煩可以讓步嗎？」京樂春水站在前面，用手壓了壓頭上的斗笠，對著X萬物貫穿利捷·巴羅有些輕浮的說道「畢竟這裡可是貴族大老爺的地方啊，要是將這個區域破壞了的話，我會受到懲罰的。」

  「我來到這裡的目的……」

  利捷巴羅猛地抬起槍向著春水射去，春水瞳孔一縮，想用刀擋住卻猛地看到自己的刀竟然直接被打出了一個洞口！

  而且就連自己的身體……

  春水凝神皺眉，剛才那一瞬間，利捷·巴羅的子彈射穿了他的斬魄刀，並且將他右肩都給射出了一個窟窿，好凌厲的攻擊……

  時至今日春水還尚沒有看到過有人能做到這種程度，僅僅只是洞穿他的身體也就算了，但斬魄刀的硬度可是遠超自己的靈體硬度啊！

  而造成這一切之後，利捷·巴羅只是冷聲接著之前的話繼續說道「就是為了破壞，你們也不會頭疼。」

  「因為，死人……是不會疼痛的。」

  「真是麻煩啊……」京樂春水肩上的傷口瞬間復原了，春水現如今已經能夠很好的利用虛的力量，超速再生這種事情甚至都可以做到。

  此刻他瞬間前沖，但是刀鋒卻直接穿透了利捷的身軀，他瞳孔一縮，直接轉身再次一揮刀，但利捷只是站在原地，根本就是無視了春水的進攻！

  「？！」春水瞳孔一震，他退後數步，來到了浮竹的身旁，兩人一同看著利捷，有些不可思議。

  「伱的能力……是讓我們的攻擊無法擊中你嗎？那到底是幻影……還是什麼？」

  利捷轉過身，看著站在一起的兩人，嘴角掀起一個笑容「你們，就儘管絕望吧，在我的力量面前，在神赦親衛隊的隊長面前，你們會知道就憑你們區區死神的程度，根本就距離我這個神之使者的境界相差太遠了！」

  他再次一槍打出，這一次浮竹搶先揮刀，利捷的射擊直接被他用雙魚理吸收，下一刻釋放出來又射向了利捷·巴羅，他本以為靠著對方的攻擊就能夠攻擊到對方，但是……

  同樣的無效！

  一道特殊的光芒，浮竹在吸收的時候就覺得很怪異了，在釋放的時候更是詭異萬分，就好像什麼都沒有釋放出去一樣，但是確確實實的有破壞呈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在自己的前方，那志波家的府邸被自己剛才反射出的那股力量穿透了一個洞口，而利捷·巴羅卻完好無損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你的能力……是穿透吧？」

  短暫的交手，春水和浮竹對視一眼，戰鬥經驗豐富的他們瞬間便對利捷的能力有些恍然。

  「你釋放的攻擊並沒有實體，因為它只是一種現象，會將你的槍口與你視線的盡頭中間的一切全部貫穿，而你自身也同樣處在這個貫穿的狀態，任何攻擊都會直接穿過你的身體。」

  「雖然力量弱小，但腦筋轉的很快嘛。」利捷·巴羅淡淡的說道，他看著這兩個敢反抗自己的死神，身上釋放出了一種恐怖的壓力。

  「我的聖文字為X-axis，名為萬物貫穿，能夠將神的敵人射殺的一乾二淨，你們最後站在一排，這樣我只需要一槍就能將你們的腦袋全部打穿了。」

  的確是恐怖，他的這個能力堪稱無解，是極致的攻擊與極致的防禦相結合，敵人的攻擊會直接穿過利捷的身體而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傷害，而他的攻擊則能夠直接無視防禦穿透對方，因為攻擊並沒有任何實體，所以根本想不出辦法可以阻擋！

  只不過利捷也沒有想到的是浮竹的雙魚理竟然連貫穿的概念都能吸收掉，死神的能力……

  真的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利捷之所以沒有輕舉妄動，便是因為浮竹十四郎的存在，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死神的身體之中存在著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那種力量……

  說不定能夠威脅到身為神之使者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