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一人換三界

  黑崎一護現在的本體所在，已經被發現了。

  「……」

  一種異樣的震動，整個時間廣場都在這一刻出現了仿佛清晰度不足一樣的模糊感。

  「這……」

  正在為一護傳輸靈力的梁月猛地驚醒，他一揮手下一刻外界的畫面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被追過來了……」

  一護臉色鐵青，在那畫面之中是假梁月以及大智慧附體的山本元柳斎重國所率領的護庭十三隊全軍！

  而現在，大智慧將靈力鋪張開來，每一個死神幾乎都快要達到極限的級別，而相應的，三界中其他人的靈壓都在迅速的降低，這有點類似於『聖別』，是一種在大智慧的力量影響下所進行的『力量的再分配』！

  只不過這分配領域極廣，幾乎是對全世界的籠罩，但說起來……

  也就夠供應這些人了。

  三等靈威級的死神在尸魂界的百萬年來也不過是那幾個而已，而靈威總共分為二十等，占據這個世界絕大多數，甚至可以說是九成以上的生命連二十等都不到，大部分死神隊士與下等的虛也就是二十等。

  下位的跨越還算容易，但越是到後面就越是困難，尤其是到了三等的程度，那更是一個鴻溝！

  可以說，哪怕聚齊了整個世界所有人，將三界化為一體，所能製造出來的強者也就眼前這麼多了，為了供應這份戰力，幾乎三界之中超過五成以上的人都進入到了休眠甚至到了『無生命跡象』的程度！！

  就算此刻時間廣場的這三個人都是三界最頂級的戰力，每一個都是堂堂的超越者，但也絕對沒有任何可能來面對這支軍隊，古往今來就算是面對使徒也從未出動過這種誇張的動力。

  三界沒有，也不可能有！

  但現在，大智慧將不可能化作了可能，三界的力量集中到一起，誕生出了有史以來的最強軍團。

  而現在，這支軍團就是他們的敵人，哪怕躲在時間廣場之中也並不安全。

  絕境……

  大量的死神隊士設下了結界，而自人群之中走出的，竟然是艾麗絲？！

  她雙手抬起，頓時結界內部的空間發生了扭曲，一種龐大的力量似乎要滲入到時間廣場之中。

  「不行，出去的路口被鎖定了，只能從這裡出去！」

  梁月瞳孔一縮，而現在一護卻什麼都沒有說，因為……

  「可惡……」

  迷妄之塔內部，一護心亂如麻，他看著對面的一臉平淡的源一，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不禁說道「是老爸他們？你們用他定位到了時空之門？」

  「三界一體，哪怕沒有意識我們也能藉助黑崎一心的身體，你太大意了，不應該就這麼將黑崎一心帶到時空之門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一護頓時呼吸急促起來，沒錯，他大意了，雖然想到了三界一體的強大，但沒想到就連時空之門這種地方都能被追蹤到，而且更沒想到連梁月設下的高等結界都無法阻止這種聯繫。

  簡直……

  無法想像！

  梁月用的是『鏡門·反』，本質是將內部完全封印，以靈王右臂的停滯之力來將其中的一切全部陷入到無法前進的狀態。

  這樣的力量曾經差一點就將藍染惣右介困在其中，連藍染都無法逃避過去的封印，但卻被大智慧給無視了，這是一護萬萬想不到的。

  他太大意了！

  此刻，可以說的上是兵臨城下……

  他該怎麼辦？

  他該怎麼辦！

  「機會……是什麼？」

  一護艱難的從嘴裡吐出這五個字，他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夠解決目前這個困境！

  外面就是天牢地網，而他們的所在也是岌岌可危，隨時都可能被攻破，而要出去與對方決一死戰？

  先不說對面有假梁月，有大智慧山本元柳齋重國，就說一個艾麗絲就已經難纏的要命了啊！

  艾麗絲，可是之前在時空之門內部的過去中輕易將他們擊敗的人物啊！

  她相當於使徒赫爾德的代表，哪怕只是面對她的話就算再加上史塔克的他們的勝率都不足五成，更別說後面還有著那麼多的人……

  死局，一護現在已經想不出任何的辦法來翻盤了。

  在外有整個三界的所有生物作為大智慧的眼睛，在內有黑崎一心作為大智慧的坐標，時空之門這個絕對安全的場所也已經變得不再安全，一護本以為能夠靠史塔克的能力在三界之中肆意調查，然而這才過去多久？

  差距……

  太大了！

  這一瞬間，一護想到了自己與藍染的那一戰，在最後自己就是這種感覺，無所不能，藍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贏得了自己，哪怕靈力到了同一個級別，甚至靈力遜色於藍染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他……

  無所不能！

  而現在，大智慧不就是當初的自己嗎？

  集合了三界的所有生命，他幾乎擁有著無限的能力，而且能夠肆意的轉移靈壓，這樣的角色，根本不是他們能夠對抗的。

  而現在，源一說可以給他一個機會。

  是什麼機會？

  一護幾乎看不出他們有任何機會了，只要艾麗絲攻破了時空之門的壁障，他們就要直面三界的全部力量了！

  「用你來交換。」

  源一淡淡的說道

  「用我來交換？」一護愣了愣，隨即知道了，他們還是在打自己的主意，不過他們很快就能強制征服自己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道不證不明。」而源一如同擁有讀心的能力，他看著一護淡淡的說道「大智慧的這條道路是正確的，我們如此堅定的這麼認為，但主觀上的思想無法決定客觀事實，所以需要測試。」

  「黑崎一護，我們給伱一個機會，一個用你……來交換三界的機會。」

  源一的話進入耳朵，黑崎一護眉頭頓時皺起來了，他想思考，但時間並不多了，艾麗絲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進來了！

  所以他直接問道「用我來交換三界，這是什麼意思？」

  「只要你加入大智慧，我可以放棄所有其他加入大智慧的人，只要……他們願意脫離大智慧的話，你不是說三界並非是真正的出自自己的意志來加入大智慧的嗎？」

  「那麼就看一看，當這個選項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會如何選擇，真正的出自他們的意志進行的選擇。而在那之後，繼續留在大智慧之中的人們會成為你的同伴，而選擇離開大智慧的人……便是你的敵人！」

  「……」一護瞳孔一縮。

  他知道源一的意思了，用他來交換三界，而在交換之後，他就是新任大智慧，而之前那些被操控的人們將會成為現在的他，當然了……

  要他們自願退出大智慧才行。

  一護不知道其他人會怎麼樣，但是他相信自己所熟知的那些人一定不會再加入大智慧的，而他們……

  也一定會將自己從大智慧的束縛中解救出來的！

  這種信任發自內心，而且……

  「大智慧不是自詡為世界找到了超脫之路嗎？但我卻發現了你們之中的一個漏洞。」

  在這危機的關頭，一護突然嘴角掀起一個笑容，他對著源一如此說道

  「漏洞？」源一皺了皺眉，隨後又舒展開來「我們歡迎任何漏洞，儘管說出口。」

  「大智慧是三界的統一意識，是消除了三界所有人個性之後的共性，但是……如果在這個統一意識體之中，某一個人的個性強大到了足以影響甚至支配共性的程度會怎麼樣？！」一護的雙眼之中攝出動人心魄的光芒，他就這麼盯著源一，源一則是搖了搖頭。

  「不會出現這樣的人。」

  「是嗎？那我偏要做這個人。」一護輕聲道「我同意你的要求了，但我希望你能夠將這次融合中的人們互通的記憶消去。」

  「理應如此，否則世界必然大亂。」源一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護也隨之而起，此刻時間廣場搖搖欲墜，而他卻跟著源一來到了迷妄之塔的中心。

  這裡原本是空無一物的，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

  跳動著的心臟！

  這個心臟就漂浮在迷妄之塔的上空，而無數的絲線又將這個心臟繪製成了新的形狀，要說的話……

  有些像大腦！

  「這就是大智慧？」

  「大智慧的中樞，三界所有人的意識都在其中。」源一淡淡的說道「我會將三界眾人從中解放出來，所有渴望留在大智慧身體內的人會成為你的力量，而想要走的人，就是你接下來的敵人。」

  「……是嗎，不過具體如何，誰又能說得清呢。」一護輕笑「說起來，你不怕我在你解放了之後就溜走嗎？」

  「有我在。」源一僅僅只是如此說到，卻讓一護一瞬間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有我在，就這麼簡單的三個字卻仿佛比三座山還要重，一護瞥了一眼源一，不知道是什麼給的源一如此自信。

  但是，他本來也就沒想過要耍賴就是了。

  正如他之前所說的那樣，他找到了大智慧的漏洞，他要向源一和大智慧證明，人的個性足以超越集體的共性，也是因為大智慧沒有使用卑劣的手段，所以，他願意與大智慧進行公平的較量！

  「來吧！」

  一護大聲說道

  隨後，無數的光芒從那仿佛大腦一般的中樞之中射了出來，那光芒穿越了空間，似乎是無數的靈魂得到了解放。

  一瞬間，在時空廣場外界布置結界的死神隊士們身上的靈壓越來越弱，正在沉睡乃至是『失去生命特徵』的人們重新甦醒過來，這一瞬間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湧入他們的腦海。

  「居然會有這種事！」

  人們惶惶不安，在他們的腦海之中出現了兩個選擇。

  1.脫離大智慧，作為個體生存下去，然後對抗大智慧。

  2.重新融入大智慧之中，一即是全，全即是一，每個人都是大智慧。

  「我才不要回到過去那個悲慘的世界裡！」

  占據了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們都發出了這樣的呼喊，這其中有許多人並非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但是他們卻受到著壓迫，辛辛苦苦的一生也不如許多人天生光鮮亮麗，他們對自己的未來感到絕望，對社會的未來也感到絕望。

  有的人認為自己下一秒可能就會被虛殺死，可能下一秒就會死於使徒入侵所導致的毀滅，可能會死在接下來的紛爭之中，可能覺得現在的生活索然無味。

  這個世界的絕大多數人是對自己感到不滿的，對世界感到不滿的，只不過沒有改變自己的勇氣，沒有改變世界的能力，只能在充斥著不滿的世界之中苟延殘喘，每天過著機械的生活維持生機，而現在大智慧給了他們新的選擇，他們也欣然接受。

  而很少的一部分人，他們認為自己占據著絕大多數的生產資料，掌握著人類絕大多數的財富，他們是人上人，他們是壓迫者，他們是坐享其成者，他們當然不想和過去的泥腿子融為一體。

  如果這個世界上不分彼此，那麼他們如何享受現在的生活，他們需要每個人的不同來凸顯出自己的高貴，雖然也有一部分人害怕虛或者害怕使徒，但他們更害怕自己特權的丟失。

  於是這些人拒絕了大智慧。

  於是在這一瞬間世界得到了區分。

  人們雖然不知道在融合了大智慧之後所共享的所有記憶，但是卻能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事，清醒的人惶惶不安想要看周圍是否有被大智慧同化的人。

  然而得到的結果是令他們所絕望的。

  以往他們的工人，他們的保鏢，他們的僕人，此刻幾乎全部轉過頭，用那淡漠無比的眼光看著自己。

  那是……

  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那眼睛之中不摻雜任何的感情色彩，讓人覺得仿佛是一個個機器人，而現在，這些機器人正在注視著自己！

  「暫時不能開戰，至少要給一個緩衝期吧？」一護問了問源一，源一點了點頭。

  隨後一護深吸一口氣，望著那無數的絲線所連接而成的大腦，在解放之後依舊有這麼多人源一留在大智慧的身體之中嗎？

  他輕聲說道

  「……開始吧。」